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媽那樣撒潑,我還真不怕,畢竟從小見的多。再加上還有一個青出於藍勝於藍的顧佳芸,見的多了,就習以爲常了。
可江哲年這畫風轉的太快,我實在有些接受無能。
愛他嗎?我已經很久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了,從什麼時候開始,愛這個字,在我們之間變成了要去刻意探究才能想起的問題。
我諷刺笑笑,反問他,“現在說這個,你不覺的可笑嗎?”
電梯的鏡子投射出我們的樣子,畫面似乎就在那一眼之間就回到了過去。我剛上大學的時候有些孤僻,畢竟走到哪裡都被人說成是‘誰誰誰的妹妹’實在是令人厭煩的事。爲了躲避那些因顧佳芸的大名而認識我,對我指指點點的人,我經常跑去醫學院的圖書館。
我所上的大學是當之無愧的名校,文學方面的學科當然是老牌強項專業,但醫學院在這些年,同樣是國內數一數二的。
文學院裡無論男生女生都有些文藝氣息,傷春悲秋、唱歌談情,而醫學院裡,則完全是另外的樣子。學醫的人多嚴謹,不會八卦我是誰的妹妹,更不會因爲我是誰的妹妹而喜歡我或是討厭我。在那裡,我感覺放鬆又自在。
也是在那裡,我遇到了江哲年,醫學院的高材生。
他總是很忙,忙着打工忙着上自習,忙着學生會的事務,但是緣分真是妙不可言的東西,就在他這麼忙的情況下,我們總還是有相遇的機會。
後來他跟我表白的時候,就直言不諱的說:“你在我面前出現的頻率太高,看慣了你,看別人都不順眼。”
這也許是江哲年對我說過最甜蜜的情話。
後來的一切都順理成章,大學裡的愛情都單純又美好,他依然還是忙的跟陀螺似的,而我要配合他所有的時間,更多的,是漫長的等待。我也曾羨慕那些有個男友幫着打水、買飯、一起上自習的同學。但又一次次的勸說自己,江哲年很辛苦,要多體諒他。
這就有了我大學時有很多時間跟沒有男朋友的袁圓混在一起。
我不是沒有想過,江哲年後來能出這樣的事情,可能跟我一直以來都太乖,太逆來順受有關。沒有任何的波折、刺激,慢慢的,他就失去了對我的興趣。
“爲什麼可笑?如果你愛我,那你一定能理解我、包容我。夏夏,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何梔只是我的一場錯誤,現在我想修正回來!你那麼愛我,爲什麼不能幫我!爲什麼不能回到我身邊。”
我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在他們看來,也許一次出軌真的不是什麼難以原諒的事情。但是對我來說,不是的,他是多麼有自制力的人,我從來都知道,如果不是他自己心甘情願,根本不可能出現何梔這樣的事情。並且他們還有了孩子,結婚這幾年,我無數次想要破壞江哲年的避孕手段,懷上孩子,可都被他識破,就算是到了最緊要的關頭,他也能忍住,不將種子撒在裡面。
有些事情是夫妻倆不能與外人言說的秘密,關於我們的避孕讓我怎麼跟人啓齒,江哲年從來算計的滴水不漏。但他在何梔面前卻失控了,讓何梔懷了孩子。
這哪裡僅僅是一次出軌。
更關鍵的,是事情發生後他的表現,那麼無情又冷血,令人心寒又恐懼,我無法接受這樣的他,真的不能。
在我搖頭的剎那,江哲年突然撲上前來吻住了我,動作迅猛的我連尖叫都被堵在喉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