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天多的雨終於停了,雖然雲層還沒散去,可太陽還是從中擠着露出了半邊臉來。
午間。馬車停在了大道路旁的草地上,人們此刻正在升火準備爲自己弄點好地吃的熱食。是啊!因爲下雨的緣故,他們這一天多來都是靠冷硬的乾糧度日的。
馬車所停的地方是有些講究的。之所以選在這塊地方停車,就是的離路邊並不遠的有一個挨着樹林的小湖。有了這小湖的存在,不但是弄熱食的清水有了保障,如果想的話,隨便也可以在這裡洗涮一番。這不,兩個馬車伕在等食物煮熟之際,就打了桶水回來,幫自己的馬匹清洗起來。
進餐前是要洗手的,既然如此那就不妨也順道洗個臉了。一向較講究衛生的阿飛,帶上了自己的毛巾來到了湖邊,蹲在了湖邊上一截半伸在湖裡的大石上洗起了臉來。
有點久爲了的陽光照耀下的暖意中,敷到臉上的涼涼的湖水使得阿飛的精神不由得一振,於是在旅途顛簸中的疲勞,就此減輕了不少。
爲了再能痛快地享受一下,湖水給自己所帶來的清涼感受,阿飛乾脆趴下了身,將頭伸到了湖水裡去了。幾秒之後,帶着一頭溼發,阿飛猛地從水中擡起了頭,並在其後完全不顧會將衣服弄溼,一下子站了起來。
頭部的左右的搖擺中,黑色的短髮將沾於其上的水珠甩了出去,於是在陽光中帶起了一顆顆晶瑩通澈的透明之珠。
“呼——這感覺真是爽!”在搖頭甩水完畢的大呼一口氣後,精神恢復了過來的阿飛不禁叫起了爽來。
與大自然相處的野餐,是一種不錯的就餐方式。吃着喝着的同時,一面呼吸着清新的空氣與曬着暖暖的陽光,一面四望着這大自然的美麗景色,這真是又一人生的大享受啊。
世事難料。愜意的野餐的享受本是一大幸福,可沒想到的是,隨風而飄進到樹林中去的的食物香味,卻帶來了以意外的麻煩。
對危險來臨已有很強感知力的阿飛,是第一個發現從林中冒出的那羣,不懷好意地而向自己所在處靠近的人。
這是一羣在兵敗逃亡中,有幸從包圍網裡逃脫而出,卻沒法及時回到洛基山脈地族人通道的裡安殘兵。爲了逃避斯帝軍方的戰後清剿隊,不少人的裡安殘兵都跑進進了山林裡躲藏了起來。而這一羣已斷了糧有兩天的裡安殘兵,正好徘徊在阿飛等人所在的這一個區域之內。
被食物的香味所吸引而來的裡安殘兵,在觀察到這個小小的車隊只有這幾個人時,現在只爲食物而戰的他們從樹林裡蜂涌而來。
“敵襲!”阿飛的一聲大喊,使得其他的人都注意到了正從林子裡衝出來的那羣裡安士兵。一陣慌中,當兩馬車伕正向自己的車跑過去時,辛巴與康斯坦丁都拿起了放在自己身邊的武器,跟在阿飛之後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不虧是在戰火之洗禮中生存下來的人。在意外事故發生時,他們已知道該怎樣去做。
眼看着這羣不斷接近過來的裡安殘兵,阿飛的心裡居然是興奮的。他的興奮來自於,這麼快就可以實踐一下古劍在夢中所教的武學。沒有比在戰場上與敵生死搏鬥,能更快地領略好新武學的精髓了。
趁着裡安人離衝到自己這邊還有點時間,經短暫的商量後,阿飛三人就定出了對戰策略。在阿飛的強烈要求下,三人中戰力最強的阿飛將獨自向裡安人發動反突擊,以此來吸引起敵人的大部分注意力。而辛巴與康斯坦丁兩人就互相掩護,依着馬車而戰。
