玉珩無奈的看着她。
原本紙鶴都是統一的白色,着上色彩,這些還沒定性的孩子在選擇上就有會傾向性。違背了一開始隨機的原則。
芙錦眼中精光一閃,嗲嗲的笑起來,“呵呵呵呵,哀家不過是讓這場比試更加公平些了。”
她手指方向一轉,只見一個比其他紙鶴大了一號的白紙鶴正在晃晃悠悠的飛。
“那臭小子使手段,我自然不會讓他得逞。嗯哼~”說着又朝玉珩拋了一個媚眼。
仙樂飄飄,百鳥齊鳴。玉珩有一瞬間晃神,而後斥道:“你太胡來了!”
惹上那個‘小祖宗’,玉衍幾乎就可以預見修真界雞飛狗跳,雞犬不寧的未來。不由得有些有些慶幸,幸好那人犯懶沒來……
“哀家做什麼事都可以原諒~因爲哀家是芙錦·氏人~呵呵呵呵。”
站在後面的幾個徒弟晃悠幾下,着迷的對着芙錦喊:“是的,氏人大人做的一切事都是對的!請接受我們卑微的供奉吧!”
說着就背過身彎下腰掀開衣袍下襬,努力頂起屁股……
坐在芙錦左邊,童顏白髮一襲黑衣的修士咳嗽一聲,那些弟子頓時回過神來。‘撲通’‘撲通’摔倒在地,又羞紅着臉手忙腳亂連滾帶爬的回到原位站好。
“芙錦師妹,我們都還在這兒呢,你就欺負我們的小徒弟?”那修士轉頭,身後的小修士連忙上前彎下腰。他緩緩伸出手指,溫柔的勾起小修士的下巴,直視他的眼睛。“怎麼,芙錦師妹果然很漂亮?”
那小修士傻呆呆的點頭,他嗤笑一身,鬆開手連連搖頭。“嘖嘖。”
芙錦又是嗲嗲的笑。心中卻罵道:觀川那臭小子,一個男人居然敢比我漂亮,我定然不叫他順心。
臺下衆人看了這麼一出,只覺得腳底升起一道寒氣一直往上躥。
也有些好色的在心裡吶喊,請盡情的欺負我把!我願意!!!
當然,這裡站得都是些十多歲的孩子,有這種想法的畢竟是少數。
大多數人都想:那個芙錦修士好生妖孽,怎麼可以這麼惡劣。
但很快又轉移心思去捉空中飛舞的紙鶴,畢竟,妖孽與否,在自己未來都不確定的時候去關注別人,也實在也有些多管閒事了。
花姐專注的打量着四處飛舞的紙鶴,雙眼閃閃發亮。烏黑細弱的髮絲垂在臉頰旁,被紙鶴飛過時帶起的微風吹得晃動。
“你說,我們能抓到這些紙鶴麼?”秋實不是很確定的問。
不遠處已經有不少人在嘗試抓紙鶴。那些人在地上蹦蹦跳跳,紙鶴卻靈活的在半空中來回飛舞,總是能從衆人指間溜走。
“當然能。”花姐很肯定。“它們飛的又不快,我們跑快點肯定能抓住。”
說着,她就伸手試着去抓,附近原本飛的平穩的紙鶴羣頓時亂了,不再按照原本的軌跡飛行。
花姐很認真的在紙鶴羣中打量,力求從紙鶴分析出對應門派的財富值。
有一個特別大的紙鶴,沒有炫目的色彩和光影,只是普通的白色紙鶴。根本沒人對它感興趣,它很緩慢的飛到花姐身前,花姐沒有搭理,它又慢悠悠的飛走。
直到秋實都抓住了紙鶴,花姐還沒選定目標。
又過了許久,她纔看中一隻豔紅色碎金的紙鶴,因爲那個看起來最值錢。她深深覺得,連紙上都捨得貼金子的門派,肯定很有錢,不只有錢,而且還很有品位。
誰知她看準位置要去抓時,那白色紙鶴又飛過來擋在前面。等再看,紅紙鶴已經落在了錢小胖的手裡。
錢小胖很嘚瑟的走到一邊空地。那裡已經站了許多抓到紙鶴的人。
空中的紙鶴已經被抓走大半,稀稀拉拉在越發空曠的空間裡飛舞。每一個都好像在吶喊:來抓我吧~恩哼哼~
花姐被自己的想像惡寒。仔細打量剩下的紙鶴,這時,白紙鶴又晃晃悠悠的飛到花姐跟前,還很囂張的停住。花姐就怒了,你丫的那麼大空地幹嘛非要往我跟前湊!想到那金光燦爛的紙鶴落入他人之手更覺得氣悶。
“花姐,你趕快抓一個。沒剩多少了。”秋實看她還不動手,一個勁催促她。
要不是把手裡的紙鶴給別人,紙鶴就會化爲灰燼。她都想自己動手幫花姐抓了!但她的紙鶴在她的手中不停掙扎,她根本騰不出手,只能在一邊乾着急。
花姐無奈的嘆口氣,剩下的紙鶴都沒她看上的那隻財大氣粗……
場中漸漸只剩下四五隻紙鶴,沒抓到紙鶴的卻還有八十多人。
那隻白紙鶴還在花姐身邊晃悠,已近有不少人向這邊走過來。秋實正火急火燎的攔住靠近的人,一邊催促花姐。
花姐無奈,猶豫的伸出手去抓。這紙鶴倒是很機靈的躲開了,花姐頓時來了興致,一點點把紙鶴逼到牆角,在它要飛走時騰空一躍,隨着一陣嗡嗡聲,紙鶴被她一巴掌拍在牆壁上,都壓扁了……
