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篇
又回到了黑暗的每一天,自從經歷那件事後,薰紫再也沒有來找我說過話,世界在我眼裡又變成了黑白的,有什麼不好的,又回到了過去的日子,我反而輕鬆了,一下課我就拿起了書包往外走,不過既然答應過了韓雪就一定會去,我在門口調節好了呼吸,走了進去。
高中七
“最近這幾天你有什麼心事嗎?”她歪着頭問我。
“沒有,最近是有點忙,但最近沒什麼事了。”
“是嗎?對了我最近彈了首曲子給你聽聽”我坐在座位上聽她彈鋼琴,老師同學出於同情也好,真心也好,願意把下午教室的時間借給她練,可真是好人啊。她彈的什麼曲子我也沒認真聽,心裡太亂了。“果然還是發生了什麼吧。看你沒有認真在聽”“啊”我不清楚要不要回答,我認爲這件事不關她的事,不想拖她下水。“沒事,只是今天作業有點多”“今天沒作業啊!”啊,心裡亂七八糟的。“那個……”我想不到任何措辭了。“拜託了,有什麼事可以告訴我嗎,我不想當個局外人,好不容易成爲朋友,我害怕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朋友關係就結束了。”我依舊無法開口“抱歉,我之後一定會全盤拖出。”以爲自己很帥氣,其實窩囊得要死,但我真的,不想傷害她,這樣的自己,我很討厭。。
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對於遊戲一點都沒有想玩的心情,從回來吃飽後就一直這樣。“快去洗澡!”從廁所那邊來了母親的聲音。“哦!”我跳了起來,邊洗澡邊反思着自己的一切,不禁發出了嘆息,似乎好久沒這樣了。
間章2
我討厭這樣,不想這樣繼續下去了,每天每天每天都這樣,活得空洞得如同一個喪屍,繼續這樣下去,我的精神肉體一定會被折磨得不像自己,我明明應該是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才對。。。今天薰紫她貌似發燒了,她只有一個人,我必須去看她。根據上次送回她回去的地點我找到了她的家,叩了叩門。
高中八
等待許久我有點擔心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就在這時她開了門,她的臉色很不好,估計挺嚴重的吧“你怎麼來了……”貌似身體很虛弱,我必須照顧她,這是對我自己的救贖,只有這樣做我才能心安理得。“今天你請假了,我擔心你,所以來這裡照顧你”“……站在門口也不好,先進來吧。”
我走了進來,裡面的構造和前幾天依舊沒什麼太大變換。
“我去泡茶”
“我去吧,你在這裡坐會”我看他臉色還不是很好,阻止了她。
“如果你只是爲了來爲當時的事情抱歉,那就不用你操心了。”
“我無能爲力,但是我明白不做點什麼是不行的,最近鈴音怎麼樣了?”
“沒什麼,事情對她早就過去了。”明明前幾天還那麼的活潑,突然間就換了個人,讓我很是心寒。
“我去準備下吧,我不是來說什麼的,只是看見我眼前有一個病人我不能做事不管”
“你還是一樣愛管閒事。”
“請讓我任性一回吧”我走去了廚房泡了一壺茶拿到了客廳。
“現在這樣一天天的日子過得如同機器,我真的……不願回到過去了。”我講得很小聲,這樣的臺詞我原本因爲一輩子都不會講。
“那我問你,爲什麼你當時要說出那句話?”