一邊是爲了食物,一邊是爲了自衛,戰鬥的雙方很快地都進入到了戰鬥的狀況中去了。而就在此時,那兩個因怕死而丟下自己的車及客人而逃的馬車伕,也剛好閃進了大道另一旁的樹叢中。
馬車隊那邊只逃了兩個,而餘下那留下的那三人居然好象擺出了要與自己決戰的勢頭,這情況有點出乎預料裡安殘兵們所料。不過這點小小的意外,當然不會令這些裡安殘兵有退卻的打算。三十多人打三個,這結果不用猜也知道勝算在那邊了吧。
按常理來推測是沒錯,但有時候武力的大小並不是以人數來算的。這次這羣打着如意算盤的裡安士兵,就很不幸地撞到了鐵板上。
離隊而出主動地進行反擊的阿飛,被這羣裡安殘兵當成了個瘋子。爲了不把時間浪費在對付這“瘋子”上,他們將人手分成了兩路。
主力那二十多人這路,偏離阿飛衝過來的方向,繼續朝馬車攻去。另一路十人這組,則迎阿飛而去。想快點將這“麻煩”解決掉。了。
裡安的殘兵也算夠小心的了。對付阿飛這一個亞族人,他們居然也也派了一整個小隊。
看到裡安人並沒按自己的預想,而將主力分向了辛巴的那邊後,阿飛現在唯求速戰速決地解決完自己這一邊的事,然後再去增援同伴了。於是,爲了儘快幹完自己手頭上的“工作”,阿飛腳下一加力,以狂飆的速度,一下子就扎進了裡安人的這一個小隊的隊陣中去。
實力已今非昔比的阿飛,早就不是一般的戰士能與之抗衡了的。所以阿飛現在考慮的並不是勝不勝的問題,而是在計算着自己所掌握的新武學,到底要用多少的時間才能將這些裡安兵解決掉。
“拖劍式”的優勢在於近身搏鬥時,能順勢將劍貼於敵身,拖劍鋒快攻敵人防護薄弱處的要害、如咽喉部等,瞬間以拖割一劍之勢殺敵。一招殺敵後速度不減,拖劍順身隨勢而動,馬上就可投入第二戰中去。阿飛現在選用的,正是在夢境傳承中所領悟到的,最適合於與實力弱,但卻人數多的敵人作戰時最爲省力省時的拖劍式。“拖劍式”加上他的“風之靈動身法”,真是如魚得水啊!
第一個倒黴的人,是與阿飛正面對上的那個裡安士兵。對阿飛的近距加速反應不過來的他,只來得及略爲調整了一下自己手中武器的角度,就被搭到了脖子邊上的劍峰,輕帶的一抹割喉了。當他的喉部裡的血泉涌而出時,與他錯身而過的阿飛,已來到了另一個裡安士兵的面前,並將劍送入了其的體內。
見敵已攻入自方人羣中,裡安人的自然反應就是圍攻了上去。裡安士兵並不知道,這樣一來造成的小範圍空間內,速度與反應能力都遠不如阿飛的的他們,就更不是阿飛的對手了。
在狹小的空間中,拖劍式的割喉戰如魚得水,動作快象鬼魅似的阿飛來回穿梭於這十人間,每每只是一搭一抹,就總有人的靈魂被他的劍鋒帶離這個世界。當將這些裡安殘兵全部被解決完後,一算時間,這一仗居然連三十秒都不到。當被抹喉的十人徒勞地捂着自己的喉嚨,紛紛軟倒下時,另一邊的戰鬥還沒打響呢。
說是阿飛那邊的裡安士兵慘吧,可另一路待遇也好不了那去。在康斯坦丁那小型連弩的遠程攻擊下,那一路的裡安士兵以了五個同伴的姓名爲代價,才接近到了馬車邊上的。而在這之後,他們就被辛巴的那把大劍攔了下來。
戰鬥基本就是圍着兩部馬車及馬車邊的那幾棵樹在展開的。小的一邊射箭一邊逃跑,大的就拿那把可怕的大劍在後掩護着。邊打邊退的一輪亂中,還沒吃到午餐的裡安士兵,除了再躺下來幾次個同伴外,還是一無所獲。
