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邢立巖乘坐的飛機降落在帝都機場。
張浩早早的就到了機場,等在出口處。
“浩哥,我們爲什麼要來接他?”張浩身邊的小馬仔一臉不屑的問道。
張浩文勝,反手就是一個栗暴。
“你懂什麼,我這叫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要是邢立巖看到我屈尊降貴的來接他,肯定對我感激涕零。”
“是是是,浩哥說的是,是小弟太蠢!”那小馬仔摸着被打痛的頭頂,一臉諂媚的附和道。
張浩滿足的昂首挺胸,身邊的人高舉着一個半人高的牌子,上面寫着邢立巖三個字。
可眼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機場的人走了一批又一批,就是不見邢立巖。
“浩哥,他不會已經走了吧?”馬仔探頭,看着已經走光的人羣。
張浩此時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是非常難看。
明明說好是今天回來,他還特地從許向農嘴裡打聽到邢立巖乘坐的班次,可等了這麼久,連鬼的影子都沒看到!
“去,去查查那趟班次抵達了沒有?”張浩陰沉着臉,吩咐着一邊的馬仔。
幾分鐘後,那馬仔匆忙跑回來,大喘着氣說道:“浩哥,那...那趟班次在一個小時前就抵達了。”
“嘭!”張浩沉着臉色,一拳打在旁邊的廣告牌上。
“好你個邢立巖!敢這麼對我!走!”張浩大喝一聲,轉身就走,惹來周圍行人的側目。
馬仔聞聲立馬跟在張浩身後,氣勢洶洶的離開了機場。
而此時的邢立巖,剛剛到家。
“老闆,那我今晚先回去了,明天早上公司有個晨會,我回去準備一下。”邢烈將邢立巖的行李放好,看着靠在沙發上的人說道。
“恩”邢立巖揉揉眉心,有些疲倦的應道。
爲了今天能趕回來,他昨晚一直到上飛機前,都沒有合過眼。
“對了,去給我們張大公子準備一份大禮,一會兒讓司機給我帶上。”邢立巖半眯着眼,神情慵懶,語態自然的說道。
“額...好的。”邢烈壓抑住嘴角的笑,慢慢走出了別墅。
或許別人會以爲他家老闆是真的屈服於張浩的家世下,畢竟邢家除了公司,也沒有什麼能拿上臺面的東西。
可作爲了解他的人,就會知道他此次赴約究竟意在何爲。
要不是許向農許公子一門心思的犯蠢,或許老闆也不會急着趕回來替他擦屁股。
畢竟是許老爺子的嫡孫,要真被那夥人害的出了事,許老爺子指不定一口氣就別想上來了。
邢烈走後,邢立巖皺起眉頭,想着烏渺市還沒處理完的事情,還有今晚要見一些蠢貨,怎麼想都覺得有些火大。
很快,到了約定的時間,邢立巖還在家慢吞吞的換着衣服。
桌上的手機響起,是許向農。
邢立巖單手扣着襯衣的扣子,一隻手拿起電話。
“說”
“石頭,你怎麼還沒來?”許向農那邊有些鬧哄哄的,所以他的聲音顯得有些嘈雜。
“還早。”邢立巖打開抽屜,裡面躺着一排排領帶,還有一些領結。
隨手拿了一條,將手機放在一邊,開了免提。然後雙手動作嫺熟的繫上領帶。
“還早?大哥,人家耗子約的是八點,你看現在都快九點了!”許向農有些急切的說道。
邢立巖皺眉,二話不說的就掐掉了電話。
真是蠢貨!!!
“誒,許少,邢少怎麼說的?”張浩在一旁面帶喜色的問道。
許向農有些不想說:“快來了,我們進去等吧。”說罷,徑直越過張浩,進了萬喜酒店。
待他一轉身,身後的張浩立馬變了臉色,有些陰沉的看着已經走進去的許向農。
他本以爲邢立巖下午放了他鴿子,至少晚上不會,誰知道竟然讓他在冷風中足足等了一個小時!
好你個邢立巖!咱們走着瞧!
