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狀況,吳忠瑞哪裡還敢往前走,嚇得連連後退,而唐璐也看到了怒氣衝衝長走來的丈夫。
唐璐知道丈夫是個急性子,尤其痛恨可能或吃過她豆腐的男人,所以看到丈夫拎着椅子走來,知道丈夫肯定是要將吳忠瑞打得頭破血流的唐璐忙站起身喊道:“老公!不要那樣子!”
“你給我閉嘴!”徐木吼道,“當初你早點和我說胖子是這傢伙!我就不用浪費那麼多的時間!現在既然他自己送上門來!我就非得揍死他不可!”
“我纔不是那胖子!你搞錯人了!”
“隨便你怎麼狡辯!反正今兒你給我做好從這裡爬出去的準備!”
見徐木離自己越來越近,吳忠瑞急忙抓起一把椅子準備防守。
而此時,咖啡店的老闆娘已經報警,僅有的四個客人正站起身看熱鬧。
“他真的不是那胖子!”唐璐忙喊道,“那個胖子我根本不認識!就是在路上碰到的!老公!你別亂來啊!那時候他還呆在福州!根本就沒有來這邊!”
這時,一直沒有言語的李貞淑站起來往徐木走去。
走到徐木和丈夫之間後,李貞淑問道:“哪天的事?”
“五月十七號!這日子我永遠記得!”
“我可以證明那天我老公沒有在這邊,”李貞淑道,“五一的時候,我和我老公去深圳陪我兒子順便遊玩,知道五月二十五號纔回的福州。在這期間,他根本不可能來這邊,所以請不要對號入座。”
徐木該相信李貞淑的話嗎?
看着像肥豬一樣的吳忠瑞,又見吳忠瑞脖子上掛着一條金項鍊,徐木真的覺得吳忠瑞就是那個將他妻子拉進巷子裡的胖子。因爲呢,吳忠瑞這長相和奶茶妹描述的一模一樣。可因爲先前李貞淑對吳忠瑞的態度非常差,差到完全不顧夫妻情面的地步,所以徐木又覺得李貞淑沒有必要在這件事上騙他。
如果胖子不是吳忠瑞,那胖子又會是誰?
看着妻子,徐木質問道:“那個胖子到底是誰?”
“我不認識,”都被嚇哭的唐璐道,“就是一個路人,那天過後我就沒有再見過了。”
“路人?路人會買飲料給你喝?難道在你眼中你認識的人都是路人?那我是不是也是路人一個?”
“老公,求你別再這樣子了,有話咱們回去再說。”
“不要再隱瞞着我了!”徐木吼道,“我已經快要變成神經病了!也許你說得對!我就是個神經病!所以讓遊佳幫我矯正是正確的!”
“老公……”
唐璐已經說不出話來,聲音細得就好像嘴巴被捂住似的。她原先是已經站了起來,可面對面目猙獰的丈夫,腿軟的唐璐又坐了下去,並捂着臉哭了起來。
嘆了一口氣後,李貞淑道:“我不清楚你們說的是哪件事,但我老公確實有不對的地方,所以遭到懲罰也是應該的。老公,現在麻煩你把椅子放下來,然後把眼睛閉上。做錯事就應該受到懲罰,如果不給你點懲罰的話,以後你都不會長記性的。”
說完的李貞淑已經讓到了一旁,並拿出一根菸給自己點上。
見丈夫一點反應都沒有,吐出菸圈的李貞淑道:“不要再讓我重複一次了。”
“我是你老公,你就打算這樣讓外人打我?”
“既然你知道你是我老公,當初你又爲什麼要和小雀勾搭上?既然你早就沒有把我這個老婆放在眼裡,那我自然也沒有必要把你當成老公來看待。反正如果你再不把椅子放下來,那我就直接報警。就算是那麼多年前發生的事,但如果小璐肯將事情都說出來,再加上你老婆我的證詞,估計你也好過不到哪裡去。”
“就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嗎?”
“上了小雀那麼多次,哪次你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天?”
