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陳鋒的身份後,袁榮軍臉上不自覺地就露出了非常客氣的笑容來。
同時,他立即非常熱情地向陳鋒伸出了雙手,說道:“幸會幸會,早就聽夢潔說起過你這位老同學,沒想到今天這麼有緣在這裡見面,這還真是相請不如偶遇啊。”
出於基本的社交禮貌,陳鋒還是伸出了右手,跟他握了握,也客氣了一句:“幸會。”
“哈哈,你看既然我們這麼有緣,要不就一起去喝個茶?”袁榮軍熱情地邀請道。
陳鋒當然沒興趣跟他喝茶,拒絕道:“我還有事,下次有機會再說吧。”
袁榮軍看了一眼他身邊的布琳娜,眼中閃過一絲羨慕之色,洋妞現實中他也不是沒見過,但這麼漂亮的,氣質這麼純的,還真是第一次看到。
他也不好直接向陳鋒詢問布琳娜的情況,畢竟兩人剛認識呢,若是對陳鋒的女伴表現得太過關注,顯然就可能觸怒對方。
陳鋒的身份和身價不一般,他當然不想得罪。
“那真的太遺憾了,下次你有空,我們大家再一起出來吃頓飯喝個茶什麼的,彼此真正認識一下,多個朋友多條路嘛,伱說是不是?”
陳鋒對這種老江湖可以說完全不感冒,更加不會與之結交。
什麼多個朋友多條路?人的一生中很難交到幾個真正的朋友,往往當你把對方當朋友的時候,對方卻把你當冤大頭,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背後插你一刀,或者挖了坑等你跳。
所以說,人心險惡,沒必要多交什麼朋友。尤其是在你生活還過得去的時候。
多交朋友雖然看似給自己找了更多的出人頭地機會,但同時也多了很多未知的風險。
若是你不夠奸詐不夠圓滑不夠虛僞的話,還是不要多交朋友了。
陳鋒就是一個不怎麼圓滑的人,而且很有原則做事堅守底線,更加不會虛僞和姦詐,反而很真誠和善良。
這就造成了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多少朋友,尤其是真正的朋友。
眼前這個剛剛認識的袁榮軍當然更不可能會是他的朋友,因此,陳鋒都不想理他了,只是看在唐夢潔這位老同學的面子上,陳鋒還是說了句:“有機會再說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陳鋒說完,朝唐夢潔微微點了一下頭後,就拉起布琳娜的一隻手從他們身邊走了過去。
袁榮軍和唐夢潔目視着兩人離開,直到兩人乘坐扶梯下樓後,才收回了目光。
“你剛纔怎麼不說話?”袁榮軍有些不滿地質問唐夢潔。
“我能說什麼?”唐夢潔的情緒也不好。
一開始她看到陳鋒帶着一個洋妞逛商場,舉止親密,也沒多想就上前來喊了一聲。
然後,才突然想到她現在跟袁榮軍在一起。
雖說同學羣裡不少人都知道她現在跟了一個老闆,但被大學同學親眼看到抓個正着的,也就今天的陳鋒了,而且還是她主動的。
即使剛纔介紹袁榮軍的時候,她只是說是她哥,但只要有些觀察力的人,就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這讓她有種被社死的感覺,而且偏偏對象還是陳鋒這位她之前想要巴結和獻身的大學同學。
“說什麼還用得着我教嗎?你好歹也是大學生,好不好?沒那麼笨吧?連說話都不會說?”袁榮軍更是不滿了,“剛纔若是你開口幫忙說說話,他說不定就會答應跟我們一起去喝茶了。”
袁榮軍做爲生意場上的人,陳鋒這樣的有錢人,他當然是很想結交一番的。
就像他剛纔說的,多個朋友多條路。他是做工程建設的,需要的就是不斷拓展人脈,給自己拉來更多的業務。
“他不會答應的。”唐夢潔很肯定地說,“我雖然跟他是大學同學,但彼此關係比較一般。而且他這人本來就比較清高,剛纔他能跟你說幾句,已經是他看在我這老同學的面子上了。”
“呵,照你這麼說,他難道還是個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袁榮軍帶着不屑地說,“不就是開了一家影視公司嗎?還有個幾億的身家。看似錢不少,但在我們秀州,他這幾億身家真算不得什麼。多了去了。上百億的都有不少。”
唐夢潔很想反問:“那你有多少身家?”
