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這個需要請示主管才行。 ”
“我女兒肯定是被綁架了!”徐木惱怒道,“如果她出什麼事!我看你怎麼負責?!趕緊給我聯繫主管!然後帶我去看監控!”
“稍等。”
護士打電話給主管之際,徐木跑回了病房。
再次將病房檢查了一遍,又見女兒穿的小涼鞋還在牀底下,徐木更認定這是一次綁架。之前跑去找護士的時候,徐木有聞到類似乙醚的氣味,他原以爲是自己的錯覺。可後面他擦了擦自己的上脣並聞一下時,才意識到有人趁着他睡着之際用乙醚讓他昏迷。但他昏迷的時間顯然很短,因爲他是聽到了關門聲就醒了過來。
可徐木搞不懂,好端端的怎麼會有人來綁架他女兒。
徐木跑到護士站之際,主管已經在那兒等候,隨後主管帶着徐木去監控室看監控記錄。
和保安說明情況後,保安急忙調出十樓監控,並確認在約十五分鐘之前有個醫生走進了1024病房,並在約五分鐘之後離開。可這名醫生離開時,並沒有抱走蕾蕾。加上這名醫生全程低着頭,還戴着口罩,所以無法看清長相。
徐木是覺得女兒被這名醫生偷走,可奇怪的是,醫生並沒有把他女兒帶離病房。
擔心是更早時女兒自行離開了病房,或者早就被偷走,所以徐木還讓保安將監控往後倒退。一直倒退到他睡覺那個點,他也沒見女兒離開過病房。難不成,他女兒直接人間蒸發了?
爲了確定那名醫生的身份,徐木又讓保安查看其他位置的監控。
可惜的是,這名醫生只出現在十樓監控內。
徐木知道醫院的監控有着非常多的死角,所以要換裝非常簡單。這也意味着,其他監控裡任何一個穿着便裝的男人都有可能是罪犯。所以只要找出身形幾乎一樣的人,或許就能鎖定罪犯。徐木並非警察,他不知道該如何進行排查,所以他是直接打電話報警。再之後,徐木又回到了病房,並拉開窗戶。既然他女兒不是被從正門帶走,那會不會是被從窗戶帶走?可這裡是十樓,怎麼可能會被帶走?
一瞬間,徐木嚇得頭皮都在發麻,他真擔心女兒是被那傢伙直接從窗戶扔了下去!
所以,徐木急忙搭乘電梯前往一樓,並跨進了位於住院部下方的花圃。
藉着手機閃光燈的光線,徐木看到一個人形一樣東西躺在窗戶正下方的草坪上。光線不是很亮,所以徐木總覺得這個就是他女兒。
在幾乎絕望之際,徐木纔看清楚那是前妻帶給女兒玩的史努比布偶。
稍微鬆了口氣後,徐木繼續在這片區域搜尋着。
可惜,無果。
而這時,他聽到了鳴笛聲,所以他急忙往住院部大門口趕去,並和前來的民警說明了情況。
隨後,民警開始調查取證。
這事顯然不能瞞着前妻,所以和民警說完情況後,徐木立馬打電話給前妻。電話會通,但沒有人接,所以徐木只好打電話給夏薇。夏薇是有接,但應得非常含糊,顯然腦子還沒有清醒。在徐木說蕾蕾被人綁架後,電話那頭的夏薇當即發出了啊的驚叫,並說會和唐璐一塊趕往醫院。
半小時後,唐璐夏薇兩人來到了十樓。
看着正坐在椅子上抽悶煙的前夫,跑過去的唐璐問道:“好端端的人怎麼會不見了?”
“你怎麼一直不接電話?”
“我晚上的習慣是把手機調爲震動,剛好今晚睡得有些沉,”唐璐道,“你趕緊和我說下是什麼請情況。”
在聽前夫說完情況後,唐璐道:“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麼可能會突然消失?這也太奇怪了!老公!你是不是漏掉了什麼事!我不相信咱們女兒會人間蒸發了!”
