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畢竟是許一衣救了他們,布蘭妮還是儘可能的把這裡的常識解釋了一遍。
“我明白了,也就是說這裡只是個幻境,那麼現實不是在抵抗那什麼的侵略嗎?爲什麼會來一個幻境找解決辦法,畢竟這裡的東西沒法帶出去吧?”
許一衣揉了揉眉心,總結了一下布蘭妮的話。
“呃,也不能說是幻境,雖然看起來很像,但我們還是能在這裡帶出東西的,而且這也是我進來這裡的根本原因。”老騎士解釋道。
許一衣指了指旁邊燃燒的篝火,“不會是這玩意兒吧?”
之前對方誇張的反應就已經讓許一衣有所懷疑了,現在再說這團篝火只是普通的火焰的話,傻子都不會相信。
布蘭妮和老騎士意料之中的點點頭。
“但我覺得它的效果還沒有你們的火把強啊?你們來之前這裡可依舊是一片血肉組成的大地。”許一衣有些不解的問道。
對方所持火把的光線能把周圍的這詭異的環境還原成之前的樣子,而篝火的光線卻絲毫沒有這種作用。
“這就是它被成爲火種的原因,它的力量需要一個釋放的渠道,不然就只能創造一個小型的安全區罷了。”布蘭妮笑着說道。
“釋放?怎麼釋放?”魔眼好奇的問道。
“就像這樣。”
布蘭妮抿嘴一笑,把手中的輝煌之刃放在了篝火之中。
瞬間,篝火的光亮度猛地提升,眨眼之間就達到一個高的程度,但卻絲毫不讓人覺得刺眼。
而周圍的黑暗詭異的環境卻在這股柔和的光亮之下迅速開始褪色、分解,不過露出的卻不是之前鋼筋混凝土的樣子,反而更像是一片碎石灘?
同時許一衣驚訝的發現對面的布蘭妮和老騎士的身影開始迅速的扭曲模糊,他忽然想是想到了什麼一樣,飛快的伸出手向前一抓。
下一秒,周圍的環境變成了一個光禿禿的黃色山頭,只有零星的幾塊岩石坐落在這裡。
“這是怎麼回事?我們又被扔到什麼奇怪的地方了嗎?”魔眼立即跳到許一衣身邊,抓着他的衣角驚恐的看着周圍,這段時間的相處,讓她已經習慣遇到不能解決的事第一時間就來尋求許一衣的庇護了。
“你倒是越拉越像只家貓了。”許一衣拍了拍她的腦袋,“放心吧,這纔是我應該在的地方,我們從那座詭異的城市出來了。”
“出來?出來了?!!”魔眼一開始還有些發懵,但很快就領會了許一衣話中的意思,他們居然從那個破地方出來了?!
接着彷彿變成一隻真正的貓一樣,開始又蹦又跳的,甚至毫不在乎地上的泥土一臉興奮的打着滾兒。
“是啊,出來了。”許一衣若有所思的看着左手心裡的一小團黑白相間的火焰,這是離開那裡之前他伸手抓住的,但沒想到真的被他帶出來。
不過看着火苗逐漸的縮小,就知道在這裡維持不了多久,就當他準備找什麼可以燃燒的東西時,這團神秘的火焰直接融入到了液態金屬之中。
只見無數的不斷扭動的黑線從融合的部位開始擴散,短短數秒就包圍住了整個液態金屬,許一衣本來想要阻止,但從液態金屬的反饋上卻得知這更像是一種進化,所以他也就這麼看着。
“哎~~?你們時候換衣服了?”魔眼終於玩夠了,回頭找許一衣的時候,驚訝的發現後者的正穿着一身黑色爲主的衣服,無數的紅色光點方法血液一樣在其中流通着,她很清楚之前許一衣的衣服覺不是這個樣子。
“只是換了一個顏色而已,沒必要這麼奇怪吧?”許一衣攤開手,解釋道。
“可我跟了你這麼久,就沒發現你有什麼包袱啊?”魔眼根本不信。
“我可是一個貴族,有點好東西不是很正常嗎?”許一衣繼續說道。
魔眼張了張口,卻覺得無話可說。她是商人家的女兒,生活雖然富裕,但和貴族完全沒有辦法相比,根本不知道高高在上的貴族到底有些什麼寶物。
肯定是她們家裡沒有的吧?!
