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禹和自己的朋友在閒聊,對方也是講上次鬧出來的事情,事情本身不大,但有人想借着推波助瀾。
“我大概打聽了一下,這下孫子嚇嚇就說真話了……”
紀禹挑着眉頭,他不記得自己和朋友說的這人有什麼糾葛,因爲都沒有接觸過,自己都是一愣,覺得不太可能,自己是挖過對方的祖墳還是搶過她丈夫?
倒是安娜停了停,然後繼續閉着眼睛。
她跑到紀禹的辦公室來休息一下,對方進來和紀禹開始講話安娜才稍稍轉醒。
“我都沒有和她接觸過,不過難不成她愛上我了?”
朋友也是笑,開着玩笑說這個不好講的,你大禹是萬人迷,愛上你也有可能。
“我就說嘛,我晚上要回去感謝感謝我媽,感謝我媽把我生成這樣……”
陳文媛的秘書下班的時候接到電話,是家裡打過來的,說門被人給鎖上了,從外側鎖的,她有些緊張。
“出什麼事兒了?”
婆婆在電話裡講,就只是被鎖而已,其他的沒有,但是那個鏈子太粗,現在弄不下來,緊跟着她國外的兒子也打電話回來,說自己很倒黴,她推開車門,就有人過來請她了。
“我們老闆想和你談談。”
陳文媛的秘書知道對方這是在警告自己,是誰她大概已經猜到了,因爲她得罪的人不多,但按照自己聽說的,這樣的手段還算不上是雷厲風行。
保鏢爲她打開車門,她往裡探了一眼,裡面坐的人並非是紀禹,這倒是有點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坐了進去,保鏢帶上車門,司機一腳油門車開了出去。
過了不到十分鐘,人又原地給送了回來,人還是那個人,身上的衣服也還是那身,上車什麼樣下車就依舊還是什麼樣,臉上也不存在什麼傷痕。
安娜讓司機送自己回公司,按道理這事兒要是換做紀禹身邊的人來解決,肯定會鬧大,他們倆向來都是不怕事兒的,恨不得越鬧越大,說安娜膽子小也好,說她沉穩也好,能客客氣氣解決的事情,她不想上升事件的程度。
倒是紀禹這裡收到電話,說是安娜已經解決過了,等待他進一步的指示,如果老闆還是想要出這口氣的話,他拿老闆的錢自然爲老闆辦事。
紀禹沉默良久:“她既然已經辦了就算了。”
他不能不給安娜面子,誰的面子他都能掃。
紀禹原本想,安娜搶了自己想要去辦的事兒,回來總會知會一聲吧,結果人家壓根就沒打算說,還是晚上他提了一句,對方和他裝迷糊。
“就這麼一次。”
安娜笑笑,上手挽他的胳膊,紀禹當時就明白了,她想答應的她就一定會應,不想答應的你就是逼死她也沒用,她肯定不會給你留這個話,下次還是一樣的程序,他還是會一樣的包容,除非真的到了有一天再也包容不下去了。
陳文媛半夜覺得有些不對,她住在病房裡,病房裡的門是關緊的,因爲醫院的前面是個小陽臺,晚上她怕涼,一吹風就頭疼,一頭疼就要難受好幾天,所以她病房裡的門夜夜都是關着的,但早上她是被凍醒的。
問了護士,護士也是一臉莫名其妙,因爲她們也不可能半夜來查看病人房間的門是否關嚴了,在一個病房裡根本沒有攝像頭,這查起來就比較困難了,覺得還是陳文媛自己給忘記了。
“我的記性非常的好。”
陳文媛斷然否定,一定有人進過她的房間,但是進來就只是爲了推開這道門嗎?
她倒是想瞧瞧,誰想做什麼?想殺了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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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在病房內安裝了監控,第二天的一早,陳文媛清清楚楚的看見了是有人進過她的病房,來意很簡單就是爲了推開她病房的門,醫院的高層也有驚動,畢竟她現在花的錢多,有讓警衛特別的半夜就蹲在附近,但第二天依舊陳文媛病房的門還是開着的,這次監控錄像當中再也沒有人影了。
這事兒就弄的有點玄乎,有人說其實就是她自己推開的,但是她給忘記了,這種說法陳文媛方面根本不承認。
倒是大禹聽着自己助理講這事兒,翹翹脣?:“你說就連老天都是站在我這一邊的,隨她去吧。”
助理看着紀禹,滿臉的狐疑。
“你有話就說,盯着我看,你想做什麼?”
