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唐欣這如此骯髒的話語,徐木不僅想拒絕,更想破口大罵。但轉念一想,他又改變了主意。在下午審訊劉啓昌的時候,劉啓昌堅稱他不認識king,更說俱樂部裡知道king身份的人只有唐欣。這麼說來,只要能抓住唐欣,那定能問出king的下落。
可以這麼說,只要抓到king,那伯爵的身份肯定能解開,更能從根本上粉碎了俱樂部。而且,要是king肯承認是他殺害或者指使其他人殺害劉啓昌,那唐強就不會背上殺人犯這樣的罪名。
想到此,徐木想直接答應。
在快要說出口的時候,他又變得猶豫。
唐欣這人詭計多端,貿然答應的話,興許唐欣會使詐,所以徐木乾脆道:“告訴你吧,我這輩子都不想看到你,所以你有多遠就給我滾多遠!”
“怎麼能這樣和你的大姨子說話呢?”
“你還好意思說是我的大姨子?之前一直在陷害親妹妹,之後竟然還讓人對你妹妹下藥。反正我告訴你,要是哪天讓我見到了你,我纔不管你是不是女的,我就往死裡揍你!”
“用什麼東西揍?難道是那根?”
聽到唐欣的笑聲,徐木已經不想再說下去,所以他直接掛機。掛機之後,徐木還想之前的錄音給刪除了。
唐璐有站在一旁聽,雖然聽得不是很清楚,但還是知道個大概。
看着怒氣衝衝的丈夫,唐璐道:“去洗個澡吧。”
“我要出門一趟。”
“你不是說不去找她的嗎?”
“我是不想去找她,但我不得不去找她。只有找到了她,我才能知道幕後的人到底是誰。你留在家裡照顧好蕾蕾,不論是誰來敲門都別開。你要記住,要是有人在開門開鎖,你直接報警。報警的時候聲音大一點,這樣能把人嚇走。”
“那邊太偏僻了,”唐璐道,“要是你一個人去的話,那真的很危險。以前我還不覺得有什麼,可自從那誰死掉之後,我就變得提心吊膽的,我甚至覺得我姐姐可能有殺過人。老公,要是你一定要去的話,你看能不能叫上一個或者兩個朋友。那邊現在不知道手機信號還會不會屏蔽,會的話最好快到的時候發個短信給我,告訴我你大概會在裡面呆多久。”
“我自有分寸,你陪着蕾蕾就好。”
“那你路上小心點,我等你回來。”
“我可沒說我一定會回來。”
聽到丈夫這冷漠話語,心裡咯噔了下的唐璐問道:“那你晚上在哪睡?”
“沒有回來的話,我就是在店鋪過夜了。”
唐璐還想說什麼,可她丈夫已經走了出去。
咣啷!
走過去將門反鎖後,頭有些疼的唐璐坐在沙發上發呆。儘管她丈夫沒有提到離婚,但從丈夫的態度來看,唐璐知道丈夫肯定是想和她離婚,這讓她變得極度不安。她一直覺得自己想要的其實很普通很簡單,無非是一個安安穩穩的家。她曾經擁有這樣的家,可這陣子風波太多,讓這個家變得極度不穩定。所以她都覺得老天真的很不公平。老天給了她悲慘的童年,現在還想把她的家也剝奪了。難道說,她要像她媽媽一樣變成離異女人嗎?
