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暴雨還在下,林縱橫給林孟德打了電話,隨後急急忙忙的驅車趕往醫院。
錢玲掛斷了手裡的電話,她緊繃的神經終於放下來了,轉過身對着季靜笑道。
“去休息吧,事情已經結束了。”
一直面帶笑容的季靜站起身,低聲道。
“我··”
“大晚上的你別走動了,就在這裡住下吧,亮兒你也別走了,讓小梨陪着季靜,勾大炮死了,韓謙無大礙。”
聽到這個消息,季靜的眼淚忍不住的掉了下來,捂着嘴轉身上了樓,蘇亮站起身輕聲道。
“錢董,您也休息吧,我想去醫院看看。”
錢玲皺了皺眉頭,隨後點了點頭。
蘇亮拿起西服起身離開了錢家別墅,頂着暴雨前往醫院,於此同時,燕青青和蔡青湖同時接到了電話,消息言簡意賅。
這個世界已經沒有勾大炮了,韓謙受了點輕傷現在在醫院,無大礙。
聽到這個消息,溫暖起身就要出門,燕青青上前一步攔住了溫暖。
“你不能出去,這裡沒有人比你對韓謙擔心少,老老實實的等天亮在離開,別惹不必要的麻煩。”
溫暖狠狠的瞪着燕青青,這時候童謠開口道。
“燕總說的沒錯,小暖你還是別急着出去了,這已經1點鐘了,外面雨那麼大,你在出了什麼意外,我們沒辦法向韓謙交代。”
溫暖轉過頭怒視季靜,這時候葉芝站起身舉起雙手笑道。
“你們都是韓謙的紅顏知己,而我不是,所以我的事情也不需要向他交代,我先下樓去準備我的工作了。”
葉芝打開房門走了出去,吳青絲也想效仿葉芝的灑脫,結果被蔡青湖揪着耳朵呵斥了一通。
“拍戲,拍戲,拍戲,剛纔徐洪昌來的時候怎麼說的你忘了?你缺錢我給你,
你啊你,打你死算了。”
話音落,蔡青湖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打着哈欠道。
“你們等天亮吧,我先睡了,小蘿蔔絲你和我一起睡。”
········
醫院裡,林縱橫來到了手術室門外,小跑上前抓住父親的胳膊,急切的詢問洛神傷的怎麼樣了,林孟德揮手就是一記耳光抽在林大王八的臉上。
“小神失蹤了那麼久,我給你打了多少電話,你爲什麼不接?”
林縱橫跪坐在地上,痛哭道。
“爸,我正在準備和洛神的婚禮,想給她一個驚喜,是我的疏忽,是我過錯。”
耳光接連的落在臉上,手術室外的護士眼神中帶着羨慕,多麼好的一個男人啊,但守在手術室門口的四個西裝男子目光卻是冰冷到了極點。
他們知道洛神的傷勢,自己未婚妻在暴雨的天氣消失了半個晚上不聞不問,這會有何必來演這場戲?
林孟德怒喝讓林縱橫留在這裡等着,如果洛神出了意外,那麼他也不用回去了。
老林走後,林縱橫拿出手機把電話打給院長,沒過多久院長帶着醫生趕了過來,院長小跑上前握住林縱橫的手,熱情道。
“林少!”
林縱橫抹了抹眼淚,低聲道。
“張叔,您一定要救洛神,她是我最愛的女人,沒有她的真的不知道我應該怎麼活下去,您快告訴告訴她現在什麼情況了。”
在林縱橫的內心,他更希望洛神死在裡面,希望這個院長能明白他的心思,不去搶救這個賤人。
他不明白爲什麼洛神還活着,反而勾大炮死了,魏天成不是也派人過去了麼?
張院長放開林縱橫的手大步走向手術室,距離手術室的門口還有兩米的距離時,兩名黑衣精壯漢子伸出手將張院長攔了下來,張院長轉頭看向林縱橫,輕聲道。
“林少,這?”
林縱橫低着頭哽咽道。
“你們讓開,讓張院長進去看看我未婚妻的情況。”
話出,張院長準備再次向前的時候,其中一個漢字在後腰抽出一把短刀,冷聲道。
“後退!沒有我家主子和李局長的命令,你們都不能靠近手術室。”
這時候手術室的門被打開了,一個護士走了出來,急切道。
“家屬在哪裡?過來簽字,還有現在患者的情況很不樂觀,你們誰是A型血,準備抽血,調血液過來擔心會來不及。”
聽到此話,林縱橫連忙喊道。
“我是家屬,我是家屬,我來簽字,我是A型血,求求你救救我的妻子,我這就進去抽血。”
他在做最後的掙扎,他的不是A型血,他要進入手術室給洛神輸血,只要洛神死了,後面的一切麻煩都不算是麻煩,護士點了點頭,林縱橫起身向前走去,一瘸一拐,他在拖延時間。
可就在這時,守在門口的兩個漢子對視了一眼,左邊的漢字伸手在護士手中奪過筆在病危通知書上寫下了名字,另一個漢子脫下來西裝,冷聲道。
“我是A型血,不用化驗,出了問題我死!”
