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感冒了,太陽穴兩邊會突突地跳動,可是,爲什麼他的聲音會沙啞得不成樣子?
“我沒事,你出去。”他尖銳地呼吸,只感覺到內心那團火越燒越旺,差點就毀了他的神智。
而眼前,那隻透涼的小手貼合在他的額上,冰涼冰涼,讓他頓感舒暢。
屬於她的幽香從鼻端處傳來,驀地令他小腹裡的慾火,漲得飛快。
這刻,他突然什麼也不想理會,只想將眼前的她狠狠地壓倒,掠奪她的美好。
混蛋,他在想什麼。
猛然喝止這瘋狂竄上的念頭,昊浩天連忙將她的手拉下,誰知,手一碰着她,他的身體就打了一個激靈。
這感覺……莫不是他被下, 藥了?!
不敢置信地想着,然而這刻的他根本沒有理智可以猜到是誰人向他下藥了。
“喂,你怎麼啦?不舒服就說嘛。又沒有人會笑你,別像一個孩子一樣彆扭。”她仍舊沒有聽從他的話,湊前身子,靠近着他。
陣陣的少女幽香從中傳來,昊浩天鼻息間的呼吸已經紊亂了。
強硬命令自己扭頭,他的目光自她飽滿的粉紅雙脣移至一旁的牆壁。
“你先出去,將桑琪找上來。”暗啞的聲音沒有任何的好轉,更甚至比剛纔更沙啞,更難聽了。
“你哪裡不舒服嗎?”她皺着眉,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如果不是不舒服,他應該不會找桑琪的吧。
“嗯,你去將她找來。”他承認地點頭,無論怎樣,先讓她退出自己的視線範圍內。
因爲,這藥 力好像已經在發揮了,現在的他渾身都燥,熱不已。
“好,你等等。”她點頭退出,畢竟她不是醫生,對於他的不適,她沒有辦法可以解決。
剛纔的他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就不舒服了呢?
疑惑地在一層尋找那抹熟悉的身影,卻發現這刻的桑琪不知所蹤了。
她重新上了二層,回到那間屬於他的房間,“桑琪沒在,你到底怎麼了?”
擔心地進去,卻發現牀上已經空無一人,夏雪惜微微一怔,隨後聽到了浴室傳來了陣陣的水聲。
疑惑地上前,她發現浴室的門並沒有鎖上,伸手敲了敲,卻沒有得到他的迴應。
“你怎麼了嗎?”她皺着眉,大聲問着裡面的他,心底有着擔憂。
可是迴應她的,卻只有潺潺的水聲。
心中的不安漸濃,夏雪惜扭開了門把,悄悄地將頭探進,“昊浩天?”
浴室的地板溼了一地,而罪魁禍首正是那個站在浴缸邊緣的男人。
他就那樣站在那裡,而上方的篷頭正不斷地衝下大片的水柱。
然而就算是這樣,他的臉上仍舊有着抹不去的紅暈,正以不正常的姿態正佔據着他的臉容。
“你幹什麼?”夏雪惜一怔,隨後衝上前,將他從大片的水柱中拉出。
看着他臉上那抹不正常的紅暈,這傢伙莫不是正在發燒了?
