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西非大概昨晚十點出發,差不多快到魔都,那邊的事就拜託你了。”
西非就是小王,威爾森希望,如果遇到不利熊貓的情況,陸良能幫襯一二。
“沒問題,待會他應該會給我電話,到時我跟他說一聲。”
陸良不由感慨,小王出息了,就連華爾街機構負責人都要看他眼色行事。
妖股雖然不講道理,也不看營收,甚至預期都不重要,但架不住創始人故意搞事。
如果小王搞出什麼幺蛾子,
容易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好湯。
威爾森的言外之意就是,如果熊貓遇到問題,最好先跟他們通氣。
能解決就大家一起幫忙解決,如果解決不了,哪怕什麼都不做,但也不要犯錯。
“謝謝。”
威爾森突然笑了,曾幾何時,他們還在市場廝殺,反觀現在握手言和。
東大有陸良的存在,負責牽線搭橋,以後中概股也能成爲他們的目標。
陸良笑着說:“哪有什麼永遠的敵人,永遠的立場,大家都是爲了刀樂。”
“陸,我喜歡你的坦率。”
威爾森哈哈一笑,心情大好。
忽然有通電話,打到陸良的手機,他看了一眼:“西非給我來電,應該是到了。”
“那我就不打擾了,以後有事沒事都可以常聯繫。”
“那是自然,我們是朋友。”
結束跟威爾森的通話,陸良接通小王的來電,話筒傳來激動又急促的聲音:“我回魔都了,你在哪?今晚有時間嗎?”
“在公司,算有時間吧。”
陸良看了一眼孫玉濤,接下來兩天是週末,他正在尋找資金的棲身之所。
尋找資金的安放渠道,已經不是孫玉濤第一次進行,所以並不需要他在旁督查。
“ojbk,十分鐘後在天台等我,我過來接你。”小王說罷,興沖沖掛掉電話。
陸良看向窗外,陸家嘴的夜空中偶爾有幾道紅燈閃爍,那是直升機飛機的燈光。
他又看向牆上的行情圖,今天又漲了16個點,市值再度增長20億美元。
小王的紙面財富又上漲六億美元,不難想象,今晚炮火連天,註定是個不眠夜。
“玉濤,按原計劃執行,你繼續盯着,我就先走了。”
陸良打了聲招呼,搭乘電梯來到頂樓。
陸家嘴附近的幾棟大廈,樓頂都設有停機坪,不過一般都是遊客項目,花了1800就能體驗在高空欣賞魔都的風景。
有直升機纔是有錢人的風氣,並沒有從香江吹到內地,或許也跟道路四通八達,內地的大佬比較惜命有關。
不像香江,路上基本都是單行道,如果遇到急事開車,堵車都能堵死個人。
陸良來到樓頂,喚來大廈保安,開啓停機坪的信號燈,方便空中飛機辨明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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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會,夜空傳來呼呼呼的聲響,一架可以搭載六人的中型直升機降落。
“老陸,上來。”
艙門大開,小王笑容燦爛,興奮招手,在他旁邊還有劉某跟龍飛,看樣子,幾人是剛從機場過來。
劉某滿臉堆笑,是個靈活的胖子,趕忙拿出降噪耳機遞給陸良。
陸良戴上耳機,彎着腰,頂着螺旋槳的狂風,踏上機艙,他攬着小王的脖頸,緊貼着他的耳朵,大喊問道:“去哪?”