“不是你做的?”
紀禹笑呵呵的擡起頭,像是他的手法是把?
可惜了,真不是他。
中午安娜問了一次,紀禹有些翻臉,隨後就接了一通電話:“出海?好啊,我晚上有時間,你打扮得美美的等着我來。”
紀禹讓安娜自己吃吧,他沒什麼胃口,而且和人有約。
紀鶴來的辦公室,他翹着腳,紀家真的論起來陰論起來狠,其實紀禹做的是表面,鶴來陰在骨子裡,前一個月那塊地怎麼得來的,他心裡比任何人都清楚,紀禹喜歡看結果,那鶴來就更是喜歡看結果的類型。
“我不是很滿意。”
派人去嚇唬陳文媛的人是他找的,道理很簡單,人都已經騎在自己家脖子上拉屎了,紀禹還不還回去那是紀禹的事情,他做不做這就是自己的事兒了,安娜找過陳文媛的秘書他也知道,覺得這樣的事情吧,有些人你對她不夠狠,她下次想起來你來記性就不夠深。
圈套這種東西向來都是你情我願的,你真的不給人家機會,人家纔不會在你的身上設圈套,被高利貸要兩根手指,這只是給她家一個信號。
陳文媛的秘書臉色不是很好,公司最近情況也不是特好,因爲汪海聲一直就是針對他們。
“我看你臉色不是很好,沒休息好?”
秘書想說,但還是忍住了,她恨紀禹,特別的恨,這個人就是一頭狼,還有紀禹的那個女秘書,和自己講的好好的,轉眼就設計下坑來嚇唬她丈夫。
“我這些天好像撞了邪一樣的,醫院病房的門總開……”
陳文媛笑呵呵的說着,她鬼都不怕了,難道還怕人不成?
玩的這些還不夠她看的,她能走到今天,能爬上這個位置,陳文媛腦子裡有大概的人選,簡珊的話,她不敢的,自己捏死她就像是捏死螞蟻一樣的簡單,那是個膽子特別小的女人,她要慢慢玩死她。
秘書保持沉默。
“你說是真的有鬼?”
“不太像……”
“幫我請人查查,看看四海的老總最近都在做些什麼,我得送他一份禮物……”
秘書好半響纔開口,難道現在就正式的撕破臉?
他們並沒有優勢的,真的論公司的發展大小他們都碰不過四海的,老闆現在有些不夠冷靜,原本汪海聲和四海的關係就較好,真的兩家串聯上了,他們就徹底玩完了。
“我這輩子一切都是拼來的,賭來的,輸了我大不了回去過去的生活,贏了我就要讓他們萬劫不復。”
通通都下去陪小喜去,省得小喜寂寞。
秘書覺得惆悵,老闆現在就是瘋了,從她女兒死了開始她就發瘋,一切都是不管不顧,做任何事情彷彿都不動腦子一樣。
陳文媛晚上並沒有睡,她等了一個晚上,對方卻似乎知道她在等待他一樣,沒有出現,之後的幾晚都是相同的情況。
倒是星期三這一天安娜記得特別的清楚,因爲今天是紀太太李時鈺的生日,紀家上下都有準備,想着讓紀太太能高興高興,一年到頭就這麼一天。
李時鈺做好了髮型,設計師送她出門,上車沒有多久,司機就覺得有點不對勁。
“怎麼了?”
