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圓此時跟幾個同事在茶水間,我走近一聽,果然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而他們在熱烈討論的,當然就是am集團最引人注目的那對叔侄。
“袁圓,你跟小陸總髮展的不錯麼。我今天上班來的時候,碰上送你上班的小陸總了。嘖嘖,那樣子可真是迷死人。”
袁圓說:“他那樣的種馬,也就你說好。”
雖然話裡的意思還是不怎麼喜歡的,但是語氣去卻已經止不住的甜蜜。
我心中一沉。
“哈哈。”同事們笑,“所謂浪子回頭金不換,袁圓,你能收服咱們am集團第一浪子,也算是功德無量啊,快說說,小陸總是不是特別溫柔?我每次看到小陸總對我笑,就控制不住的骨頭酥。”
“你可算了吧,說起來也是美國常青藤回來的精英,怎麼一說起男人來,就是一副媽媽桑的樣子。”也有正經一些的同事。
但是顯然的。在這種純八卦的工作之餘,這種正經的論調是沒有市場的。
“這跟我是哪個學校畢業的有關係嗎?我是女人,愛好男,這太天經地義了吧。袁圓,你快說說小陸總的溫柔事情,好讓她們眼熱下。”
袁圓跟陸駒的關係,在集團內是沒有避諱過人的,袁圓正在享受這種被衆人注目着談戀愛的快感,而陸駒。那個人從來都不知道低調是個什麼東西。他從來在私生活方面,坦然的很。
以前都能正大光明的出軌搞婚外情了,現在已經是自由身,追求袁圓。又有什麼好遮掩的。
我雖然是個什麼事情都喜歡不引人注目的人,但是也不能讓所有人都這樣。至少袁圓,我看的出她現在對這種衆人矚目的感情的享受。
袁圓說:“他哪裡溫柔了,你們都不知道,他可粗獷的很呢。”
在海外部工作的,很多都是有留學經歷的,而且能跟袁圓混在一起聊天的,基本都是留洋回來的。我不是說留洋的人都開放,而是留洋的人都敢說。這些人被教育言論自由,天賦人權那麼多年,早已經沒有了一直在國內的人說話時候的那種顧慮。
當即鬨笑起來,“男人在某些時候要還是軟綿綿,那有個什麼意思呢。”
不過,這種聊天。總有人是會心裡發酸,說些跟主題不相符的話的。
就有人說了,“小陸總就是在好,我也不喜歡,我就喜歡咱們陸boss,看到我就緊張,他要是什麼時候能對着我笑一下,我也是死而無憾了。”
死而無憾這個詞,未免用的太嚴重。
但是其他的同事似乎都很認同,跟着起鬨,“小陸總是人間的極品,大陸總那就是天上的男神,哎呀呀,不行了,想起大陸總我就心跳加速,需要喝杯咖啡壓一壓。”
“我當年回國就義無反顧的來了am。就是因爲在財經雜誌上看到了一篇大陸總的專訪,當時就立下雄心壯志,要回國拿下這男人。結果現在工作五年累成狗,見到大陸總的機會卻一隻手都數的出來。”
“是啊,咱們都是湘女有心,怎奈男神他不下凡啊。”
說起這個大家剛纔的激動似乎都淡了,奄奄的各自拿着自己的咖啡杯回去上班了,我站在茶水間門口,她們看到我自然會很親切的打招呼。
拜賀蓮城在我入職的時候就說我是關係戶的言論所賜,我在新的部門,那是沒有遇到一點點的刁難,大家都不知道我是哪個大人物塞進來的關係戶,所以對我都很照顧。但是這種照顧的背後,多多少少也有些鄙視。
所以真心實意跟我相交的人至今還沒有。
說起來也是一把辛酸淚。
我很溫和的跟大家一一打過招面,在大家都覺得我是關係戶的情況下,如果我在有些高傲,那我的人際關係,也就徹底完蛋了。
所以不管面對的是什麼心思的人,我都拿出最親切的一面來應對。
也因爲此,到現在,對我友好的人變的多了起來。
等人都走了,我才進了茶水間。am集團的福利設施是非常好的,茶水間空間不僅寬敞,其他的配備也很齊全。袁圓站在咖啡機旁盯着咖啡機上的按鍵發呆,明明剛纔還談笑風生的,現在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
“袁圓?”我叫她。
她回過神來看我,笑不出來硬笑說:“顧夏。”
我看她的樣子,覺得不對,問她,“你怎麼了?”
