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對方後,唐欣笑着問道:“不戴面具了?”
“又不是在他們面前,爲什麼還要戴面具?”看上去約四十歲左右的男人道,“早上我還以爲你會坐我的車。”
“其實上次你來探監的時候,我就說我妹妹肯定是會來接我的,所以你壓根沒有必要來,”頓了頓,唐欣問道,“那條狗怎麼樣了?”
“要是他聽到你對他下的定義,他肯定是會大發雷霆的。可惜的是,他現在就和木偶差不多,生死存亡都掌握在我們的手裡。因爲餘小玉的事,他暫時不敢輕舉妄動,不過他恨你是真的。加上他前幾天還拿槍指着我的腦門,所以他現在已經進化爲了瘋狗。我有警告過他,說不能動你一根汗毛,但我也不希望你去惹他。需要他的時候就利用,不需要的時候就不聯繫,這就是我定下的策略。女王大人,現在準備去哪裡?”
“那條狗所在的地方。”
聽到唐欣這話,眉頭微微一皺的男人道:“看樣子你還是那麼的隨心所欲,壓根不聽別人的建議。”
“不是不聽,只是他曾經是我老公,所以我出獄的話,我當然有必要和他打個招呼,”看了下手機上的時間後,唐欣道,“現在是下午一點半,這個點他可能在的地方還真不好確定。我想我和他應該是有緣分的,畢竟做了好幾年夫妻。你載我去他家,也就是我曾經的那個家。”
“到時候別把他惹怒了,狗急跳牆。”
“我自有分寸,”繫上安全帶後,唐欣輕輕擺了擺手。
車子往前行駛了一段路後,唐欣問道:“計劃進行得還順利不?”
“你都看到他們兩個來接你了,還問這話?”
被伯爵這麼一反問,哈哈笑出聲的唐欣道:“我這不是找話題和你聊天嗎?有兩個沒有好好交流,我都怕我們之間生疏了。”
說到這裡,一隻手落在伯爵腿上的唐欣問道:“它這兩年有沒有被其他女人碰過?”
“你這不是說廢話嗎?”
“當初你向我宣誓的時候,你可是說這輩子只有我一個女人,”眯起眼睛的唐欣道,“這是我救了你之後,你給我的承諾,所以我真的不希望你把這承諾給破壞了。”
“它一直在等你,沒有被其他女人碰過。我剛剛就是要表達這意思。”
“守身如玉兩年,還真是難得,看樣子待會兒我得好好給你點獎勵才行,”歪着脖子望着窗外,唐欣喃喃道,“在裡面的時候,我一直想着出獄後我該乾點什麼。所以在最後的一個月裡,我一直在做着各種各樣的計劃,但現在出來後,那些還能想到的計劃卻顯得那麼的無聊至極。伯爵,你看這個城市。在這兩年的時間裡,變化還是挺大的。物可以變化,人自然也可以變化,但信仰和理想是不會變化的。”
說到這裡,停頓了片刻的唐欣繼續道:“king已經死了,而我又出獄了,所以接下去的計劃由我來施行,你幫我就好。”
“接下去是什麼計劃?我只是完成了你交代的任務罷了。”
“我已經在實施了,你就別多問了,”閉上眼睛後,露出招牌式的輕蔑笑容的唐欣道,“人這一生真的很短暫,碌碌無爲什麼的最沒意思了。要麼大善,要麼大惡。不論大善還是大惡,能在很多人心中留下一輩子都遺忘不了的記憶纔是我想要的。所以在我眼裡,很多人就像棋子,根據我的吩咐完成各不相同的任務,而我則是坐觀全局,笑看某些人的悲歡離合。”
“我也是嗎?”
“對。”
聽到唐欣這利落的回答,笑了笑的伯爵道:“真是個無情無義的傢伙。”
“至少這樣活得自在。”
“嗯,以前我的教官就是這樣教我的。他說我必須做到無情無義,要不然會栽在情義這個愚蠢的情感上。我對其他人可以做到無情無義,但對於你,我做不到。所以哪怕我知道我是你的棋子,我也不希望某天被你丟棄了。”
“只要你有利用價值,我爲什麼要這麼做?”
“那就希望你想要的利用價值一直存在吧。”
“對了,我要和你說一件事,”表情變得嚴肅後,盯着伯爵的唐欣道,“如果你做的事曝露了,你要麼滾到國外去,要麼怪怪給我去投案自首。不論你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只要別影響到我的利益就好。記住了沒有?”
