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武那邊怎麼說?”
問完了兒子的事情後,姚光庭終於問起了司機兼保鑣江克武。
霍進波嘖了嘖嘴後,才說道:“他這次算是在劫難逃了。他年輕的時候在老家那邊犯了案子,包括重傷他人造成終身傷病和肇事逃逸緻人死亡。”
霍進波跟江克武兩人以前一直都是有些不對付的。
名義上霍進波是姚光庭的秘書,地位肯定要比江克武這個司機兼保鏢要高,事實上明面上工資待遇這些方面他也確實比江克武高不少。
但霍進波知道,在某些時候,江克武更得姚光庭信任。很多他不方便去做的事情,姚光庭都讓江克武去做了。
因此,江克武這個司機在面對霍進波的時候,很有底氣,算不上多尊敬。
又因爲大家都是給姚光庭這個老闆打工,江克武又不歸霍進波管,彼此利益難免有些衝突。
兩人私底下都是看對方不順眼。
這次江克武出了事,霍進波內心裡當然是很高興的。
現在跟姚光庭說起他江克武倒黴的時候,難免有點幸災樂禍的語氣。
姚光庭當然知道他們兩個不對付,這也是他這個老闆願意看到的。
只是現在江克武跟他兒子一起被抓了,兩人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霍進波再這樣幸災樂禍就有些不好了。
不過,眼下他也沒說霍進波什麼,只是問道:“他以前犯的這兩件事,證據確鑿嗎?”
霍進波點頭說:“基本上已經坐實了,他在被抓之前,其實已經被他老家那邊通緝了。要不是這次他因爲販毒的嫌疑被這邊的警察扣下調查,他老家那邊的警察就要過來帶他回去。”
姚光庭不由皺眉道:“他什麼時候被通緝的?”
霍進波說:“應該就是最近這兩天,甚至可能他開車帶着宇少要回嶽州的時候。他住酒店的那會兒,是要用身份證登記入住的,若是當時他已經被通緝了,酒店那邊應該早就報警將他抓了。當時他什麼事情都沒有,就說明他當時入住酒店之時,應該還沒被通緝。他們這次之所以被抓,一開始就是因爲高速出入口那邊剛好有臨檢,然後在檢查到江克武身份證的時候,才發現他是通緝犯。宇少因爲跟他同車,才倒黴的跟着一起被抓了。但更倒黴的是,在他們兩人乘坐的車上發現了白麪。”
姚光庭皺眉說:“江克武這事怎麼看怎麼不正常。”
霍進波點頭贊同說:“說起來,這事情確實有些蹊蹺。我瞭解到的信息,他在老家那邊打人的事情發生在十幾年前,他二十來歲的時候,當時他將人給狠揍了一頓後,私下已經調解解決了。但現在那位受害者,得了重病,就突然又向他提起刑事訴訟了。至於那起肇事逃逸緻人死亡的案子就更離奇了,也過去了十幾年,原本已經成爲一件懸案了。當時警方也調查過,事發時間是凌晨兩三點的鄉下路段,事發地點沒監控沒嫌疑人和車輛,完全毫無線索。以至於過去十幾年了,都沒找到肇事逃逸的兇手。結果,現在也被突然翻了出來,還直接查到了江克武頭上。要說這裡面沒有人大力推動是不可能的。人爲的痕跡太嚴重了。”
姚光庭第一個當然就想到了陳鋒。
江克武之前十幾年都沒出事,然後這次來了秀州,跟着姚冠宇一起追明星,然後就出事了。
而且想要推動這兩件事,尤其十幾年前的交通肇事懸案,若不是有人特意翻出來,並且發動大量的人力物力去調查,怎麼可能查出江克武當年肇事逃逸的事情?