袁圓突然伸手抱住我的肩膀,腦袋放在的我的肩上,悶悶的說:“我最近覺得自己簡直太幸福,原來被男人寵愛着是這樣好的感覺,怪不得以前她們都是重色輕友的,但是剛纔那麼一說,我纔想起來,我真正喜歡的人是陸暻年啊。這可怎麼辦啊,顧夏,我熬不住寂寞,找了一個人陪我,但是我心裡明明是有另外一個人的。”
我剛開始還有些沒明白過來她的意思,但是仔細一想也就明白了。
這世上有多少人心中有個可望而不可及的夢想,而自己卻又收不住寂寞,找了一個將就的人呢。
能做到堅守一生不將就的人,又有多少呢。
我拍拍她,“這不怪你,你高興就好了啊。”
“可是,可是,我真的很喜歡陸暻年的。”
誰不喜歡他呢。
我在心裡默默的說。
陸駒在公司的時候,從前跟女孩子糾纏不清,多數時候都是春風拂面,溫柔體貼的,正因爲此,所以陸駒給人的感覺是真實的,甚至可以說是觸手可及的。但是陸暻年就不然了,他的身份更高,出現在大衆面前的時候更少。
就那麼偶爾的幾次,那也是架勢擺足了的,誰不喜歡那麼威風凜凜的陸暻年。
在am集團,我敢打保證,陸暻年的支持率絕對高於陸駒。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女人好像天然的就會崇拜強者,對高冷的男神更是毫無抵抗力。
袁圓還是有些悶悶的,“但是我跟陸駒的關係越近,就離陸暻年越遠了,是不是?”
我點點頭。
這是必然的事情,現在只是談戀愛,還且罷了,如果真的談婚論嫁了,那麼袁圓就成了陸暻年的侄媳婦兒,差着輩的,她跟陸暻年的關係,估計永遠也只能停留在長輩晚輩的這個層面上了。
袁圓肩膀一鬆,有些忍痛的說:“那我還是跟陸駒算了吧,反正我只是想嚐嚐戀愛的美好,現在我都嚐到了,也就沒什麼好留戀的了。我喜歡陸暻年,怎麼能中途放棄!”
這個話,我還真是不好接啊。
只能轉移話題說:“你小媽跟陸駒的媽雙劍合璧來am了,你知道不知道啊?”
“知道啊。”
“那你怎麼不着急?”
袁圓怪異的看着我,“我有什麼可着急的?”
