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嗎?”盧嘉麗小心翼翼的端着碗筷擺在桌子上,怕方兆南不給自己面子,真的掀桌子她也得受着,兩口子吵架就必須要有個能拿住事情的。
路盧嘉麗是個聰明的女人,就是因爲聰明,所以和方兆南結婚這麼多年,沒打過架沒超過幾次嘴,和所有人都保持良好的關係,並且還能叫方歌心甘情願的搭錢給他們,盧嘉麗不一定是怕了方兆南,不過夫妻關係就是這樣的,總要有一個人往後退退的,不能事事要強,事事計較。
男人有時候千萬不能得罪,不要用自己的心態去衡量男人。
你看方歌和李國偉的關係好不好?李國偉對着方歌多好,外人不知道他們打過架吧,或者說只是方歌捱打,爲什麼捱打?方歌和李國偉結婚之後,因爲爲人很開朗,屬於和誰都能談的,個性非常好,辦公室就有個領導喜歡和她講話,那時候方歌也好看,正是年輕的好時候,兩個人就一個辦公室裡挨着坐,被李國偉碰上一次,李國偉沒吭聲,該下班的時間方歌沒下班,等李國偉去接她的時候,發現兩個人還聊呢,回家李國偉就給方歌打了,具體的原因盧嘉麗真是不知道,方兆南都沒站在他姐那邊,方歌被打完他們去家裡打算勸嘛,結果方歌給李國偉做飯呢,告訴他們倆趕緊回家,不用他們管,反正至那以後,就再也沒聽說過看見過李國偉收拾方歌,更加沒吵過架。
方兆南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有不對,親姐姐他也不幫你,今天不對的人是她親姐。
“你坐,我們倆說會話。”方兆南叫盧嘉麗坐下來。
結婚這些年,他們夫妻感情一直很好,說實話方兆南覺得自己媽偏心大姐這沒有錯,那時候家裡窮,能供一個唸書的就不錯了,他大姐那即是姐姐又是媽媽,今天如果唸書的是自己,叫他這樣搭家裡人,他不見得就能做到。
盧嘉麗嚥了口唾沫:“你說吧,說什麼?”
“我姐對我們倆,對咪咪好嗎?”
盧嘉麗點頭,這不需要說,肯定就是好的。
“你姐和我姐,有的比嗎?”
除了血緣,她姐那算是姐嗎?需要錢了需要東西了纔會和你張嘴,平時就當你是空氣,出點事情幫着外人,這出事兒的人不是兩旁路人而是他親外甥女,有腦子的人能這樣做嗎?
盧嘉麗有些茫然,說這個是打算做什麼?叫她去打她姐一頓?
“你媽家以後我也不打算去了,我去不了……”方兆南一個字一個字的從齒縫裡擠出來,丈母孃也不是沒有腦子,回去突然問就說,是故意的還是不故意的?
盧嘉麗心裡嘆口氣,這和她媽又有什麼關係?怎麼能怪到她媽的身上呢?老太太那真是無辜躺槍,不滿意不敢說。
“你現在給媽打電話,把原委都說清楚,不是我這個姑爺不孝順……”方兆南逼着盧嘉麗去打電話回孃家,盧嘉麗就想往後拖,那她媽聽見這樣的話,要是上火怎麼辦,老太太就是無意的,以爲自己大姐問就是隨便問問,誰能想到她是帶着目的的。
盧嘉麗想要開口去勸,結果方兆南一個怒眼瞪了過來,盧嘉麗沒有辦法。
“你大姐這輩子我都不會求她一件事的,她這輩子也別打算求我辦件事,死的那天我們也不見面。”
盧嘉麗沒有辦法,只能先給母親打電話,不然這人在氣頭上呢,說不上就幹出來什麼了,兩面難爲,一邊是自己親媽,一邊是丈夫,只能盼着親媽體諒自己一些。
盧嘉麗她媽聽完女兒的話,嘴裡和吃了黃連似的,那說不來就不來吧,不走動就不走動吧,以後就是仇人了,那方兆南記恨到心裡去了,怎麼辦?