她也跟了他快兩年了,知道他的真實身家,加上他的幾套房產,最多也不會超過一億。
就他一億不到的身家,還看不起陳鋒至少近十億的身家,只能說真是可笑了。
不過,唐夢潔心中想歸想,但不好說出來。畢竟她還要靠他吃飯靠他發工資的。
“他這人就是這樣的,有些清高。你也不用生氣。”
唐夢潔很知心地勸說道。
“我生什麼氣?就是覺得你這同學這種性格,註定將來走不了太遠。他現在只是走了狗屎運,才賺了這麼多錢。但他這樣的性格,若是遇上倒黴的時候,肯定會有很多人落井下石,過來踩上他一腳的。這叫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唐夢潔聽得心中一陣無語,但也不好反駁什麼。
見唐夢潔不說話了,剛剛失了面子的袁榮軍,總算是心中舒暢了一些。
“走吧,你不是要買衣服嗎?”
袁榮軍伸手過去,拉住唐夢潔的手,就朝前走去。
唐夢潔本能地就想甩開他的手,但最終還是生生忍住了。
在外面,她還是要點臉的,畢竟他大了她十幾歲,不可能是她爸,也不會是她親哥,那麼剩下的身份選項,別人一看他們手拉手的就能看得出來。
只是還是那句話,她還要靠他生活,只能默默忍受了。
以往,兩人在外面,袁榮軍也不會這麼親密地拉着他手。因爲他也要避嫌,他家還有個黃臉婆呢。
這次可能受了陳鋒的刺激,纔會對她如此。
另一邊,陳鋒拉着布琳娜的手就自然了許多,別人看到了也只會以爲他們是正常的情侶關係。
“剛纔那兩個人是誰?”布琳娜依舊好奇心很重。
兩人現在關係有些不同了,陳鋒對她也是更多了不少耐心,就解釋了一下。
“那女的是我大學同學,男的是她的……男朋友。”
陳鋒本來想說“是她的情人”的,但畢竟考慮到唐夢潔是他的大學同學,不好背後這麼說她,就換了個委婉的說法。
“是她男朋友嗎?”
布琳娜也不傻,早已經看出了些端倪。
陳鋒聞言,也只能笑着搖搖頭說:“這個你自己理解吧。”
布琳娜也笑了笑,倒也沒再說什麼。
兩人很快就到了地下一層的超市,在裡面逛了將近一個小時,買了不少東西。要去排隊結賬的時候,卻又是遇到了一個認識的人,而且還是昨天剛剛認識的。
“陳哥,還真巧了。居然在這裡跟你們碰上了。”
有些胖的盧大成笑起來眼睛眯眯的,很有親和力。
他就是昨天在鬆雲會所,蔡智信介紹陳鋒認識的一個富二代,家裡好像是做海運的。
此時,他身邊也跟着一個身材高挑,穿着高跟鞋差不多跟他齊平的年輕漂亮女人,看着也就二十來歲的樣子。
“是很巧。”陳鋒笑着朝他點點頭。
今天這日子還真是適合偶遇,連着遇到兩個認識的人了。
“陳哥,既然遇上了,我們就一起逛吧。”盧大成熱情地發出邀請,“她們兩個女人也好做個伴,我們兩個也能聊聊天。”
陳鋒直接搖頭拒絕:“我們已經買好東西要回去了。”
“啊,這樣啊。”盧大成失望地說,“那真的太可惜了。那下次,我們再找機會聚聚吧,嗯,叫上蔡哥一起。”
“嗯,下次有空再說。”
陳鋒略有些敷衍地說完,然後點點頭說:“我們已經買好東西了,要去結賬。你們繼續逛吧,再見。”
“哦哦,再見。”
盧大成目送陳鋒兩人推着購物車去了收銀臺那邊,好一會兒才收回目光。
“哥,這人誰啊?這麼拽,居然不給你面子。”女伴又是好奇又是爲盧大成打抱不平。
盧大成嘆了口氣說:“他就是陳鋒,我昨天剛剛跟你說過的。”
“啊,他就是陳鋒啊。”女伴頓時就有些眼睛發亮地看向陳鋒。
要知道,陳鋒可是鋒芒影視的老闆,而且已經連着捧出好幾個明星了,尤其是女明星,比如此前完全沒有一點名氣的純素人楊雯淇。
