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捨不得？”
見到對方突然僵住，陸良笑道：“那不就說明張總的戰略是正確，也不知道你跳出來幹嘛？”
他突然眯着眼睛，一字一頓道：“難道趙總只是爲了反駁我而反駁？”
楊震元見狀，趕忙出言陪笑打圓場：“陸總，消消氣，大家也是各抒己見嘛。”
他不禁責怪張一明，找誰不好，非要找陸良，不知道他是炸藥桶，一點就炸。
張一明苦笑，看向趙文奇：“趙總，既然陸總都這麼說，貴司要有難處，不妨說出來，大家朋友一場，說不定能幫忙解決。”
陸良支持他的決策，他自然不能落了陸良的面子，轉而去支持趙文奇。
趙文奇黑着臉，嘴硬道：“沒有的事，只是感覺未來五年都沒有上市，或準備上市的計劃，實在不妥。”
張一明又重複了一遍，不止是對趙文奇也是對其他投資人：“暫時是沒有這方面的考慮，畢竟電商剛發展，還有很多潛力沒有開發。”
“沒有就算了，我也只是隨便提一嘴。”
趙文奇突然縮了回去，自知理虧，直接開溜：“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陸良問道：“趙總，怎麼不繼續開會了？”
張一明無奈，只好轉移話題：“趙總，我送你吧。”
“不用，留步。”
趙文奇臉色陰沉，頭也不回就走了。
陸良笑眯眯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身影，會後專門找到張一明，打聽對方的來歷。
“估計是男女之間那點事吧，趙總跟柳總是大學同學，應該是想爲她出頭。”
張一明對陸良的態度一改往日，陸老闆還是有可取之處，不是隻會挖人牆角。
“柳晴也有追求者？”陸良咋舌。
八百個心眼子的柳晴，他可是從來沒把對方當女的看待。
“柳總可是當年有名的京城才女，怎麼可能沒有追求者？”
張一明疑惑陸良會感到驚訝，柳晴可是被陸良趕出滴滴，怎麼連這件事都不知道。
不過轉念一想也正常，陸老闆天天泡十八九歲的小姑娘，應該只注重美麗的皮囊。
他又說：“陸總，這次的話，謝謝了。”
陸良滿不在乎，擺了擺手：“小事一樁，誰不知道，我向來心善，樂於助人。”
“早就聽說了。”張一明哭笑不得，但也只能一臉認同。
下午，陸良去了趟理想，跟李響見了個面，得知來年三月有新車上市。
他已經嚐到家庭用車的甜頭，下一款也是SUV名爲L9，車型更大更豪華。
“陸總，貴司的首款車，打算什麼時候亮相？”李響好奇詢問。
“也是明年。”陸良笑着說：“放心，跟理想不存在競爭關係。”
“轎車款式？”
“算是吧。”
李響一愣，忍不住問道：“該不會是轎跑吧？”
跟他們沒有競爭關係，首先可以排除SUV，算是轎車款式，那就只剩下轎跑了。
陸良點頭，李響一時語塞，想了很久，一直在措詞：“陸總，這個市場還不夠大。”
陸良怎麼說也是理想投資人之一，他實在不忍見到陸良明知是火坑，還往裡跳。
今年還剩下最後兩天，全年新能源車的銷量，包括插混和增程，也就121.25萬輛。
雖然相較去年增長了101.55%，但基數畢竟還是小，只有燃油車的二十分之一。
在傳統的燃油車領域，轎跑都是屬於小衆賽道，何況是新能源車。
以轎跑界巔峰四巨頭，保時捷帕梅、奔馳cle，奧迪A7、寶馬M8爲例。
這四款車加起來，全年銷量也不過五十萬臺，佔燃油車總銷量的2.1%。
以此可以進行合理推測，轎跑類新能源車全年總銷量不會超過2.5萬臺。
就算2.5萬臺，全部被陸良吃下，平均下來，月銷也只有2000出頭。
兩千出頭的月銷量，對於一般的新能源車企，或許是個不錯的成績，但對不起陸良前期投入那麼多的時間、精力，及資金。