“我知道了,你別上火,這些話我不會往心裡去,嘉麗啊,別擔心媽啊,兆南就是這樣的人,媽不會和他計較的,他小心眼我不小心眼,至於你姐,你也體諒體諒媽,你姐我也說不了她。她就要和人親,被人洗腦了,我也沒有辦法。”
“媽,我知道了。”
嫁人了有些時候真是沒有辦法,還是要以現實中的小家爲主的。
*
“你說時鈺在外面是不是交男朋友了?”方歌手裡拿着遙控器突然開口問。
李國偉沒吱聲,真的要交男朋友了需要隱瞞嘛,要麼就是沒有,要麼就是交了也不靠譜,說不管那就是真不管,孩子願意幹什麼就幹什麼。
“那小子沒在纏着時鈺吧。”方歌說的就是紀以律,說實話她真是從來沒有這樣的煩一個人。
長得好就是本錢了?死不要臉的,雖然他有來家裡解釋,解釋什麼?動不動就躺下,你家裡就是有金山陰山我也不羨慕,還喜歡李時鈺,李時鈺被你喜歡就是最倒黴的一件事兒。
“不能。”李國偉覺得完全不成立,畢竟兩個人年齡上相差那麼多,一個小孩子說的話就是戲言,等上了大學接觸的人多了起來,自己女兒那點模樣在人家的眼裡根本不夠看的。
兩口子閒說話,方歌嘴上說不管李時鈺的事情,但是心裡着急,怎麼就一點動靜都沒呢?又回到以前相親之前的狀態了?
那時候她之所以着急,就是因爲沒人給介紹了,除了葉靜之後,李時鈺就再也見不到其他的男人了,別說條件好的,就連條件壞的都沒有,能不發愁嘛,女人這輩子還是要出嫁的,不嫁人自己過哪裡能行。
方歌就想,林然那孩子條件真是不錯,怎麼看着怎麼好,孩子個性也好,就是當初沒成,林然結婚的時候方歌還感慨呢,畢竟自己去參加了,你說選擇李時鈺多好,兩個人又般配又合適,家庭條件相當,可那孩子就喜歡好看的,女孩兒長得一般就行,要那麼好看能當花兒看嘛。
不過現在也就是想想了,畢竟人家也結婚了,都過去那麼久的事情了。
就是可惜,不過吳月娥瞧不上她女兒,她也能理解,吳月娥這人和自己不對付。
方歌盼着李時鈺再嫁能嫁的好一點,找個模樣不能太差的,至少不能比葉靜差,只能好不能低,條件好不好無所謂,對條件的要求方歌一直不高,有錢沒錢日子都是一樣的過,也許是因爲自己家條件不算是差,所以要求的少。
“你說時鈺以後能找個什麼樣的?”
方歌很是好奇,能不能找個各方面條件都突出的?
李國偉對這個事情是一點不感興趣,找什麼樣的做他姑爺,沒錢他就給拿錢被,雖然經歷過葉靜,不過女兒結婚條件要是不好,他絕對不能看着不管。
“願意找什麼樣的就找什麼樣的。”
*
李時鈺中午下樓去吃飯,在餐廳遇上幾個自己辦公室的人,打了一聲招呼。
“總監……”
李時鈺點點頭,脣瓣翹綻起笑容:“都在這兒呢。”
等她走的時候叫了服務員把給那桌送幾杯飲料。
“我們總監有魅力吧。”
幾個女同事悄悄說着,她是真的被李時鈺的魅力給折服了,你說有魅力吧,其實也沒有做什麼,和她們說話也是該怎麼樣就是怎麼樣,態度不是特別的和藹,工作上出錯誤該說也還是說,就私下接觸,她也沒有奉承着誰,捧着誰,一視同仁,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原本敬而遠之的一個人物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外界都傳李時鈺有些高傲,有些不好打交道,因爲有這樣的傳言,以訛傳訛也好什麼都好,反正說的人多了大家就都信了,覺得這就是個高不可攀的人物。
人家是總監,人家高傲着一點怎麼了,人家老闆的弟弟還追求總監呢,還是有辦法被。
你能理解這樣的事情嗎?小那麼多,條件那麼好,就喜歡這樣的老女人,不是有手腕是什麼?
李時鈺辦公室的一個女孩兒,才從國外回來,進來辦公室她個性就比較外放,覺得李時鈺好相處,偶爾看見李時鈺也能上前說上兩句,等李時鈺離開了,服務員端着飲料送過來,已經看不見她的人了。
“和傳說的有點不一樣。”
“本來就不一樣,偶像明白嘛,她就和偶像一樣,有能力有手腕,老闆的弟弟不是追求她嘛,你們覺得是男方吃虧,可是你們也想想,我們總監個人條件這麼好,憑什麼要找個小男人?對方什麼都沒有,就有一個有錢的哥哥……”
大家點頭,是這麼回事兒,當你不瞭解這個人的時候,覺得這就是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可有些事情漸漸明朗了過來,哪裡是灰姑娘?
