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文公爵是光明王麾下三大公爵之一,在戰時主管軍事的重臣,話語權極大。可他在未成爲公爵以前,很是落魄了一段時間,由於上代加文伯爵的離世的太過突然,很多事情沒有交代清楚,結果等到出門在外的西里爾?加文回來以後,他父親的家業已經被瓜分的乾乾淨淨。
這讓本來只是紈絝子弟的他陷入了絕望,不得不四處流浪,嚐盡了人間冷暖,同時也讓他變的心如鋼鐵。
一直等到遇光明王,這纔有一席之地展現出他恐怖的軍事才能,據後世考據,加文公爵戎馬一生,在這個動盪的年代裡足足讓萊恩王國的版圖擴大了一倍!
不過也因爲落魄時間的緣故,旁人很難獲得他的信任,只有當年一起和他流浪的管家女兒,走進了他的心裡,一直到最後,成爲了公爵夫人。】
安格斯放下手裡的稿件,揉了揉乾澀的眼睛。
這是他和克萊拉來到這個時空後,集合兩人的記憶編撰成的秘密手冊,全本用只有他們才能看懂的密文寫成,以防他們忘了這時期中的重大事件。
現在就有一個後來在萊恩王國舉足輕重的重量級人物正處於落魄階段,這也是他們唯一能和對方打上交情的機會。
“現在的西里爾?加文,馬上就要迎來人生最低谷的時期,這個人雖說喜怒無常,但也恩怨分明,如果我這個時候先去結交他,等到落魄時,在去救助他,應該能夠獲得他信任。”安格斯閉着雙眼,仔細思量,手指一下一下的在桌子上敲擊着。
“如果能把他也拉攏過來,那麼解決異魔入侵的把握就更上一層……可是他究竟什麼時候纔會來這裡。”
安格斯一個翻身,拿出地圖,開始仔細在上邊仔細尋找着對方可能行走的路線。
如果想從南方進入加文伯爵領,那麼他現在帶着的約克郡就是必經之路,之後就是很長一片沒有補給的戈壁灘,按照前期對方紈絝的性子,肯定會選擇這裡最好的旅店——玫瑰旅店。
可是現在安格斯來到這裡已經快要半個月了,還是沒有對方的消息。
“莫非出了什麼問題?還是說這段記載有出入?”
安格斯大腦有點亂,更讓他臉黑的是,他的錢快花光了。
他有點低估了這個玫瑰旅店的消費水準,連續半個月下來,花費的錢讓他這個伯爵之子都有點咂舌。
“最後再等三天,如果還是見不到,我就……”安格斯焦慮的在地上來回走了幾步,咬了咬牙,“叫人送錢來。”
沒辦法,加文公爵如果能拉攏過來,發揮的餘地實在太大,實在是不能放棄。
定下決定後,安格斯發現夜已經深了,便躺下滅燈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安格斯早早的來到玫瑰旅館的一樓大廳,繼續眼巴巴的望着大門。
清晨的陽光從木質小樓的窗口射進來,一道道金色光柱落在精緻的地毯上,更顯幾分雍容。
這是一個寬廣的大廳,周圍掛着各式各樣的很有年代感的裝飾,還有一些一看就知道不菲的油畫。櫃檯處,一個穿着侍者服飾的面容英俊的中年男人,拿着一塊手帕一直擦着彷彿永遠擦不完的杯子,他身後的櫃檯上、一瓶瓶類似酒水的飲料擺在上面。
大廳兩旁有幾張桌子,已經有不少的客人,坐在了那裡吃着早點,幾個穿着漂亮短裙的侍女穿梭其中。
角落裡,一個留着長長頭髮的吟遊詩人,撥弄着豎琴,演奏着一個相當古老的樂章。吟遊詩人的演奏技巧極高,引的不少人湊在他的身邊,靜靜的聽着。
如果在剛來那幾天,安格斯也是其中的一員。
“難道說我已經錯過了?”安格斯連忙端起咖啡,顧不上燙一口灌了下去,微微壓下有些不安的心情。
天天來蹲守,沒有一點結果,雖然心裡已經做了決定,但危機越來越近,他如果在這裡花費太多時間的話,後面很多計劃就不能正確實施了。
就這麼得患得失的就等到了黃昏,就當安格斯以爲今天又要一無所獲的時候。
吱呀~~嘭!