“我將我知道的情況都說了,而且我後面還有去查看過監控。那個醫生肯定有問題,只要能揪出來,那就能找到咱們女兒。但警察也說了,那傢伙估計是僞裝成醫生。現在他們正在調取醫院以及醫院附近的監控,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了。我現在搞不懂,爲什麼有人會冒着坐牢的危險來綁架咱們女兒。小璐,你想一下,你是不是有得罪過什麼人?反正綁架蕾蕾的人應該不可能和我有關。”
“這世界上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
“我知道,我只是從概率的角度來說。”
這時,夏薇將唐璐拉到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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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低着頭抽着煙的徐木,夏薇小聲道:“下週一裁員決定正式實施,緩衝期是一週,一週內名單上的員工都必須遞交辭職信。因爲這事,早上李董事還和你吵了一架,說你是要將對公司建設初期有幫助的人都趕走。雖然不想將這事和蕾蕾失蹤一事聯繫起來,但我覺得還是存在這種可能性。小璐姐,你這種一刀切的做法可能會讓李董事損失很大,尤其是從長遠來看。”
咬了下下脣後,唐璐道:“那我現在打個電話給他。”
“可現在還沒有頭緒,你貿然打電話的話,就算真的是他派人乾的,他也不會承認的。我是覺得如果目的真是這個,那蕾蕾的安全倒是有保障,所以我們只要等待對方打電話上門就可以了。反正等下八成有人會打電話來要贖金,所以你別急。”
“她是我女兒,我怎麼可能會不急?”深吸一口氣後,唐璐道,“如果真的和李伯伯有關,那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將他趕出董事會,讓他這輩子都不能踏進公司半步。”
夏薇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所以只好向徐木使了個眼色。
夏薇走開後,徐木走到了唐璐面前。
看着雙眼通紅的前妻,徐木兩隻手輕輕搭在了前妻肩上。而下一秒,他前妻主動貼在了他身上,所以他乾脆摟緊前妻。這種舉動以前他做過很多次,可在離婚之後,他以爲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擁住這個曾經帶給他太多感動和惱火的女人。而在聞着前妻髮絲散發出的幽香,聽着前妻那微微抽噎的聲音,徐木真的是百感交集。
此刻,徐木才發覺自己完全沒有愛過遊佳,在他內心深處深深紮根的只有唐璐。
至於對夏薇的愛,應該算是活在記憶裡的一段美好往事吧。
瞥了眼正站在走廊另一頭吹風的夏薇,徐木低下頭吻了下前妻的脣瓣。
輕輕嚥下口水後,徐木道:“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剛剛警察說調查完會過來找我。”
“嗯……”
更加用力地摟緊前妻後,徐木道:“這樣抱着你挺好的。”
“那就這樣抱着吧,抱到你手痠爲止。”
“要是這輩子都不會酸呢?”
聽到徐木這話,知道這是接近表白的話語後,唐璐眉頭卻皺得更加的緊。其實她真的很喜歡被這樣抱着,她也想過和徐木複合。可一旦複合,她又擔心會發生以前那些狀況,就是徐木不信任她。當然還有一點也讓她很擔心,那就是第二段視頻。在第二段視頻裡,她真真實實被king進入過,這事徐木並不知道。要是被徐木知道了,以後肯定還是會吵架。除非在準備複合之前,她就將這情況說出來,也就是做到所謂的推心置腹。
可,有着大男人主義的徐木能接受這現實嗎?
更何況,king已經死了,陸小蝶又遠在臺北,那應該不會有其他人知道這事了吧?
一瞬間,唐璐又產生隱瞞的打算。
這……不就是和以前一樣的欺騙嗎?
唐璐內心掙扎之際,徐木已經將她抱得更緊,還說這輩子不會再放開之類的言語。
唐璐心裡有些暖和,卻又怕重蹈覆轍。
閉隻眼並重重呵出一口氣後,唐璐輕聲問道:“知道我爸爸什麼時候出獄嗎?”
“如果沒有減刑的話,至少還要半年。好像再過一週,你姐姐就出獄了,你是怎麼打算的?”