想到那樣的生活,唐璐眼裡盡是驚恐。
慢慢握緊拳頭後,唐璐喃喃道:“不會的,不會的,我老公不會和我離婚的,我一直都做得這麼好,我的婚姻不應該以離婚收場的。”
說話的同時,唐璐的眼淚也隨之掉落,身體更是無助地顫抖着,覺得身子冷的她還雙手交叉地抱着雙肩。她正努力想着要怎麼樣才能讓丈夫不和她離婚,難道要她直接跪在地上乞求嗎?當初她媽媽就這樣向她爸爸下跪過,可她爸爸還是非常無情地選擇了離婚。
正因爲媽媽的婚姻是以悲劇收場,唐璐纔不希望自己的婚姻也是以悲劇收場。
當初她和媽媽說要嫁給徐木時,她媽媽還很高興,說徐木老實能幹,肯定能好好待她一輩子。可誰知道,現在竟然鬧到要離婚的地步。
想得越多,唐璐越傷心,所以她捂着臉哭了起來。
爲了不吵醒女兒,唐璐儘量壓抑着哭聲。
此時此刻,剛審問完趙銘的吳隊往自己辦公室走去。
“吳隊,你晚飯還沒吃,準備吃點什麼?”
“餃子吧,”吳隊道,“逢年過節我家都要包餃子,吃餃子可是咱們中國的傳統文化,所以絕對是不能捨棄的。上次勞動節的時候我兒子從外頭帶了什麼全家桶回來,我就叫他要麼扔進冰箱,要麼扔去喂狗。好好的勞動節,要洋人的東西幹嘛?後面我兒媳婦……”
吳隊之前還是笑眯眯的,可想到兒子兒媳婦是俱樂部成員後,他的神色瞬間變得黯淡,就像突然被烏雲遮蔽的月亮般。
嘆了一口氣後,吳隊道:“小劉,幫我買一份餃子,和阿婆說多加點香菜。”
“好的。”
走進辦公室,吳隊將厚厚的一疊文件擺在了桌上。他雖然不確定該不該讓兒子兒媳婦得到法律制裁,但他是鐵了心要把這個俱樂部連根都挖起來。要是到時候連累到了兒子兒媳婦,那吳隊也只能是有空的時候給祖宗燒香賠罪了。
桌上的文件除了口供以外,還涉及到法醫那邊的屍檢及現場鑑定之類的,當然還包括了劉啓昌近期的通話詳單,詳單上還包括接聽或者打進來的人的姓名、身份證號碼之類的。
拿起屍檢報告仔細看了一遍,吳隊發覺和法醫在現場說的一致,所以他拿起另一份鑑定報告看着。
看完後,吳隊嘀咕道:“案發現場和兇器上只有唐強一個人的指紋,水泥廠裡面到案發現場只有唐強和徐木的腳印,看樣子唐強是兇手的可能性很高。但奇怪的是,爲什麼唐強後腦勺遭到了鈍器的攻擊?難不成是唐強自己敲出來,爲的是讓我們相信劉啓昌是被那個不存在的兇手給殺了?”
吳隊分析案情的時候很喜歡自言自語,所以在想了片刻後,他又嘀咕道:“假設人不是唐強殺的,那應該還有第三個人走到案發現場去,那絕對會留下痕跡的。”
吳隊所說的痕跡一般是指腳印。
水泥廠裡的土質比較疏鬆,就算是小孩子走動都會留下痕跡,所以要是真有第三個人,那怎麼可能連腳印都沒有留下?他今天還特意觀察過地面,並沒有出現那種有人刻意塗抹過的跡象。假如真的要相信唐強的話,那真兇應該是會草上飛了。
想到這點,吳隊不免乾乾一笑。
這時,吳隊眉頭突然皺了下。
霍地站起身後,吳隊立馬往外走去。
剛走出去,吳隊看到小劉正拎着水餃走來。
見狀,吳隊道:“我要出去一趟,你順便把我的水餃也給吃了。”
“吳隊你可不能這樣啊,”小劉道,“一日三餐必須準時,你看你都晚了快三個小時了。要是再不吃啊,那你的胃病肯定又要犯了。”
“等我把事情搞定,我會自己去買餃子的。”
看着加快步伐離開的吳隊,嘆了口氣的小劉小聲道:“把公安局當成家,把辦案當成人生大事,我可做不到。”
嘀咕完之後,小劉當即找了個地方吃水餃,吳隊則開着車離開了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