“出來就不要問去哪。”
小王哈哈一笑,笑聲蓋住螺旋槳風聲,盡顯得意與猖狂。
顯然他知道了熊貓股價兩連漲,目前他個人持股財富達到42.59億美元。
陸良一時語塞,環境嘈雜,他也懶得再說什麼,安靜欣賞着魔都的夜景。
飛機從新國際大廈駛離,穿越浦江,經過外灘,航行不到十分鐘,機頭突然向下。
陸良看到,高樓之上的露天陽臺。
燈紅酒綠,激光燈閃爍,男男女女舉杯迎接他們到來。
“早就知道你不會幫我安排節目,所以我就自己安排了。”
小王嘿嘿一笑,飛機剛落地,他就迫不及待的打開艙門下機。
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一步步來到高臺之上,從DJ手裡拿過話筒。
他高喊道:“朋友們,我回來了!今晚縱情歡樂,一起嗨到天明。”
DJ很配合,高舉手臂吶喊:“讓我們歡迎,新晉百億美元企業掌門人王校長~”
舞臺閃爍着七彩的霓虹燈,小王笑容滿面,伸手摘下DJ的棒球帽,戴在自己頭上,帽檐向後,化身午夜DJ。
幾十位俊男靚女,高舉手臂,隨着音樂的節奏,盡情搖擺,縱情肆意。
“他咋了?”陸良摸摸下巴,一頭霧水,扭頭詢問一旁的龍飛。
龍飛瞄了陸良一眼,哭笑不得:“可能在紐約憋太久了吧。”
在紐約這十天,小王最少十次鸞鳳顛倒的機會,但最終他都選擇一個人獨守空房。
以他之前對小王的瞭解,小王絕對是忍不住的,但出乎預料的是,他忍住了。
一直憋着,直到回國。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陸良失笑。
龍飛點頭:“是這個理。”
他從遊走的服務員手上,拿起兩杯雞尾酒,一杯遞給陸良:“陸總,您要喝點嗎?”
“來都來了,那就喝點吧。”陸良舉杯,看了一眼龍飛,然後走到相對安靜的角落。
龍飛心領神會,跟在陸良身旁,觀察四周無人,小聲問:“陸總,是不是有什麼指示?”
“熊貓這兩天的股價很不對勁。”
陸良靠着圍欄,吹着夜風,這裡應該在金陵西路附近,可以清晰的看到人民公園。
龍飛點頭,沉吟片刻說道:“坊間有傳聞說是您在炒熱市場情緒。”
陸良輕笑:“昨天是我,但今天不是,以後也不會再是。”
他喝了口酒,慢悠悠說道:“熊貓有什麼計劃,最近就儘快實施吧,把熱度進一步的推高。”
有些話跟小王說了沒用,他不懂,也不怎麼管事,爲熊貓勞心勞力的人是龍飛。
剛剛跟威爾森的通話,讓陸良意識到,他不止是東大通向華爾街的橋樑,也是華爾街通向東大的雙向橋樑。
既然他已經嚐到甜頭,也該讓華爾街機構也嚐嚐甜頭,干涉企業的日常運營,確保不影響市場,也是他的責任。
互利互惠的合作才能長久,哪怕明年有大事發生,但今年,以及明年的上半年,最好還是跟華爾街保持親密的關係。
龍飛眉頭緊鎖,忍不住提醒道:“陸總,你也是熊貓的前十大股東。”
他們都持有原始股,未來六個月內,哪怕股價漲到百元一股,也套現不了。
現在市場嚴重過熱,如果陸良是真心爲熊貓考慮,就應該主張降溫。
一味炒熱市場,只是爲別人做嫁衣,除了透支潛力,他們半點好處都撈不着。
他們是指公司股東,
陸良是公司股東,
但他不僅是公司的股東。
明顯是跟華爾街那些機構達成合作,想要把熊貓炒熱起來。
陸良失笑,看了一眼,還在我愛DJ的小王,越發確定,龍飛纔是真正的主心骨。
他淡然道:“抖店國慶後上線,快手小店十月中旬上線,用不了半年,熊貓就會被打回原形,現在努力,都是無意義。”
在陸良看來,半年以後,甚至都用不了半年時間,熊貓就會被打回原形。
反正都要死,不如替他鋪平道路。
“陸總,做都沒做過,怎麼能知道是無意義的行爲呢?”
龍飛沉默良久,酒勁突然上頭,一臉不忿,壯着膽子問:“陸總,恕我斗膽問一句,熊貓對您來說,是不是隻是爲了達成某種目的的工具?用之即棄?”
ABC三輪融資,陸良都是不管不顧,但從D輪融資開始,他就表現出過分的關心。
本來計劃來年開春纔會上市,硬生生被他按了加速鍵,提前三個月完成上市。
現在又說着,像是讓熊貓發揮最後餘熱的話,讓他心裡非常不舒服。
就像崽賣爺田,心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