忽然旅店的門被用力推開,走進來一羣只是在身體上圍着幾塊獸皮的人,咋一看好像山中獵戶一般,但裸露在外強壯身軀上的那種神秘的花紋告訴別人,他們是奧爾森王國的貴族,那裡的習俗就是把獸皮當做正裝。
等到他們進來之後,衆人才發現裡面有一個非常漂亮的年輕女子,簡單的獸皮完全不能包裹住火辣的身體曲線。渾圓修長的大腿、盈盈一握的腰肢,無一不在說明這是一個尤物。
安格斯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就在這時樓上下來幾個打着哈欠的年輕貴族。
安格斯見此,不由的拿起咖啡向着角落走去。
住了這麼多天,對於約克郡裡這一批貴族少爺,他已經很清楚他們是什麼德行。看到這樣漂亮的女人,不動心纔怪。如果是一般外來的貴族最多也就是打打嘴炮,可是奧爾森的貴族畫風和其他國家的貴族有點不同,十有八九會演變成一場鬥毆。
爲了不把他牽扯進去,還是遠離點的好。
果然,貴族少爺看到對方後,眼睛都直了。
“這位漂亮的小姐,我是否有榮幸邀請您去我的莊園去做客?”
領頭的貴族文質彬彬的說道,這麼一聽還沒有問題,可是首選要去除那彷彿要吞了對方的眼神,以及嘴角的口水,還有那將近三百斤的肥胖軀體,“我家的牀又大又舒服!”
“站住!不要過來!”奧爾森那裡領頭的男人厲聲道,其他人也站出來擋住這些貴族少爺的去路。
而那個奧爾森的少女,則點了一份草莓蛋撻,拿着一杯紅茶坐在桌子邊上仔細品味着,連頭也沒擡一下。
“你們居然敢攔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肥胖的貴族傲慢的說道。
“知道。”奧爾森領頭的男人微微擡起頭,不屑的瞟了一眼對方,“一頭肥豬而已。”
“你……你居然……敢……來人來人,給我把這些鄉巴佬給我抓起來。”肥胖貴族的臉直接就黑了,他最討厭別人說他胖,更不要說罵他肥豬了。
“我今天就要嚐嚐奧爾森女人的滋……”
砰!
還沒說完,臉上就捱了對方一記重拳,直接暈了過去。
“找死!”
“居然敢動手?!”
“弄死他們,出了事我負責!”
其他貴族少爺一看就火了,在這個地方只有他們欺負人,可今天居然被一幫外國人給打了?這怎麼能忍?!
各自叫上自家的護衛直接像對方衝了過去。
“羸弱的萊恩人,居然敢出手?真是不知死活!”
“讓我今天好好教訓一下你們!”
“居然敢對蕾歐娜小姐不敬!”
奧爾森的人也不甘示弱,雖然人比對方少了很多,但氣勢卻穩穩壓着對面,獰笑着迎了上去。
兩撥人很快便噼裡啪啦的打成一團,不分彼此。
“別打了別打了!”櫃檯的中年男人大聲勸道,可這裡都是貴族,哪個都不是怕事的主兒,又有誰會聽他的。
很快便在侍女的尖叫聲中,桌子椅子壞了一大片,就連牆上的裝飾也破了不少。
【如果這時候西里爾來了,見到這樣的場面,豈不是會走去尋找另一個旅店?】安格斯忽然想到這個問題。
他已經花費了巨大代價,如果讓因爲這一場的鬧劇讓讓西里爾和他錯開,他絕對會發瘋的。
“我說你們別打了!兩邊都各退一步吧,大家有事好商量。”想到這裡,安格斯立馬跳了出來大聲勸着,還想上前分開一對扭打在一起的侍衛。
嘭!
不知誰的一拳正好打在安格斯的後腦,完全沒有防備的他眼前瞬間一黑,身體不由的踉蹌幾步。
“你算什麼,別擋道!!”
一個貴族侍衛從背後一腳把安格斯踹到,繼續和對手廝打在一起。
“我就喜歡打架,你管得着嗎!”一個奧爾森的貴族也踩了安格斯一腳。
安格斯直接懵了,發生了什麼?我不是勸架的嗎?怎麼雙方都開始打他了?
“這傻缺!”不知道是誰,又是一腳狠狠踹在他**處。
啊!!!
