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談幾句，老羅收起資料合同，賣掉錘子的專利，大概還十億左右負債。
他打算去杭城親自找老馬聊聊，看看能不能連同自己一起打包，賣個好價格。
如果可以，他其實也想學戴偉，直接跑了一了百了，奈何根本跑不掉。
戴偉開了個壞頭，現在像他們這類高風險人羣，都被嚴格監管。
走出接待室，老羅剛好遇到鄭耀文，對方笑容滿面而來。
老羅欣慰，總算有點良心，見到老東家還知道打招呼。
然而，純粹是他在自作多情，鄭耀文只是朝他微微頓首。快步走到陸良面前，滿臉堆笑：“陸總，您好，我是鄭耀文。”
楊震元很出名，陸良更出名，雖然他沒有楊震元那麼好運，但也不算太差。
縱使外界再怎麼不看好陸良自研車機，但陸良的賺錢能力，沒人敢質疑。
現在投入陸良麾下，起碼不用擔心朝不保夕，食不果腹，衣不蔽體。
面對老羅，鄭耀文倒不會翻臉不認人，但在陸良面前，最好還是跟老羅保持距離。
他擔心陸良誤會。
從今往後，
生是天星人，死是天星死人。
老羅？錘子？不好意思，不太熟。
老羅臉色一黑，突然感覺心裡悶悶：“陸總，留步，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陸良微笑點頭，突然又把走到門口的老羅叫回來，差點忘了王楚婷想採訪。
老羅猶豫良久，面露難色：“陸總，最近恐怕不太方便接受採訪。”
他計劃先銷聲匿跡一段時間，佯裝意志消沉，讓粉絲心疼，等淘寶導購模式上線，再好好圈一波大的。
現在接受採訪，有違他的計劃，會過度曝光，到時亮相，恐怕會降低期待感。
就像真正的演員不喜歡上綜藝，就像陸良不喜歡出現在公衆視野，都是一個道理。
“沒事，我張總說一聲，他們應該也會很樂意，借用福布斯推廣淘寶新功能。”
陸良面露微笑，語氣不容拒絕，老羅怎麼想是他的事，但他已經答應過王楚婷。
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他既然答應了王楚婷，老羅就算不想去，也得去。
老羅沉默良久，露出牽強的笑容：“原來是福布斯，那倒也可以。”
現在人爲刀俎，他爲魚肉。
拒絕，需要考慮拒絕的後果。
陸良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多謝，待會對方應該就會聯繫你。”
“好的，陸總，沒事那我就先走了。”
“去吧。”
陸良目送老羅離去，同時喚來王曉峰跟胡薇薇，還有新加入的鄭耀文。
鄭耀文是中科大的博士，先後在百度搜狐錘子就職，有十三年的從業經驗。
曾經參與十餘個大型項目，包括但不限於百度地圖開發，搜狐搜索架構搭建。
四年前被老羅以10%股權分紅，邀請去往錘子科技，擔任錘子OS的首席架構師。
“又是百度。”陸良不禁嘀咕。
不愧是BAT順位第一的大哥大，爲行業輸送的人才還真不少，難怪在業界有蒲黃軍校的美名。
天星科技共投入一億美元，兩千萬投入華清研究所，剩餘8000萬美元，摺合人民幣5.12億。
把錘子連同科研部收入囊中，也只花了2.5億元，扣除租賃辦公室等日常開銷，還有2.55億元。
接下來，陸良打算把目光放在百度身上，沒理由字節能挖，美團能挖，小米也能挖，而他不能。
等了一會，李家輝匆匆趕來，看向陸良滿臉崇拜，他只是稍微提了個建議，錘子就無了。
還不到一個月，這種效率，就算是阿狸企鵝恐怕也做不到，讓人直呼恐怖如斯。
企業的規模越大，內部體系就越臃腫，每逢重要決定，總是要開會開會再開會。
一個月，可能別人連企劃都沒做好。
陸良淡然一笑：“趁着今天人都齊，大家認識一下，就順便再開個小會。”
他重新調整架構，胡薇薇職務不變，王曉峰功成身退，出任財務副總監，總監職位他打算安排別人空降，免得讓摩拜系成型。
公司的首席架構師，暫時虛位以待，副首席分別是李家輝跟鄭耀文。
前者有天賦，後者有經驗，陸良也不確定是天賦重要，還是經驗重要。
就讓他們雙方先合作，把錘子OS變成天星OS，再移植到汽車上面。
誰有能力，誰就能擔任公司的首席架構師，享有5000萬的年薪。
除了胡薇薇三年5%的乾股，陸良不打算再動用股權激勵，起碼現在不打算。
所謂股權激勵，只不過是企業沒錢，用於捆綁人才的手段，或是企業發展至瓶頸期，用於激勵員工向上突破的手段。
他們雖然剛起步，但並不缺錢，能用錢解決的事，還是儘量少用股權。
本輪調整，大部分人都很滿意，鄭耀文更是滿面春光，滿意的不能再滿意。
以爲陸良挖他過來，就是給新公司當肥料，但現在看情況，還有上位的可能。
拋開以後有的股權激勵，光是擺在眼前5000萬的年薪，就足以讓他肝腦塗地。
李家輝臉色難看，心裡有點不舒服，卻也不得不接受。
他雖然年輕，但也清楚，之前那麼受陸良重視，純粹是蜀中無大將，讓他作先鋒。
現在錘子研發部門整個班底都過來，也有更加合適的人，他也變得不那麼重要。
陸良眉眼帶笑，敏銳地察覺到李家輝的神色變化，但也沒有多說什麼。
接下來，又交代了一些瑣事，比如把目標放在百度，多挖點阿波羅計劃的人才。
會後，陸良讓鄭耀文胡薇薇王曉峰都出去，唯獨留下了李家輝。
他走到茶水臺：“家輝，喝點什麼？”
“都行。”李家輝心不在焉。
心裡有很多話想說，卻不知道該怎麼說會比較合適。
陸良倒了一杯冰可樂，笑着打趣：“還在爲我剛剛的話耿耿於懷？”
李家輝直勾勾看向陸良，眼中有少年特有的不屈強權：“對。”
明明當初說好，讓他主導這個項目，現在卻出爾反爾。
陸良突然覺得他有點可愛：“耀文跟你不一樣，他畢竟是外來人，外面還有那麼多他在錘子的同事，如果不把他安撫好，讓他有點盼頭，以後怎麼會盡心盡力呢。”
“但你不一樣，我一直很看好伱，要錢給錢，要人給錢，什麼時候虧待過你？”
李家輝下意識點頭，眼中的倔強，也漸漸變成了疑惑。
陸良繼續說：“但你畢竟沒什麼經驗，這是個很好的機會，好好跟耀文學習，爭取早日獨當一面。”
李家輝畢竟年少，至今仍在象牙塔，不能像鄭耀文那樣，以金錢誘惑，還是需要適當的畫餅。
陸良話裡話外都透露一個意思，騷年，我很看好你，鄭耀文不過是個經驗包，未來還是要靠你。
李家輝沉默了很久，再擡頭，眼中的疑惑變成了感動，他沉聲說道：“陸總，對不起。”
“別說了，跳過這個話題。”
陸良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家輝，十一月中旬，能不能把中控系統拿出來？”
舉牌特斯拉的影響還在發酵，李冰有點按耐不住，想着提前召開新車發佈會。
距離量產還有段時間，但蔚來太久沒發聲，要不吱一聲，別人還以爲他們倒閉了。
李家輝沉吟片刻，重重點頭：“可以，我可以跟您立下軍令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