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老洪說的一樣,肖升的確是瞻前顧後,畏頭畏尾。在韓翠萍和潘蕊的逼問下還是猶豫不定,把她們倆個人給急的是火上房,“我們這麼做是爲了誰啊,這澡堂子的買賣真要是歸了你,你就偷着樂吧。”
“可是你讓我對我爸下手,這我真做不到。”肖升緊皺眉頭,“你們就沒有更好的主意?”
“咱們就隨機應變吧,反正是事不宜遲,當斷不斷是逼成後患。”韓翠萍看了眼潘蕊說道,“一會兒我去把老肖頭找來,然後你去外面買幾個菜,再買瓶好酒。”
“你這是要擺‘鴻門宴’啊?”潘蕊笑了笑問道,“吃飯的時候誰動刀啊?”
“到時候再說吧,我現在就去找老肖頭。”韓翠萍說罷是走出了澡堂子。潘蕊見她走了,自己也隨後出去買酒菜去了。肖升一個人坐在櫃檯旁邊,一句話也不說。這時候老洪從男浴室裡走出來,看見他這幅樣子隨口問道,“你這又在琢磨哪個女的呢?”
“老洪,你就別拿我打岔了。”
“你這就是自作自受,活該自己找的,現在讓這倆兒女的甩得沒招了吧。”“她們非讓我對我爸下手,這我哪辦得到。”
“你這麼說還算是有點兒良心。”老洪冷笑了一聲說道,“甭理她們,就讓她們折騰去,看到最後怎麼收場。”
“韓翠萍現在就是找我爸了,一會兒這老頭就過來了。”
“你別擔心,只要你不摻合就不會出大事。”老洪安慰肖升說道,“這韓翠萍整天除了折騰什麼正事也不幹。”他心裡對韓翠萍是極爲不滿,但事已至此,他知道想攔是攔不住的,“事在人爲吧。”老洪現在是想開了,真要是鬧翻大不了就在這兒幹,換個地方就是了。
肖升還真的沒說錯,韓翠萍果然把老肖頭請來了。其實這也挺出乎她的意料,沒想到這老頭這麼痛快就同意了。沒多久潘蕊從外面把酒菜買了回來,老肖頭看着這一桌子的菜禁不住笑了笑,“老洪,你這是要給我擺‘鴻門宴’啊。”
“這跟我可沒關係。”老洪走到廚房對老肖頭說道,“這是潘蕊和韓翠萍,還有肖升要請您吃飯,你們慢慢吃吧,我先走了。”
“你別走,咱們喝口。”肖老頭說着拉住了老洪,然後又扭臉看了眼韓翠萍,“你們兩口子坐下,我有話對你們說。”
“那肖升和潘蕊呢?”“讓他們先到外面待會兒,一會兒再讓他們來。”
“那你們慢慢吃。”肖升現在是巴不得趕緊溜走,聽到老肖頭說着話後立刻是趁着這個機會溜之大吉了。老肖頭也沒搭理這小子,他讓老洪和韓翠萍坐在,拿起酒來給老洪是到了杯酒,“老洪,我有幾句話想跟你說啊。”
“您說,您說……”老洪還真有點兒受寵若驚,不知道老肖頭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而此時此刻最爲揪心的人還是潘蕊,因爲現在自己成了局外人。
果然不幸的事情讓她言中了。老肖頭把潘蕊叫到了廚房,當着老洪和韓翠萍的面是重新任命老洪爲澡堂子的老闆,“老洪,從明天開始,這澡堂子的老闆還是你來,怎麼樣?”
“不怎麼樣。”老洪把手一擺笑了笑說道,“肖大爺,你把房錢漲的這麼高,我可幹不了,你還是另請他人吧。”
“不漲價了,跟原來一樣。”老肖頭嘆了口氣,端起酒杯是喝了口酒說道,“這些天我也想明白了,只要你能把這澡堂子經營好,換了別人我還真不放心。”他邊說邊看了眼潘蕊,“你今天請我吃飯恐怕是想讓肖升跟我攤牌吧,跟你說,他是我兒子。”
“沒有,肖大爺,你想哪去了?”潘蕊是連連否認,這時候她才明白是韓翠萍出賣了自己,但悔之晚矣。她確實是沒想錯,韓翠萍藉着去請老肖頭這個機會,就把潘蕊和肖升的打算說了,“潘蕊說讓肖升對您下手。”
“能有這種事?”老肖頭聽了這話也是半信半疑,“那你和老洪有什麼打算?”
“我們現在都是打工的,只能是聽人家的吩咐,不過缺德害人的事我們兩口子可不幹。”韓翠萍把自己是先摘了出去,“肖大爺,我看您將計就計,先下手爲強了,不讓潘蕊當這個老闆了,讓老洪官復原職。”
“那好吧。”老肖頭點頭答應,其實他這幾天也琢磨,還是老洪當澡堂子的老闆心裡踏實,要是交給別人,指不定惹出什麼禍來呢。
“怎麼樣,老洪,這房價跟原來一樣,我也不多要了,你還當這個老闆?”肖老頭給老洪又倒了杯酒問道,“你有什麼困難就直說。”
“你聽見沒有啊,趕緊答應啊。”韓翠萍說着是狠狠的踹了老洪一腳,“你怎麼悶頭不說話。”
“你給我閉嘴,沒你折騰能有這些事!”老洪瞪了眼韓翠萍,然後又對老肖頭說道,“既然您說到這份上了,那我再推辭也不合適,不過有件事我的跟您說說,城管前兩天來價差說這桑拿的爐子要成電爐子,不能再燒劈材。”
“這事我知道,你放心吧,這錢我出。”老肖頭隨口說道,“剩下沒別的事了吧?”
“沒了,那我就踏踏實實給您經營這買賣。”
“有你這話就好,那犯法的事可不能幹。”老肖頭說着看了眼旁邊坐着的潘蕊,“你有什麼打算?”
“我……”潘蕊聽到這話後不置可否,就在這時候韓翠萍是把話接了過來,“留下來接着幹活兒唄,我省得再找別人了。”“她可不是那老實人。”老肖頭不滿的說道,“一肚子鬼主意。”
“她弟弟潘琦在這兒幹活兒挺勤快的,就看在這小夥子的面子上,把她姐姐潘蕊留下吧,是不是老洪?”韓翠萍說着捅了老洪一下,“你到說句話啊。”
“這個……”老洪其實不願意把潘蕊留下,但是聽到了韓翠萍說出這話,也就沒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