昊浩天猛地一個激靈,伸手想要將她揮走,正不料,身體彷彿有自我意識一般,將她緊緊擁入懷裡。
“你怎麼了?”她從他懷中擡頭,擔憂地問着上頭的他。
誰知才一擡頭,他卻猛然壓了下去,滾燙的脣毫無偏差地封住了她的擔憂。
她猛然瞪大了眼,看着眼前這張距她甚近的臉,腦海一片空白。
混混沌沌的思維裡,脣上的觸感卻是如此的清晰,他滾燙的脣貼合着她的脣,極盡纏綿地廝磨。
直至她的脣因沾染了他的溫度而高漲時,他便急不及待地用他靈巧的舌尖極輕易地挑開了她因驚愕而微張的牙齦,靈巧的舌在她的口腔裡極盡纏綿地挑 ,逗,她的知覺一片空白,只感覺到身體因他這劇烈的吻而漸漸泛軟,最後閉着雙眼漸漸地軟倒在他的懷裡。
他緊緊地擁着了她,環在她腰身的手加深了力度,而低下的頭,更深地探入她的口腔,帶起她的柔軟小舌,與之劇烈翻滾。
空氣中,溫度熱得彷彿將近爆炸,昊浩天體內的熱力竄得飛快,混混沌沌的思維裡,他捧着她臉頰的手漸漸向下遊移,沿着她臉頰的輪廓,來到了她優美的頸部曲線,再到精美的鎖骨,最後落在她胸前的柔軟上。
寬闊的大掌,一下子包裹着那屬於她的馨香,掌中傳來的柔柔軟軟觸感,一下子令他體內的激情更是高漲,有技巧地搓,揉、捏造,他吻着她的脣漸漸加深,脣齒相依,輾轉吸吮。
這種感覺太過美好,美好得讓他願意就此徹底沉淪。
懷中,她飄渺的感官在遊走,胸前傳來了刺刺的感覺,讓她無意識地發出了淺淺的嗚咽。
低低的嗚咽在交融的脣中溢出,昊浩天高漲的熱情,卻突然像被一盆看不見的冷水兜頭淋下。
推手猛然將她不知什麼時候勾在他脖頸的手拉下,他咬牙推開了她。
她渾身泛軟,卻被他突然推開,險些摔倒在浴室的地板上。
擡眸,惺鬆的眼茫然地望着眼前那個渾身崩緊的男人,她的知覺仍舊在遊離。
“出去。”粗嘎的聲音彷彿卡滿了沙子,他撇開了臉,不敢望向她那張迷離的誘人臉龐。
夏雪惜一怔,對於他這種突來的疏離以及抗拒,只覺屈辱。
“你把我當什麼了?”她沒有聽從他的吩咐,反倒是上前一步,逼近他問着,而眼底那抹受傷,也沒有任何的遮掩。
昊浩天抵着洗手檯的邊緣,正粗喘着氣,胸口在劇烈起伏,而鼻息間噴灑的呼吸,也灼熱得燙人。
該死的他,竟然壓制不了自己蓬勃的念 頭,對她做出了那種事情。
若不是她途中發出的那絲幾乎無法聽清的低吟,他怕是會一發不可收拾。
拼命地捉着了心底那絲僅存的理智,他將懷中那具他渴望已久的身軀推開,天知道,這中間究竟要花費他多大的氣力,才能做到。
然而她無法瞭解他的痛楚,仍舊上前不斷接近他。
抵在洗手檯的身子下意識地退後,他咬牙,艱辛地扭轉過臉,那張小臉因爲剛纔的激情而鋪上了誘人的紅暈,粉紅的脣在他的吸,吮下,微微地腫漲。
可是,明明是這樣迸發他強烈欲,望的嬌俏小臉,這刻深深映進眼底的,卻是她眸底那絲顯而易見的受傷。
“我不是……”他無措地啞着聲音,在身體瘋狂的熱力裡,唯一僅存的,便是她受傷的眼神,“我被人下 ,藥了。”
男性的自尊遠遠不及她悲傷的一個眼神,如果非得在兩者之中選擇,他從來不曾懷疑,自己會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她。
她因着他的話,而猛然一怔。
擡眸緊瞅着他潮紅的臉,還有火紅的眼神,她的眸光一晃,下意識地掃向他的身體。
他身上的衣衫全被一旁的水柱打溼了,而那緊貼在肌膚的衣服裡,有一處是這樣明顯地蓬,勃起來。
她的臉‘騰’的一聲漲得通紅,慌張扭頭,不敢再對上他火熱的眼神。
“你可以幫我找找桑琪嗎?”他苦笑,這樣狼狽的樣子,他不想落入她的眼中。
她慌張的目光在偌大的浴室裡虛浮地遊動,直至聽到他這句話後,才小聲地答他:“可是……桑琪沒在。”
沒在?!在他最需要她的時候,她竟然沒在?