護士已經被嚇到了,擡起頭再次看向林縱橫的時候,那簽字的漢字抓住護士的衣領湊上前在她的耳邊說了兩句話,護士瞬間瞪大了眼睛,拉着那準備獻血的漢子走進了手術室。
見這一幕,林縱橫的眼睛都紅了,轉過身抓住院長的衣領嘶吼道。
“你是怎麼做院長的!我妻子的通知書我不能簽字?你馬上給我停了手術,不然我讓你生不如死!”
張院長也是懵的,起初他以爲這幾個保鏢是林縱橫的人,此時他才發現這四個漢子似乎並沒有把林縱橫放在眼中,甚至說他們並不信任林縱橫。
停了手術?
那洛家小姐必死無疑,他招惹不起林家,張院長閉着眼深吸了一口氣,準備按照林縱橫說的,畢竟他是洛神在濱海市唯一算的上親人的人。
可隨後看着已經抽出刀的三個漢子,他遲疑了。
林縱橫急的心已經亂了,跳着腳指着三個漢子怒罵。
“別他媽以爲塗驍的人我就不敢動,我告訴你們,如果洛神出了意外,我一個都不會放過你們,也不會放過你們的家人。”
三個漢子冷眼看着林縱橫一言不發,也不退讓。
沒過多久,那個獻血的漢子臉色蒼白的捂着手臂走了出來,對着三位同伴點了點頭,又對那簽字的漢子低聲交代了幾句,大概是在討論洛神的病情。
眼看着最後一個機會要消失了,林縱橫絕望了,現在他只能期盼勾大炮能少說話,沒有把他說出去。
另一個手術室,韓謙瞪着一雙眼睛望着明亮的醫用燈。
他只做了局部麻醉,要求只有一個,要快!
他必須在一個小時內走出手術室,聽着針線穿過皮膚的聲音,韓謙面無表情,他在擔心洛神,擔心林縱橫或是柳笙歌買通了醫院的人要了洛神的命。
關軍彪穿着手術服站在一旁,淡淡道。
“韓兄,你安心治療就好了,守着洛神的幾個人都是跟着我主子十多年的老人了。”
韓謙想要說話,他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慢慢的,要求少量輸入麻藥的後果來了,全身沒有一個地方是不疼的,豆粒大的冷汗在額頭滲出,護士不斷給韓謙擦汗,可韓謙一直沒有要求在打麻藥。
關軍彪後退一步,蹲在地上小聲嘀咕。
“你啊你,大大小小的刀傷二十多處,你不打全麻,你腦門的口子怎麼辦?等一會小亮兒過來了,讓他去守着洛神就行了唄。”
韓謙對着護士眨了眨眼,護士眯起了眼睛,似乎在微笑,韓謙笑了,連着眨了兩下眼睛,護士輕聲問道。
“可以打麻藥了?”
韓謙眨眼,護士再道。
“一針會疼,但是醒的快,兩針會很久,你眨眼告訴我。”
韓謙眨了一下眼睛,護士轉頭看向主刀醫生,醫生點了點頭,其實韓謙的傷並不致命,他身體最重要的問題是失血過多。
凌晨四點,韓謙在關軍彪的攙扶下走出了手術室。
李金海連忙站起身,韓謙看着二舅一身溼透的警服都沒來得及換,他笑了,可這一笑牽動了臉上的傷,韓謙吸了一口涼氣,輕聲道。
“二舅,鄭經沒什麼事兒吧?”
提起這個傢伙,李金海滿臉的怒氣,咬牙道。
“這個廢物是被馮倫堵在了被窩裡面,我已經把他調走回局裡準備接受處分了,在你家一樓的衛生間找到了兩個中秋慘案的歹徒,已經帶回局裡了,你怎麼走出來了,二舅扶你去休息。”
韓謙輕輕搖了搖頭。
“去洛神那邊,二舅,等明後天我把事情詳細說給你聽,二舅你給我找個輪椅。”
坐在輪椅上,關軍彪拒絕了李金海推車的要求,他推着韓謙慢慢的走向洛神的手術室,正在手術室門外焦急等待的蘇亮看到韓謙後忙着小跑過來,他的動作驚醒了躺在長椅上休息的林縱橫。
林縱橫坐起身揉了揉眼睛看着坐車輪椅走過來的韓謙,他的怒火涌上了心頭,起身小跑着衝這韓謙跑了過去,距離還有三五米的時候,兩個黑皮膚的保鏢抓住了林縱橫的胳膊。
韓謙對蘇亮笑了笑,隨後對着兩個保鏢點了點頭,兩人用着生硬的中文低聲道。
“少爺!”
“快放開林少,人家的未婚妻還在病危中呢。”
話音落,韓謙緩緩站起身,在蘇亮和關大狗的攙扶下對着林縱橫深鞠一躬。
“對不起林少,我沒能保護好您的未婚妻。”
說完這句話,韓謙直起身,眯眼道。
“讓您失望了。”
此時此刻林縱橫殺人的心都有了。
早上六點,洛神被推出了手術室。
人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