“你不怕你小媽跟陸駒他媽聯手對付陸暻年啊。”
袁圓哈哈笑,“你以爲陸暻年會在乎兩個女人,嘿嘿,顧夏,我說你也太小心了,這種事情,哪裡都有,看着玩兒不就得了。”
她說的輕鬆非常。土妖休弟。
使得我也有些在心裡嘀咕,是不是我小題大作了,在陸暻年看來,這些事情可能什麼都不是。想想也對,他那樣的一個男人,怎麼可能被兩個女人扳住了腿腳。
袁家四夫人就是再怎麼厲害,那也不過是面對我們這些根本沒辦法反抗她的人,但是面對陸暻年,顯然她還不夠段數。
這麼一想,我心裡就安心了很多。
但是接下來的幾天,陸暻年明顯比之前要忙很多,我們現在是住在一起的,他晚歸或者不歸的狀況,我第一時間都能知道。
每每看到他疲憊的回來,我到嘴邊的話就又問不出了。
真想問問是不是陸駒的母親給他帶來了這麼大的衝擊,讓他忙的就差連軸轉了。
今晚他又有應酬。
陸暻年的應酬一貫是很少的,到了他現在這個位置,飯局這一類的事情都會少下來,除非真的是邱逸遠那樣的級別,否則一些小人物,是不會來請他的。
最近這種應酬的次數,卻突然多了起來。
我不相信是因爲大人物扎堆來了,唯一的解釋就是,陸暻年有事情在求人。
心裡焦躁的很,但是他回來的時候已經喝了不少酒,我實在沒辦法跟他好好說話。
陸暻年上牀抱住了我,他頭髮還是溼的,剛剛洗澡出來,頭髮都沒有擦乾。我自然是不能放心讓他這樣睡的,睡一夜起來,必然是會頭疼的。
我起來準備拿毛巾來給他擦,他卻抱住我不讓我動。
喝醉了的男人是沒辦法講理的,我勸着他,“放開我一下下好不好?我去拿毛巾來,你的頭髮還溼着,這麼睡對身體不好。”
他的手臂鬆開了些。
我爬起來去拿毛巾還有吹風機。
他是那種利落的短髮,平時基本上是不用吹風機的,沒辦法頭髮太短,吹風機要是距離頭髮近了,就會灼傷他的頭皮。
我先拿吹風機把毛巾吹熱了,然後在給他擦頭髮。
wωw.ttka n.℃o
毛巾如果是沒有溫度的,或者是冰涼的,擦在人頭上也是不舒服的。擦的差不多了,我才發現,他的頭已經完全埋在我的雙腿間。
伸手給他輕輕的揉着,怕他明天真的頭疼。
靜誼的深夜裡,我們就這麼默然相守,他均勻的呼吸聲令我安心。突然的,我就有種我們是老夫老妻的感覺,那種無需溝通就明白彼此愛意的感覺,真的很好。
次日我是在他的熱吻中醒來的,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就看到他深邃的眼睛。
我雖然還沒有完全清醒,但是卻已經知道跟他說:“胃裡難受不?我去給你弄些粥,這樣你能舒服一點。”
陸暻年抱住我,很緊很緊的抱住。
我完全愣住,好好的這是怎麼了。
他附在我耳邊說:“顧夏,我好幸福。”
幸福?
這兩個字的份量好重,聽他突然說起,我都有些不知所措,傻傻的問:“我給你熬粥你就幸福啊?”
他悶聲笑。
“你的要求可真低。”我推他,讓他放開我,然後起身對他說:“我去弄早飯,你在睡一會兒,要是不想睡了,就躺會,這幾天連個整覺都沒有睡過。”
“嗯。”他就那麼柔情的看着我,看的我只有落荒而逃的份。
洗臉的時候拿冷水拍拍自己,覺得真是沒出息,都已經同居這麼久了,居然還會因爲他的一個眼神臉紅心跳到不能自制。
對着鏡子喃喃說:“他從前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的,哪裡有女人照顧他呢,你可別得意,照顧的多了,他也就不稀罕了。”
說完自己都笑。
其實心底裡那滿的快要溢出來的幸福,哪裡只是幾句口是心非的話就能消弭的。
我在廚房做早飯。
他喝了酒,宿醉醒來必然是不好受,所以我做的多一點,甚至拿出了高壓鍋,想着能快一點讓他喝上軟糯的粥。
其實我要的並不多,他的一句甜言蜜語,我就能特別甘願的當牛做馬。
陸暻年從身後抱住我,我手裡切着水果,側頭看他,“怎麼起來啦?”
他不說話,就是抱住我不放,跟連體嬰似的。
我早上起來忘記帶表,切水果的時候,手腕上的疤痕很明顯,陸暻年握住了我的手腕,不說話,就那麼慢慢的磨。
我被他弄的癢。
而且這疤痕,對於我們來說,無疑是一種忘不掉的心傷。
我妥協說:“你要是實在見不得,我去做個手術去掉。”
他抱着我搖頭,“不了,手術會疼。”
“沒關係的,有麻藥怕什麼。”
“我會心疼。”
他簡直就是開啓了甜言蜜語模式,句句話說的我心裡妥貼。
這時候纔想起來問他,“最近是不是公司出了什麼事情啊,要不然你怎麼這麼忙?”