想要推動這兩件事,這人的能量無疑是很大的。
這麼說起來的話,江克武這次反而是受了他兒子的拖累,被殃及池魚了。
江克武被通緝的事情,若真是陳鋒做的,那將白麪藏在那輛虎頭奔上,陳鋒也是有很大嫌疑了。
之前陳鋒否認了這事,他差點還真信了。
當然,這只是他的個人猜測,即使面對霍進波這個心腹,他也不便說出來。
畢竟現在他還求着陳鋒,甚至爲此不惜承諾了要捐出2億給指定的慈善基金。
“這事確實有些離奇。”姚光庭也只能這麼說了。
霍進波倒是一副很有興趣的樣子,分析說:“我懷疑江克武在他老家那邊得罪了人,而且這人在當地是非常厲害的人物。不然,不說那過去了十幾年的肇事逃逸了,就是那起打人的案子也應該不會被翻出來。”
“嗯,很有可能。”
姚光庭點頭,心中對他這個分析卻是不以爲然。
江克武自從跟了他之後,這些年逢年過節的時候都很少回老家。
江克武的老婆是嶽州當地找的,早已經將家安在了嶽州,他父母前幾年也都陸續過世了。他在老家那邊已經沒有親人了。
因此,這幾年他都沒有回去過他以前的老家,更不用說得罪他老家那邊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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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唯一可能得罪的大人物,就是陳鋒。就是他在姚冠宇的命令下半道上突然攔了陳鋒的車,當時差點就撞上了。
這對陳鋒來說無疑是一種非常嚴重的挑釁,甚至都已經威脅到他性命了,陳鋒本來就是睚眥必報的性格,若是不報復回去肯定是不可能的。江克武因此突然被通緝,也就不奇怪了。
“老闆,那你看江克武這邊,你打算怎麼辦?是順帶着救他一救呢?還是想辦法託人去他老家那邊打聽一下具體情況,然後想辦法救他脫困?”霍進波略帶探究地問道。
“那你覺得呢?”姚光庭直接將皮球扔了回去。
霍進波也沒猶豫,張口就說:“江克武在他老家的這兩件案子,尤其是肇事逃逸緻人死亡這個案子,警方那邊想必已經拿到了確鑿的證據,通緝他應該也就是因爲這起案子。所以,這件案子是基本上不可能翻案了。至於他十幾年前將人打成重傷,現在突然因此被告,罪名就要輕上許多,而且相互扯皮的地方太多。原告求的無非就是錢,到時候老闆你可以適當地拿些錢幫忙賠償對方,以期讓對方撤訴或不予追究。如此,老闆你也算是對他仁至義盡了。其實說到底就是,老闆你要爲他花多少錢。”
姚光庭當即就說:“他跟了我十來年了,給他花錢減刑是應該的。不過,這還不是迫在眉睫的事情。現在我們的重點還是儘快儘早地洗清他和小宇身上的販毒藏毒罪名。你這邊該找的關係還是要繼續找的,最好能夠找到那種可以一錘定音的大人物。我再給你一百萬的公關費,你儘管花出去,要找到該找的人。”
霍進波一聽老闆再給他公關費,心中不由大喜。之前姚光庭已經給過他一百萬的費用了,他來這邊也就一天多時間,花出去也就二十幾萬,還有七十多萬花呢。這才兩天不到,又給一百萬,他還能說什麼?
這兩百萬經他過手,不留點自個兒花銷,那是不可能的,只能說他這老闆太大方了。
霍進波心中高興非常,表面上卻只是帶着輕笑,恭敬點頭說:“老闆你放心,我現在既然已經認識了趙副,那接下來就能通過他繼續向上找關係,直到找到能夠將這個案子一錘定音的人物。然後通過他,將宇少給解救出來。”
“好,要儘快。若是最後你能找到該找的人,將小宇成功救出來,我不會少了你的好處。”
姚光庭當即許諾道。
這次他爲了救他兒子脫困,是到處許諾,現在這個霍進波的心腹手下,他也許諾了。“謝謝老闆,我肯定會盡全力去做的。那你先休息,我現在再出去跑跑,爭取儘快找到該找的關係。”
霍進波有了姚光庭承諾的好處,頓時幹勁滿滿。原本他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已經感覺有些累,但現在又滿血復活了。
“那行,你再辛苦一下,出去跑關係。”
姚光庭是一位很合格的資本家,既然手下人的積極性這麼高,他當然不反對。
