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你啊。”陸枋淡淡的聲音響起,聽不出什麼情緒。
孟千喻有些失落的垂眸,她以爲陸枋見到她會很高興,但是沒想到這麼輕描淡寫。
“你這些年……過得怎麼樣?”孟千喻擡頭,輕咬着脣瓣,小心翼翼的問道。
陸枋看她一副受氣包的模樣,忍不住扶額。
還是和當年一樣,容易被欺負。
“挺好的。”
孟千喻一臉糾結,似乎有很多問題想問,但又有所顧忌。
許向農在一旁看她這樣子,有些咂舌。
這小姑娘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說話了?前段時間在烏渺市,那張嘴把自己懟的啞口無言。和現在受氣包的樣子比起來,簡直天壤之別。
“小嫂子,你們認識啊?”他在陸枋和孟千喻之間比劃了一下,有些詫異的問道。
陸枋點頭,不冷不熱的語氣道:“以前大學同學。”
孟千喻垂在身前的手指攪在一起,眼中的期望漸漸被失望所替代。
她一直覺得,陸枋就是自己的救贖,所以這麼多年,一直在打聽陸枋的消息。但以前的那些同學和老師,都沒有陸枋的消息。所以久而久之,找到陸枋,就成了她的執念。
可她沒想到,竟然會在帝都見到陸枋,而且還是在這種情況下。也沒想到陸枋竟然忘了她,即使她直接挑明瞭自己的身份,陸枋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這讓她心裡有些酸澀,難受。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許向農若有所思的看向孟千喻,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們這些年輕人都站在幹嘛,快坐快坐。”許老爺子突然出聲,打破了尷尬的氛圍。
邢立巖牽着陸枋走到沙發邊,邢烈走到休息室,給幾人泡茶。
老爺子嘴刁,平日裡喝不慣別人泡的茶。但每次到邢氏來,都喜歡喝邢烈泡的茶。有一陣子甚至想把邢烈挖到自己那裡去,但想到邢烈那張棺材臉,也就作罷。
他雖然上了年紀,但因爲年輕時候也是道上混的,所以身上自然沾染了匪氣。即使現在滿臉歲月的痕跡,有些人還是會怕他。所以他可不想再找個和自己一樣的,那更不用找孫媳婦兒了。
幾人落座,孟千喻的視線一直跟隨着陸枋,觀察着她的一舉一動。
“許爺爺,您怎麼過來了?”久未出聲的邢立巖看向老爺子,狀若無事的問道。
誰知老爺子聞言,冷哼一聲:“哼,是不是我這個老頭子已經沒什麼用了,所以發生這麼大的事你們姑侄兩人都不知道找我。”
邢立巖眼底閃過一絲笑意,語態誠懇:“許爺爺,我和姑姑只是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不是什麼麻煩事,所以就不想麻煩您老人家。”
眼見這話說完,老爺子臉上的表情有些鬆動,邢立巖接着道:“我和姑姑知道錯了,以後不管什麼事,一定告訴您老人家。”
許老爺子對邢立巖和邢妙蘭一直很好,不管是邢老爺子在的時候,還是現在。做出生氣的樣子就是爲了表現出自己的不滿,誰知邢立巖那認錯的模樣,瞬間讓他沒了脾氣。
“事情解決了?”
“嗯,不過是一隻小老鼠。”
邢立巖說的隱晦,但許老爺子怎麼可能聽不懂他話裡的意思。
像他們這些大家族,但凡出一點事,就會被那些新聞媒體放大,然後造成很大的影響。
這次的事情,給邢氏帶來了很大的損失,即使今天解決了,那些損失一時也沒法彌補。
不過只要人沒事,他就放心。
“妙蘭那丫頭呢?”老爺子這時候才注意到,只有他們三個人,沒看到邢妙蘭的身影。
想到偷溜走的姑姑,邢立巖眼中閃過無奈,但還是耐着性子說道:“枋枋的身體正在恢復,姑姑怕她營養跟不上,所以回去給她燉湯去了。”
老爺子冷哼一聲,也不拆穿。
燉什麼湯需要這麼早就回去的,肯定是不敢見他這個老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