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孟常坤急忙跑來公司,一副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樣子。
陸良頓感疑惑,忍不住笑道:“坤哥,有話直說,別一副便秘的樣子。”
“那我說了,你彆着急生氣,先聲明,這話不是我說的,我也只是聽說。”
孟常坤聽說有人要弄陸良,出錢做慈善,還要公開資金明細,已經觸碰到一些人利益。
有些人就指望着這些民脂民膏過日子,陸良自己把名氣賺了,卻把整個行業架在火上烤。
陸良失笑:“那他們打算怎麼弄我?”
孟常坤講道:“明面應該不敢來,但估計會使一些下作手段吧。”
畢竟陸良也不是什麼普通人,想弄他,也得先問問他們答不答應。
漸漸地,陸良琢磨出不對勁,感覺老孟敲打的意味,好像大於提醒。
“多大點事,大不了一拍兩散。”他大咧咧,打算探探孟常坤的口風。
陸良的態度很明顯,他是玻璃心,受不得半點委屈。
大不了就解散基金,自己單飛,天下之大,任我行。
孟常坤錯愕,對上陸良的眼神,嘆道:“那倒不至於,還沒有那麼嚴重。”
陸良的意識很敏銳,這次確實是敲打大過於提醒,但絕對不是他的本意。
“誰的意思?”陸良問道。
孟常坤搖頭:“就當是我吧。”
陸良眉頭緊鎖,沉吟良久:“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這話是說給孟常坤聽,而是說給他身後那人聽。
想他繼續賺錢,就需要幫他擦屁股,哪怕是主動惹出來的禍事。
孟常坤點頭,非常贊同,但就是沒說出,到底是誰讓他這麼做的。
陸良面露思索,擡眼看着他,過了很久,語氣平靜:“孟總,還有事嗎?”
孟常坤似乎有所預料,眼底閃過一絲落寞,強撐着笑容:“沒事了。”
陸良沖泡茶水,給孟常坤倒了一杯,雙方喝完,他沒有繼續添茶。
孟常坤心領神會:“陸總,如果沒事的話,那我就先走了。”
“我送你吧。”
“留步。”
陸良面露微笑,目送孟常坤離開,直到身影消失在走道盡頭,不禁嘆氣。
他知道或許有不得已的苦衷,但既然做了,他就不能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龍之逆鱗,觸之必死,如果因爲心軟退讓,那就是今日割一城,明日割十城。
“到底是誰?”
陸良回到辦公室,直挺挺躺在沙發上,有時候,覺得沙發睡得比牀舒服。
他瀏覽網上資訊,由於昨天陳錦純發佈的視頻,讓公司的口碑變得特別好。
畢竟一家對外割韭菜,對內做慈善的機構,實在太容易吸粉了。
他們還公開資金明細,導致無數慈善機構被網友點名怒噴。
網上輿情,雖然來得快,去得也快,但互聯網總歸有記憶。
08年、12年,那些貪污事件,至今還是一件件無頭公案。
“害怕被翻舊賬,所以讓老孟過來敲打?”