這個灰姑娘是鑲金邊的,而王子卻是架空的,哥哥那麼本事能幹,大弟弟那麼多,沒生在前面就註定輸了。
李時鈺和其他的主管一起吃飯,最後進來的,落座,一行人說着話,她也不獨特,該聊就聊。
紀以律每週五坐火車固定過來,到家就是給她收拾家裡,洗衣服曬衣服,鞋子全部都給清理乾淨,皮鞋就自己給打油,難弄一點的送到專業的地方,週六去商場會把她的冰箱裡全部填滿,家裡的東西漸漸多了起來。
和李時鈺交往當中,付出的那個人肯定就是紀以律,全身心的付出。
新家早就已經裝修好了,現在只是等老姑那邊確定,方歌上次不是去李時鈺奶奶家了嘛,最後被氣回來的,這事兒就一直壓着了。
李國偉給老姑去的電話,叫老姑來家裡。
“我嫂子呢?”
老姑進門四周看了看,沒有看見方歌,就問了一句。
“嗯,她出去了。”
老姑坐在沙發上,李國偉開口:“時鈺眼看着就要搬家了,那邊已經空一年了,兆南和嘉麗的房子換給你,你的房子給我們。”
老姑不領情,甚至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李國偉。
“我不要,人家的房子我換什麼。”
“手續明天就去辦。”李國偉以爲妹妹是擔心這個問題,沒用方歌去說,盧嘉麗自己就把該用的東西都送到眼前來了,要就說盧嘉麗聰明嘛。
“辦不辦別人的房子我也不要,要是沒事兒,那我就回去了。”老姑看着桌子說。
占人一次便宜,能吃到死嗎?
不能的話,那就算了。
“哥,我說句話你別生氣,我也是爲了她好,都這麼大的孩子了,你說你們倆什麼都做,她今年都快奔三了,誰家的孩子是這樣的?你怪我講的直,我就說話不好聽,說的都是真心話,她是我侄女,我還能坑她?”
老姑一字一句的說着,她真看不慣,覺得方歌就太慣着孩子了。孩子該獨立就要獨立,不能這樣任由着她發展下去,以後離開你以後,她要怎麼生活呢?你能跟着她一輩子嗎?不能跟着一輩子,你們倆將來死了,難道依靠別人嗎?
可千萬別說要依靠她,她沒的叫人依靠的,她也不依靠別人,她活到現在這麼大,她就沒求過人,也希望別人別來求她。
可看着這孩子,就不像是懂事的,難道你媽要幫你做,你就不攔着她了?
她也是聽說的,據說方歌就連漱口水都給李時鈺準備好,這是養女兒嗎?
這簡直就是養祖宗呢。
李國偉臉色不是很好,能好才奇怪呢,事情肯定就是這樣的事情,方歌做的是有些過於溺愛孩子,問題時鈺不是不會做,就是在這個媽媽的眼前沒有辦法,現在她自己住不也挺好的。
他給房子,還得被自己妹妹數落女兒,誰能願意聽。
李國偉淡淡的迴應了一句嗯,明顯就是情緒不高不想往下繼續說了,可老姑沒有看自己哥哥的臉色,還在說。
“是,時鈺離開這不賴她,這些我們都知道,但是我哥你說那段婚姻有沒有時鈺叫人婆婆看着不對的地方呢?”
從結婚就幾乎每天和自己爸媽住在一起,早上回來家裡吃,晚上回來家裡喝,這是嫁出去了還是娶回來一個?首先哥哥嫂子就是沒有搞清楚自己的定位,孩子結婚的時候一些事情不講清楚,她哥不就怕丟面子嘛,覺得自己家掙的多,一個女兒就可勁兒給,最後呢?來了一頭白眼狼,鬧的兩家都撕破了臉,有些事情明明一開始都是能避免的。
看着她哥她嫂子挺精挺靈的,但是老姑覺得就是一對傻蛋。
“咱們就說我嫂子這人,給自己孃家又是給這個又是給那個的,媽家距離她媽家能有多遠?那些年家裡供你念書,你念完書就和她結婚了,管過家裡嗎?”
老姑徑直說着,既然今天兄妹倆在這裡,有些話她也就不藏着了,這些她老早就想說了。
你是當人大兒子的,父親過世的早,你是不是應該承擔起來當哥哥的責任?那時候家裡多苦啊,你念書唸的最多,媽就偏心你,多少錢都拿給你,下面的全部都沒念過什麼,他們都是老早就工作了,結果呢?付出有回報嗎?
上了中專,又要念大學,家裡的這點底兒全部都掏了出來,結婚就不交家用,懂事的媳婦會不說嗎?
怎麼就能想着她媽不好過,想不起來你媽不好過呢?
