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總,我這次來,主要是想採訪一下您,關於木方建設的事情。”
孟千喻口中的“木方建設”就是許向農帶去烏渺市的那些人。邢氏很少接觸小型的開發項目,但因爲機緣巧合,邢立巖纔會選擇將陸枋曾經住過的那個老舊小區改造。後來發現那個小區佔地面積並沒有多大,索性就將周圍全部收購,然後開發出來。
許向農作爲項目總負責人,還沒入秋的時候,就被邢立巖派去了烏渺市。
只不過他們都沒想到,在陸枋曾經住的那個小區內的地底下,竟然會有一個古墓。小區正好建在古墓的入口之上,這麼多年來,久經歲月,小區的中心位置早就岌岌可危。
而這一次因爲挖掘過深,導致整個地基下陷,纔會發現那個古墓。
若不是邢氏決定開發那裡,或許不過兩年,那個地方就會發生坍塌。
“孟小姐看了新聞沒有?”
面前的男人突然出聲,孟千喻看向他。
只見男人身體坐的筆直,那雙眸子是純粹的黑白,深邃猶如寒潭。
剛剛和陸枋說話時,明明一臉柔色,語氣是說不出的溫柔繾綣。但現在陸枋一走,他就恢復了平日裡的清冷不近人情。
孟千喻斂住眼底的訝異,神色平靜的點頭:“看了,但我還有一些疑問,想讓邢總給我解惑。”
就在她到帝都的那天,烏渺市政府就發佈了木方建設樓盤坍塌事故的原因。
不過因爲古墓茲事重大,所以並沒有在新聞上大肆報道。
不過來之前,她叔叔倒是將資料拿給了她,方便她瞭解的更加詳細。
“孟小姐不用這麼客氣,既然答應了這次採訪,我定會知無不言。”邢立巖看向她,,聲音一慣的疏冷客套。
孟千喻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輕咳一聲,打開了錄影設備。
“邢總,那我們開始吧。”這一刻,她宛若變得沉穩、冷靜。
邢立巖點點頭。
“邢總,請問貴公司是否直接授權許向農先生全權處理木方建設的事情?”
孟千喻第一個問題看似簡單,實則是想看看,邢氏是不是會直接推卸責任,將事情全部推到許向農的身上。畢竟在外界看來,許向農不過是邢立巖的好友罷了,和邢氏並沒有什麼關係。
邢立巖沉默了一秒,面無表情的開口:“木方建設的法人,是我本人。許向農作爲我的好友,只不過是幫了一個朋友的忙罷了。”
孟千喻有些詫異,沒想到邢立巖面對鏡頭會直接將許向農撇清。這樣木方建設發生的事情,就和許向農沒有關係,那些人若是要找麻煩,也只會找邢立巖。
“邢總,那對於這次的事故,您有什麼想說的?”
鏡頭面前的男人聞言,目光裡的冷意淡了幾分,態度嚴肅又認真:“邢氏將對本次事故中所有受傷和意外身亡的員工進行慰問和對生活的保障。他們的子女可以毫無條件的進入邢氏工作,若是不願意到邢氏工作的,我們也會對他們做出相應的補償。”
說完這話,邢立巖看着鏡頭,突然站起身來,表情肅穆。
“當然,不管是什麼補償,都沒辦法彌補失去親人的傷痛。我謹代表邢氏,給各位誠摯的說聲對不起。”
深深的鞠躬,男人頓了幾秒才緩緩起身。
孟千喻沒想到邢立巖會這麼做,在她看來,這些有錢人唯一會做的,就是用錢擺平一切。
不管邢立巖這一番話是真心實意,還是爲了矇蔽世人的眼睛,至少,他做了。
孟千喻這一刻,是真心覺得,她以往的一些看法是錯誤的。
她接下來只是問了一些簡單的問題,就結束了採訪。
“邢總,謝謝您這次答應我的採訪。”她收拾好自己的採訪設備,站起來,禮貌的道謝。
邢立巖站起身,和她禮貌的握了一下手:“不客氣,我應該謝謝孟小姐,勞煩你特意跑一趟。”
兩人本就不熟,也沒什麼好寒暄的。
臨走時,孟千喻下意識的看了眼休息室的方向,最後還是失望的轉過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