一聲彷彿公鴨般的慘叫戛然而起。
……
艾麗卡看着沉默了一路的許一衣,欲言又止。
自從路上他說感覺到幽魄之後,消失了大約半小時,等到回來的時候就一直沉默不語,都不知道在想什麼。
擡頭看了看天色,太陽已經下山,只有餘暉在照耀大地。
“今天我們就在約克郡住一晚吧。”艾麗卡說道。
許一衣連頭都沒有擡。
艾麗卡又把視線移向了伊妮德。
伊妮德呆呆的看了她一眼,然後繼續靠在許一衣的肩膀上一動不動。
艾麗卡只好看向這裡最後一個活人。
“經過約克郡之後,有好長一段戈壁灘,我們最好補給一下。”瑞恩想了想,說道。
“好吧。”艾麗卡嘆了一口氣,好歹還有人給她迴應,讓她覺得自己不是在唱獨角戲,“去這裡最好的旅店。”
艾德之前給他們的留下了充足的路費,生怕讓伊妮德吃苦,所以艾麗卡也就不節省了,既然能讓自己住的好一點爲什麼要虧待自己。
“好嘞!”車伕皮特應道。
可沒想來到了據說以優雅靜謐聞名的玫瑰旅店時,居然會遇到這麼一個情形。
還沒進去呢,就聽到裡面噼裡啪啦的亂響,還夾雜着人類不時的呼喊聲。
艾麗卡很想問你們是不是對“優雅靜謐”這個詞有誤解?
“我們……換一家吧。”瑞恩乾笑說道。
“嗯。”艾麗卡滿臉黑線的點頭,可一轉身卻發現許一衣已經不見了,連帶着伊妮德都消失了。
【不要玩我啊!】她都快抓狂了。
這時她的視線中閃過一個白影,猛地回頭,發現許一衣正揹着伊妮德,還是一副陷入自己世界中的樣子,晃晃悠悠的走向玫瑰旅店的大門。
還沒等她來得及叫醒對方,一個人影直接穿過了大門,砸在了許一衣的臉上。
……
“我了個去!什麼玩意兒!”許一衣剛回神就發現眼前,有一個不知道什麼東西正揮舞着四肢像他撞了過來。
身體本能的向後退了半步,左手成爪猛地的探出,精準的抓出了對方的一條腿,然後以右腳爲中心,腰部肌肉一扭,身體轉了一圈,把手裡不知名的東西順着原路扔了進去。
“啊~~~!”
空氣中傳來一聲女子的驚叫聲。
“發生了什麼?”許一衣還是有點懵,隱約記得艾麗卡說是要找個旅館休息一下,可等他回過神的時候居然是這麼個地方,“究竟這個過程中發生了什麼?”
“啊…啊…”
這時一直趴在他背上的伊妮德張口了。
許一衣一愣,自從伊妮德得了失魂症以後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話,而今天怎麼就說話了?莫非……看打架有助於對方恢復?
“進…進……”還沒等許一衣想明白,伊妮德口中的字就越來越清晰了。
好了,這下不用懷疑了。
“還真是……”許一衣有些無語,看打架恢復是什麼鬼?可不管原因是什麼,伊妮德有恢復的跡象總是好事。
深吸了一口氣,一腳踹飛大門,許一衣揹着伊妮德就這麼走了進去。
許一衣進去以後,宛如虎入羊羣,完全沒有一合之敵。不管遇到的是誰,他都用手往對方身體上輕輕一拍,被擊中的人瞬間就呆立在了原地,好像被施展了什麼魔法一般,一動都不能動,仔細看的話,還能發現對方身體在及其微小的幅度顫抖着。
這時之前許一衣用滲透勁擊殺那隻幽魄時,想到的一種用勁方法。
擁有狂虎勁以後,之前一直被他仰仗的滲透勁基本就沒了用處,想到之前辛苦訓練的情景,許一衣真有點捨不得放棄了它。
正好這段時間,由於長時間位置氣勁縈繞的緣故,狂虎勁的控制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可進一步的練習就沒了方向。
之前對戰那隻幽魄的時候,許一衣腦海中忽然閃過一道亮光,那就是能不能把狂虎勁用滲透勁的方式打出去。
狂虎勁和滲透勁雖然名字差不多,但本質完全不同。
狂虎勁是身體外在的氣流匯聚而成,而滲透勁是自身力道的傳導,兩者並沒有衝突。
許一衣在回來之後,一路上都在思考着這個問題,而恰好在之前正好想通了這個關鍵之處,眼前這種把人打出定身的效果,就是狂虎勁與滲透勁的結合,被許一衣稱之爲“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