“今天說的不是這個……”
“我不要你房子,以前我們沒靠過你,現在更加不會靠你,你就把老婆管好就行了,老婆這樣女兒這樣。”
李國偉的表情越來越冷。
“就她值得有人疼,我們都是活該,我們不要緊,那媽呢?媽總養了你吧。”
李國偉站起來:“我想起來我自己還有點事情,我要出去,你走嗎?”
老姑跟着站了起來,冷冷的眼看着自己大哥:“走吧,你的房子我不要。”
李國偉和老姑一前一後的下樓,正好方歌回來,往樓上爬,二樓站着呢,看着樓上下來的兩個人,這兄妹倆難得啊,還能待在一個房間裡。
李家的孩子和李國偉都不親,這個當大哥做的肯定也是不夠,主要就是對方歌太好了,老鄰居那些家裡,有些哥哥娶老婆,就兒媳婦敢對婆婆有一點不好,對小叔子小姑子不好,就立馬翻臉,再看看李國偉,那方歌說什麼就什麼,這些年搭方兆南多少錢?
“來了……”方歌笑呵呵的打着招呼。
老姑冷着臉子就從方歌的身邊下去了,這弄的方歌這叫一個沒有面子,李國偉是不說啊,問題他都看在眼裡了,老婆是自己找的,方歌只要不過分他絕對不會難爲方歌,就算是方歌有不對,有他收拾呢,輪不到弟弟妹妹來給當嫂子的難看。
方歌尷尬的看看李國偉:“你去單位嗎?”
李國偉點頭,就走了,方歌慢吞吞的回樓上,上了四樓又休息了一氣,才進家門,李國偉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嘉麗和兆南的那個房子不給別人了,我們留着,不行等時鈺搬走就租出去。”
方歌一聽就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攤上這樣的妹妹,給你錢,人家都擺臉色給你看。
李時鈺搬家,找的搬家公司,家裡的東西都是挑好的買的,李國偉和方歌沒有待,那時候李時鈺沒搬進來住,李國偉是天天來給收拾衛生,現在李時鈺搬進來住了,他就不可能再過來了,打擾孩子休息,叫方歌也不要輕易就過去,孩子想家了就回來了。
方歌私下就和李時鈺說着:“你老姑可能又把你爸給氣着了,那房子你爸說租出去。”
李時鈺點頭,租就租吧。
第二天一大早將鑰匙壓在地毯下面,這是封閉樓,外人也進不來,李時鈺很是放心這棟樓的安全,她晚上要加班,估計明天一早才能回來了,紀以律今天晚上回上中。
給他發了短信,說了情況,紀以律回覆叫她放心。
他下火車打車到的小區,和門口警衛打過了招呼,警衛給李時鈺又去的電話,確信眼前人的身份,纔給放了進來,他乘坐電梯上樓,在門口的地毯下面拿到鑰匙打開門。
新裝修的房子果然風格相對來說就好了很多,紀以律在門口換了鞋子,將鞋子擺在一邊,進屋子裡就開始幹活,李時鈺的衣服分門別類的整理好,一件一件的疊好,明顯她白天走的時候就比較着急,毛衣拽的有些亂,按照顏色薄的厚的都分開放好。
推開臥室的門,看看她的牀,躺在地上嗅了嗅,女人和男人就是不同,有女人的味道。
打橫躺在上面,滾了兩圈,就是這個味兒。
最後還是回了自己的房間,新家爲他保留了一個房間,以律躺在上面,很快就入睡了,睡的很熟。
和李時鈺在一起之後,爲什麼紀母高興,以律的體重就從來沒有超過一百斤,雖然有一米八多的大個子,可惜就是不長肉,怎麼吃都不長,天生的就是瘦子,無論怎麼喂,但是跟她在一起之後,紀以律的體重就隨之上漲,堪堪過了一百斤,101,即便就是這樣的結果都足夠她高興的了,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以她家的條件,還能有任何東西是他們給孩子吃不起的嗎?
問題就是不長肉呀。第二天一大早,紀以律出門去市場,一走一逛的,要給李時鈺燉湯,知道她用腦子用的比較多,市場裡倒是不缺男人,買菜的男人永遠不少見,但是這樣年輕的男生卻不多。
買了很多的骨頭,買了菜,平時在學校也有研究這些,偶爾會在家裡上手去做,他媽吃到那些當然就是樂呵呵的,不好吃也變成好吃的了。
買菜回來,進家門就開始忙,一邊翻着電子書一邊上手去做,他看的最多的書其實是月子裡的書,他覺得女人這輩子最爲重要的一刻就是坐月子,她媽媽身體不好,自己研究明白了,以後他就可以侍候她。
怎麼侍候李時鈺他就是願意,願意跑到人家家裡來給人擦地板給人做飯給人收拾屋子,這些都是心甘情願的。
一頁一頁認真的看着。
李時鈺十點多才下班,頂着黑眼圈進門,一進門就看着家裡廚房有熱氣,腦子有些發昏。
“你弄什麼呢?”