腦海中有什麼念頭一晃而過,卻又因爲身體那瘋狂竄動的慾望,而一下子飛離。
粗聲喘着氣,他抵在洗手盆上的手扣得死緊,屬於她的馨香體味緩緩傳來,更是刺激着他神經。
“你先……出去吧。”粗嘎着聲,他轉開了臉,想逃離這令他迷惑的氣息。
要知道在平時,就算沒有被藥物控制的他,也險些無法把持自己,更何況現在這種糟糕的情況。
夏雪惜重新上仰着腦海,看着他痛苦隱忍的側面,她目光中有水光在晃動,咬脣,在一番掙扎後,她突然上前,伸出手拉着他的脖頸。
“我幫你。”這句話,她說得輕得幾不可聞。
然而昊浩天聽得分明。
滾燙的身軀驀地強烈一震,他不敢置信地回頭,只感覺自己這一刻是不是已經被藥物侵蝕得分毫不剩,不然,他怎麼可能會聽到這句連他自己也無法相信的話。
夏雪惜的雙頰紅得宛如可以隨時滴下鮮血來,她半垂下劇抖的睫毛,勾着他脖子的手微微用力,踮起腳尖,送上自己的紅脣。
空氣間,靜默得宛如石化。
他能清楚聽到,那一陣比一陣劇烈的心跳聲,在抨擊着他鼓動的耳膜。
脣中,屬於她的柔軟輕輕地貼合在他的脣前,溫熱的觸感,就像一把小火,迅速將他內心那一束束的火焰撩撥起來,一發不可收拾。
抵在洗手盆的手在幾番收縮後猛然放開,他繞過她纖細的腰身,將她瘦弱的身軀緊貼在自己的身上。
然而就在他想要深入她脣瓣之際,腦海中突然有什麼閃過,他全身一僵,咬牙推開了她。
“幫我……找桑琪。”他劇烈喘息,臉頰側過一旁。
她被迫退了一步,擡頭望着他隱忍的側面,倔強地上前,伸手將他側轉的臉捧正,她逼視着他問:“你不喜歡我嗎?”
“桑琪才……”他下意識地想逃開她的碰觸,卻退無可退,咬牙想將她儘量趕離,他正打算再度搬出那套說詞。
“夠了,昊浩天。”突然,眼前的她朝他吼着,眼底那憤怒的目光,讓他本來打算接下來將要說的話,也一併遺忘了,“別再用那個藉口來搪塞我,我告訴你,我並沒有失去記憶,有關過去的一切,我還清晰地記得。”
他一怔,渙散的目光裡,有着不敢置信在盤旋。
“你是想要告訴我,你不喜歡我是吧。好啊,那你告訴我,如果你不喜歡我,那爲什麼要救我?如果你不喜歡我,爲什麼要不顧自己的性命,這麼義無反顧地替我擋下了那幾槍。”憤怒地吼着,她的眼眶卻漸漸泛紅,捧着他俊臉的雙手無力地滑行至他的脖子,她哭着將臉埋入他的頸側。
他知不知道,那一刻,最令她恐懼的,根本就不是那滿地的血跡,也不是達萊西猙獰的死相,而是他在匍匐在她的身上,氣息漸漸走遠。
摟着他的手瘋狂顫抖,每當回憶起這一切,她還是會害怕,害怕當時的他,就這樣扔下了她,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承認,在剛聽到達萊西將真相說出來的那一刻,她無法做到接受。
因爲爲他的介入,她的家人就要遭到這樣的不測,她甚至在想,如果當初的自己不是主動伸手拉住了他,或者,直到今天,她的嗲地媽咪仍舊能在這個世上安然地活着。
所以那個時刻,她無法面對他,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可是,當生命面臨逝去,她才知道,原來這一切,都已經不再重要了。