等邢立巖到時,已經十點,早就過了約定的時間。
剛到酒店,萬喜的經理就急急忙忙的上前接待他。
“邢先生。”態度恭敬,謙卑。
“恩,他們在哪?”邢立巖脫下身上的黑色大衣,遞給走在一旁的經理。
經理動作自然的接過邢立巖遞過來的衣服,好像經常這麼做。
“我把許少他們安排在八號,裡面一切佈置妥當。”經理恭敬道。
“恩”邢立巖跟在經理身後,乘上專用電梯,直達36樓。
此時36樓八號包廂內。
張浩懷裡正抱着一個女人,神色興奮的和桌上的其他人聊着天。
“張少,你真是好大的面子,你看萬喜的經理竟然親自將你的包廂換成了這八號包廂,要知道這八號可不是常人想訂就能訂的。”一人恭維的看着張浩。
張浩聽到這話,臉色露出一抹自得:“那是,也不看看我們張家在整個帝都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
“是的是的,張少所言極是。”同桌幾人,全都笑着應道,紛紛舉起酒杯敬他。
張浩見狀,臉上的得意之色更甚。
許向農坐在離飯桌不遠處的沙發上,百無聊賴的翻看着手機。
“這石頭怎麼還不來,不會放我鴿子了吧?”雖然他習慣了,但今天畢竟不是他組的局,若真被放鴿子,他在這夥人面前也擡不起頭。
這小聲嘀咕剛落,包廂的門就開了。
“邢少,就是這了。”經理小心翼翼的將邢立巖請進了包廂。
張浩等人一聽到聲音,立馬看向門口。
“喲,我們邢少來了啊!”張浩放下手裡的酒杯,一臉笑意的走向門口的邢立巖。
邢立巖的眼神落到一旁沙發上的人身上,皺着的眉頭鬆了些。
“石頭,你可算來了,我可無聊死了。”許向農一見邢立巖來了,激動的上前。
而這時,張浩也到了邢立巖跟前,正想伸手拍他的肩膀。
誰知邢立巖一閃,動作極快的躲過了他搭過來的手。
張浩搭過去的手撲了個空,頓時臉色就沉了下來。
但想到今晚的目的,那張臉又恢復了笑容。
“既然來了,那就快來坐。”那笑着的模樣,絲毫不像剛纔的差點生氣的人。
邢立巖擡眸掃了一眼桌上坐着的人,眼裡閃過一抹嫌棄。
許向農這個蠢貨,難道不知道這些人平時都幹些什麼嗎?
想到這,邢立巖有些嫌棄的眼神落到許向農身上。
“咋啦?”被莫名其妙的嫌棄,許向農有些疑惑。
“沒事,一會兒好好坐我旁邊,不管發生什麼,都別給我吭聲。”說罷,邢立巖走向那邊安排好的餐桌。
許向農疑惑的撓撓頭,還是順從的跟着邢立巖走了過去。
桌上的衆人一見邢立巖過來了,都對他投去既好奇又畏懼的目光,完全不敢直視他的雙眼。
“來,邢少,遲到了可要罰三杯。”張浩臉上堆滿了笑,將桌上早已倒好酒的酒杯挪到邢立巖面前。
邢立巖還沒開口,他身邊的許向農就先說話了:“耗子,你幹嘛呢?”語氣有些不滿。
“怎麼了許少,我這不是看邢少來晚了,儘儘地主之誼嗎?”張浩沒有生氣,大笑道。
許向農聞言,有些驚詫的看着張浩。
盡地主之誼?
你怕是不知道這整個萬喜都是你口中遲到的人的......
張浩端着杯子,一直盯着邢立巖。
可半晌過去,另一邊的邢立巖都沒有反應,依舊面無表情的坐着。
“我替他喝,不就喝酒嗎,我堂堂許少何時慫過。”話落,端起邢立巖面前的酒就準備喝。
可還沒來得及送到嘴邊,就被身旁的人將手按住了。
“石頭?”許向農不解的看向按住他手的邢立巖。
邢立巖懶洋洋的擡頭,看弱智般的看了他一眼,隨即說道:“他們不配。”
“叮——”一聲刺耳的酒杯碰撞聲響起,衆人詭異的看着邢立巖。
張浩握着酒杯的手已經開始發抖,重重的將酒杯放在桌上。
整個包廂裡瀰漫着一股詭異的氣息,誰也沒有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