李響可是知道，陸良一次性向德國訂購了十條產線，一旦完全消化，如果只單獨生產一款車，月巔峰產能可以達到十萬。
月十萬產能的配置，銷量只有兩千出頭，不能說是失敗，只能說是一敗塗地。
“市場不夠大，做着做着也就大了，前幾年肯定要虧損一些。”陸良淡然一笑。
他不是沒有算過這筆賬，反正前面三年，除了前期投入的200多億元，他還做好每年虧損五十億以上的心理準備。
三年也就虧150億。
“也？”
李響突然沉默。
媽了個逼，好他媽氣人。
他要是敢做好三年虧損150億的打算，投資人絕對會拿刀架在他脖子上。
他就是他媽的，瞎吉爾操心。
前幾天小王狀告幣安，根據公開資料顯示，一個賬戶就賺了三億美元。
這肯定不是陸良唯一的賬戶，網傳他在比特幣這一波，大漲與大跌的行情中，賺麻了。
150億元也就22億美元。
抱歉，他沒有資格用‘也’。
“陸總，如果沒事的話就先這樣吧，昨晚熬了半宿，突然有點累了。”
李響神情木訥，想起千禧年那會，傳奇剛進入市場，他只是普通玩家，面對氪金戰士的無力感。
他把理想當成爲之奮鬥終生的事業，但陸良或許只是把天星，當成花錢的玩具。
李響越想越覺得就是這樣，
畢竟哪家企業，
首發的量產車就是轎跑。
他倆沒有共同話題，一個活下來就需要用盡全力，一個就像在玩一樣。
“別嘛李總，沒事的話就再聊聊唄，跟你交談受益匪淺。”陸良忍俊不禁。
他並不是錢多燒得慌，只是藉助了蔚來的理念，但跟李冰不同，他比較有錢。
也不用跟李冰一樣，天天在網上宣傳：現在還喜歡燃油車，估計是喜歡聞車尾氣。
可以說，他活成李冰夢想中蔚來的樣子。
“呵呵~”
李響化身假笑男孩，越發覺得陸良就在跟他裝逼。
缺錢的人跟不缺錢的人交談，容易道心破碎，他忍不住說道：“陸總，我是真有點事，待會雷總會過來，要不您跟他聊吧，你們倆應該比較有共同話題。”
都是兩個不缺錢的混蛋。
“雷君？他不忙着上市，又在瞎打聽什麼？”陸良疑惑。
“前幾天，小米通過聯交所審覈，開始走流程，他最近都很有空。”李響說道。
“算了，我沒空跟他瞎聊，走了。”
陸良一臉嫌棄，雷君不是個好人，一直在惦記他的人。
要不是他們的人，都是挖來的，簽署過高額賠償金的違約合同，大概被雷君挖塌牆角。
雖然挖人者，被人挖之，但陸良向來雙標，他可以挖人，但不喜歡被人挖。
從理想公司離開，陸良回到了酒店，一通電話林豔就從樓下上來陪他。
兩人又度過歡愉的一晚。
隔日，在今年只剩下最後一天的時候，回到闊別已久的魔都。
這一趟出差，去了趟紐約，又去了趟東京，在外奔波了二十幾天。
需要他簽字授權的文件合同，堆成一座小山，從中午一直忙到晚上。
傍晚時分，小王得知陸良回來的消息，來到天星投資，彙報目前的情況。
“賬戶解封了，也沒有造成實際性的損失，法院一直希望我們達成庭外和解。”
小王頓了頓又說：“趙長鵬好像被幹掉了，有個叫查理的老外出任幣安的COO。”
“打算怎麼和解？”陸良問道。
自從安然度過擠兌風波，他的計劃基本就宣告失敗，現在再繼續打官司也沒意義。
“公開道歉，外加120萬賠償。”
“……”
陸良一時語塞，忍不住砸吧嘴。
但國內金融法一貫如此，上市公司財報作假，坑害十幾萬散戶，也就罰款大幾十萬，120萬已經是算是頂格賠償了。
像跟國外那樣，動輒幾億美元的賠償金，明顯不現實。
陸良想了想說道：“行，就這樣吧，懶得再跟他們墨跡。”
他看了一眼比特幣的行情，自從跌破一萬美元，活躍度已經大不如前。
第二波上漲的行情，
估計短時間內不會再啓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