什麼仇恨、什麼身位、什麼地位,在這一刻,都只會顯得蒼白而無力。
щщщ✿тt kan✿co
她只想遵從自己心底最真實的想法,想要待在他的身邊,想要和他快快樂樂地生活,這,就是她的希望。
所以,當睿勝旭來找她的那一刻,她便確定了,過去的一切,就由它過去,她們應該看到的,是對未來的希望。
可是這傢伙,她知道他心裡有一個死結,而要將這個死結打開,將會困難重重。
因爲這傢伙認定的事,從不會因爲別人而變,這也正是當初她會被安排到他朋友那裡,去消除記憶的原因所在。
擡眸,淚光閃爍裡,他暈紅的俊臉映入眼底,她望着他俊美如昔的臉容,惡聲警告:“如果你敢再欺騙我,我絕對會讓你後悔。”
過去的一切,在憶起的同時,也讓她咬牙切齒。這傢伙,從來不曾問過她的意見,自認爲對她最好,便強行實施,卻不知道,這對她,其實有着無法抹去的傷害。
他痛苦地看着她,黑亮的眼底下,除卻了濃郁的欲,念之火,還有無法抹去的震驚。
怎麼可能呢,他記得上次,他明明看到她和霍正東一起。
只是這一刻,他無法再聚中精神去思考,單是她柔軟的身體靠在他的身上,已經令他身上的熱力癲升。
伸手用力地想要將她推開,她卻倔強勾着他,身子在一推一拉之間,無可避免地貼合着他的身軀摩擦起來。
“呃……”昊浩天痛苦地輕哼出聲,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
如果再繼續這種非人的折磨,他不瘋纔有鬼。
夏雪惜固執地勾着他的脖子,不讓他將自己推開,爲了表明自己的堅定,她將身軀緊挨着他的身上。
誰知身軀在挨近的同時,有那麼一個硬梆梆的東西抵在她的小腹,她愕然一怔,隨後意識到什麼,‘轟’地一聲巨響,炸紅了一張本來就已經紅暈滿布的小臉。
那個是他的……那個啥、那個啥……
慌張的眼眸,因極度的羞澀而盈滿了淚水,她左顧而言,卻是進退不得。
其實她早就確定了要這麼做,不然這段日子以來,她根本就沒必要和他挨在同一張牀上。
可是決定歸決定,在真正面臨的時刻,她還是不能硬下頭皮,做到毫無羞澀地面對。
畢竟在這方面,她其實是一竅不通,而且,還帶有灰暗的陰影。
“雪惜。”昊浩天粗嘎地喚着她,伸手按着她不聽話的身體,以免她再繼續加重自己身上瀕臨爆炸的念頭。
夏雪惜眨了眨潤溼的雙眼,卻不敢擡頭看他,只是自個兒埋在他的懷裡,不敢擡頭。
“我和你……不可能。”他咬牙說出這句,能明顯感覺到懷中的人兒一陣僵凝。
心底有着苦楚在漫開,他伸手將她掛在自己頸際的手拉下,“我承認,我喜歡你,可是,這份喜歡……卻只維持在妹妹的基礎上。”
尖銳地吸着氣,他鼻息間的呼吸已經紊亂一片,然而他咬牙,在一片混沌的思維裡,重新整理了一方清淨的領土,“我捨不得看你受傷,就像捨不得看着自己的妹妹受傷一樣,你……懂嗎?”
她任由他乖乖地將他的手自脖子處拉下,沒有絲毫的掙扎,就這樣站在原地,看着他。
“昊浩天,這就是你的真話?”