“因爲我不願有人在我眼前受傷”又是這句話,我眼神不知覺的移開了。
“那你是不是把我當成某個人的替代品了。”她一字一句的說出來“當時你說出這句話時就很奇怪,能和我說說嗎?具體的”我沒有選擇,只好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她了。
一壺茶的時間,我講完了過去的事情“這樣嗎?”“她消失了,我不清楚她怎麼樣了,希望她在其他地方活得好好的吧。”我由衷的希望。“你幫助了我,但也傷害了我,你看到了我最真實的樣子,我也看到了你最真實的樣子,這就兩清了。”她笑了出來。太好了,結束後我整個人都放鬆了。“不過“她氣鼓鼓的說“作爲賠償帶我去你的初中學校。“
我沒有選擇“不過要等你恢復了,在此之前你先休息吧,我給你做點吃的吧!雖然我只會煮粥和炒蛋,我先送回你房間。”
“你去準備就好了,我還不至於那麼脆弱,自己能走。”望着她一步步的走回了房間,我才鬆懈下來,我拿了冷毛巾後,進去她的房間裡幫她覆蓋好額頭,在堅強的女性也有柔弱的一面啊。在內心中有某種東西在騷動,一直以爲是爲了那個人才幫助她的,現在似乎不那麼想了,她就像是我的太陽,照耀着我,讓我不在待在陰暗的角落。
高中九
“快點快點”自從薰紫好了之後,我和韓雪就被拉去街機店“真的要來這種地方嗎?”韓雪問“好啦,等等再去你想去的地方”“你們出來玩,爲什麼要帶上我……”我的假期又沒了,不過我倒是越來越享受這種生活了。薰紫對我嘻嘻的笑了下“別整天一直待在家了,出來走走玩玩不也挺好的嗎?”韓雪插嘴道“就是就是,整天待在家裡人會變白癡的”哪有,好吧,出來就出來吧。
街機店裡人依舊不多,估計這種店也撐不了多久了吧,打從心裡想,“就玩這個吧”她指向了恐龍快打“我就在旁邊看就行了。”我說出了這句話“不行三個人都要玩”這個遊戲確實是支持3人遊玩,這裡只供兩個人玩的按鍵啊!
“那怎麼辦?”
“反正我玩膩了,你們玩就行了”我在這種時候真的會很自信的說出來。
“能自信滿滿的說出這種話還真是有點噁心”韓雪遠離了我,別這麼做好嗎,我的自信心都要被你擊垮了啊。看着她們玩了一早上,不得不說女生打起遊戲來也一點不比男生輸,特別是爭強好勝那點,都不知道投了多少個幣下去了。
“嗚哇,真好玩啊!”薰紫伸了個懶腰。
“沒想到街機遊戲還挺好玩的。”韓雪若有所思地看着街機臺。
“對吧對吧,如果你們喜歡的話我可以給你們安排一堆遊戲,rpg,fps,act……”一到了專業領域我就會話不停的說,不過看到她們一臉嫌棄我的表情,我立馬停住了嘴,也是,在大路上誰也不想被當成怪人的朋友,所以爲什麼要叫我出來,內心裡抹去了那一滴眼淚。
中午我們在外面吃飽後,就是第二波只屬於女性的逛街,男性只要幫忙拿東西就行了“去看下電影吧,最近那部電影很火的““我也想看耶,走吧走吧“隨後就一起看了場電影院,沒把我看睡真是謝天謝地了。
下午,我明顯感覺自己的精神力到極限了,還拿了一堆東西,一點都不懂得體恤下男性的痛。
“這裡離韓雪家近,我們先送你到你家門口吧”“嗯。”一路上她們幾乎無話不談,我看着這種景象,露出了老父親的慈祥(等等,我還年輕啊喂。)“那明天見吧”“嗯,明天見”韓雪關上了門後,薰紫對我說“走吧”“嗯”“對不起啊!冷落你一天了”她雙手合十“沒事,本來我也不怎麼會講話”確實如此,“那等等請你吃一頓?”“不用了,家裡飯菜估計熟了”“這樣啊。”她的臉上出現了寂寞的表情,我好像踩雷了,她的家庭。。。“明天和我去一趟你的初中吧。”“好。”
高中十
今天約好了,要去我的初中參觀,說起來好久沒去了,自從搬家後,再也沒有去過了,我和她坐上了地鐵,前往我的故鄉。
剛下了地鐵,坐起了大巴。
“你好像精神不大好“
“說實話我不會應付這車子“
“哼哼,果然要我來照顧你啊,沒有我你果然一個人不行啊。“她雙手叉腰,其實我還是挺認可她這句話的,所以不出聲。剛下了車撲面而來的只有鎮子纔有的清新氣味,我大把的呼吸了這新鮮空氣,並且挺直了身板。“走吧”我對她說道。繞過了我初中時不知道繞過幾遍的小路,來到了熟悉的初中——玉石中學,這裡還是沒什麼太大變化“這就是你的初中學校嗎?進去看看吧”她雙眼冒光,想也不用想,肯定還是會被拖進去。我們在裡面逛了幾圈後,正準備離開去我老家看下,結果撞見了我不想撞見的人,“她” 的母親。
“誒,你不是淋語嗎?”