目送着霍進波出了房門,然後又將房門關上後,姚光庭長長吐出一口氣,重新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這次爲了他兒子的事情,他實際上有些心力交瘁,但表面上他還是保持得挺好的,沒有顯得很狼狽。
但內心裡他其實感覺自己這次真的很狼狽,到處賠笑臉說好話,甚至恭維拍馬屁,這些事情他幾年前都沒怎麼做過了。這次來秀州卻是重溫了一次。
他之所以這麼着急地要救他兒子出來,說到底他還是對他兒子的不信任。
他對外人說他兒子絕對是無辜的,沒有吸毒史,更不會缺錢花。
但他自己知道,他兒子其實有接觸過du品的,那是他大學畢業後回來整日裡到處浪蕩的時候,他結交了一羣狐朋狗黨,其中就有搞到一些違禁藥物和軟性du品的人。
姚冠宇就在那種烏煙瘴氣的氛圍下,在一羣狐朋狗黨的慫恿下,吸過那種特殊菸草。說這種東西在國外都已經合法了,那些好萊塢明星沒有一個不吸的,而且不會上癮云云。
結果,他兒子就吸了,然後就上癮了。
等他發現後就狠下心來將他在家裡禁足了,之後更是花錢花關係請了國外的醫療專家幫他兒子戒毒。
足足花了三個多月的時間,再配合醫療專家的相關藥物,才總算幫他兒子戒了毒。
那次的事情,對姚光庭來說當然是記憶猶新。
正因爲有了當初的吸毒史,這次的事情,姚光庭實在很難百分百地相信自己兒子。
所以,他才心焦心急,不惜花這麼多錢,好不容易找了門路才請動陳鋒出手幫忙。
不管姚冠宇是不是真的冤枉,反正只要把他撈出來,就等於是清白的。
……
陳鋒和兩女查遊艇的資料,然後一起討論該買什麼樣的遊艇,不知不覺間就到了晚上十點鐘。
於是,大家都停止了談論,上樓準備洗漱睡覺。
陳鋒走在最前面,剛剛踏上樓梯,就聽得吳夢婷說道:“晚上你來我房間睡,昨天我一個人睡有些沒睡好。”
吳夢婷說得很自然,陳鋒和吳夢婷聽了倒是都有點尷尬和不自然。
不過,大家在一起都這麼久了,誰還不知道誰?
於是,陳鋒也沒什麼扭捏的,直接點頭答應下來:“好。我洗漱一下就過去。”
三人都上了樓,然後都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間。
陳鋒先在自己的房間洗漱了一下,還特意快速衝了個澡,然後換上睡衣就到了吳夢婷的房間門口,先輕輕敲了兩下房門,沒等裡面應聲,就直接擰開門把手推門而入。
吳夢婷不在房間裡,洗手間那邊聽到有嘩啦啦的水聲,陳鋒不覺就有些心猿意馬。
洗手間可不是玻璃門,是實木門,門一關,裡面什麼樣完全看不見,只能聽到一些聲音。
陳鋒壓住心神,過去牀上先躺下了,拿起手機想轉移注意力,但顯然沒什麼用,浴室裡的水聲就像是有莫大的吸引力。
這實在不能怪陳鋒,他雖然交流過不少的美女,各種芬芳豔麗,但毫無疑問吳夢婷在羣芳中是最漂亮最獨特的那一朵。
再加上她那冷傲出塵的氣質,更是讓陳鋒有些着迷。
每次當她羞紅了臉,閉着雙眼小聲呢喃的時候,陳鋒內心裡就有種莫大的滿足感和不真實感。
反正就是讓他有些上頭。
在牀上躺了五六分鐘,吳夢婷還沒從浴室裡出來,陳鋒手機也實在不想看了,就從牀上翻身下來,快步走到了洗手間門口。
擡起手他下意識地就想要敲門的,但生生忍住。
然後,他就伸手去按門把手,本以爲很可能是反鎖的,結果卻是輕輕一擰就擰開了。
陳鋒心中頓時大喜,然後心跳都不爭氣地加快了跳動。
他也不管那麼多了,馬上就在門口快速脫掉身上的睡衣,跟着快速擰開門把手走了進去,利索地轉身將門給反鎖了,這才帶着欣賞的目光看向浴亭裡的動人身影。
……
又是細雨綿綿的一天早晨,姚光庭睜開眼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拿起牀頭櫃上的手機查看,時間是早上七點四十五分。
昨晚上他到了凌晨一點的時候才勉強入睡的,鬧鐘定在了早上的八點鐘,結果還是自動提前醒來了。
他又看了下手機信息,除了一些垃圾信息,就是老家和公司的人聯繫他。
其中就有他老婆的,早上六點多就給他發了一條信息,詢問他們兒子姚冠宇的,七點多又發了好幾條,後面還有兩條十幾秒鐘的語音,姚光庭都懶得去點,不用聽都知道她大概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