安娜感覺出來司機有些不安,司機倒是很冷靜,紀禹找給自己媽開車的人必然就是妥當的,紀禹招這個司機當初還有點意思,紀禹孝順是出名的,很多人都以爲他是做表面功夫,其實不然,招司機的時候他講,他可以死,他們家人誰在車上都能死,但老太太老爺子你給我保住了,這話聽着倒是有點叫人覺得不舒服,但細細去想,他紀禹作爲一個兒子來講,對母親,他可以摸着胸脯說,他真的做的很好。
“好像有人在跟着我們。”
安娜握着李時鈺的手,自己的手摟着李時鈺的雙肩,壓低她的肩膀,她是怕她有危險。
安娜很怕會出綁架的事情,畢竟這事兒是出過的,綁架她都無所謂,綁架老太太不行。
“追上來了……”
“超它……”
後面的車很快並了上來,完全不按照交通路線行駛,照着前面一輛的車屁股撞了下去,然後慢開油門繼續撞,撞的前面的人晃動了一下,安娜死死的按着李時鈺固定好她的身體。
後面的車看樣子就是對着他們來的。
紀禹正在家裡呢,他想送給母親一個驚喜,他準備了很久,不怕別人說他奢靡,他就這麼一個媽,對自己媽好怎麼了,沒有錯的。
紀鶴來喜氣洋洋的從樓上下來,才睡醒,昨天出去玩了,回來的晚,可再晚也回家來看老孃了,就這麼一個老孃,過生日了嘛,對別人來講不是大事兒,對他們兄弟來說,這就是重中之重
大禹接着電話,手裡的杯子摔在地上,碎成一片。
紀鶴來一看自己大哥的臉色就知道肯定出事兒了。
紀禹玩着自己手中的打火機,脣角掛着一絲的薄笑。
跟着安娜和李時鈺裝着保鏢的車開始撞前面的車,幾輛車在路上完全就像是瘋了一樣,很多地方真是很驚險的,畢竟誰都沒有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這時候已經顧慮不到行人的安全了,好在因爲車輛比較多,行人一見是這種情況,都躲在路邊,倒也沒出現什麼受傷的情況,只是不同程度的和別的車有過碰撞,碰撞的不請。
後面的車咬着這輛,安娜多少明白了,這是要和他們過不去了。
“媽,怎麼了?”鶴來問着紀禹。
“能怎麼了,馬上就到了,上半年各分公司業績也算是比較穩當的……”
鶴來問的是自己媽,現在老大和自己東扯西扯的,壓低聲音,他也怕家裡其他人知道。
“媽是不是遇上事兒了?”
“沒事兒,忙你的去,安娜在車上。”
就這麼一句話,紀禹從來不對安娜講他到底有多麼的喜歡她,甚至沒求過婚,就連安娜給他生孩子也沒換回來什麼特殊的對待,現在依舊遊戲人間,一個不高興甩臉色,他就要找別的女人約會,但是他現在說,安娜在車上。
鶴來和來客打着招呼,臉上的笑容可真是陽光。
“可不是,我媽比較喜歡美,年輕的時候就有派,大日子自然要出去做個造型的嘛,來家裡的那些她都看不上……”
紀鶴來唬人絕對能唬,別人壓根不知道什麼。
李時鈺倒是按時出現了,她不能不出現,哪怕剛剛經受過驚嚇,她不出現,也許明天頭條又要上她兒子,所以說有時候人有錢也不見得就是什麼好事兒,臉色未定,大禹親自去接自己媽的,從司機的手裡扶過來自己媽摟着,單手輕撫在母親的臉上。
“沒事兒,都交給兒子。”紀禹對着母親點頭。
“安娜受了點傷,好像是腰的位置……”
“我知道,媽我們先進去……”
請的人太多。
將李時鈺送進去,她的生日宴開始,司機就想着安娜真是不值得,安娜下車的時候是被擡下去的,因爲她腰不能動,傷的不重,但傷的很寸,司機以爲紀禹會出現,卻沒有。
倒是鶴來從後門跑了出來,推着安娜上的救護車。
“我跟着去吧。”
安娜對着鶴來搖頭:“今天是你媽的大日子,我能缺席,你做兒子的不能缺席,回去吧。”
鶴來沉默,很久開口:“姐,我看不透你。”
真的看不透,你愛紀禹嗎?愛紀禹超過自己的生命?但爲什麼他沒有感受出來呢?如果不愛的話,爲什麼你要幫着他們這樣來保護母親,這不是你的媽媽。
紀鶴來將心比心,如果是別人的媽,哪怕是自己太太的親媽,他也做不到,真的危險的時候撲上去,自己的命在一切才都在,命沒了一切就都沒了,特別是這樣的情況下,他懂他哥不出現的原因,但……
是個女人不會傷心的嗎?
換做季丹陽的話,這輩子都不會給他一次機會的,其他的都好說,這個是絕對不行的。
“我需要你看透什麼回去吧。”
“你這樣,我會愛上你的。”鶴來笑笑的說。
“走吧,你不說這話我還能好點,你一說,我的腰更加的疼了。”
安娜被擡上救護車,後面的那輛車出了嚴重的交通事故,當然了他們的車也在,當安娜被擡上去的時候,紀禹根本沒出現,連個人的影子都看不見,車開了出去,車上就安娜和醫護人員,怕有媒體拍到,安娜根本就沒有靠近老宅。
行程過了一半,前面的車突然急剎車,然後後面的門打開,上來的人不出意外的就是紀禹。
這點安娜猜到了。
她對這個男人一直都很有把握,他做的每一步,他心思到了哪裡,她全部都猜得到,如果真的有一天,她和紀禹掰了,安娜想自己如果和他是對立面的話,那紀禹就危險了。
“哪疼?”