“爲她接風洗塵,儘量滿足她所提出來的一切條件,”唐璐道,“她其實是個可憐人,一直被king利用,所以我覺得在服刑期間,她應該是非常的痛苦。她將女人最最美好的時光都用在了king身上,而king最愛的女人卻是乾妹妹,還真的有點諷刺。所以到時候接她出獄了,我會盡量讓她過得好的。”
聽到“乾妹妹”這個詞,徐木不免想起了紀瀾。
徐木也知道自從自己從紀瀾那邊搬離後,紀瀾已經沒有平時的活潑開朗。可他真的沒有打算將紀瀾變成自己的小三,所以早點了結對雙方來說都是好事。
這時,兩名民警走了過來,所以徐木和唐璐急忙分開。
“情況怎麼樣了?”
“初步估計歹徒過窗戶將你們的孩子運走,”一民警道,“我們在觀察監控的時候,有注意到歹徒一開始的時候腰部顯得有些臃腫,等他從病房走出來時,腰部卻瘦了一圈,所以我們懷疑他是將繩索之類的工具帶進了病房,並將你們的孩子綁在一端後由窗戶往下運。考慮到這是十樓,所以應該是在正下方的某個樓層被同夥接走。我們現在正在排查更多的監控,也有同事在醫院周圍進行盤問,應該很快就會有線索。對了,唐女士,我們知道您的身份,所以我們暫時將案件定性爲綁架勒索。要是歹徒有聯繫您,您必須第一時間通知我們。”
“這是肯定的。”
“這是我的號碼,到時候您可以直接打電話給我。”
“謝謝。”
“要是有最新進展,我們也會和您說的。”
“嗯。”
他們對話完畢後,徐木道:“根據歹徒的身形應該能確定個範圍,畢竟凌晨兩點進出醫院的人非常少。所以只要調出醫院附近的監控,那就能看到歹徒正面,這樣案子不就可以破了嗎?”
“一開始我們也是這樣想,但這名歹徒太狡猾了,有着很強的反偵察意識,所以排查法並不奏效。”
“我希望你們能早點破案,我女兒對我們夫妻倆來說都很重要。”
“正在努力,有最新消息會通知你們的。現在時候也不早了,我建議你們先回去休息。”
夏薇也很想知道進展,所以兩名民警和徐木唐璐攀談的時候,她也有走過來傾聽。
在兩名民警離開後,夏薇道:“我覺得還是先回去休息吧,這樣白天才有精神。”
“我是希望歹徒能打電話給我,”早就將手機拿出來的唐璐道,“我不在乎他要多少贖金,我只要蕾蕾平平安安的。”
輕輕摟住唐璐肩膀後,徐木道:“放心,蕾蕾一定會沒事的。”
儘管有徐木在安慰,可唐璐的眼皮還是跳個不停。可既然警方還沒有找到突破點,那作爲平民百姓的她也只能等候消息。所以在和徐木對視了一眼後,微微嘆了口氣的唐璐自顧自地往電梯口走去。
“現在她急需安慰,阿木你可不能再像木頭一樣哦。”
“我知道的。”
說完,徐木已經追上了站在電梯口的唐璐。
夏薇其實不想繼續當電燈泡,但她是和唐璐住在一塊,所以猶豫了下的她還是跟了上去。
回到住處後,打了好幾個呵欠的夏薇走進了次臥室。
“你快去睡吧,”坐在沙發上的徐木道,“我睡沙發就好。”
“我不太想睡覺,我想等消息。”
“如果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叫醒你的。”
“手機給你,我先去眯一會兒,”將手機遞給徐木後,唐璐道,“要是待會兒你困了,你也可以進來躺一會兒,睡牀肯定比睡沙發來得舒服。”
“嗯,好。”
唐璐走進主臥室並掩上門後,徐木順手將前妻的手機放在了茶几上。
爲了不讓已經很困的自己睡着,徐木放了根菸到嘴裡。他是想點燃,又怕把客廳弄得烏煙瘴氣的,所以又把香菸放進了煙盒裡。在給自己泡了杯濃茶後,喝了兩口的徐木呆呆地盯着主臥室的門,一種衝動正在他腦海裡波動着。
而,主臥室裡,唐璐也沒有睡着,側躺着的她正盯着牆壁,就好像在等待什麼似的。
甚至,連次臥室的夏薇也沒有睡着,也在等待某件可能發生的事的發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