“是。”他咬牙,側開了目光,不想對上她受傷的眼神。
他和她根本就不可能,自從得知了事實的真相後,他和她之間的距離已經被隔絕得永遠無法接近。
“好,我去幫你找桑琪。”她慘然一笑,隨後點頭,“不過,昊浩天,我告訴你:你不再欠我什麼,你替我擋下的那三槍,足以彌補了以往的一切。所以,從今以後,我們互不相欠。往後,我的任何事,也輪不到你來插手。”
轉身不等他的反應,她便跑出了浴室。
他看着她悲傷的背影,眼瞳一紅,隨後憤然舉高拳頭錘向浴室的鏡面。
鏡面應聲而碎,玻璃狼籍地碎了一地,而那隻錘向鏡面的手,被玻璃紮了一手,正流着滴滴嗒嗒的串串血跡。
他又傷害了她了。
爲什麼他總是在傷害她。
他只是想她幸福快樂地生活啊,正因爲這樣,所以,他纔會將她推開。
始終,最適合她的人,並不是他。
她身邊的位置,應該是留給霍正東纔是。
…………
……
當洛桑琪來到浴室,在看到裡面的情景時,嘆息一喚:“既然不捨得,爲什麼還要這麼做?”
,裡面狼藉的地上,鋪滿了滑膩的水跡,而浴缸的一旁,在大片的水柱裡,站着一人。
這刻,他低垂着頭,被水打溼的髮絲,正狼狽地貼合着他的臉,覆蓋了他的神情。
然而就算是這樣,別人只要擡頭一看,便可以清楚地感應到他的悲傷。
“不要再傷害自己了。”皺眉,看着地上滾滾而流的鮮紅血跡,她擡眸看向他那隻被玻璃扎傷的手掌。
看來,她的猜測無誤。
剛纔看着夏雪惜的表情,她就知道,他們之間肯定發生了什麼。現在一看他這個模樣,她就知道了,他定是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傷害了她了吧。
“是你做的嗎?”絲絲的疼意,抵消了身體的熱度,他擡起了被水打溼的臉,看着門口的她。
“我只是想你順從心底的渴望。”她停了一下,隨後上前,“出來吧,再繼續淋下去,也無補於事。”
這春藥,是她研製的,所以,它的藥效,她自然會清楚。
“桑琪。”他沉聲喚着她,聲音中有着以往不曾有過的沉重。
她的眼底有着酸澀閃動,卻是不語,拉着他,走出了水柱。
“你想我怎麼幫你?”她問。
明知道他心底所想,可是,這一刻,她還是冒着不可能的希望,問着他。
他深深地凝她一眼,跟從她的步伐,跌跌撞撞地走出。
“拿一套乾爽的衣服給我吧。”仰頭,喘息地說着,他的目光落在上方乾淨的牆角。
“好。”她點頭,目光中有什麼一閃而過,脣角間卻是含着一抹極淺的自嘲笑意,轉身走出了浴室。
當昊浩天換好了衣服,手掌也被洛桑琪包紮妥當後,在她注射藥物的那一刻,他問着跪在一旁的她,“她……怎麼樣?”
“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她沒有擡頭,仍舊安靜地爲他注射着解藥。
他目光一暗,只覺混沌的腦海,有一抹怎樣也無法抹去的痛。
漸漸地,唯一一絲的清明也被奪去,他的眼皮越來越重,最終仍難逃睡意的侵襲,沉沉睡去。
洛桑琪看着他不安的睡顏,原來,沒有那個女人的陪伴,就算利用藥物幫助他睡眠,他仍舊不可以緩下心來。
只是,這一點,她不是早就清楚了嗎?