“阿姨你好。你應該是認錯人了吧。”我打算裝作不認識溜走
“但你認識我女兒吧。”面對“她”母親的直言,我倒抽了一口氣
“我有點話要跟你說,既然事情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就全部都說下吧!”
“她”的母親把我邀請到了一家店,但似乎並不想讓其它人知道,我讓薰紫在這個學校等着。
“你知道嗎?爲什麼她離開了你?”
“不知道,估計是我達不到她的預估值吧。”
“今天,正好是她的生日,同時……”她的母親說不下去了。我突然察覺什麼,爲什麼她的母親穿着這件白衣服,一陣暈眩感襲來。“我的女兒死了。。”“你告訴我,不是真的。”雙手無力的脫落了下去“她離開你是想趁早結束這段感情,不想因此來傷害你,早些時候早就察覺病情了,只是。”她頓了一下“她真的很愛你,但她沒有辦法,所以才和你鬧翻了,其實在你跑後,她一直在念着對不起,並且哭得很無力”原來是這樣嗎,如果真相是殘酷的話,那麼謊言一定是溫柔的吧,我一點也不懂她的痛苦,真的太失敗了,作爲一個男人。“那麼我想說的話就是這些了,還請你不要爲當時的事生氣”“我哪敢生氣,我只是很自責,爲什麼自己這麼沒用……”我低着頭,無法面對“我希望你能來她的墳墓前看她。”
直到她母親離開許久,我才動起身來,走了出去,撞見了薰紫“你沒事吧?”“你都聽到了?”“嗯,抱歉我不是有意偷聽的。”“那可以陪我去海邊嗎,我想要在那裡轉換下心情再去。”她默認答應了。
高中十一
饒了幾條小路後,豁然開朗,撲面而來的是大海,一望無際的海岸線,大海可真是厲害啊,包含着森羅萬象事物。“她呢,叫做夢雨婷”我沒有想到過去這麼久我還會說起她的全名。
“六月五號是她的生日,在這天時我都會去和她玩一整天,一起瘋。”我低下了頭。“再她最痛苦是時候我無法爲她做些什麼,甚至還埋怨過她。“
“抱歉,我一直不知道你這麼痛苦,然而這個傷口是有後遺症的,這使得你很孤獨。”她看向了海平面。
“你在……說什麼?”
“你把別人的對你的負面評價擴大了幾百倍,嘲笑也好,偷笑也好,這些只是你放大了幾百倍看到的景象,因此你一直在逃避這些事情,而封閉了自己的內心,然而這本身就是錯誤的。”一直以爲的事情,堅持的東西原來是錯的。
“這算什麼,一直以來,我都把別人的目光、別人的評價自顧自地往自己身上加,然後又以自己爲中心,去憎惡別人、去隔閡……別人“心中的某種東西被瓦解了“我果然……有夠差勁的。“
“不過沒關係了,一切都沒關係了”她走了過來抱住了我“以前我被你拯救了,現在我要拯救你。”
“你早就已經拯救過我了。”我拉開了與她的距離,她搖了搖頭“但還不夠。“她看着我說道:“無論是你的笑容,你那些大道理,你那說起遊戲就滔滔不絕,那拯救我時的模樣以及那種爲了事情堅持不懈的樣子都讓我很喜歡。”儘管她的臉上染紅了,但她的眼神依舊堅定。“所以,我喜歡你。”
“但是,我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別人的心,初中的事情,我已經傷害過太多人了,我覺得自己不配擁有感情,這樣子的我,依舊還有愛人的資格嗎?“
“你當然有,那個人就在你的眼前。“我睜大了瞳孔,雖然內心的某種東西全部被瓦解了,早已七零八落的,但卻可以重新開始,而她,如果是她,我想我一定……“我也……喜歡你。”