就因爲這次《青玉案》熱播,做爲女二的楊雯淇跟着就爆紅了,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女人變成了明星。
這個活生生的例子,無疑讓無數女人羨慕妒忌。
盧大成的女伴也不例外。她這時候恨不得去追上陳鋒,然後跟他套近乎跟他認識,跟他交換聯繫方式。
但這顯然不可能,她現在可是盧大成的女朋友。
她只能建議道:“哥,既然這次我們跟他遇上了,可不要就這麼錯過了,要不我們跟上去,跟他多套套近乎。”
盧大成一下子就看出了她的心思,沒好氣地說:“你就不要做你的明星夢了。別人行並不表示你就行。而且我跟他沒那麼熟。剛剛你也看到了,他對我有些愛答不理的。我們若是還要硬湊上去,反而可能惹他不快。”
女伴嘟着嘴表達不滿:“話也不能這麼說,我都沒去試過,你怎麼就知道我不行?我長得也不算醜吧,而且我小時候就學過舞蹈和主持,有着十幾年的舞臺經驗。”
“行了行了。你又沒有經過專業的表演培訓,你怎麼去做演員,怎麼去做明星?”
“我可以先去唱歌?演技慢慢練起來就是了。你只要幫我跟他推薦一下就行了。”
“我的天,你也太高看我了。我在他面前可沒有那麼大的面子,即使是蔡哥也沒有,也就陶哥陶耀陽,纔可能在他那邊有面子。你有本事讓陶哥幫你推薦一下。”
女伴頓時就不說話了,陶耀陽的名聲她也是知道的,這樣的大人物,她怎麼可能高攀得上,頓時鬱悶得就不說話了。
而此時,不遠處的貨架旁,袁榮軍和唐夢潔剛好目睹了剛纔的一幕,甚至聽到了盧大成和陳鋒的對話,以及盧大成和女伴的對話。
袁榮軍頓時就震驚莫名。
因爲盧大成他是見過的,知道他是秀州數一數二的海運公司——鯨航海運的太子爺。
家裡至少也有三四十億的資產,結果,陳鋒剛纔面對盧大成的邀約,也是絲毫不給面子的拒絕了。
偏偏盧大成好像一點生氣的意思都沒有,而且剛纔他表現得很巴結陳鋒。
本來他還納悶其中原因,等到聽完盧大成和女伴的一番對話後,纔有些明白其中的道理。
盧大成說起了陶耀陽,他做爲秀州本地人,而且在秀州商場上摸爬滾打二三十年了,當然知道陶耀陽是何許人物,甚至他還有幸見過他本人兩次,一直記憶猶新。
陶耀陽這樣的天之驕子,才能在陳鋒面前有情面。
那豈不是說陳鋒跟陶耀陽是平起平坐的?陳鋒他憑什麼?
袁榮軍對此非常的疑惑,就問身旁也有些呆愣的唐夢潔:“夢潔,你這同學到底什麼來歷,真像你說的是來自鹿市鄉下的,家裡沒什麼背景?”
唐夢潔因爲不認識盧大成,也不知道陶耀陽是誰,倒沒有震驚什麼,只是覺得陳鋒這位老同學真的很高冷,面對別人的熱情邀約,統統都拒絕了,絲毫不給別人面子。
聽到袁榮軍問,她就據實回答:“據我所知,他家就是鄉下的,去年底的時候還是打工仔,每月幾千塊的那種。”
“那真的是奇怪了。”袁榮軍不解其中的原因,只能大致地猜測,陳鋒突然的發了跡,比如結交了非常了不得的大人物,或者乾脆成了某位非常厲害人物的人。
無論哪種情況,陳鋒還真是他現在不能高攀的人物,他想跟陳鋒做朋友,現在還真有些不夠格,不配。
“有什麼奇怪的?他就是走了狗屎運唄。他說他自己買彩票中了大獎,然後就發達了。但我們不少同學,都是不信他這套說辭的。具體他是怎麼發跡的,他沒說,我們這些外人也就無從得知了。但我覺得他應該是遇上了什麼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