澀然地站起,她收拾好狼藉的場面,轉身帶上房門,離去。
就在房間的門口裡,她碰見了一人,這刻,她拉着一小箱的行李,正擡頭瞅着她。
“睡了?”她的神情有着寂靜,讓人無法窺到她心底裡面最真實的情緒。
“嗯,你真的要走了嗎?”洛桑琪點頭,後問着她。
“已經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夏雪惜目光輕晃,後睨向房門。
“再見了。”擡頭再度凝了身前的她一眼,夏雪惜才拉起了行李,步下了樓。
洛桑琪看着她漸漸走遠的身影,卻是沒有追逐。
因爲,她知道,就算將她勉強留下來,得到的,卻非是想像中的結果。
他既然沒能突破自己內心的關卡,最終二人的相處,只會無形中傷害了彼此而已。
如果他能走出自己的心理障礙,那樣,他們才真正有可能走在一起。
……
時間,走得很快,就這樣過了二個月後
中國,a市
九月的季節,天氣有點涼意,但這微涼的氣溫,卻也讓人深感舒暢。
在一條小小的道上,有一輛汽車靜靜地停泊在一橦樓房前,而且,車上的人卻沒有立即走下,仍舊在車內,細細地交談了一番,這才緩慢地步下了車身。
“謝謝你送我回來。”淡笑着彎下了身,夏雪惜向着車裡的男人道着謝。
“不客氣。”男人笑着迴應,溜連在她臉上的目光有着眷戀。
“再見。”揮了揮小手,她這纔將車門關上,站在原地,看着車子的離去後,才轉身向前面另一橦的樓房前進。
兩旁,種植着高大的楊樹,在走着的短短路程裡,有時,會有一兩片的葉子從中滑落。
她愜意地眯了眯眼,顯然相當滿足這種舒適的生活。
只是,突然,她休閒前進的步伐頓住了,她半眯的眼神,在對上前面那抹熟悉的身影時,晃動了一下,隨後,波光斂盡,收起了臉上愜意的笑弧,淡淡擡步,直接漠視那個強烈的身影,就從他的身側走過。
“小婧。”低醇迥回的聲音從身側傳來,然而她彷彿沒有聽到,仍舊淡漠地前行。
“小婧。”男人的聲音添上了一股着急,他旋過了身,拉着她前進的身子,止下了她的步伐。
她驟然一揮,將他扣着自己手臂的大掌揮開,擡頭望着他着急的臉,她冷笑:“先生,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並不認識你。”
語畢,不等他接下來的反應,繼續探步前行。
昊浩天的臉色猛然蒼白了一下,快步跟上前,他在她身後問着:“小婧,爲什麼不回去霍正東那裡?”
他不敢相信,在那天后,她就離開了他的住處。
本來,他以爲,離開他的她,肯定會回到霍正東的身邊,所以,那時候的他雖然酸澀,但也放心。
始終,最適合她的人,是霍正東,而非是他
他根本就沒有這個資格,可以待在她的身邊,因爲他的緣故,她已經失去了太多太多,這樣的他,怎麼可能可以擁有她呢。
可是,後來,他得知的消息,竟然是她離開了霍正東,獨自前來a市。
那刻,他暴燥了,立即打電話質問霍正東,怎麼可以讓她自己一人在外。
然而霍正東迴應他的,卻說這是惜惜自己的心願。
心願?
難道,他就因爲聽從她的心願,而不顧她的安危了嗎?
憤然前去質問他,得到的,卻是他憤怒的一拳。
“昊浩天,惜惜喜歡的是你,將她推開的又是你,現在你還敢過來質問我?”