我們來到了雨婷的墓前,千言萬語難以感慨,也許我不該來的,一想到過去的那件事,我有點打起了退堂鼓,在我雙手顫抖的時候,薰紫握住了我的手,給予了我勇氣,所以我決定來到這裡。獻上花,參拜後,便搭上回家的地鐵,可能是太累了,她靠着我,睡的很舒服,我看向窗外,海邊粼粼發光顯得格外的耀眼,一節又一節的人和車,反反覆覆,穿梭於其中,但此刻與來的心情截然不同,心結全部解開後,想重新開始是很難的,因爲內心早已千瘡百孔了,但如果是和她在一起,我一定可以重新振作起來,接下來就只剩我應該要面對的東西了。
高中十二
我一個人來到了鋼琴室門口,開了門進去“你來啦。”“嗯,今天我打算把那段時間所有發生的事全部說出來,我答應過你。”我花費了很長時間,把所有連着的事情全部說完。“這樣……啊”她流出了寂寞的神情“那你和薰紫在一起了嗎?”我明明都沒講到這件事,她怎麼知道的。我點點頭。“薰紫她,是個很好的女生,你一定要對她好啊!”“一定,那我送你回去吧,現在也已經快6點了。”“笨蛋”她說得很小聲。
夜晚,我和薰紫並排走“你以後選哪個學校我就選哪個學校,但是我一定要讓你可以去面對那些人,讓你也能和其他人成爲朋友。”她笑着看着我,此刻的她,在月光的陪襯下,顯得無比的美麗、迷人。
高中十三
高中畢業了,在薰紫的幫助下,我慢慢敞開心扉,因此交到了很多朋友,現在回想起和鈴音道歉的事情,她也只是笑着原諒我,她雖然明白澤本的爲人,但還是會情不自禁的愛上他,感情這東西還真是複雜啊,我和薰紫只能祝福她。
現在,我終於可以面對起自己的內心了,我決定找初中的朋友鄭健。我發了一條短信,把他約在幾年前的最後一次見面的地方,他也應邀了。
“我們已經好幾年沒見面了”
“是啊,自從經過那件事後。最終你還是沒有選擇她對吧,她放棄你了沒。”
“沒有”
“感情的事情還真是說不準啊。”
“是啊,真的”
“希望你的選擇是對的,如果有一天你跌落谷底,別忘了,你有一個默默在支持着你的,愛着你的人。”
“你似乎有點變了“
“人都是會變的。“就這樣,最後的一次聚會也落下了帷幕。“往左邊,右邊點,對,3.2.1”“茄子!!!!!”
???
從以前到現在,似乎經歷了很多啊,我和淋語已經結婚一兩年了,我們找了一天回到了我當年最不想回去的地方,但我想是時候該去面對了——我曾經的家。破舊的屋子,出現了很多的蜘蛛網,沒有任何生氣都在告訴人們已經很久沒人住了,不過卻有一個箱子沒被帶去孤兒院,似乎被遺忘了。從翻出來的東西中,我找到了家人的照片,似乎掉落出了什麼東西,我拿起了這張紙。
“對不起,作爲父母沒有盡到爲孩子負責的能力。你從出生就一直很活潑,但是一想到我們離開你後,你的生活會變得很糟糕,我就會很心痛,我希望你能一直笑着,開朗的過着每一天,這是我和你父親最大的心願。
生活一定很累吧,母親一想到你一個人生活就心如刀絞,但是你一定要好好的生活下去,你一定遇到你所愛的人,你一定會幸福的。
我沒有辦法繼續照顧你了,時日不長的我,只能夠把你送去孤兒院,我一定很狠心吧,無論你恨我也好罵我也好,我都永遠會愛你。”
紙有過水滴後乾的褶皺,下面堆疊着的衣服,是我小時候愛穿的衣服,愛玩的玩具,以及一堆照片,我捂住嘴巴無助地哭了出來,淋語擁抱着我……直到我平緩下來後,我把這個箱子帶走了,離開時望了一眼家,曾經那幸福洋溢的一家三口沒有了,但是生命只要在延續,就一定會帶着各種各樣的心願、各式各樣的心情走下去,譜寫更多的可能,創造更多的機遇,正因如此,人類的傳承才顯得偉大。我握緊了淋語的手,他也反握了我的手,搭上車子,行駛向未來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