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人選擬定

這一盤棋從午茶時間過後開始,一直下到了晚飯的時間。當雅區內點起了第一盞燈時,最後定勝負的那一子才落定。

超越者二號輸了,身爲人工智能體的它,最後還是輸在了人類的智慧上。

不錯,超越者二號的運算功能是很強大,可惜的是,“黑白棋”的變化路數實在是太多了,每一子落地,局勢就變幻度會多上幾許。再加上它畢竟缺乏人類那應勢的創新能力,於是,最後開足力去運算的它還是輸了這一局棋。

李爍是最後的贏家,但他贏得也是十分的艱難。可以說,他已拼盡了全力,冷靜地計算到了每一棋一子一步的變化,再加上之前所設下的種種暗套與強大的應變本能,他才獲得了這一盤棋的勝利。

輸棋者不沒有一分失望的表情、當然啦又不是阿飛下的他只是工具而已,贏的人雖鬆了口氣,可面對這樣一個難纏的對手,一時間內心情也難恢復到開棋前般輕鬆。

一盤棋下畢,阿飛棋盤上表露出的那處處佔先機的鋒芒畢露棋性及橫強的系統性協調能力,讓李爍不得不對這個年輕同族重新估量起來。出於這一目的,李爍接下來就留下了阿飛在這裡一起就餐。

別小看這只是一頓普通的晚餐,李爍這麼主動地提出請客,那可是很少見的事。

藝館本只供應茶點等的小吃,不過因爲是老闆的意思,所以廚房也就盡力地湊和了一桌清淡的素菜出來。

素食青族人本就吃慣,而講求修身養性的李爍也比較喜歡,粗茶淡飯慣的阿飛嗎也無所謂。就這樣,三人在隔間裡一吃邊談了起來。在這期間,見過阿飛棋藝的青族人也終於主動第透露出了自己的名來。

就只單是名。

這青族人叫遊烈,自稱爲人類學家。在得知了這個陽光美男是青族人後,阿飛一開始也有點驚訝。因爲他確實沒從對方身上見到一點青紋的痕跡。

席間,李爍不時地向拋出一些問題來試探阿飛,而並不明就理的阿飛也實話實回。懂就懂,不懂就請教。他不知道,正因爲他這極普通人式的表現,更讓見過他“所謂”棋藝的李爍以爲他在玩深藏不露呢。也正因李爍對他有上了這一錯覺,使得李爍更加想要將阿飛拉進到他那即將要進行的某個探險計劃中去。

由於阿飛身爲“神選者”,李爍之前就有要將阿飛納入到這次探險計劃。只是開始時他還對阿飛沒什麼深入認識,所以他才借指定對方送信的機會,去確定一下這個“神選者”變得有多厲害。這下到好,他現在要定阿飛這個人了。

飯後李爍不再多留阿飛。在懷中掏出了一封青套白紙的回信來,並在信紙上加寫了幾行字再密封回套的李爍,將信交給了阿飛,要其帶回王宮內儘快交給芙妮婭。就這樣,揣着回信的阿飛離開了“清心軒”藝館。就在他離開了不久,一羣行色匆匆的青族人,在一個臉上有大塊青紋的強壯青族人的帶領下闖進到了這間藝館,並以保護某位重要人物的名義強行駐紮了下來。

出了藝館門的阿飛並不想馬上就回王宮,而是想飯後慢走上一段路幫助腸胃消化下食物,並順便看一下這片娛樂區的夜景。於是他就順着路一直走上了分隔鬧區與靜區的主幹道上。

阿飛很喜歡現在的這種感覺,一邊是熱鬧的地帶,另一變是雅靜的空間。身在這兩個世界中間地帶的他兩邊都不屬於,卻又能同時感受到來自於這兩個不同世界所給與的特色感覺。

燈紅酒綠好熱鬧,但真性情交往者又有幾許。清靜之地雖幽靜無多人雜語,但卻是一個能讓人靜下心來進行感情交流與精神寄託的好環境。

燈不用過亮過彩,酒不用烈,話也不用多,兩三知己相聚一堂。時而插話一兩句,時而靜靜欣賞着與友人們在一起的時光,又或與友人們一起分享着一盤棋、一齣戲、一幅名畫、一處風景所帶給的感受。這也是阿飛所喜歡的。

慢步靜與鬧之邊界上的阿飛,慢慢地進入到了一種全新的觀察視角,以夾雜在靜與鬧邊緣處的第三種角度,細細地品味着這常人所難以感受到的感覺。

享受!是的這也是一種享受,是精神上新之層次上的觸感享受。這正是遊走於凡俗世界邊緣處,身雖混集於普通人之中,心卻不同普通人所感的“休士”們,以自己的視野角度去感覺、去看清、去接觸這個包容多樣性存在的世界的一種方法。

“心”之感覺也是“心”之修煉的一種。

也是湊巧,剛走出了娛樂區,阿飛就遇上了被封爲男爵及王城傳警衛官的辛巴。

在外闖蕩了對年也辛苦了多年的辛巴,當然不會學阿飛那樣有公車不坐。於是,也沒什麼事在身的他,在聽到阿飛要會宮中的住所後,就拉上了阿飛一起回宮了。

阿飛他們三位“神選者”的住處,是離王家園林側門不遠處的一處亞族風格的小院落。馬車先在女王宮前停了一下,當阿飛將李爍的信件交到了宮中女內侍官的手中後,纔再直駛回到小院落門前。

才進入到院落裡,隔着有上百平米的小院,阿飛一眼就看到了處於小樓二樓處那自己房間的燈是亮着的。也不用多去猜,阿飛就知道是康斯坦丁這傢伙又溜進了自己的房去,看那本上次收拾行李時無意間見給他見到了的,那些從家鄉禁地遺蹟中帶出的書中,那本遠古武器圖集上冊。