一分多鐘的時間已足夠了。一遠一近搭配着邊打邊退的辛巴兩人,就這樣很將戰事拖到了阿飛馳援到來。有了阿飛的加入,裡安士兵的下場就更不堪起來。在劍來刀往的一番較量過後,他們除了成爲阿飛練劍的靶子外,其就再也什麼都不是了。
眼看着打不過了,餘下那幾個裡安士兵見勢不妙後立馬四散跑人。對於主動散去的這些裡安殘兵,已練劍練得有些心得的阿飛也懶得再多費勁去理,而留在了原地詢問起自己的同伴有沒有人受傷的情況來。
本來在阿飛他們沒有去追趕之下,這幾個裡安士兵還是可以逃脫的,可沒想到他們今天也夠倒黴的。想搶糧食沒成,損兵折將不說,在逃回樹林裡時,們就還遇上了一隊清剿他們這種殘兵的斯帝輕騎隊。
清剿騎兵隊是從道路另一邊的樹林裡衝出來的,當他們見到了這裡的情形後,其分出了一部人馬追了上去。結果很簡單,在兩條腿跑不過四條腿的命運下,這幾個裡安士兵唯有在投降了。接下來,他們就被帶回到了騎兵隊隊長那裡去。
這隊騎兵隊的隊長就在馬車旁等着,當自己的兵壓着這幾個裡安殘兵回來之時,他還在尋問着阿飛他們幾個的情況。一開始的時候,因回答他的是三人中較會處事的辛巴,所以這個隊長也沒對注意阿飛這個亞族人。當他的手下詢問他如何處理這帶回的裡安人時,其就向這幾個遇襲旅人的調查工作,交到了自己的副手那去了。
簡單的審訊並沒持續多久,在得知了這股裡安殘兵就只剩下這幾人的情況後,這名騎兵隊長就向自己的士兵做了個處理的手勢。然後在裡安殘兵的苦苦哀求聲中,他冷眼地看着自己的手下一劍一個地,將其全部就地“處理”掉了。
在你死我活的作戰裡殺人,阿飛到沒覺得什麼。可當眼着這種屠殺降俘的行爲時,他的心裡還是覺得有點不舒服的。其實阿飛也明白,戰爭中的仇怨,是會連帶到戰後的俘虜的處置上的。但當面對時,有了心理準備的他就還是難以習慣。所以在着見了這一幕之後的他,也就更懶得出面去應酬這隊騎兵,而縮在一邊去了。
對旅人的調查也是例行公事式的而已,當問清了遇襲的情況與這名幾旅人的名字後,騎兵隊的副隊長就將阿飛三人放行了。於是沒了馬車伕的阿飛三人,自己就動手駕車,揚塵而去繼續上路。令他們沒想到的是,就在他們離去之後的不久,在一個有關於阿飛的小插曲的發生中,他們的行蹤一路被人密切地關注了起來。
事情是這樣的。在處理戰場的過程中,有騎兵發現了相當多的裡安人之死法,都是被人一劍割喉而死的後,就將這一情況反應到了隊長那裡去。於是,這位對清剿工作有點不上心的隊長,這才注意到戰場之上並沒旅人屍體這一情況。
三人對幾十人之一戰,幾十人那方損傷慘重,三人那方卻毫髮無傷。一聯繫上這戰報,這名騎兵隊長才知道,自己剛纔所遇的這幾名旅人中藏有高手。
戰爭其間對身手高的人多加註意這已是一種慣例。在向自己的副手詢問到這三名旅人的姓名來歷中,注意到這份名單內,居然有上頭一再交代要多關注的一個名字在內的騎兵對長,這下就緊張起來了。
也顧不上接下來的戰場清理工作了。在吩咐了一名手下帶上這情況回城彙報後,騎兵對張就拉上了一半的人,趕快朝馬車所去方向追了上去。追上後,沒收到命令而不敢亂來的他們,就遠跟在阿飛他們的身後,一路爲其做上了阿飛他們的護行騎士來。
就這樣,阿飛他們幾人往王都去的一路上,有關於他們的情報源源不斷地匯到了斯帝高層的某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