自己換了衣服回了房間往牀上一躺,真是沒有力氣再和他繼續說話下去了,以律跟着進來,坐在牀邊上手幫她捏着肩膀:“燉牛肉呢,等你睡醒了,用牛肉湯煮點麪條,清清淡淡的放少少的鹽加一點蔥花,要是喜歡吃香油就在放一點香油好不好?”
光是聽就覺得很有味胃口了,一點一點的讓他靠近,慢慢的自己都不清楚他到底進入她的生活有多少了,這樣兩個人躺在同一張牀上,過去李時鈺是絕對幹不出來這樣事情的,此刻卻睡着了。
沒有沾到牀,還沒有這樣的感覺,現在身體沾到牀了,就只剩下睡意了。
以律親親她的腦門,給她蓋好被子,自己就去廚房了,繼續盯着電子書看。
*
陳文媛的家終於還是裝修了,裝修的還算是不錯,終於有了錢和葉靜去了一趟泰國,這也算是出過國了,陳文媛回來整理照片,在好多的論壇上曬了照片。
“好好的就知道玩,去泰國玩花了多少錢?你妹妹現在念書,什麼地方不需要錢?”苗淑蘭看着房門關着,就嘟囔葉靜。
陳文媛現在喜歡花錢了,大手大腳的,總買衣服穿,今天不是買化妝品就明天買一雙鞋,不是說有免費的穿嗎?既然有免費的,爲什麼要花自己的錢去買?
葉靜不愛聽這些,想要起來,他媽拽住他的手。
“這個月你手裡還有錢了嗎?”
“媽,你也知道我們倆的錢不是還房貸就用來裝修了……”
媛媛和李時鈺不一樣,真是有一毛錢都不會瞞着他的,自己媽怎麼就跟黃世仁似的?
苗淑蘭擰着眉頭:“我覺得她現在的這份工作不好,都有點學壞了,你猜我今天看見誰了?”
苗淑蘭一臉的神秘兮兮,她竟然遇上李時鈺了,她敢說自己絕對沒有看錯。
李時鈺買的這個房子是先買的,葉靜買的這個樓是一直就沒賣出去,地點佔位都不是很高,而且還特別的高,一共三十多層,所以售價不是很高。
“看見誰了?”
“還能是誰,李時鈺,她搬過來住了……”
葉靜脫口道:“愛搬就搬,當她是死人。”
苗淑蘭卻不這樣想,她找到機會一定要好好的去噁心噁心李時鈺,我叫你躲不過我。
李時鈺起牀的時候紀以律已經將晚飯都給擺好了,她起來晚了,從牀上坐起來,整個人還處在意識混亂當中。
“幾點了、”
“現在快六點了,要起來吃飯嗎?”
以律端着碗筷上桌,桌子上的東西不多,就兩碗麪而已,就如他所說的,清清淡淡的面。
李時鈺在牀上坐着,紀以律進門,將她的拖鞋擺好,拿着放在一旁的襪子就上手直接給李時鈺的腳套上襪子了,“外面開着窗子有冷空氣,穿上襪子。”
這張牀買的時候就衝着它的柔軟去的,躺起來確實舒服,被子上有一股不知道是什麼淡淡的味道,屋子裡很暖,周邊都是暖氣,光着腳也不會覺得冷,坐在牀上有些發呆,他只覺得搞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一面的李時鈺,很是新奇。
“睡的好嗎?眼睛都出泡泡眼了。”
這一看就是睡的很好,眼睛粉嘟嘟的,側着頭看着她的臉,帥氣年輕的臉龐上洋溢着陽光的笑容,雙手撐在牀上,臉孔微微和她想距兩三釐米。
“被子上的味道真是好聞。”
紀以律微微失笑,被罩是他親手洗的,洗的時候覺得放了一些檸檬精油,想着的就是希望她能有個好睡眠,伸出手擦擦她的腦門:“沒有出汗,吃飯了。”
李時鈺下了地,拖鞋沒有穿好,一隻腳沒穿上,鞋子扣了過去,他自然而然的蹲下來將拖鞋翻了過來,再次送到她的腳邊。
屋內的氣溫剛剛好,渾身的毛孔都好像被打開了一樣。
客廳裡開着燈,燈的周圍圍繞着一層暖暖的光暈,襯得他臉色的顏色極好。
紀以律遞給她筷子,客廳裡照比着臥室的溫度就有些低,因爲開了窗,麪條煮的恰到時候,很軟,湯汁很淡,喝了一口湯,閉着眼睛。
