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練武場內站定,誰也沒有先動手。
血爪王仔細打量着面前的許一衣,從傳聞中得知炎魔王的實力非凡,但他來到這裡這麼長時間也沒有見識過,不過他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對手只要不是希爾法莉他就覺得自己天下無敵。
回想起當初只是因爲長得醜,便被希爾法莉一巴掌拍在泥裡的場景,那一巴掌直接讓他躺了一個月才下地,血爪王就完全熄滅了和希爾法莉對抗的心思。
許一衣此時卻想着一個無關的問題,哪怕一個國家的人在不同地區說的口音都不一樣,這幫異族怎麼一個個通用語說的比他都標準?莫非這些異族都是一個個語言天才?
聽到他們兩要切磋的消息後,很快周圍就來了一羣吃瓜羣衆,裡面不僅有炎魔宮的弟子,還有幾個同樣慕名而來的異族。
“居然可以看到炎魔王的出手,你說他和血爪王到底哪個厲害一點?”一個全身裹着獸皮,有着紫色膚色的高大男子摸着下巴問道。
“不清楚,如果僅僅從傳聞上來說,炎魔王應該更勝一籌,可就不知道傳聞到底有幾分可信,血爪王也是成名多年的老牌王級存在,我覺得它的贏面比較大一點。”一個頭上長着巨大鹿角的男子低聲回答。
“我也覺得是這樣,炎魔王雖然厲害,但是畢竟年紀不大,積累肯定比不上這些老牌的王級存在。”一個周身不斷散發着寒氣,額頭上有兩個小角的女子附和道。
“我不那麼認爲,反而應該說炎魔王的實力遠超對方纔是。”韋爾在一幫反駁道,他對許一衣的信心比許一衣自己都足,聽到這樣的話,忍不住反駁道。
旁邊的卡蓮娜還是一身女僕打扮,不過此時卡蓮娜的眼神有些恍惚。
正當衆人熱切討論之時,許一衣和血爪王也終於開始動起手來。
血爪王雙爪向前一伸,居然冒出了大量濃密的紅色霧氣,沿着他手臂一圈圈的向上旋轉攀巖。
很快整個人就被紅色的霧氣所包圍,巨大的身影若隱若現,可詭異的是霧氣還在不停的釋放,而且霧中的身影也跟着極速的變大。
等到他不再釋放紅霧的時候,霧氣中的人影少說也有五六米高。
“這是我賴以成名的血霧甲,當初我頂着血霧甲滅了整整一對野豬人,炎魔王小心了。”在血霧之中的血爪王發出了一陣古怪的笑聲。
笑聲中,一隻由雲霧組成的巨大利爪向着許一衣抓去。
最爲詭異的是,手心的最前端猛地爆發出一股強勁的吸力,猛烈的狂風瞬間出現在練武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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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觀戰的人臉色微變,不由的向後退了開來。
“血爪王的虹吸氣場更強了。”紫膚色男子低聲說道。
“沒錯。”鹿角男子也面色慎重的點頭道,“從前做多隻能攪動一下空氣的流動,現在似乎已經可以做到影響對手的動作了,這種程度的提升實在有夠驚人的。”
“也許只有這樣的性格的人,實力提升的才能這麼快吧?!”雙角女子在旁感慨。
韋爾沒說話,只是認真的看着場中的局勢。
【虹吸氣場嗎?這倒是和我控制氣旋頗有些異曲同工之處啊。】
許一衣面色不變,反而饒有興趣的觀察着對方賴以成名的絕技,等到雲霧利爪就要抓到他身上的時候。
平地上忽然又掛起了一陣旋風,比之前血爪王引起的更大、更劇烈。
這正是許一衣掌握的刀招——風暴!
之前他中二病發作,取了七大限這個名字,現在雖說已經回過神,但說習慣了也就不想改了。
不過這段時間對於武道的精研,讓對氣旋的控制力更上一籌,本來只能用虎魄刀施展的招式,現在他空手就可以,而且風暴這招被他優化了很多,再也不需要之前的蓄力動作了。
只見的左手成爪瞬間穿過風暴的亂流,迎了上去。
既然血爪王是公認的王級高手,實力自然極其強大,不存在小覷的道理。許一衣也不敢託大,只留下少量的力量準備應對對方的後招以外,剩下的他勁力就完全集中在這一抓上。
呯!!
