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刀迅速退出了公會。
然後,又有十多個人跟着退會。
這一番鬧騰過後,我又私聊了團長。
我果然很天真。不過無所謂,背黑鍋要看背的那個人在不在乎,不在乎就不算背黑鍋。
團長說完,又有人發泄不滿後離開了,綜合聊天頻道他也被刷屏罵起來。本來完整的四十人團,只剩下十幾個在線,走了一半,還有幾個沒來。
我看着這幫傢伙在公會裡嘻嘻哈哈的吵鬧着,心安許多,他們轉移了注意力,就不會來問我獵靈的問題,就不會尷尬。
流雨無風和我說話了,我猛地坐直身子盯着屏幕,就像剛上學的時候突然被老師叫起來回答問題一樣,十分緊張。
我突然就失語了,我該對他說什麼呢?
告訴他我們從今天開始就做遊戲裡的好戰友吧。告訴他姬語鋒我真的很謝謝你,謝謝你在我最困難的時候,給了我勇氣。
他也沒有再多起話題,我站在主城的拍賣行門口,看到他就站在不遠處的噴泉旁,很安靜。
“姬語鋒,謝謝你。”對着電腦我這樣說,雖然他聽不到。
之後的一個月,我都沒有上過遊戲。獨自在家的晚上,我洗澡上牀很快睡着。我已經不用再在小屋抱着書枯熬,不再有人需要我時刻擔憂他的安全,不再有人需要我在他很晚回家的時候去廚房爲他煮麪。
我可能天生具備沒心沒肺基因,脫離婚姻的我,居然感覺自己開始變的年輕。
清晨鬧鈴剛響過手機就跟着響,是鄭希元。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他聲音聽起來很正統,看來演員天賦又佔了上風。
“中午一起吃個飯吧,有點事想和你談。”
我公司樓下的餐廳午餐做的並不是很好吃,但和鄭希元吃飯選在這裡再合適不過,人多寬敞,我也不怕他鬧出事端。
“清寧。”他看見我就笑,但笑容被我面無表情的迴應頂回去了。
“吃點什麼。”我問他。
他拉開椅子坐在我對面,笑的讓我覺得假:“不吃了,就是過來和你說說話。”
我不多問,自己點餐。
鄭希元問服務員要了一杯茶,開始和我聊天:“我昨天才知道,我的上司是唐琳表哥。”
我繼續認真看菜單,等着他把話說完。
“我辭職了,被辭職。”他說。
我看他一眼,沒看出他有什麼不舒服的情緒,也許是他藏的深。他被逼辭職我是知道的,雖然唐琳告訴我她沒做什麼,但用腳趾想都知道一定和她脫不開關係。
“哦。”我應了一聲。
鄭希元笑了,用我從不曾聽過的嫉恨語氣說:“陸清寧,你有沒有覺得,你媽罵我的狼心狗肺,咱倆其實差不多?”
我合上菜單,做好不吃東西立馬走人的準備,平靜的對他說:“如果你是來吵架的,那你選錯時間和人了。”
我根本不想和他爭辯。唐琳說狼心狗肺都是我媽太給面子的罵法。
“你知道我爲什麼出軌麼?”
我一點兒興趣都沒有,起身要走,被他拉住了手。
我凝眉盯着他的手,他對我說:“你先坐下,聽我把話說完。”他見我面無表情沒有反應,又補充了一句:“我會注意說話方式。”
我坐回了座位。
“陸清寧,你是個好女人,只是太悶了。”他再次開口,我向後撤了椅子,一邊站起來一邊說:“你如果什麼沒事,我先走了。”
“最後一句!”他聲音很大。
我回頭不信任的看他。
他站起來,走到我面前,低頭做出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我只覺自己犯賤,居然會來赴他的約。
但這倒也提醒了我,出了餐廳我就把手機卡拔了,如果想和過去斷的徹底,那就得把一切都換掉。
我開始籌劃賣掉車和房子。
下班回家我被唐琳堵門,她一臉不爽的靠着我家門,搞的我特緊張,左思右想了很多種可能,確定我沒惹她。
當然,除了我這段時間躲着她這件事,可以前也有過十天半個月不聯繫的時候,沒見她來堵過門。
唐琳見了我劈頭蓋臉的怨氣就砸過來:“陸同學,我請你捫心自問好好想想,你最近是不是忘記什麼事兒了?”
“沒有,我確定沒有。”這個問題我剛纔已經思考過了,所以回答的相當流利。
我拉開包翻鑰匙,她依然保持靠着門的姿勢沒動,說:“那姬語鋒呢?你是不是徹底不理他了?”
我拿着鑰匙,後退一步,不太高興。我很不喜歡她給我這樣的壓力,我的生活又一次沒了自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