正如阿飛所料,一進到自己房間後,他就見到康斯坦丁這小傢伙正捧着那本遠古“武器圖集上冊”看得津津有味。

阿飛爲了不讓這書被其他人看到,所以他沒有批准康斯坦丁將書帶走而只准他到自己的房內看。而其它的幾本書,阿飛怕再被他看到,早就將之收到了其它的地方去了。

“武器圖集上冊”上介紹的,都是一些遠古輕武器的構成及各項使用數據。再加上這世界,現時還沒有精密度達到能生產出遠古時期武器及其所用彈藥的儀器。所以,阿飛到不怕康斯坦丁這個研究天才,能輕易地就仿造出書中的武器來。不然,他纔不會允許康斯坦丁再碰到這本書呢。

在超越者二號的教育下,阿飛早知道超現代的武器出現與現代之會摧毀人類文明着個道理。

沉迷於書本世界的康斯坦丁並沒察覺到回來的阿飛,而阿飛也沒想打攪這個書蟲。在給自己倒了杯水後,拿着水杯的阿飛就又出了門,到辛巴那談心去了。今晚他約好了辛巴談一些關於“導具”與戰爭的話題。

阿飛其實還是太小看康斯坦丁的實力及這個世界的武器製造能力了。首先要提的是,有了圖集的詳細介紹,長於機械構成及製造原理的康斯坦丁,也就完全有能力明白這些輕武器的構造。會造卻沒工具去造,以前康斯坦丁確實是沒辦法造出這被稱爲“槍’的***的。可現在就不同了。自他進了王都科研院,認識了幾個同樣熱衷於機械製造的地族人後,得到了雙手如同精密工具般的地族人之助力,再加上科研院內的設備,他已有可能仿製出圖冊中結構較簡單的武器來。

康斯坦丁這次到來,是來再次確定一下書中的參考數據,並選擇要仿製之槍械類型的。當他參考完數據,決定了要仿造的武器類型後,他明天就會約那幾個地族高級工匠開工開工。當然了,他這一項工程是秘密進行的,除了那幾個地族工匠與他,就再也沒有人知道。

並不知道康斯坦丁打算的阿飛,到了樓下後與辛巴就在院落裡的花基邊坐下來,並談起辛巴感興趣的軍事話題。

在前次的衛成戰役中,因阿飛所處的角色只是一個小兵,所以他並不用去多瞭解軍隊的建構問題,只是按命令去戰鬥就行。而今天,補課的阿飛就從辛巴的口中,學到了軍隊建制構成的基礎知識。

大陸上各國軍隊單位構成依此是小隊、中對、大隊、聯隊、團隊、軍團。一小隊爲十人,十個小隊組成一箇中隊,再由十個中隊組成一個大隊。再下來由三個大隊加一個親衛中隊構成一個聯隊、即3100人;三個聯隊加一個親衛大隊構成一個團隊,即一萬餘人;最後由複數的團隊所組成的就爲軍團了。一個軍團一般來說都是由三到五個團隊組成、即三萬到五多人。數個軍團的臨時組合,就成爲了集合團軍或方面軍。象裡安攻人衛城那種十多萬人的大規模高機動軍隊,就是集合團軍的規模。而由衛城、炎港、與南部前線軍團的組合,就是斯帝的南方方面軍。

就在阿飛與辛巴聊得起勁時,“清心軒”藝館三樓處的休息室,已被那個叫遊烈的青族人所佔據,現已成了他的臨時住處。而整個“清心軒”,此時也被上百個青族人所組成的保護網,暗暗地保護了起來。

休息室內的李爍與遊烈兩人,正在談論着那個即將要將阿飛牽連進去的的計劃。

外表上被看,遊烈要比李爍要年輕,而實際上,遊烈的真實年齡可是比李爍大多了。別忘了青族人的壽命可要比人類長上三倍。

“你真要將那個古王國遺蹟的探索任務交給這個‘神選者’?”靠躺在長椅上,手上玩弄着一隻高腳杯的遊烈,對被他擠坐到長椅另一邊的李爍問道。對於他這一問,李爍也早有準備。不過,他現在急的不是要回答對方這一問,而是要說另一件很重要的“大事”。

“混蛋——縮開你的腿,你的腿頂到我了!”

“切,你這是什麼態度!你不喜歡就自找另外的位置去,不要對比你年長的人如此沒禮貌!”口上雖責罵着李爍的不客氣,遊烈的腳到是很老實地縮了回去。

“哼!禮貌也要看對象的!象你這種人,就不能太客氣了!”調堪自己這朋友,可是李爍喜歡做的事之一。

口頭上又繼續互相佔了對方一些便宜後,這兩人才將話題轉回了了正事上。事實上李爍派誰去辦這件事,遊烈本也都沒什麼意見的。只不過,忽然間也想加入到這趟冒險之旅中的他,現在想多瞭解一下這即將成立的冒險團隊的成員背景而已。

遊烈這個想了解自己團員的願望到實現得挺快。就他的話剛說完,敲門的聲就傳了過來。在李爍的叫“進”中,一個身穿黑衣手上拿着一個密封竹筒的的亞族年輕人就快走了進來。原來李早已派人去取阿飛的資料了,現在這些資料剛到。

送資料的黑衣亞族青年將竹筒交到拉李爍手上後,並沒有按往常的慣例立即退出去,而是默不出聲地站在了李爍身後。而將竹筒轉手扔到了遊烈那裡的李爍,這時也對朋友介紹起了他這名手下來。

“他叫李鐵!他是這次探險團隊中擬定的一員。身爲‘暗行者’的他,負責暗中監視與保護那個叫阿飛的神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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