“知道。”
“很笑,”又變得笑眯眯的唐欣道,“所以和騎士比起來,我最最欣賞的還是你。辦事幹淨利落,而且每次都能完成我交代的任務。當然我最欣賞你的一點還是你的反偵察能力強,讓那些自以爲是的警察都拿你沒辦法。”
“職業素質罷了。”
“你越謙虛我越喜歡。”
說完後,唐欣捂着嘴兒大笑着。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隙,沉甸甸的雪峰則隨着笑聲而顫抖着,盪漾着陣陣波浪。
唐欣伯爵前往趙銘住處之際,徐木和妻子已經回到了家中。
唐璐有些尿急,所以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衛生間方便。
方便完,撕了衛生紙擦乾淨後,唐璐當即拉起了內褲。
調整了下邊緣,讓自己感覺更舒適後,唐璐打開了洗手池下面的櫃子。這個櫃子專門用來存放多餘的衛生紙以及洗漱用品之類的。打開後,蹲着的唐璐隨手拿出了一卷紙。可看到櫃子裡的一包衛生巾,唐璐不免皺了下眉頭。雖說她不介意丈夫曾和遊佳有過爲期兩年的婚姻,可想到在這兩年裡,丈夫和遊佳過着夫妻生活,唐璐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她甚至覺得,丈夫和遊佳應該在這衛生間親熱過很多次,用着她曾經會和丈夫用的姿勢。
當初要是她沒有拉攏和遊佳的關係,興許她丈夫會和她一樣單身兩年吧?
所以,對於丈夫和遊佳的婚姻,唐璐覺得自己是個推手。
如此一想,唐璐心裡倒是踏實了不少。
放好捲紙,唐璐當即走了出去。
見丈夫正悶悶不樂地坐在沙發上抽菸,唐璐問道:“老公你怎麼了?我看你一路上都不說不笑的,是不是還在因爲我姐姐的事生氣?”
“我想問你一件事。”
“你問唄!”
“你是不是還有事瞞着我?”
被丈夫這麼一問,不敢靠近丈夫,而是選擇站着的唐璐笑着問道:“你指的是哪方面?”
“聽你這語氣,你是有很多方面瞞着我嗎?”
被丈夫這麼一嗆,唐璐心裡有些不舒服。因爲呢,丈夫這語氣和以前懷疑她出軌時極像。但因唐璐確實有事情瞞着丈夫,而她又不想好不容易重建的家再次分崩離析,所以她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心理感受,而是笑着說道:“不是有很多方面瞞着你,而是你今天這話說得有些莫名其妙的,讓我都不知道你指的是什麼。是公司的事呢,還是什麼事,反正我聽得有些莫名其妙的。”
走到丈夫面前並坐下後,唐璐繼續道:“你問得直白一點,這樣我才知道你指的是什麼。”
嘆了口氣後,徐木道:“剛剛我送你姐去營業廳的時候,她說那晚你有被king……”
說到這裡,有些說不下去的徐木還是繼續道:“就是被那個過,她說其實我拿到的第二段視頻是king故意掉包的,也就是存在着真正的第二段視頻,承接第一段視頻之後。她說你也知道這事,所以我在想着是你故意瞞着我,還是她在撒謊。”
徐木這麼說時,唐璐的眉頭慢慢皺緊。在徐木說完後,唐璐那皺緊的眉頭都舒展不開。
很明顯,唐璐的思緒完全被徐木這一席話給攪亂了。
沉默了片刻後,拳頭握緊的唐璐道:“她……她說的是事實。”
一想到妻子確實被king幹過,有些生氣的徐木質問道:“爲什麼你不和我說?!”
“關鍵有說的必要嗎?”同樣生氣的唐璐道,“你有看過第一段視頻,已經知道我的身體被king碰過。所以在你看來,我已經不乾淨了。假如你能原諒在第一段視頻裡的我,那爲什麼不能原諒在另一段視頻裡的我?那天晚上是因爲我們吵架我纔去馬靜雅家裡喝酒,然後被下了藥。對於之後所發生的事,我完全記不清楚。所以就算真的發生了那樣的事,那也不是我所希望發生的。而且你也說過了,只要不是我主動出軌,那你都會原諒我。”
“我是會原諒,但關鍵是你得和我坦白啊。”
“坦白的話,只會讓你心裡有疙瘩。”
“你如果不坦白,我又通過其他途徑知道的話,那我會更不舒服。其實對於我的脾氣,你應該已經很瞭解了,所以你真的不能再像從前那樣。有些事你能瞞我一輩子確實沒問題,但很多事都瞞不了。而且你瞞得越久,我們的感情受到的衝擊就會越大。”
沉默了下後,微微低着頭的唐璐道:“這件事我是瞞着你,但我知道你也有事情瞞着我。也屬於我不問你就不說的那種。但我覺得就算我問了,我也不得到真正的答案。”
“你問。”
擡起頭後,唐璐問道:“你和紀瀾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和她?”愣了下的徐木道,“我和她就是普通朋友關係,你想到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