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陸，你人呢？”
隔日中午，小王打來電話，陸良被鈴聲驚醒，告知房號：“52樓1010房。”
電話掛斷，十秒後，門口就傳來敲門聲，顯然小王昨晚也是住在這家酒店。
他穿着酒店的拖鞋，大咧咧說道：“到底有什麼事，剛睡醒連午餐都沒吃。”
陸良說：“就是讓你最近消停點，有人盯上熊貓，想炒成妖股，希望公司這邊不要掉鏈子。”
小王一聽，眼睛瞪得老大：“我擦，熊貓成妖股，這不是要發財了？”
他趕忙追問：“剛我看了一眼，股價漲到7美元，這麼說，還會翻倍？”
最新股價是7美元，市值135億，如果翻倍就是270億，他持股31.55%，就是85億美元，摺合人民幣570億元。
570億元，如果以去年的榜單計算，排在全國富豪榜30名，他一個人就等於龍湖地產的吳家。
“可能會，也可能不會，關鍵在於他們打算怎麼操作。”
陸良心不在焉，看到茶几用菸灰缸壓着幾十張紅鈔票，數了數大概有三十二張。
想起白色枕頭上還有幾條長髮，牀頭櫃也有用剩的套套，證明昨晚不是獨守空房。
結合種種，他好像被人嫖了。
“聰啊，你覺得我有沒有小奶狗的潛力？”
陸良嘴角帶笑，彈了彈鈔票，傳來清脆的響聲。
小王面露古怪：“這錢哪來的？”
“昨晚忙了半宿，醒來人不見，就剩下這沓錢了。”
陸良笑了笑，很是心安理得，收起自己的勞動成果。
小王大致搞明白前因後果，一臉不忿：“你能不能要點臉？”
在他看來，這就是一種羞辱。
然而，陸良不這麼以爲，他笑道：“辛苦鋤地的老農，收點勞動報酬怎麼了？這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小王沉默很久，突然像破防一樣，一臉鄙夷：“我羞與你爲伍。”
鄙夷中還有男人的好勝心，他才二字頭，陸良都三字頭，爲什麼他就收不到？
“這就是咱倆的區別。”
陸良淡然一笑，走到衛生間洗漱，沒一會傳來重重的關門聲。
過了一會，等他走出衛生間，小王已經離開。陸良看着紅彤彤的鈔票，想也沒想就隨便塞進錢包裡面。
被嫖了也好，灰姑娘的鞋子也罷，反正他又不吃這套。
以後有緣再遇上，就再續一續前緣，沒有就隨風而逝。
都是成年人，女方不希望被負責，陸良更不會強求。
下午，陸良去了一趟蘇城漊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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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週六，但工地依舊傳來砰砰作響的施工噪音。
卓一帆已經上崗，就像助理，每時每刻跟在王曉峰身邊。
少說話，多看多問，儘可能以最短的時間，熟悉這邊的情況。
一江之隔的對岸，十八家廠房初具規模，再有幾個月就能竣工。
陸良走馬觀花看了一眼，並沒有久留，隔日一早就回到魔都。
昨晚，溫超打來電話，比特幣行情突然暴動。
一夜大漲7%，重回1600美元。
他們持倉只有41%，還有近六億美元的流動資金，還要繼續加倉嗎？
“加，營造出散戶追高的假象。”陸良不假思索，下達最新指令。
12月17日，比特幣收市價20852美元，每個還有一萬九千多美元的收益。
一萬美元以下都是低價，要不是擔心大量買入，影響行情，他們早就暴力回購。
九月底，國慶前夕。
滴滴按照慣例，由柳晴主導，召開董事會，向各位股東彙報九月的情況。
之前的董事會，都是每個季度召開一次，並不會像這幾個月這樣這麼的頻繁。
主要上市審覈失敗，不得已頻繁召開，每月拿出最新業績報告，安撫一衆股東。
他們不是不能上市，只是還不想上市，公司現金流充沛，每個月的業績都在增長。
如果以500億美元的估值IPO，無疑是低價賤賣，他們應該再等等，等到更好的時機。
臺下衆人相視一眼，這種話術，他們已經聽了太多遍，耳朵都要聽出繭。
到底是不能，還是不想，他們心中早有答案，只是誰都不願當出頭鳥。