“你媽要是知道你這樣侍候我,估計會不高興吧。”眼波流轉,淡淡地說着。
自己千辛萬苦養大的孩子,結果跑到別人家去當僕人,估計任何媽媽看了都不會高興的。
紀以律定定的看着她:“我是這麼和我媽說的,我去李時鈺家,她很怕我暈倒,所以任何事情都不讓我做。”
他是撒謊,撒的心甘情願。
自己能爲她做點什麼,他纔會覺得自己有用。
時鈺沒有回話,屋子裡安靜的可以聽見彼此的呼吸,他的還有她的。
“謊話精。”
也是馬屁精。
他做的這些事情她通通都知道,自己一開始沒打算去攔,慢慢的已經習慣了,習慣他對她這樣的好。
她才睡醒,臉上還泛着油光,頂着一張平淡無奇的臉,結果竟然面前坐了一個大帥哥對着她說甜言蜜語,是不是更加像是夢境?那種噴了香水,充滿了甜糖的甜蜜世界。
孩子氣的臉上,寫滿了滿足和甘願。
“我天生就是爲了你而生的,你要相信這句話,你媽身體不好,將來你坐月子,我給你坐……”
紀以律說着,他是真的就研究過這方面的知識,知道女人該怎麼樣的去用最快的速度恢復身材。
“閉嘴吧。”時鈺開口:“等到真的有那麼一天,你再來和我說,我讓你侍候。”
以律有些懊惱的抓抓頭髮,他就是太着急了,不夠穩健,想到什麼話就徑直說了出來,不管會不會起到好的作用,這樣的話現在來講不就顯得輕浮。
“我要是我哥,是不是你就特別喜歡我了?”
紀極?
NO。
李時鈺想着紀極的樣子,那樣的男人只會叫女人去奉獻自己,是不會爲女人奉獻的,做他弟弟比做他老婆要來的幸運的多。
答:“你哥並沒有你認爲當中的那麼受歡迎。”
紀以律覺得好笑,“怎麼會呢,我哥條件一等一,能嫁給這樣的男人,死了也會脣角向上的。”
“現在還會有幾個女人做着白雪公主的夢,現實一句門當戶對就能擊碎好多女人的夢想,嫁得好,不是這個男人的家裡有多少錢,而是這個男人對你好不好。”
紀以律也不想和她糾纏這個話題,他哥在他心裡來說就是最好的。
吃過飯,他想下樓去轉轉,李時鈺換上衣服,拿着車鑰匙。
“我們就走着出去,在附近轉轉,不開車。”
她每天開車上下班已經挺累的,一天超負荷的工作,頸椎恐怕是不好受的。
他知道一些司機都是有頸椎毛病的。
李時鈺換好衣服,兩個人鎖好門進了電梯,出了小區,準備去附近新開的超市去轉轉,不買東西也可以轉轉的嘛,看看還需要添置一些什麼,沒有添置的就隨便轉轉好了。
苗淑蘭在超市裡買醬油,和葉靜的父親兩個人,正準備結賬呢,看着李時鈺和一個男的走了進來,苗淑蘭拉着葉靜的父親躲到一旁。
“幹什麼?”葉靜父親甩着老婆的手。
“你看,李時鈺……”
葉靜他爸和苗淑蘭都看見了李時鈺和一個男生一起走進來的,兩個人有說有笑的,葉靜的父親狠狠對着他們走進去的背影呸了一口。
也不要臉,在外面就打情罵俏的。
紀以律在拿着耳麥去聽音樂,覺得這個歌曲還挺好聽的,遞給李時鈺,耳麥扣在她的頭上,趕緊後面有人拉自己。
看過去。
“你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嗎?”
苗淑蘭可算是抓住機會了,天老爺不開眼啊,這孩子你說你長得這麼好看,這麼年輕,怎麼能找這樣惡毒的女人呢。
苗淑蘭是沒往紀以律年紀小上面去猜,畢竟在她來看這樣的事情不可能,想着可能就是人長得比較小,有些男孩兒就是這樣的,實際年齡要小很多。
李時鈺轉過頭看了過來,苗淑蘭猶豫了一下,“我是她前婆婆,我兒子被她家當成一條狗似的使喚,使喚夠了就一腳踹開,我兒子現在已經再婚了,你好好認真她的真面目吧。”
苗淑蘭說完掉頭就走了,留下一臉莫名其妙的紀以律。
這家人到底是多麼的憎恨李時鈺?