空氣中傳來一聲金鐵交鳴的聲響。
許一衣退後一步,而血爪王的整隻雲霧組成的利爪完全破碎。
“有意思。”
許一衣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明明感知中那雲霧組成的利爪只是虛無,但交手的結果卻是實體嗎?而且這個力量……
血爪王嘿嘿一笑,眨眼之間又一隻雲霧之爪向他抓了過來。
看着對方身上幾乎沒有損耗的雲霧,圍觀的衆人心中再次沉重了許多。這種讓雲霧凝結實體的能力,不得不說十分的噁心人。
這一爪在接近許一衣的時候,陡然再次膨脹,翻滾的雲霧也好似變成了血液,籠罩着許一衣的狂風也在剎那之間變成了血色。
“撕魂血爪!!”
血爪王低吼一聲,血爪的巨大陰影迅速覆蓋了小半個場地。
望着超越自己二十倍以上的巨型血爪,許一衣微微仰頭,詭異綠色眼眸中閃過一絲亮光。
他這次沒有使用什麼華麗的招式,只是用起自己的肌肉力量向着天空收回了自己的右拳,接着呼出一個口氣。
扭腰,轟出!
空氣頃刻破碎,一道透明的拳勁居然直接破開了血色巨爪,轟然對上了隱藏在在雲霧背後的血爪王胸口上。
嘭!!
雷鳴般的爆破聲在之後才響起。
許一衣在右腳在地上輕巧的一點,整個人向後飄了起來,恰好躲過了從天滴落的鮮血。
不知什麼時候,血爪王周身的雲霧已經破碎,它低頭愣愣看着胸口的拳印,嘴角留下了殷紅的血滴。
“這是什麼能力?”
“滲透勁·改!”許一衣淡然的說道,他之前就考慮過,像是滲透勁或者震盪勁這類特性及其鮮明的發勁方式,有沒有可能達成遠超效果,雖然七大限的威力不低,但他也不排斥再有幾張底牌。
現在這種誇張的效果,是許一衣參考了滲透勁發力時,他的肌肉羣的運動,然後具現在氣流之上的。
他之前的氣流控制能力自然做不到這種誇張的操作效果,但隨着這段時間內對於武道的精研,已經有了初步的成果。
雖然震盪勁還絲毫沒有頭緒,但滲透勁已經可以做到了,不過相應的攻擊力削減的很厲害。
“好!”
血爪王大吼一聲,這次沒有凝結血霧甲,而是整個人包裹在一團淡淡的血霧之中,向着許一衣撲了過來。
如同閃電一般的血色利爪抓向了許一衣全身的要害,可是許一衣只是在地上隨意的蹦跳了幾下,就輕鬆避開了。
血爪王不死心,第三道、第四道、血色爪影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快,最後甚至佈滿了許一衣周圍的整個空間。
許一衣依舊是那副閒庭散步的樣子,扭腰擺頭之間就躲開了對方的攻擊,只是隨意的用手指輕輕的敲擊幾下,正好就敲在了血爪王手臂的麻筋上,讓血爪王的攻擊速度一降再降。
“好身手,不愧是炎魔王!”
血爪王大聲讚歎道,不過心中比誰都要震驚,他用秘術催發的攻擊速度,已經超越了他能掌控的範圍,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下一爪會出現在哪裡。
雖然沒考慮過依靠這種極速的能力,達到打遍天下無敵手的效果,但也絕不是一般人可以接得住的,可就是這樣不可能的能力,還是被許一衣精準的敲擊到了。
“再來!”
血爪王低吼一聲,渾身血色霧氣再次變得濃郁起來,雙手出爪的速度又一次的開始提升。
許一衣依舊輕巧的躲避着攻擊,血爪王和這裡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生物一模一樣,就是都只會憑藉着自己的強橫的力量和速度,如果雙方的身體素質相差大一些也就罷了,但現在是許一衣的身體素質反而壓對方一籌,這種情況下他還對付不了對方的話,他就妄爲武道家。
血爪王的眼中怒氣一直在積累,出手的力量和速度再次獲得提升,周圍的空氣被打的嘩嘩作響,但每次收回手臂的時候,有意無意的散落下無數的紅色霧氣,很快就在場地上積累了厚厚的一層。
“咦?”