曾經的泰山會會長之女，又從高盛深造歸來，東西結合的集大成體。
除非，真的已經到生死存亡之際，否則誰也不願意得罪柳家女。
“柳總說的確實不錯。”
朱虎看了沈鵬一眼，突然發難：“只是不知道柳總有沒有關注熊貓。”
“今日凌晨熊貓股價報收7.12美元，三日連漲224%，市值136.85億美元。”
“前段時間在紐約的路演，更是認購超218.85倍，打破三年前由阿狸創下的中概股赴美IPO記錄。”
“通過市場的反應，不難看出，在美中概股的寒冬已經過去，春天即將來到。”
此話一出，原先礙於柳家淫威的中立股東，心情突然躁動。
五年了，全國第一，融資兩百多億美元，也該到收穫的季節。
柳晴神情一僵，卻不得不說：“到底是不是春天，還要存疑，因爲陸良的存在，佔據很大因素。”
“或許吧。”
沈鵬嘴角上揚，很自然接過話茬：“但據我所知，愛奇藝、企鵝音樂、蘑菇街、360金融，紛紛提前開啓上市計劃。”
“最好的時機已經到來，我們已經提前於其他企業，做好萬全準備，如果能搶灘登陸，足以彌補提前上市的虧損。”
柳晴微微失神，陡然目光銳利如刀鋒，看向沈鵬，緊接着又看向朱虎。
如果只有朱虎，還可以當他是在發牢騷，但沈鵬幫腔，明顯是衝她來的。
其他股東也同樣意識到，被譽爲國內投資界的大小王，正在聯合對柳晴施壓。
這麼好的機會，他們又怎麼能不落井下石，早點上市，早點套現，早點回流資金，是每個投資人最純粹的想法。
柳晴眯着眼睛，看向衆人，執行董事，非執行董事，股東代表，員工代表，資方代表總計22人。
超過一半都在贊成兩人的提議，就連平日最支持她，只會說yes的程偉，也表露出濃厚的興趣。
柳晴眉頭緊鎖，如果排除幾位中立方，此時，跟她站在一邊的人，恐怕連四分之一都沒有。
上市是大衆的聲音，掌權者哪怕使用迂迴手法都可以，但絕對不能當面跟大衆背道而馳。
她只是掌權者，又不是獨裁者。
柳晴沉吟半晌，已然有決斷：“沈總朱總，難道有更好的想法？不妨說說。”
“大家都是爲了公司着想，如果您二位有更好的想法，我願意退出公司的上市顧問一職。”
雖然大家都知道，滴滴沒上市，是因爲不能，而不是不想，但這話誰都沒有明說。
柳晴對自己經營多年成果的非常信心，相信沒人能取代她在滴滴的地位。
這招叫以退爲進。
只有讓他們知道，滴滴沒了她柳晴，根本轉不動，他們纔會死心，以後也才能更好的掌權。
此言一出，朱虎沈鵬相視一眼，彼此都能看到眼底一閃而過的欣喜，就差把雙喜臨門寫在臉上。
但誰都沒有再開口，甚至開始勸說柳晴千萬別衝動，大家只是共同商議，並沒有否決她的功勞。
柳晴嘴角上揚，心中越發得意，但依舊沉聲道：“滴滴是早該上市，至今還沒有上市，確實是我的失職。”
朱虎陪笑道：“柳總勞苦功高，滴滴發展至今，您絕對居功至偉，怎麼能如此妄自菲薄。”
沈鵬突然看向董事長程偉：“程總，您也幫忙勸勸柳總吧，大家完全可以坐下來好好商議。”
他們已經打響了第一槍，接下來就該程偉表態，不可能讓他一直當縮頭烏龜，坐享其成。
衆人把目光看向程偉，他一直是公司吉祥物的存在，現在好像突然有點不太一樣。
程偉沉吟片刻，緩緩開口：“對於滴滴，柳總確實居功至偉，如果沒有她就沒有現在的滴滴。”
柳晴臉色漸漸陰沉，頓感不妙，先誇先承認她的功勞，這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下一秒，程偉的話，證實她的猜想。
“但畢竟術業有專攻，或許我們該邀請更專業的人，負責滴滴的上市事宜。”
“程總，那您覺得該邀請誰？”柳晴眼神狠厲，感覺像是被一張大網緊緊籠罩。
朱虎沈鵬程偉，三人突然聯合，這絕對不是臨時起意，而是蓄謀已久。
程偉一臉淡然，他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無視柳晴的目光。
苦思冥想，過了很久說：“聽聞，蘑菇街的陳琦有意接觸陸良，而我們投資了天星科技，或許可以近水樓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