抱着這樣的想法,許一衣說的這個理由讓她完全無法反駁,不由的有些半信半疑起來。
許一衣也只是口胡而已,但沒想到看魔眼的神色居然信了幾分,一句“開個玩笑”涌到喉嚨又咽了下去。
【真是單純,如果我想的話,絕對能把她騙上牀七次,而且每次都是是心甘情願的。】
……
一片紅色峭壁之間有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這裡沒有任何植物,有的只有紅色的石頭。
春日的陽光本來就沒有多少溫度,再加上呼呼的大風已經吹了三天三夜了。
十幾個身穿紅色僞裝服的人,各自爬在一處峭壁的凹坑處。
“已經一個星期了,莫不是目標沒走這條路?”瑞達被風吹的實在受不了了,他感覺自己如果繼續僞裝下去,很有可能就等不來目標他就會因爲體溫過低而死。
“閉嘴!”旁邊的同伴低聲叱喝,不過看對方鼻涕都凍在臉上的樣子,情況也比瑞達好不在哪裡。
“好吧好吧,我知道是任務時間,但繼續這樣下去我不知道等目標的時候,我還能有多少戰鬥力。”瑞達繼續說道。
“閉嘴!”旁邊的同伴再次叱喝,不過這也是他所擔心的問題,他們不是沒經歷過潛伏的任務,但像這次一樣提前三天潛伏,結果卻吹了三天大風,再加上怕食物的味道讓目標警覺,他們的體力真的已經快要到極限了。
“聽說目標挺強的。”另一個人也忍不住說道。
“不強的話,也不會讓我們十三個統領級的人一起出手,而且還有那傢伙。”瑞達說着下吧微微的指向了山壁最上邊的一個凸起。
如果不仔細看的話,完全看不出和周圍的岩石有什麼區別,但那一層僞裝下面藏着的是滲血王庭的四號人物——血天使。
“話說,既然血天使大人都出手了,我們還來幹什麼?”一個臉上有道疤痕的女子忍不住說道,血天使的力量她見過,完全和統領是兩個層次的存在,在她看來除了王庭的少數幾人之外,血天使絕對有橫推天下的實力。
“只有兩個可能:一是因爲這次任務太過重要,血天使大人就是爲了任務以防萬一;二是目標的實力太強,哪怕血天使大人也沒有把握,但其它幾位大人又離得太遠,所以纔會把我們拉上。”
說話的是另一個紅頭髮的女人。
衆人深以爲然,接着又開始討論兩個可能哪個比較大一點。而在這個過程中,作爲他們名義上的上級血天使,依舊一動不動。
從那個怪異的地方出來之後,許一衣決定儘快的趕往伯爵領,這個世界的水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深,他還是先在發育一段時間吧,不然下次再進入這樣的地方,說不準就出不來了。
忽然許一衣的動作停住了,身體由急動到急靜在一瞬間完成,好似慣性完全不存在一般,展現了誇張的身體素質。
“又遇到奇怪的事了嗎?”
魔眼條件反射似的躲到了許一衣身後。
“不,這次只是蟲子而已。”許一衣看了看道路兩旁的懸崖,尤其是在幾個怪異的突出點上多看了幾眼。
“蟲子啊~我討厭蟲子,尤其是在我身邊的蟲子,我通常都是把他們統統的都拍死!”魔眼說着做出一個下排的姿勢。
“真巧,我也是這麼覺得。”許一衣嘴角扯出一個笑容。
“啪啪啪啪……”
一陣清脆的鼓掌聲從小路前方傳來。
隨着掌聲出現,一個有着濃重血腥味的看不清男女的人從那裡走出來,同時兩側的懸崖上有十三個位置成岩石的人出現,清一色的灰色衣服,都帶着一個銀色的耳墜,內部隱隱有一滴血液在不停的流動。
“我是該叫你西里爾·加文呢,還是許德拉?”一個彷彿鐵片摩擦的聲音從領頭的紅衣人口中傳出。
“還是叫我許德拉吧,這個名字聽起來舒服一點。”
“許德拉是吧,我能問一下你爲什麼會察覺到我們的埋伏呢?我們的僞裝應該是完美無缺的!”說着瑞達還擦了一下被凍住的眼淚。
許一衣聞言,嘴角不由的有些抽搐。
但魔眼搶險開口了:
“完美無缺?恐怕你們對完美無缺這個詞有什麼誤解吧?