許一衣發現自己的雙腿好似被一股無形力量纏住了一般,每一次都要比之前用更多的力量,體力消耗也在飛速的增加。
【居然是限制能力。】
有些感慨對方的能力多樣,可是這點限制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就在他思維稍微有些鬆散的時候,血爪王的右爪幾乎一瞬間變衝到了他的眼前,特殊秘法造成的力量膨脹,帶來的是速度驚人的兇悍。
許一衣剛想閃避,結果腳下的束縛瞬間放開,閃避的動作隨之變形,整個人斜着向後歪了過去。
“終於被我抓住了吧?!”
血爪王滿臉興奮,全身的鱗片都開始泛紅,爆炸性的力量集中在這一爪上。
“很聰明啊。”許一衣讚歎道,沒想到血爪王這種看似沒腦子的傢伙,在戰鬥中居然還會設陷阱。
只見他以極爲變扭的姿勢伸出來左手搭在了血爪王的右爪之上。
血爪王卻絲毫不以爲意,他雖然不是武道家,但也知道力從根來,在重心還沒找回來的時候,一個人根本無法發揮自己的力量。
可是當他和許一衣左手接觸的時候,臉色瞬間一變。
只見許一衣周身忽然縈繞起無數的火焰,魔虎勁瞬間匯聚在他的左手上。
轟!!!
大片的火花從接觸點上飛濺,空氣出現了一股劇烈的震動。
血爪王的巨爪陡然停滯在許一衣面前,卻絲毫不得寸進,這個人也彷彿被釘在了地上。
攝魂手·改!
這裡利用攝魂手的發勁技巧,把魔虎勁的力量打入到對方體內,不過由於魔虎勁太過狂暴無序的關係,遠沒有普通攝魂手那種只是酥麻的感覺,反而像是整個身體都被寸寸撕裂,那種酸爽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住,也就只有血爪王這類成名已久的高手,許一衣纔會施展。
血爪王此時全身的鱗片還因爲激動泛着紅色,可卻在無力的顫抖着,痛苦之類的到罷了,他這麼年受的傷比這痛的多也不再少數,只不過中了這招之後全身都在顫抖,當然也包括了一些不可說的部位。
但畢竟是成名多年的高手,有些面子還是不能丟的,所以血爪王此時的臉色非常難看。
“咦?血爪王這個表情我眼熟啊。”
“是不是特別像便秘的感覺。”
“不是便秘而是憋不住吧?”
“不可能吧?這種時候……”
圍觀羣衆好奇的說道。
“太初武道·狂蠍擺尾!”
許一衣也發現了這個問題,連忙一個側身,腳下捲起無數的紅霧,右腿彷彿融入到空間一般瞬間消失,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踢在了血爪王的側腰上。
無數的紅霧化爲了一道雲霧狀的蠍尾,瞬息間二次發力抽在血爪王身上。
轟轟!!!
兩重勁力先後爆發,無數的紅霧漫天飛揚,遮蓋住了小半個場地,血爪王更是被他一腳踹進了十幾米外的休息室中,聽見裡面傳來一連串的嘩啦聲,估計也留不下幾個完整的傢俱了。
許一衣收回右腿,衆人彷彿看到空氣中也有一隻兇猛的蠍子收回了蠍尾。而且,一擊雙勁?這是怎麼回事?
剛纔由於血爪王被定身的緣故,他們聽的很清楚,先不說原本毫不起眼的一記側踢,爲什麼會爆出那麼大的力量,就說一擊雙勁這種不科學的力量是怎麼回事?
考慮到許一衣如此推崇武道,莫非這也是武道的技巧?
本來兩者的對決已經是常人不可相信的場景,如此強大的力量碰撞,居然練武場上沒有留下多少痕跡?這種強大精確到變態的控制力,看的場邊的人目瞪口呆。
“不愧是炎魔王!咳咳……”
血爪王搖搖晃晃的從休息室中走了出來,但不知爲何全身好像被水洗過一次一樣,就連鱗片上都有些溼漉漉的。
“厲害,我服了,好眼力,好控制力!”
血爪王不住的誇讚着。
許一衣也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接着道歉:“抱歉,和閣下交戰讓我欣喜萬分,所以最後一下有些沒控制住,所以……”
“哈哈哈……沒事,切磋嘛,這種很平常的啦。”
血爪王說的很大氣,不過如果把一直扶在腰上的手放下來,就更有說服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