陸良低聲自語,思索過後,倒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只讓孟常坤當嘴替,而不是讓其他人,說明實力強的有限。
畢竟老孟的身價擺在那裡,如果是王曉聰,或沈鵬朱虎的警告,那陸良就不得不放在心上。
一位是首富之子,兩位是金融大佬,能說服他們,並讓他們冒着得罪陸良的風險的人,來頭只會比他們更大。
過了一會,陸良起身,查閱創業計劃書,昨天李冰提出換電的方案,給他提了個醒。
新能源市場不成熟,還沒有到他下場的時機,但一些後勤的配套產業,倒是可以先準備。
充電樁是未來的油站,兩桶油的強勢,人盡皆知,新能源發展起來,勢必會帶動新產業崛起。
換電是一項,充電樁又是另外一項。
雖然不清楚,哪一項的市場受衆面更廣,但先廣撒網總沒錯,反正有足夠的容錯率。
入夜,陸良來到書香錦繡。
慶祝蘇婉玉考研成功,從今以後,她就是同濟的研究生。
“是不是有這麼一句話,上岸第一劍,先斬意中人。”陸良笑着調侃。
“胡說,纔沒有的事。”蘇婉玉不滿,皺皺鼻子,她纔不會斬意中人。
“今晚好好慶祝一下,本來都被我養的白白胖胖,感覺又瘦了。”
陸良捏捏蘇婉玉的笑臉,這段時間,她一直在備戰複試,肉眼可見的憔悴,都快變成兩人剛認識那會纖瘦的模樣。
他不喜歡女孩子的體型太瘦,有點小肉肉最好,抱着也舒服。
“你才被養的白白胖胖呢,不過也確實該好好慶祝一下。”
蘇婉玉狡黠一笑,悄咪咪從兜裡拿出一串手珠,直接戴在陸良手腕上:“生日快樂。”
她悄悄測過星座,陸良是五月份的金牛男,跟她十二月份的摩羯女匹配度達100%。
“一眨眼都31了。”陸良盯着黑白相間的手珠,看起來像是雪區的九眼天珠。
“31又怎麼樣,不是說了嘛,男人三十一朵花。”蘇婉玉連聲安慰。
以爲陸良跟女孩子一樣,會比較在意自己的年齡,畢竟兩人相差八歲。
“確實不怎麼樣。”陸良面露笑容,攬着蘇婉玉腰肢,只是想起了去年。
當時房子賣了,工作也辭了,還欠着幾十萬貸款,把所有資金投入股市。
短短一年時間,有車有房,還有幾個貼心的女朋友,以及十幾億身家。
過去一整年的經歷,比過去二十九年的經歷,還要精彩百倍。
蘇婉玉忽然從陸良懷裡溜走,邁着小碎步跑到廚房,端着點着蠟燭的蛋糕,吟唱着生日歌。
陸良面露笑容,也很有情調,關掉屋內的大燈,只留下一盞昏暗的小檯燈。
“許個願唄。”蘇婉玉雙手托腮,滿眼期許,很好奇陸良很許什麼願望。
“那我希望世界和平,人人都吃得飽穿得暖。”陸良雙掌合起,一本正經。
說完,準備去吹蠟燭,結果被蘇婉玉捂着嘴巴:“不許吹,好虛僞,換一個。”
“只是虛僞,還是伱不愛聽?”陸良笑眯眯反問。
“哼,都有。”蘇婉玉仰着下巴,一臉傲嬌。
陸良忍俊不禁,再次雙掌合起,閉着眼睛默默唸叨,突然吹滅蠟燭。
蘇婉玉一臉好奇:“你許了什麼願?”
“說出來就不靈了,你確定要聽嗎?”
“跟我有關係嗎?”
陸良想了想點頭:“有。”
蘇婉玉一臉糾結,又好奇,又希望能夠靈驗:“要不你就稍微透露一點點給我。”
陸良微笑搖頭,蘇婉玉一臉委屈,化身蛆寶寶在他懷裡蠕動:“說說嘛,暗示也行。”
陸良笑眯眯,就是不爲所動。
蘇婉玉氣呼呼,突然張大嘴巴,對着他的臉頰,狠狠嘬了一口,留下一顆紅櫻桃。
陸良笑得不懷好意:“你想跟我玩這個?”
蘇婉玉想起過往,頓感不妙:“不玩了,還是先吃蛋糕吧,我錯了。”
“晚了。”
“救命呀~”
陸良向來公道,他臉上的紅櫻桃已經快消了,但蘇婉玉脖子多了幾顆新鮮的小草莓。
蘇婉玉滿眼水汪汪,陸良貼着她的臉頰,輕笑道:“我的願望就是希望你畢業就能當媽媽。”
蘇婉玉欣喜,心中不忿頓時一空,面露嬌羞,但又悄咪咪伸出兩個手指:“那我要兩個,最好是一個哥哥,一個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