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對於唐澤來說,那簡直就是噩夢。
他本以爲已經談好了價錢,對方就會馬上聯繫萊伯特。可誰知道,那女人竟然一整晚都沒動靜,還直接讓另外一個人去給她搬了一張牀來。
就那麼大赤赤的睡在了垃圾堆旁邊,仿若根本聞不到那些刺鼻的味道。
因爲兩人一整晚都戴着口罩和鴨舌帽,所以唐澤根本不知道他們的長相。
不過從兩人談話的內容中可以聽出來,他們是姐弟倆,年紀都不大。
所以唐澤想和對方好好談談,畢竟年輕人心志不堅定,或許只是爲了錢。
“姐,姐夫安排的人都在外面。”陸淮去垃圾場附近巡視了一圈,雖然外面那些人都隱藏的很好,但還是被他發現了。
對方沒有惡意,只是藏在暗中,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邢立巖的人。
陸枋靠在簡易牀上假寐,聞聲睜開雙眼,眼底閃過一抹狡黠。
這男人,還真是……幼稚的可愛!
“不用管他,我們玩我們的。”
唐澤雖然一直生活在F洲,但華語卻是說的極好,自然也能聽懂他們說的話。此時聽到他們的談話,頓時心裡提高了警惕。
難道他猜錯了?對方不是爲了錢那麼簡單。
他很肯定,自己在華國並沒有其他仇人。
除了……
像是想到什麼,唐澤看向不遠處兩人的眼神帶着些許懷疑。
他心裡有個不確定的想法,一閃而過。
陸枋懶洋洋的起身,再慢吞吞的穿上鞋子,那雙瑩白的腳透着涼意。
陸淮見她起牀,動作迅速的收起摺疊牀。
唐澤看着兩人在垃圾場還能這麼隨意,心中怪異的感覺更強烈了一些。
若是唐澤更加了解華國的基本情況,就會發現有很多不對勁的地方。
比如爲什麼他活生生的一個人會在醫院裡被挾持,比如他失蹤了這麼久,爲什麼唐門的人還沒找到他。
依照唐門的勢力,即使不在F洲,找個人也是輕而易舉的事。但時間過了這麼久,卻沒有一點動靜。
而且這裡是垃圾處理廠,按理說平日裡會有車輛和處理廠的工作人員進出,但他從昨晚到現在,並沒有見到那些人。
唐澤有很多疑問,但也知道面前的兩個人不可能給他解釋。
他的嘴也被一張不知道哪裡來的破布堵住,惡臭味充斥着他的鼻腔,讓他一整晚都在不停的作嘔,但卻沒辦法吐出來。
手腳被綁住,不知道對方到底用了什麼綁法,讓他根本沒辦法掙脫束縛。
折磨了他整整一宿!不管他鬧出什麼動靜,那兩人都沒給他一個眼神。
想到這裡,唐澤心裡更加惱怒。
“唔唔唔——”他嗚咽了幾聲,想要引起陸枋他們的注意。
陸枋掀了掀眼皮,走到一個鐵桶旁,挺隨意的坐下,看向不停掙扎的男人。
臉上沒什麼表情,伸手從兜裡掏出一把槍來。
邢立巖送給她的小玩意兒,據說殺傷力能抵上國際上有名的M500。
唐澤目光掃向她手裡,當看到那把手槍時,瞳孔微縮,難掩震撼。
唐門做的最好的,就是軍火。他自然也是耳濡目染,認識了一些槍械。
而眼前女人拿出來的手槍,雖然不起眼,但也不得不承認,是一款很專業的手槍。
陸淮不是沒見過陸枋玩槍,此時見她拿出來,下意識就猜到,她心情很煩躁。
因爲她不想玩的時候,就會選擇乾淨利落的出手。槍這種東西,她有時候也會覺得方便。
陸淮走上前,從揹包裡拿出一盒黑巧,遞給陸枋。
陸枋看了眼,眉心舒緩了一些。
很苦,她喜歡。
她接過巧克力,然後背過身,將巧克力塞進嘴裡。
濃濃的苦澀蔓延了整個口腔,卻讓她覺得整個人都平靜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