“哪都不疼,就是扭了一下。”
李時鈺的生日宴會結束,她也很累,勉強拖着身體撐了半天,回到房間給安娜去電話,安娜聽聲音來說,好像還是很好的,說自己沒事兒。
李時鈺有些話是不願意說出來的,但她能感受到,她覺得自己對柳絮的那顆心恐怕是要偏了,別人都說她生的孩子當中,紀鶴來是屬於這樣的類型,讓人看見就會喜歡的,多看兩眼就着迷,沒有理由的,不僅僅是因爲長得好的,紀以律也長得很好,但李時鈺的父母並沒有因爲他長得特別的好就看着他很順眼,方歌喜歡他那都是結婚以後的事兒了。
就像是別人喜歡鶴來一樣,她以前就喜歡安娜,因爲覺得這小孩兒特別的招人喜歡,無論安娜年紀多大,對她來講都是小孩兒,今天的感觸更深,因爲你面對死亡的時候這種感覺纔會更加的強烈。
紀以律推門進來,他是才知道。
“撞到哪裡兒了?”
早知道就不讓她出去了,或者自己陪着她出去,要是有危險就衝着他來。
李時鈺看着丈夫這副急匆匆的樣子,可能是因爲之前她住過院,家裡的人都挺心疼她的,或者說她有四個孝順的兒子,還有個更好的丈夫。
“老四和你說的?都不讓他講了……”
“我看看,你哪裡覺得不舒服?”
“我哪裡都挺舒服的,安娜傷了……”
以律就說他們能和誰結仇,他們夫妻倆壓根就誰都沒有得罪過,怎麼會突然有人來撞李時鈺坐的車呢?按照老四的講法,那人根本就不是無意而是故意的,什麼仇恨這樣的大?
“我知道安娜傷了,先讓我看看你的……”以律堅持要看着她轉兩圈,確定她真的是沒有任何的事兒,問她頭暈不暈,弄的李時鈺很迷糊,她要是不舒服會講的。
“你先坐下坐下,你繞的我頭暈,紀以律你安靜點,我沒有事兒……”
紀以律好不容易纔安靜下來,還是有些不放心,李時鈺反問他:“我要是有事兒的話,老大能讓我參加這個生日宴嗎?”
說是給她的生日宴,有請李國偉來,專程去接的李國偉,而且把李國偉過去的那些還有的朋友同事下屬紀禹都找了一個遍,包括自己母親的,他能送的就是這份禮物,他外公年紀已經很大了,有些時候必須活的沒有遺憾。
事實上今天李國偉也覺得自己特別的幸福,看見很多沒想到還能見面的人,有好多已經過世了,畢竟他這樣也算是長壽了。
“到底是誰啊?”
“我不清楚。”
紀以律給安娜去了一通電話,是紀禹接的,安娜已經休息了。
“大禹啊,爸從來沒對你講過一句重話,對安娜你到底是什麼打算?”
安娜這孩子現在就已經讓他們有了心理負擔了,不知道該怎麼去對待,就是親女兒也不過就是如此了,怎麼就有這樣好的一個女孩子呢?全方位的都好,這樣讓他們以後怎麼去找兒媳婦?
“你打電話來就是爲了和我講這個……”紀禹哼了一聲就掛了,紀以律再撥,可惜對方已經關機了,紀以律打了多少通依舊都是關機,他對着李時鈺跳腳。
“你管管你兒子,他不接我電話……”
時鈺就覺得這話好像有些熟悉,是誰講過來的?
這不是小四嘛,經常對着她跳腳喊,說讓她管管紀禹。
*
安娜已經睡了,她腰非常不舒服,醫生也說短時間之內儘量不要做蹲起的動作,要養一段時間,只是這腰吧,傷了以後和沒有傷,到底是兩種情況,能恢復好,但也容易犯病。
安娜睡覺,紀禹就在病房外打電話,打了很久,他進門,坐在安娜的牀邊,她就醒了,她睡眠最近又恢復過來了,可能那陣子比較累,就睡的比較沉。
“擔心我了?”