“是有點麻煩。”
他說的雲淡風輕的,但是我太瞭解他,大事說小,小事不說的人,他能說有些麻煩,自然不是什麼小事情。
我放下手中的水果,轉身面對他,問:“是陸駒的母親嗎?”
他倒是一愣,然後搖搖頭,“不是。”
不是?
那還有什麼麻煩啊。
我有些懊惱。
想了想,就衝動的說:“我看我還是去頂樓給你當秘書吧。這樣你有個什麼,我也就能第一時間知道了,總比我這樣日日擔心,什麼都不知道好。”
當時去海外部是想跟他拉開些距離。
這下好,距離是真的拉開了,他身邊的事情,我卻是一無所知。
我這個性格又不是什麼都不可以不在意的人,這一天到晚的要多擔多少心。
陸暻年只是一個字,“好。”
他答應的快,我笑起來,“往後我就貼身去監督你,看你有沒有拈花惹草的。”
“求之不得。”
哎,這個男人,我還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賀蓮城聽說我要調崗,當然不同意,“你是我這裡的人,怎麼能說走就走。”
我問他,“你不是早就說我是關係戶,所謂的關係戶,那可不就是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他被我堵的沒話說,半晌才憋出一句,“顧夏,我以爲你不是這樣喜歡享受特權的人。”
“你不知道女人最容易恃寵而驕,蹬?子上臉嗎?”
我對着賀蓮城,是越來越肆無忌憚,伶牙俐?的,可能是看出他幼稚的本質,對他是徹底的沒有了敬畏感吧。
賀蓮城被我氣的冒火。
我這才發現原來袁圓喜歡跟他擡槓也不是沒有原因的,看他氣的說不出話來的模樣,實在是好玩極了。這大概就是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賀蓮城到底還是報復回來了。
離職前,我接到了大量的工作,忙的要死。
這下好,我忙,陸暻年也忙,他好幾次直接睡在了休息室,而我也是深夜回家倒牀就睡。
袁圓這幾天有些悶悶不樂。
陸駒也沒有再來接過她。
對於這樣的事情,說實話am集團裡面的人真的是見怪不怪的,要知道從前小陸總那可是一週換一個女朋友,流水似的眼前過,這次跟袁圓能延續這麼久,已經算是奇蹟了。
這天好容易能按時下班,我卻被袁圓逮住去逛街。
想着陸暻年怕是不會這麼早回去,我就答應下來,其實我也很久沒有逛過街了,多少也有些心癢癢。
跟着袁圓一起去了萬象城。
她就喜歡來這種地方逛,我本身還是比較喜歡東門的。
檔次不同。
袁圓在萬象城逛的風風火火,那買東西的氣勢不像是在購物,而像是在發泄。
我再傻也能看出問題,問她,“你這是怎麼了啊?”
“沒什麼,我跟陸駒掰了,我提出來的。”
我在心裡說,你真是好樣的,人生第一次甩人,就甩了個萬人迷。
“那你不是該高興嗎?”我問袁圓。
袁圓撇嘴,“高興什麼啊?那人簡直是個牛皮糖,怎麼甩都甩不掉。”
這個我就不贊同了,陸駒那個人,還真的沒有他黏糊女人的時候,都是女人跟着他跑纔對啊。
我疑問,“他哪裡牛皮糖了?我看這幾天他都沒有來海外部啊?”
袁圓翻了個白眼,然後不管不顧的往身邊的一個陌生男人身上靠,還沒等我反應出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陸駒就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
我真的被眼前玄幻的一幕驚呆了。
這是在玩大變活人的魔術嗎?
陸駒惡狠狠的罵走了袁圓靠近的男人,一把將袁圓抱起來,“我今天就在這裡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