他被他憤怒的拳手打得連退了兩步,卻沒有話可以反駁。
“我告訴你,只要是惜惜的意願,我就不會再勉強她了。如果你真的擔心她,你就自己去找她。”
憤怒地瞪視着他,霍正東緊握着卡卡作響的拳頭,薄脣一抿,隨後轉身離開,獨留他一人在原地。
“先生,我不認識你。”極冷淡的聲音的從前面傳來,一下子令昊浩天飄遠的思緒回籠,看着她單薄冷漠的背影,他的脣下意識地一抿。
“小婧,對不起。”他知道,是他上次的話和舉動傷害了她,可是,除此之外,他真的沒有辦法。
她不是他可以擁有的,這一點,由始至終,都在他的心底裡植了根,發了芽。
“先生,你是不是搞錯了。”終於,前面走着的人停下,,她轉回了身,淡淡地擡眸,“既然我不認識你,你爲什麼要道歉。”
“小婧,霍正東是最適合你的。”低頭看着她這刻冷淡的小臉,他的一顆心漸漸地抽痛起來。
曾經,他以爲她的那句話只是戲言,因爲,那一刻的她是處在憤怒的邊緣,所以會說出一些不經大腦的話,也絕不奇怪。
可是,直到這一刻,他才知道,原來,那些並不是氣話,她真的要和他劃清界線了。
心底的抽痛在明顯加劇,其實,他一點也不想和她分開。
“我和東的事,不用你管。”她晶亮的眼底漸漸薰染上點點的怒火,“我不會像某人一樣,不敢面對自己的感情。我不愛東,所以,我絕對不會和他在一起,如果不愛他的我,卻選擇和他在一起,這樣只會給他帶來更多的傷害。”
“如果我非得要找一個人一同生活,那個人也絕不會是他。我寧願找一個自己不愛的人,和他共同平靜地生活,也絕不會傷害東。你以爲,在這個社會裡,離過婚的人就不會有人要了嗎?你以爲,人人都像你一樣,嫌棄我這個被人拋棄的棄婦嗎?你以爲人人會和你一樣,對於主動送上口的食物,往外推嗎?昊浩天,我告訴你,就算我真的是殘花敗柳又怎……”她激動地吼着,眼眶裡漸漸地有着溼潤的光芒。
他的心驟然抽痛,卻在聽到她的話後劇變了神色,伸手緊捂住她仍舊不曾間斷的話句,他痛苦開口:“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知道的,。”
這種尖銳刻薄的話,他怎麼可能會加在她的身上,就算是她,他也絕不允許她這樣抵毀自己。
“你是,你就是這個意思。”她憤怒地掀開了他緊捂住她的大掌,仰着頭,朝他繼續吼着,“可是,昊浩天,我告訴你:我不等你了,永遠也不會再等你了。你喜歡怎樣就怎樣,我會找到一個不介意我身份的人,然後和他結婚,一同生活。”
轉身在他未反應過來之際,她已經哭着跑回了小樓裡。
他怔怔在站在原地,只感覺到心臟一陣陣抽搐的痛,從胸口散開,然後漸漸地漫延至四肢。
她說:她不再等他了,可是,這不是他一直所期望的嗎?
爲什麼直到這一刻,他的心,會這般地痛。
難道,是因爲她說,她會隨便找一個人嫁了的原因嗎?
可是,怎麼可以呢,他絕不會答應的,除卻了霍正東,他不放心將她交給任何人。
眼中有着堅定的光芒,他擡頭看向眼前這橦小小的樓房,心底已經有了一個決定。
…………
……
第二天,夏雪惜發現,隔壁那棟小型的樓房,變換了一人,而這個人竟是那個一直將她往外推的男人。
她目光閃了閃,卻是視而不見,向前走了幾步,卻發現,有一輛熟悉的小型轎車停候在昨天的位置。
在她走近的同時,車上的一人走出,,他繞了半圈,來到她的身前。
“雪惜,我載你過去吧。”黎浩輝笑着一張溫文爾雅的臉,滿臉盼望地問着。
她微微一怔,下意識地瞅向他,“浩輝,你怎麼會過來呢?”
黎浩輝,是她的同事,在選擇離開霍正東後,她回來了a市,在某一培訓中心成爲了長期的老師,而他也是其中一員。
昨天,因爲她的自行車壞了,所以,她纔會坐他的車回來,可是,她想不到,今天,他竟然會突然前來。
“順道而已。”他隨意一笑,伸手爲她打開了車門,“走吧,不然,會遲到的哦。”
“嗯,好的,謝謝你。”她頓了一頓,隨後順着他的動作,坐上了車。
在車門關上的那一刻,她看到了,隔壁的樓房裡,那抹高大的身子。
只是,她轉回了頭,不再將目光停留在那。
遠處,昊浩天看着夏雪惜跟隨着那個男人的舉動而上了車,這輛車,他清楚記得,是昨天將她送回來的車。
難道,她昨天說的那個不介意她身份的男人,就是他?。
俊挺的眉頭猛然一蹙,他下意識地拒絕這個男人,單看他身上的衣服,還有那輛舊舊的小型汽車,就知道他不能提供充足的生活條件給她。
轉身走至停泊在一旁的奧迪,他跟着那輛車,緩緩開動。
夏雪惜不知道,赫浩天正悄悄地跟在後面,更不知道,在這一天裡,他已經掌握了她這段日子以來的生活環境。
當她重新回到那棟小型的樓房前,他就那樣站在那裡,等候她的到來。
她的目光一冷,斂盡了眸中的光暈,漠視他,就向前走去。
在途徑他之際,他伸出了手,止下了她的步伐。
“放手。”她仍舊直視着前方,沒有轉頭看他。
他內心一澀,看着她嬌美的側面,開口,“你說的那個人,就是他?”