“我擔心你?你要是掛了,我還能找其他更漂亮的女人,我擔心你什麼。”紀禹一臉的不屑,開玩笑,他是紀禹啊。
他要什麼樣女人要不起?
安娜的聲音略帶沙啞。
“看樣子我還是沒有把你給俘獲住,我長得還是不夠美貌……”
紀禹沒忍住笑了出來:“你想讓我誇你長得和仙女一樣?”
安娜嘟噥了一句:“不像是仙女,至少也長得過去這樣子。”
“好吧,你長得還算是可以入目……”紀禹低笑。
手拉着她的,安娜的手保養的真的不算是好,她的好所有人隨處可見,沒有她,自己的生活一定會亂成一團,這就是一定的。
紀禹的下巴抵在她的手背上,自己就坐在一邊。
其實他害怕!
真的是很害怕,他不覺得自己有多愛她,從來沒覺得過,心就是這樣認爲的,但如果失去他,他吃飯睡覺都會覺得不舒服,生活當中必備的那一項就少掉了,他不會因爲沒有安娜自己就要去死,他依舊會活着,好好的活着,但開心的程度會下降。
“你這就算是誇我了……”
紀瞻先來醫院探病的,買了一些水果,不知道應該買什麼,畢竟安娜什麼都不缺,紀瞻坐了沒有十分鐘,鶴來就來了。
鶴來就比較實際一些了,買的花束,999朵,他自己根本就抱不住,第一太沉,第二就是花捧太大,沒有辦法拿,還是請人花店的工作人員送到病房,然後自己才翩翩出現。
紀禹手裡的杯子正好對着進門的鶴來一揚,杯子裡裝的就是茶水,有點燙。
鶴來捂着自己的臉尖叫着,紀瞻捂着耳朵,這老四怎麼就和女人似的,這麼能叫。
紀禹挑着眉頭。
“正好就在醫院,你可以去燒傷科去看看,然後順帶着整個容。”看着紀瞻笑:“你說老四這樣,要是喜歡個男人,就聽着叫聲就夠勁兒了……”
紀瞻:……
紀鶴來鬆開手,臉微微的有點紅,那水是有點燙,但溫度紀禹也有控制住,絕對不會真的把鶴來給燙成什麼樣,只是小四個性就是這樣的,一定會蹦躂的。
“我好心好意來看我姐……”
紀禹當鶴來不存在,鶴來穿的是一身的白西裝,現下好了,身上還有茶葉呢,那水的顏色也不對啊。
倒是這進門的護士,眼神有點不好。
“這衣服好看,是新款嗎?”
紀鶴來:……
你這是什麼眼神?這衣服叫好看嗎?
他原本是想耍帥的出場,一身白衣飄飄,然後秒殺所有人的視線。
這不是挺好的想法?
都讓這攪屎棍子給破壞了。
鶴來想去換衣服,但讓店裡送,來回時間很長,讓他穿着這身衣服,他絕對不敢,紀禹給他指了一條道,說把安娜的病服穿上不就好了。
紀家的鶴來就是一個奇葩,醫生進門還以爲受傷的人是他,病服穿在他身上呀,這是大主任查房,並非是主治醫生,鬧了一場笑話。
“我說真的姐,你要是有用我的地方,你儘管吩咐,你這樣對我媽,要我的命我也給。”
安娜明顯就是對着他的命壓根沒有興趣,倒是提起來了另外的一件事兒。
“小四你和我說,那個姓陳的住在醫院的時候半夜病房房門總是被推開,是你找的人吧……”
紀禹對着老四就是一腳,讓他背黑鍋是吧?
你乾的,你躲在人後?他們都以爲是我做的。
鶴來的語速也是快。
“她這回不是又下黑手了……”
陳文媛接到電話,就知道是失敗了,其實她早就猜到了,要一個人的命哪裡就有那麼容易,李時鈺不是簡珊,對付簡珊那種人,只要她拿出來一點錢,就完全可以指揮簡珊的一輩子怎麼走。
慢吞吞的掛了電話,拿起來放在桌子上女兒的照片。
摸着葉喜的臉,她也清楚自己現在的神經狀態很是不對,明白自己已經有些發瘋的徵兆,但是她控制不住,就像是以前她控制不住自己想去和人對比的心情。
秘書勸着陳文媛收手,今天就看出來了。
如果以前她還抱着能出口氣的想法,今天的事情一出,她則是什麼想法都沒有了,她能有多大的能力去和這樣的人家抗衡?