秋實激動的歡呼起來,跑過來用肩膀推着花姐往邊上去。她手上的紙鶴還在掙扎。隱約可以看見也是個白色的,只不過描了些銀邊。
剩下的人競爭更加激烈,八十多人捉一隻紙鶴。互相間使絆子,紙鶴又四處逃竄,吵吵鬧鬧很是一會。
最後是一個花白頭髮看着十三四歲的少年抓住紙鶴的。一身比花姐身上的粗布衫更加粗布,簡直可以稱爲麻布的粗布衫,腰間圍了一塊褐色的獸皮,袒着的胸口能清晰的看見肌肉的紋理。
長大了一定是個帥哥,這是花姐和秋實一致得出結論。
分歧是——花姐覺得是健碩型,秋實覺得是猛男型。有區別麼?當然有。猛男肌肉比較豐滿。
等那個少年走過來,玉珩就示意他們將手上的紙鶴打開。
又有兩名修士帶着沒抓到紙鶴的人從另一邊出去。他們第二天還可以參加其他門派的測試。
門派大選囊括了桫欏大陸千多個世家家門派,自然不會只有在場的寥寥幾個門派代表。只不過是將上六等和下六等按每個等級分組,隨機抽一個城市,再隨機抽一天,那天的弟子就由一組的幾個門派制定考覈規則。
天分和根骨都合格的,如果沒被選上就會順移到第二天重新參選。如果天分合格根骨不合格的也可以第二天重新測試。
所以纔會規定報名要一人一兩金子,否則不死心的人一遍遍重複測試,到最後肯定會人滿爲患。
花姐他們運氣不錯,抽到第一天的是第一等的門派。
當然,也可以說運氣不好。如果他們加入的是二三等的門派,說不定還能得到師長的關注,成爲被人門人豔羨的內門弟子。
但第一等的門派,正式弟子幾乎是由血脈傳承者組成,連下等弟子許多都是小家族的血脈覺醒者。天生的靈力和卓越的資質足以讓他們傲視普通修士
本質上,就連這攪翻了桫欏大陸的門派大選,也是這些人一時興起才整出來的。因爲他們在一次修真者集會上探討了一下座下弟子的各種無趣。
只是隨口的一句話,之後自然就有那些一心巴結的二三流門派爭先恐後的給他們排憂解難,最後想出了這麼一個法子。
出雲城是其中一站,其他還有南襄城,滄瀾城,沛水城等等兩百多個城。
這會花姐正在拆手裡的紙鶴,因爲壓扁了,有些不好拆。一不小心紙鶴就被撕裂……
那清脆的‘撕拉’聲,蓋過了細碎的紙張抖動的聲音,在安靜的大殿裡顯得有些突兀。
“呵呵呵呵。”坤亦嘴裡發出意味不明的笑聲,一身粉紅的羽毛隨着他的笑聲沙拉拉的顫動。
芙錦嘴角勾起大大的笑容,雖沒有沒有笑出聲來,那好心情也是明明白白的寫在了臉上。
其餘幾個修士懶散的擡眸看一眼花姐,沒說什麼。
反正抓到紙鶴就算成功了……至於撕碎紙鶴的罪過,還是分了門派再由她的‘主人’教育吧。
周圍人都像看珍稀動物一樣的看着花姐,還有人偷偷的交頭接耳——“那個就是剛纔吃了一百多盤點心的女人。”“不是兩百多盤麼?我數過的!”
到後面就越傳越神奇,什麼三百盤四百盤都出現了。
秋實覺得頭大,花姐也被這幫人的超凡想象力震驚,又一次深刻理解到了八卦的魅力。
她手裡的紙鶴在撕裂後終於打開,只見裡面是寫的不怎麼樣的觀川二字(其實是奇險率意),是重名吧?花姐想起昨日夜市裡的少年,也叫做觀川。
秋實湊過頭,看見她手裡的字奇怪的‘咦’了一聲。“你這個怎麼門派都不寫?花姐一看,秋實手裡的字條上分明是寫着:隱神宗,銜音閣。
花姐驚訝的說:“我這個是什麼?難道是觀川派。”
不會是門派太小連峰主閣主什麼的都沒有吧……這麼想着,她更加鬱悶。如果不是錢小胖搶了她看中的紙鶴,她纔不會這麼倒黴!
秋實拍拍她的肩膀,“說不定是寫的人忘記了。其實還不錯啦,咱們原來還說,要是選不上,就去給修士們當婢女呢。現在咱們也能成爲修士了。”說着,她用憧憬的目光看着上面坐着的幾人。
花姐皺眉看着手裡碎了邊的紙條,潔白的一看就很普通的紙,扭曲的一看就沒練過的字。
她很快下了結論,這個門派不是很窮,是非常窮。因爲就連她自己都練過不少字帖……
其實是花姐完全不懂賞字,也根本看不出來這是一塊下品靈石一張的紫萱草紙。(一塊下品靈石約等於一百兩黃金。)更不知道除非是下六等的門派,別的門派都不會缺錢!這些修士窮的只剩下靈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