在視野這麼開闊的地方僞裝,道具肯定是少不了,但你們用牀單就有點過分了吧!
退一萬步說,牀單也就算了,在紅色的懸崖上,你拿個大紅色的或者暗紅色的都行,你們怎麼拿的都是白色?
哪怕白色也就罷了,最起碼上面不要有圖畫吧?有圖畫也行,但不要畫蛤蟆行嗎?
算了,蛤蟆……也行,可不能畫成童話版的吧?這也太看不起人了。
行,哪怕童話版的我們也忍了,但不要把蛤蟆畫成黑色行不?白色牀單上的黑色蛤蟆,我們想要看不見也難啊。”
“……這麼一想也是,難道這就是血天使大人爲什麼不繼續和我們隱藏的緣故?”瑞達等人回頭看向血天使。
這一瞬間血天使差點崩了自己冷酷的人設,用極大的毅力壓下了在對付許一衣之前,先把自己人幹掉的衝動。
雖然知道接受了神血的改造之後,有很大的機率智力會退化,但退化的想瑞達這麼誇張的他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果有人問她,比遇到一個沒腦子的隊友更倒黴的是什麼,她可以清楚的告訴你,那就是你所有的隊友是沒腦子。天知道那天看到他們拿出來的牀單的時候有多麼驚訝,她都佩服自己的脾氣在那天沒有爆發,但今天被對方這麼一說,她的羞恥心簡直都快要爆炸了。
“我是神血王庭的血天使艾麗婭,奉神王命令,許德拉這裡就是你的死亡之地。”
說着擡起了頭,露出兜帽下的漂亮的容顏,但詭異的是她的臉頰兩側有一雙鮮活的翅膀紋身,鮮血不住的從紋身的縫隙裡滴落。
天空不知何時飄起了濛濛細雨,讓世間的一切多了幾分朦朧。
就在許一衣和血天使談話的時候,以瑞達爲首的十三名統領團團將許一衣圍住了,隨着他們耳墜上的紅光閃爍,他們的身軀也在快速的變大,一截截異族的肢體從他們的身上顯現。
“這是你們最新的成果嗎?可以在平時隱藏異常的部分?”
許一衣觀察了一下,發現每個人異族的部分都很誇張,怎麼也不可能隱藏在那一身簡單的斗篷之內。
“想要知道嗎?只要你加入了我們,這一切對你都不是秘密,以你的潛力,追上我只是時間問題,甚至有可能更近一步,達到最接近冕下的位置,到時候我們一起建造新的樂園。”
血天使卻說道,她比瑞達他們知道的更多,很清楚面前這個人的力量,一連串的戰績,哪怕是她來都不一定乾的一樣漂亮,自然也就升起了愛才之心。
“……也不是不行。”許一衣思考了一下出人意料的說道。
就連準備讓人動手的血天使都一呆。
“但你們這樣邀請我很沒有誠意啊,最起碼也應該有個利誘什麼的,比如金錢啊、權利啊、美色什麼的,不然就感覺太掉價了。”
“……只要你加入我們,萊恩王國、凱爾王國的錢全都可以給你,權利你僅在神王之下,神王冕下一般不理俗世,到時候你就是真正的第一人,到時候區區美人,你想要多少就給你多少,哪怕是想要我,也不會有多大的問題。”
血天使認真的說道,就連一直僵硬的臉上都寄出一個笑容,聲音也在盡力的顯得溫柔。
她和神王關係不一般,知道更深一層次的東西,試煉的事神王就沒有向她隱瞞。許一衣是她們找到的最強人類,一旦加入了他們,可以說試煉已經成功了百分之九十。爲了神王,只是區區一副皮囊又有什麼捨不得的!
許一衣:“……”
我可以說之前完全是在口胡,是爲了讓魔眼走遠一點而拖延時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