“老闆就算了吧……”
鬥不過的。
陳文媛的眼睛越來越明亮。
“你信命嗎?”
秘書點點頭,以前是不信的,年輕的時候對這些都不信,覺得是無稽之談,後來一步一步高升,特別是她和陳文媛配合的時候,她其實是去算過命的,因爲她怕失敗。
當時的那位大師給過她一些指引,她按照大師說的去做了,然後就有了今天。
整個公司,放眼看過去,她就比葉靜都要有地位,她能不信嗎?
“我也信,但是我現在不信了,我不信她永遠都是這樣的走運,她兒子害死我女兒……”
秘書張張嘴,她就想說,這樣未免有些太過於生拉硬拽,但看着陳文媛的眼神,就收回了自己想說的話。
葉靜回家,陳文媛換了衣服,高高興興的在等他吃飯,換了一條白色的連衣裙,或者說有點像是白色的袍子,穿在身上倒是顯得她很是嬌小,她一直都是懂得自己優勢的。
“回來了。”
葉靜有點發懵,她突然對自己這樣,心裡又是在打什麼主意?
“吃飯了,你去洗洗手。”
葉靜洗了手回來,陳文媛給他夾菜,但葉靜都沒有吃一口,他怕陳文媛給自己下毒,他覺得這女人現在什麼都能做出來。
“那個女人的事情……”葉靜試着去解釋,心裡有結就要解開的,不然她心裡總是有個疙瘩。
陳文媛擺擺手,她現在不想提這個。
“是葉苗辦的,你也不知道……”
葉靜的表情有些呆呆的。
“吃飯吧……”
“媛媛……”葉靜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喊過陳文媛了,很久了,到底有多久,陳文媛有些記不清。
“你很長時間都沒有這樣喊我了……”
葉靜覺得渾身都發冷,他害怕陳文媛。
“飯裡你放了什麼?”
陳文媛聽了呵呵的笑着,拿起來碗筷自己吃着,她每道菜都有吃,她似乎在用行動來表示對葉靜的不屑,她還不至於在飯裡下毒毒殺自己丈夫,那樣她也跑不掉。
但葉靜不信。
偌大的城市,想要找個替她賣命的人並不難,畢竟她現在有錢,出了事情往別人的身上一推,她可以摘的一乾二淨的。
“我吃了你還不放心?”陳文媛撂下筷子,她已經吃的差不多了。
“媛媛你別這樣了,小喜沒了,我也……”
陳文媛突然激動了起來,不提葉喜的名字,她就不會這樣發狂,嘩啦啦的一桌子的飯菜全部都摔在了地上,她看着葉靜。
“你最好不要當着我的面來提小喜,因爲不配。”
葉靜告饒。
“好,我不提,你冷靜一些。”
“葉靜,你怕我殺了你是不是?”
葉靜無奈,想要轉身離開。
“你真的捨得離開這個家嗎?離開這個家,你就一無所有,葉靜不年輕了,你還能從頭再來嗎?”
“你到底想做什麼?陳文媛你心裡恨我,你當着我的面和你的司機睡在同一張牀上,你認爲我們還能像是過去一樣嗎?”葉靜就是搞不懂現在的她,看着叫人摸不透,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麼,想做什麼。
陳文媛的神色似乎又恢復了平靜,安靜了下來,看着葉靜,眼睛裡的那些扭曲平復平穩了。
“你知道心理醫生是怎麼和我說的嗎?”
最讓陳文媛崩潰的就是心理醫生的說法,他說葉喜跳樓是因爲陳東陽起因,但未免裡面不是飽含了童年所受到的創傷,陳文媛不解,小喜怎麼可能有創傷?
她小的時候家裡那樣的條件,她需要不停的看人臉色,難道她心裡有創傷嗎?