說到這裡,李貞淑突然將才抽了兩口的香菸擲向丈夫,並趁丈夫扭過頭避開香菸時一把奪過丈夫手裡的椅子。還沒等她丈夫反應過來,她已經高高舉起椅子並使勁砸在了她丈夫腦袋上。這麼一砸,發出慘叫的吳忠瑞直接倒在了地上。
將椅子擺在地上並坐上去後,兩手交叉在胸前的李貞淑道:“阿木,任你處罰,只要別打殘打死就好,我保證你不會被追究。”
看着抱頭叫疼的吳忠瑞,想着吳忠瑞當年竟然差點將他妻子強女幹,徐木根本咽不下這口氣,所以面色嚴峻的他直接舉起椅子,並在聽到妻子喊出“不要”兩個字時,狠狠地砸在了吳忠瑞身上。
聽到吳忠瑞的慘叫,看着吳忠瑞抱着已經流血的腦袋,徐木再次舉起了椅子。
看到這場面,唐璐急忙跑向丈夫,並喊道:“老公求你別這樣!會鬧出人命的!”
徐木還想砸吳忠瑞,可手已經被妻子抓住。
看着好像在維護吳忠瑞的妻子,徐木狠狠將妻子推開。
這麼一退,腳崴了的唐璐直接倒向後頭,後腦勺撞到了桌子邊緣。隨着一聲悶哼,唐璐像被抽走了靈魂般倒在了地上,眼睛還緩緩閉上。
見狀,徐木急忙扔掉椅子並摟住妻子。
摸了摸妻子後腦勺,見手上是一片鮮血,徐木急忙抱起妻子。
這時,李貞淑開口道:“你先送小璐去醫院,這裡的事由我來解決。待會兒我會過去看望小璐。別傻愣着,趕緊走。要是小璐出事了,你這個當老公的會愧疚一輩子的。”
李貞淑說的每個字都像針一樣紮在徐木心窩子上,所以抱緊妻子的徐木像一頭脫繮的野馬般往出口跑去。咖啡廳的老闆娘原本有讓兩名員工守着門口,別讓徐木等人離開。可看到徐木抱着受了傷的唐璐,老闆娘當即示意員工讓開。
看着跑出去的徐木,老闆娘喃喃道:“真希望不是以悲劇收場。”
“當初我們結婚的時候,我就和你說過不能做出對不起我的事來,”盯着痛苦伸吟的丈夫的李貞淑道,“我更提醒過你,如果你背叛了我,我肯定會讓你刻骨銘心。現在你自己給我滾到包紮,在我沒有讓你滾回來之前,你都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
見丈夫還躺着不動,李貞淑道:“別裝了,我知道你滾出去的力氣還是有的。”
被妻子這麼一說,周身疼痛的吳忠瑞這才撫着桌子站起身。
看了眼表情很冷的妻子,沒有再說話的吳忠瑞就捂着腦門往門口走去。在走路的過程中,吳忠瑞還停下好幾次,或者是撫着牆壁。
丈夫離開後,站起身的李貞淑往收銀臺走去。
拿出銀行卡後,李貞淑道:“兩杯咖啡,外加兩把椅子,如果需要清理費的話,也麻煩算上。”
“好的。”
收銀員結算費用之時,一旁的老闆娘道:“我說,你到底是幹什麼的,怎麼下手這麼的狠啊?他好歹是你老公。”
“我啊?我是下崗女工,”笑了笑的李貞淑道,“咱們兩人的年紀雖然差不多,但想法完全不一樣。在我看來,只要做錯事,就算是最親密的人,那也必須受到懲罰。不是有句話嗎?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在我面前也是人人平等,所以我不會因爲他是我老公就只罵幾句。”
“一共一百三十元。”
聽到收銀員這話,皺了下眉頭的李貞淑問道:“怎麼只算了咖啡的錢?”
這時,老闆娘道:“那椅子結實着,肯定壞不了,所以就不用你賠錢了。你趕緊走吧,剛剛我有報警,警察應該是快到了。”
“估計沒這麼快,民警向來是慢性子,”刷過卡後,李貞淑道,“謝謝,以後想喝咖啡我就繼續來你家光顧。”
“只要別再像今天這樣就可以了。”
“放心,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
走出咖啡廳,看着悠遠而見的警車,笑了下的李貞淑沿着街道往前走着。
走了片刻後,李貞淑打電話給遠在深圳的兒子。
聊了一會兒家常後,掛機的李貞淑喃喃自語道:“混亂的世道,能靠得住的人真的沒幾個,看來最靠得住的只有自己了。”
淡然一笑,給自己點上一根菸的李貞淑繼續往前走着。
漫無目的地走了二十分鐘後,李貞淑纔打電話給徐木。
準確地說,是打電話給唐璐所用的手機。
電話通了之後,李貞淑問道:“小璐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