前一次遇上是前夫和現任的老婆,現在這次又是前婆婆?
“他們家挺逗的……”以律淡淡的說着。
苗淑蘭回到家裡,也不看電視,自己抱着胳膊就想,李時鈺和那個男的能不能馬上就吵一架?幹起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最好了。
這就是她想要的結果。
“媽……”葉苗喊了好幾聲。
苗淑蘭回過神兒,看看女兒:“啊,你說、”
葉苗問苗淑蘭:“媽,你想什麼呢,我叫了你好幾聲你都沒有回答我。”
“我和你爸剛剛在超市裡遇上了李時鈺,身邊跟個可年輕的男人了,長得又好看……”
葉苗覺得自己媽說的話有些誇張,無非就是遇上李時玉帶着一個男人,好看能有多好看?好看的男人看上李時鈺什麼?現在全社會鋪天蓋地的新聞,你看二婚有幾個嫁的好的?這話葉苗是不相信的,一點不信。
“這男的眼睛瞎了吧,纔看上她。”
“誰說不是呢,一定是身體有殘疾,不然哪裡能看上她。”苗淑蘭心裡揣測着,這人到底是有什麼毛病,實在是比自己兒子趁頭這件事情叫她覺得很是不爽,她兒子就挺好的,她認爲李時鈺找不到比葉靜更加好的,結果人家現在不僅找到了,還帶到了她的面前。
苗淑蘭一晚上就失眠了,夢裡全部都是李時鈺,夢見李時鈺過的和和美美的,至於自己家就慘了,慘到她都不願意去回想,整個人就是嚇醒的,一頭的冷汗。
“夢是反的,夢是反的……”
葉靜她媽去師孃家串門,平時有時間就過去,反正時間就是這樣打發掉的。
“李時鈺處對象了……”
盧愛芬一聽,這可真是,什麼人能看上她啊?
盧愛芬回孃家,就和自己媽說這件事兒,她媽拉着一張老臉:“你還關心,你把我都給坑死了,你還說。”
這孩子上輩子是不是和姓李的就有殺父之仇?不然哪裡來的這樣的深仇大恨,就恨不得把人天天掛在嘴邊上,當成花生米一樣的下酒。
盧愛芬就是嘴不好,喜歡扯點老婆舍,不然日子多鼓譟乏味。
“什麼叫我坑你,媽,你說話公平點……”
“你再說,你再說就給我出去,以後我家裡不歡迎你,叫人去你家裡砸一同你有癮啊?”
你要是有道理,你怎麼不敢當着方兆南的面回手?
心不虛,你爲什麼任由人家砸你?
盧愛芬嘴上逞強:“方兆南我就是不愛和他一樣的。”
“你行了吧,別今天東家長明天西家短的,你說你還怪嘉麗和大姑姐好,人大姑姐給房子了,你當姐姐的給過嘉麗什麼?”
盧愛芬出聲反駁:“怎麼就當姐姐的給妹妹,怎麼不是她給我?我和她伸手要過什麼?給點東西就顛倒是非,我可幹不出來這樣的事情……”
“你個傻貨。”
老太太嘴裡罵着女兒,你說葉靜家裡人也不知道怎麼就這麼本事,能把她給洗腦成這樣。真真是裡外不分啊。
“我傻?我才一點不傻呢,媽,你說方歌能是個好人嗎?李國偉畢業就和她結婚了,結婚了不給家裡一毛錢的家用,當時李國偉的家裡多苦,這樣的人你覺得她能是好東西?”
“你知道什麼,你也沒看見,沒看見就不要亂說。”
盧愛芬撇嘴:“有些事情不一定非要親眼看見,誰都知道自己媽是親的,外人誰可憐,那李時鈺和葉靜的這碼子事情就是這樣的,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陳文媛當時在單位被嘉麗給埋汰成什麼樣,嘉麗不去鬧,根本兩個人就不能成的。”
盧愛芬替葉靜解釋,這事兒葉靜都沒轉成解釋過,要是心虛早就開口賊喊做賊了。
“陳文媛就是因爲賭氣,最後纔跟了葉靜的,人家未婚的一個女孩子,找什麼樣的不好找,比李時鈺好看不老少……”
盧嘉麗推門進來,就聽見自己姐姐這句話,還說?
因爲什麼和你家現在不走動的?因爲什麼方兆南把你家給砸了?怎麼就一點臉皮都不長呢?記性都叫狗給啃了?
盧嘉麗陰着一張臉。
“嘉麗來了啊……”
盧嘉麗放下手裡提着的東西,看着盧愛芬:“你看見了?”
