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上亭。
深秋的風帶着刺骨的寒意,牀上的人被一股涼意凍醒。
陸枋神色有些恍惚,睡眼朦朧的看向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吹開的窗戶,眉間肉眼可見的染上了些許躁意。
她起身,瑩白的腳踩在了冰涼的木板上,可她卻像毫無所覺,徑直走到了窗邊。
窗外下着淅淅瀝瀝的雨,深秋的雨水下不了多大,但天氣陰沉沉的,莫名讓人覺得心情煩躁。
邢立巖昨晚突然接了個電話,着急忙慌的趕去了公司。
從雲上亭趕到帝都市中心,起碼要兩個小時的車程。
因爲一早還有晨會,他昨晚就直接歇在了公司裡。
隨手拿過一旁椅子上的外套,鬆鬆垮垮的穿在身上,她光着腳走出了臥室。
陸枋喜歡四合院的屋子,所以雲上亭不止修建了別墅,還建了一套四合院,和當初邢立巖那套四合院沒什麼區別。
唯一的區別在於,邢立巖那套四合院是三進三出的院子。而云上亭修建的,是五進。
院子裡有個大池塘,裡面餵養了很多種魚類。上次陸淮來的時候,兩人還釣了半天的魚。
陸枋喜靜,所以除了偶爾來打掃的鐘點工,整個雲上亭就只有她和邢立巖兩個人。
而邢立巖不在時,只有她自己。
莊園外圍都有邢立巖安排的人,而且又有他親自佈置的一些陷阱,所以防護措施不用擔心。
唯一不方便的,或許就是吃飯問題。
陸枋冷着一張臉走進廚房,卻意外的看到一抹頎長的身影正在流理臺前切着菜。
她心中微微顫動了一下:“你怎麼回來了?”
流理臺前的男人聞聲轉過頭來,看到是她,輕輕放下手裡的刀,伸手在一旁的擦手巾上擦了擦,輕描淡寫道:“會議提前結束,就回來了。”
若是邢烈在這裡,一定會忍不住翻白眼。
哪是什麼會議提前結束,明明是某些人突然提前了會議,天還沒亮,就把公司裡那些高層給叫到了公司。
然後兩個小時的車程,硬是讓他縮短到一個小時。
可這些卻被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給打發了。
陸枋聞言,似是想到了什麼,嘴角微微一笑,有些惑人。
邢立巖見此,喉結下意識的滾動了一下。
目光從她那張清冷的臉上落到地上,當看到她光着一雙腳時,眸色沉了沉。
幾個大步走上前,彎腰,直接將陸枋抱起。
“怎麼不穿鞋子?”語帶不悅。
陸枋的手搭在他的頸間,有些心虛,頭微微垂着,只能輕語道:“沒找到。”
哪是沒找到,分明是她晚上睡覺時,不知道把鞋子扔到了哪裡,起牀時也根本沒有想過去找。
邢立巖也不拆穿她,直接抱着人出了廚房,徑直往她的臥室走去。
到了陸枋的房間,他動作輕柔的將人放到牀邊坐好,一雙瑩白的腳就那麼搭拉在牀邊。
男人彎腰,在牀下找到毛絨拖鞋。
他單膝跪地,骨節分明的手掌握住她的腳,觸手一片冰涼。
“這個天氣,感冒了遭罪。”不忍心苛責她,邢立巖只好溫聲細語的哄道。
陸枋低着頭,看着男人小心翼翼的替自己穿好鞋子,嘴角的笑更放肆了些,輕輕的哦了一聲。
她低淺的笑聲落到男人耳朵裡,讓他眸色沉了沉,倏的一下擡起頭來,眼中染了幾分意味不明。
起身,也不等牀上的人反應過來,低下頭噙住了那張略帶笑意的紅脣。
看着就在眼前的俊臉,呼吸間全是對方的氣息,陸枋緩緩閉上了雙眼。
半晌,得逞的男人萬分不捨的離開了那張已經嬌豔欲滴的紅脣,眸色更暗了幾分,染了些許情慾,被他努力壓制住。
“你先洗漱,我去做飯。”聲音有些暗啞,擡手揉了揉小姑娘披散在雙肩的長髮。
陸枋淡淡的哦了一聲。
等人一走,她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自己…好像沒有刷牙!
那他還親的那麼……
牀上的人一頭往後倒去,抓住枕頭,羞憤難當的蓋住了已經染滿紅暈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