“與你無關。”她伸來了另一隻手,將他的大掌拉下,然而他卻沒有放手,仍舊扣着她的手臂。
“他不適合你。”他看着她倔強的神情,嘆息地想要勸慰她。
可是,她冷冷擡頭,目光冰冷地瞅視他,“起碼,他像一個男人。敢於面對自己的感情。”
昊浩天明顯一滯。
她自他僵硬的肢體間掙脫,望着他,嘲諷一笑。
“昊浩天,你不會感覺到自己很可笑嗎?既然你仍舊維持着當初的想法,那你爲什麼要來這裡?你以爲自己很了不起嗎?以爲可以憑藉着以往的身份,來管束我的生活?”
“我說過了,從那天以後,你不再是我的誰,所以,請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你欠我的,已經還了,所以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的拖欠。”轉身莫視他臉上那抹無法隱瞞的悲傷,她直接走至樓房前,正欲掏出鑰匙,這時門卻被打了開來。
“爺爺。”夏雪惜看着裡面走出來的丁健仁,驚訝喚着。
昊浩天一楞,看着眼前那張熟悉的臉,一時半刻還沒回神。
爲什麼丁健仁會和小婧一同生活?
而小婧爲什麼仍舊會喚他爺爺?
丁健仁看着眼前的夏雪惜慈詳地笑了笑,當他的目光轉至昊浩天的身上時,他眼底的光澤晃動幾縷,卻在下一次消失盡殆。
“趕快回來吧。”停在昊浩天的目光收回,丁健仁看着身側的夏雪惜,伸出蒼老的手,將她拉進屋裡。
樓房的門,被‘碰’的一聲關上了,昊浩天震驚的思緒,這才猛然迴歸。
小婧她竟然選擇了和丁健仁一同生活?
雖然在達萊西口中得知,這一切都與丁健仁無關,而他卻是令他失去了一切,這中間,包括了他的真正孫女。
這傢伙,會這麼輕易地原諒他們嗎?
儘管知情人士都知道,這和小婧無關,可是,他呢?失去親人的痛楚,會讓他這麼輕易地就接受了小婧麼?
不安的心,在心底漸漸發酵,霍正東這傢伙,怎麼可以允許小婧這樣子亂來呢。
然而昊浩天沒有想到的是,他擔心的事情,真的發生了,而且,還是在他來不及準備之際,讓他焦頭爛額。
中午時分,當婷雪惜用完了午飯,將碗筷收拾妥當後,她推着那輛已經修好的自行車,走出了樓房。
隔壁樓房的陰影裡,走出了昊浩天,他來到她的身前,擋去了她的道路。
“小婧,我們談一談。”
“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她轉開了自行車的方向,就想從那裡過去,卻被他大掌一制,壓下了舉動。
“昊浩天,放手。”她目光一冷,沉聲喝他。
“我們談一談。”他無視她傳來的冷冽目光,堅定地扣着她的自行車。
有些事情,得儘快解決,不然,他害怕它會在他防不勝防的時間裡,將她傷害。
“我沒空。”她掙了掙,卻無法從他手掌中將自行車抽出,氣惱擡頭,她怒瞪着他,“放手。”
“我們談談,不然,我不會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