盧愛芬不說話了,她講不過盧嘉麗,盧嘉麗這兩口子也都野蠻,她懶得說。
“媽,那我下次再來看你……”
老太太滿臉的尷尬,當着小女兒,就好像是自己讓大女兒來的,其實真不是,是盧愛芬自己總跑過來,說這些破事兒,她都要煩死了。
“趕緊走吧……”
“對了嘉麗,李時鈺處對象了你知道嗎?”
盧嘉麗斜着眼睛;“你趕緊走吧……”
“你不會不知道吧?”盧愛芬笑吟吟的看着妹妹,看樣子好像是不知道呢,這可稀奇了,還沒往家裡帶嗎?
“有人看見李時鈺和一個男的一起進的超市,摟着肩膀,可親密了……”
盧嘉麗覺得自己姐不像是撒謊,當然她姐的話她也有幾分的不信,給自己媽扔下東西就回去了,給方歌去電話,在電話裡就問了起來,側面的打聽打聽。
“時鈺最近沒相親嗎?”
方歌說起來這事兒就長吁短嘆的。
“哪裡有合適的,你也知道我和你哥認識的人就這些,那些沒結婚的孩子不敢合計……”
沒結婚的還哪裡有了?
離婚的也沒有那麼多,朋友當中,根本就沒有孩子離婚的,認識的人有限,別人說幫着介紹的都是不熟悉的,也不知道能介紹出來什麼山貓野獸,她敢讓女兒去看嘛。
盧嘉麗腦子一轉:“她自己是怎麼說的?”
方歌:“沒說過,問單位有合適的嘛,說沒有,也是你說她也不能在單位和誰表示出來有點意思……”
一旦不成的話,那豈不是很丟人。
盧嘉麗覺得盧愛芬說的話就是假的,真的時鈺要是看對象了,她媽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我打聽打聽看看吧。”
方歌說有合適相當的就讓盧嘉麗給提提。
“儘量找個未婚的,條件差點就差點……”方歌還是希望女兒找個未婚的,在她來看,雖然李時鈺離過婚,但是就結婚一年就分開了,她女兒是運氣不好。
盧嘉麗覺得有點難度,如果不是家裡條件特別不好的話,除非這個女人的外貌很有看頭,不然誰願意?
“我也知道我這要求有點高,你就看着辦吧,不行寧缺毋濫……”
盧嘉麗掛了電話,自己想想,還真是沒有合適的人。
吳月娥提着東西上門,弄的方歌一個措手不及,打開門看着站在外面的人有些沒反應過來,她怎麼好好的跑了過來?
林然不是想進李時鈺公司嘛,想來問問看,李時鈺走的是誰的路子,他們好方便照着去學。
吳月娥進門東扯西扯,就沒往主題上奔,覺得過於直接不好,側面打聽。
問題方歌也不笨,慢慢的就反應過來了,這怎麼好像對時鈺的單位這麼有興趣呢?
“你今天來是不是就有事兒啊?”
吳月娥一愣,然後和方歌相互對視,就笑了起來,搶着說道:“你還別說,我真是有事登門的……”
方歌聽完吳月娥的話,這不是她想要報復還是怎麼樣,真是那公司據說不是海歸就不要的,入門的要求就是這個。
吳月娥覺得方歌是沒有說實話,那海歸的話,李時鈺並不是的,她是怎麼進去的?還是他們家有路子就不想告訴自己?笑着看向方歌:“我們家林強和李國偉這麼多年的同學,林然吧,對現在的工作不滿意,一直想着跳槽,我就這麼一個兒子,爲了他都操碎了心,孩子確實不差,就是缺少個機會……”
方歌苦笑:“我不瞞你說,時鈺這工作我和李國偉都幫不上忙,我們倆除了齊大山還能認識誰?可齊大山也不認識這麼大的老闆,時鈺晚上打車,救了一個人,正好是他們老闆的弟弟,這是破格入取,對方是覺得沒有辦法報恩,這才讓她進的公司……”
方歌說的就是實話,當時那弟弟殺到他們家來要死要活的,她菜單沒暈過去了。
不過這些就不至於對吳月娥講了,問題明顯吳月娥就是不信,你哄我呢?
拿我當三歲的孩子一樣的哄騙,怎麼就那麼巧,這世界上還能有比這更加巧合的事情了嗎?
方歌心裡的小九九,她清楚,不就是因爲林然當初拒絕了李時鈺嘛。
不告訴就不告訴,難道你不告訴我們還不活了。
“嗯,是挺幸運的。”除此之外吳月娥也不能再說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