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一大早,邢聿就被邢烈押到了南郊。
邢烈已經從邢立巖口中得知,陸枋有早起鍛鍊的習慣。
所以早早的,他就把邢聿帶了過來。
“這麼早幹嘛,我在M洲能睡到晌午!”邢聿睡眼蓬鬆,語帶不滿。
習慣了懶散的邢聿,突然被這麼早的拉起來,火氣有些大。
邢烈眼眸微沉,低聲說道:“在陸小姐面前,不準提到M洲,一個字都不能提。少說話,多做事!”
邢聿被邢烈嚴苛犀利的態度弄得有些沒反應過來:“爲什麼不能提M洲,她那樣能知道M洲在哪?”語氣裡是顯而易見的不屑。
邢烈怪異的看了眼一臉不屑的邢聿。
昨兒個看到陸小姐,你可不是這個態度。
陸枋正從遠處跑過來,一身純黑色的運動服,頭髮高高挽起,紮了個簡易的丸子頭。
那又細又長的雙腿在剛見亮的天色下,分外醒目。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已經滿頭大汗。
邢烈稍稍移開目光,眼睛裡沒有多餘的情緒。
“陸小姐。”見陸枋過來,邢烈恭敬的打着招呼。
陸枋跑到院門口,站定,氣息微喘。
邢聿在一旁站着,沒開口。
陸枋將脖子上掛着的毛巾取下,擦了擦汗,眉眼一挑:“來這麼早。”
邢烈正準備回答,一言不發的邢聿卻搶了先。
“哪有某些人早。”邢聿還有些起牀氣,現在看誰都不爽,忍不住懟道。
陸枋將目光移到一旁的邢聿身上,清淡的眸底多了些情緒:“愛來不來,不想來就滾。”還要她慣着不成!
邢聿被陸枋這麼一嗆,臉色有些不好看。
可他是老大安排過來的,若是現在走,老大那邊肯定不好交代。
“切。”邢聿冷哼一聲,把臉瞥向一邊。
他不和女人計較!
陸枋懶得理會弱智一般的邢聿,看向邢烈:“你們公司的事處理的怎麼樣了?”試探的問道。
邢烈面無表情答道:“Boss正在處理,問題不大。”
要不是知道情況,陸枋可能就被邢烈一本正經的樣子矇住了。
“讓他專心處理他的事情,我們的事有時間了再說。對了,我不喜歡用手機,如果有重要的事...就讓這小子來告訴我。”
陸枋收回視線,神情散漫。
邢烈似懂非懂的點頭,他只是個傳話的,至於他們之間的什麼事,不是他該過問的。
“算了,你手機給我,我給他打個電話。”陸枋皺眉想了想,還是決定給邢立巖打個電話。
邢烈依言將手機遞過去。
熟練的撥號,又是那個邢烈不知道的號碼。
“陸枋。”對方好像知道是她,一接通,叫的名字就是她的。
陸枋似乎沒有驚訝,輕笑一聲問道:“在忙嗎?”
“嗯,對。”
似乎發覺自己說的話有些少了,邢立巖又說道:“人滿意就留下,不滿意我就給你換一個。”這人自然是指邢聿。
陸枋眼眸都沒擡一下,低聲回道:“將就吧,長的倒是挺好看的。”
被將就的邢聿:“......”
他有一句MMP,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邢立巖:“他長得醜。”來自炎盟老大的嫌棄。
“噗嗤——”陸枋沒忍住,笑出了聲。
邢烈用的手機都是特製的,隱私保護非常好,即使捱得近,也不一定能聽見手裡那頭的聲音。
所以對於邢立巖說了什麼惹得陸枋大笑,二人都摸不着頭腦。
“你喜歡長得好看的?”邢立巖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陸枋:“???”
“我承認我是外貌協會。”陸枋正經道。
“別看他,過兩天我就來找你。”頓了頓“我比他好看。”又低又啞的聲音在陸枋耳邊響起,陸枋覺得突然有些熱。
兩人之間突然沉默,詭異的氣氛在中間瀰漫開來。
還是陸枋最先投降:“我...我掛了。”難得的,陸枋紅了臉。
邢立巖看着被掛斷的電話,低笑出聲。
這小姑娘,竟然還害羞。
拿着一箱的武器招搖過市,怎麼沒見她慌過。
邢立巖眼底浮現出一抹濃厚的興味。
邢聿在一旁嘴巴張開了又閉上,想問什麼一直沒問出口。
邢烈很有眼色的沒有多問,接過陸枋遞還回來的手機。
“陸小姐,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
“哦。”陸枋心不在焉的應道。
邢烈轉身離開,靠近邢聿時,在他耳邊沉聲低語:“在陸小姐面前聰明着點,別惹她生氣。”小小的警告,隨後又像沒事人一樣的離開了。
邢聿握緊拳頭,強忍住怒氣。
這女人除了那張臉,有什麼地方值得老大和邢烈這麼對待的!
邢烈一走,陸枋也想趕快回去。
掃了一眼還站着的邢聿,不緊不慢的說道:“我不喜歡別人來打擾我,所以沒事別在我眼前晃悠。”說完,陸枋直接進了院子,關上院門。
傻站着的邢聿:“......”
他決定了,一定要找機會好好收拾收拾這個女人,讓她自己知難而去,離開老大!
坐在院中的陸枋,神情有些呆滯的看着某處,發着呆。
奔跑過後的涼意襲來,讓她清醒了些。
這樣的感覺有些陌生,是她從來沒經歷過的。
陸枋擡手放在心口,沒有了剛纔的悸動,心跳慢慢平復下來。
陸枋深吸幾口氣,再吐掉嘴裡的濁氣。
身上的汗水已經乾透,但還是讓她不舒服。
瀲住情緒,陸枋起身進了屋。
再出來時,已經換了乾淨的家居服,全是邢立巖派人送過來的。
樣式簡單,面料舒適。
最主要的,是她喜歡。
......
因爲南苑獨門獨戶,曾經周圍的住戶早就搬走。邢立巖索性將周圍的地全買到了自己手裡。
所以南苑周圍冷冷清清的,沒有人氣。
可現在,除了正在院子裡吃早飯的陸枋,整個南郊附近,只有邢聿孤零零的站在外面。
邢聿往旁邊那塊空地上掃了一眼,隨後快速的轉過頭,揉了揉眼睛,再轉過去。
這他媽...就是老大給他安排的住所?
他知道是簡易帳篷,可這...太簡易了吧!!!
四根棍子,支着一塊破布,布上的洞還有些密集,迎着風左右搖擺,咯吱咯吱的聲響在空曠的空氣中顯得格外刺耳。
“哈欠——”還沒到夏季,四周吹來的風帶着涼意,邢聿覺得他現在有些悽苦。
這需要派人來給他搭嗎?他動動手做的比這好十倍百倍!
老大帶他回來就是爲了折磨他吧!
無奈的,邢聿還是走向了那堪堪遮住他身體的帳篷,周圍的涼風從四面八風襲來,他只能在小帳篷裡蜷縮成一團。
慘,是真的慘!
已經帶着人走遠的邢烈。
“特助,我們那麼做好嗎?”一名下屬擔憂的問道。
“Boss交代的,照做就是。”邢烈冷聲說道。
他不知道邢聿怎麼得罪了boss,但既然boss吩咐了,他照辦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