“你現在不要和我講這些,小喜已經沒了……”
葉靜對着她吼,真是受不了她了,總是提女兒,女兒已經死了,這是事實。
“是啊,小喜死了,我懷胎十個月生出來的孩子沒了,她跳樓死了,葉靜心理醫生對我講,小喜從小就缺乏安全感,她的死是因爲我們倆。”
葉靜覺得陳文媛現在瘋的更加厲害了,恨他就離婚,她不但不離婚,還總是今天彷彿好了,明天彷彿都健康了,她想怎麼樣?他這樣被折騰下去,他也要瘋了。
陳文媛看着遠方。
“你覺得我現在是變態了是吧。”
葉靜解決回答。
“我住院的時候你知道的吧,李時鈺就住在我的隔壁,哦對了,我忘記告訴你了,她之前過生日的那天,我找了一輛車……”陳文媛呵呵的笑着 說的很是緩慢,似乎在享受那個過程,只是說到李時鈺沒有死的時候,她的眼神當中帶了一絲的遺憾,真真的是遺憾。
葉靜的臉色發白,他就是在恨陳文媛也不會就真的想盼着她去死的,或許以前有過這樣的想法,他是真的恨不得多一秒都不想看見她,他們倆當中所經歷的,恐怕窮盡別人一生都碰不上,從窮到富有,從富有到爆發,和別人的辛苦也是相同,一步一個腳印走過來的,陳文媛就算是在不好,可她對葉喜那是真的沒有說的。
如果葉靜希望陳文媛和李時鈺當中死一個人來換得安寧,他希望死的那個人自然就是李時鈺,因爲這人和自己無關。
“媛媛你放手吧,你擰不過他們家的。”
陳文媛不屑。
“我能,我不信他們能躲過這次,還能躲過下次。”
“你就沒想過,難道他們查不出來這個人是你?查得出來的話,你覺得人家就會什麼都不做?”
“我難道怕死嗎?”
葉靜嘆口氣:“我們倆有今天,最大的錯其實不是因爲我們有錢了,而是我們有錢之後沒有控制住自己的心,我年輕的時候……”葉靜回憶着。
那時候他不算是自私的太過分,因爲覺得父母養了自己,很不容易,他就希望能照顧父母更多一些,讓父母生活的環境更好一些,按照這個路數走,其實即便有錯,也不會錯的太過於離譜,但偏偏富貴來的過於容易,所有的腦思維在有錢之後就變了,那顆心變的更加的貪婪,葉靜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也許當一個沒錢的人有錢之後也會像是自己這樣,控制不住,把持不住心態。
那顆心漸漸的就扭曲了,當初想要一點,但以後卻想要一大塊。
要到了一大塊就想要一整盤,全部都屬於自己。
這就是貪婪。
“你很好,我也很好,只是我們倆遇到了一起,就彷彿出錯了……”
陳文媛久久不出聲,她愛不愛眼前的男人?
如果不愛的話,她絕對不會那樣設計了汪振聲然後選擇和葉靜複合,多少人都以爲他們根本不會在重新走到一起,是啊,葉靜的父母傷自己傷的那樣的深,她曾經發過誓的,這輩子她都不會原諒那兩個人,離婚的時候葉靜也有在法院指責她產後憂鬱,那時候她多恨葉靜,明知道他就是個什麼樣的人,也知道他找了人,更加知道他算計了別的女人,她爲什麼還是要跳進這個名叫葉靜的坑裡呢?
“媛媛,你鬆手吧,不要去怨恨任何人,這樣你永遠都走不出來的,你可以去找 你喜歡的男人認真的生活,你想要孩子,你的身體現在狀況……醫生不是建議過你,生出來還一樣是你的,都是你生的,還是有會像是葉喜的可能……”
葉靜想拉着陳文媛走回頭路,他們倆掐過,恨過罵過,恨不得置對方於死地過,但畢竟也愛過一場。
年少的時候也轟轟烈烈的相愛過,飽受着別人的唾罵,別人越是罵越是指責他們越是要幸福給人家看,現在也是一樣。
陳文媛的手捂着臉,她在哭泣。
葉靜走進她,看見這個女人,他真是五味雜陳,不知道該怎麼對待她,自己爸的過世其實都是她一手主導的,就眼睜睜的看着他的父親過世,他媽現在這樣,還有葉苗……
害的他家破人亡的,真的用迷信的說法,其實他覺得陳文媛的命很硬。
“你聽我的話,現在走回頭路還來得及,人活一輩子,你就是弄死她又能如何?我不愛她,我都記不住她長成什麼樣了……”葉靜嘲弄着:“我和她結婚是怎麼結的,我都記不清了,她的臉是什麼模樣我也記不住了,我唯一能記住的就是她給我們家的那些傷害,文媛你勝過她了,你最美麗的容貌在我這裡……”葉靜敲敲自己的頭。
別執迷不悔了,真的有那麼一天,陳文媛倒了,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