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立巖收起手機,墨色的眸子帶着森冷的寒意。
他和林陳有十幾年的交情,對方是什麼樣的人他再瞭解不過。
剛剛林陳開口叫他“山石兄”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所以自然而然的跟着林陳的話接下去,誰知林陳卻告訴他一個驚人的消息。
唐澤在醫院裡。
或許別人聽不懂林陳的話,以爲兩人真的只是在閒聊,但只有邢立巖明白,他和林陳什麼時候去釣過魚。
燕瀾灣那片確實有釣魚的地方,但鮮少有人去那裡,所以他們也根本不會去那裡釣什麼魚。
前一段時間,他讓林陳做了個基因檢測的比對。後來他將唐澤的事情告訴了林陳,包括唐澤的照片。
那時候林陳說什麼來着?
“若是我替你釣到這條大魚,你得把今年的投資款再加這個數。”林陳伸出三個手指,笑的邪性。
他那時候不以爲意,覺得林陳完全是在說大話,所以答應了他。
誰曾想,林陳竟然說自己釣到了大魚,這隻有他們兩人能聽懂的話,他瞬間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他低頭看了看正躺在自己腿上睡的香甜的陸枋,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Boss,回璽宮嗎?”邢烈從後視鏡裡看了眼後座的人,聲音壓到最低,就怕吵醒熟睡的人。
邢立巖沉吟了幾秒,唐澤的人現在應該都在璽宮,現在回去難免會讓他們起疑心。
“去雲上亭。”他和陸枋的婚房,那個坐落在郊外的莊園。
邢烈瞭然的點點頭,調轉了一個方向,往郊外駛去。
到雲上亭的時候,陸枋才悠悠轉醒。
看着車窗外有些眼熟的風景,她一時有些懵。
“怎麼到這來了?”
邢立巖見她醒了,伸手替她揉了揉脖子。
“我一會兒要出去一趟,璽宮那邊現在不是很安全,你先在這裡等我,事情處理完了就來接你。”邢立巖擡手摸了摸她的頭,聞聲道。
陸枋低着頭,眼底閃過一絲狡黠。
有好玩的不帶她,那她就自己去找好玩的。
“哦。”
不鹹不淡的回答,讓男人稍感詫異,微微低頭看着她。
“不高興了?”低沉磁性的嗓音讓陸枋覺得耳朵有些發燙,推搡了一下,從他懷裡退了出來。
“你想太多。”
邢立巖見她這傲嬌模樣,嘴角的笑意更濃了些。
坐在駕駛座的邢烈無形中又被餵了一把狗娘,那張面癱臉上嘴角微微抽了抽。
將陸枋送回莊園後,邢立巖和邢烈直奔林陳的醫院。
他們的車剛到醫院門口,就看到有幾個黑衣保鏢走進了醫院內。
兩人沒急着下車。
“Boss,需要去地下室嗎?”邢烈沉聲問道。
邢立巖看着門口站的筆直的幾名黑衣人,沉吟幾秒,開口道:“現在整個醫院應該都是他們的人,門口這些人,只是些幌子。”
話音剛落,他手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林陳打來的電話。
邢立巖隨手就接了起來。
“喂。”依舊是低沉沙啞,讓人無法分辨的嗓音。
“山石兄,你釣魚的工具準備好沒有啊?我可聽說燕瀾灣那一片不止大魚多,小魚也是很多的,記得準備捕魚的網子。那些小魚仔子們可以做湯,我記得嫂子做湯可是一絕!”
林陳一開口,就嘰裡咕嚕的說了一大堆,饒是知道在演戲的邢立巖都忍住無奈扶額。
反應倒是快,就是感覺腦子不太聰明。
“喂,喂,在聽嗎?”沒聽見回聲,林陳追問道。
邢立巖眸色染上笑意:“都行,不過我這邊買不到魚餌,你想辦法弄些過來。”
林陳一愣,一時沒明白他什麼意思。
默了裡面,腦子裡突然閃過什麼,他大聲笑道:“好,那你在老地方等我!”
兩人又閒聊了幾句,然後才掛掉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