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利爾到會客廳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正位上的男人。
似乎很不滿,科利爾的臉一直陰沉着。
“梟,你怎麼來了?”即使很不滿,科利爾還是坐到了那人的面前。
那人擡頭,一雙猶如鷹隼的黑眸在看到科利爾的瞬間,微微一縮,眸底有道凌厲的光閃過。
男人穿着一件黑色襯衫,袖口規整的挽在手肘處,露出精壯的手臂。
一身森冷又孤傲的氣息,讓人覺得壓抑。
“德森,你不歡迎我?”男人嘴角微勾,卻讓人不寒而慄。
科利爾眸色複雜的看着面前這個比自己年輕許多的男人,說不清自己是懼怕還是不屑。
他算得上是炎盟的元老,和他共事過的,不止梟這一屆盟主,所以面對比自己年輕的梟時,科利爾理所當然的覺得自己高梟一等。
所以和梟說話時,科利爾下意識的帶着質問。
難道那件事被他知道了?
但若真是被他知曉了,此時定不會這麼心平氣和的跑來見他。
科利爾斂住神色,試探的問道:“來找我什麼事?”
他最近可沒聽說炎盟內部出了什麼事。
男人沒說話,骨節分明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敲打在桌面上。
科利爾此時也摸不準他在想什麼,鎮定自若的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
“梅塞爾家族給了你多少好處?”
“咳咳咳——”
一陣猛烈的咳嗽,科利爾慌忙的放下手中的咖啡杯。
杯中的褐色液體因爲劇烈的顛簸,已經灑了出來,流淌在純白色的大理石桌面上。
男人淡定的看着科利爾失態的模樣,似乎對此並不意外。
“德森,炎盟的規矩你是不是已經忘的一乾二淨了?”
聽到男人低沉暗啞的聲音,科利爾竟然覺得又些心顫。
到科利爾能走到如今的地位,自然也有自己的過人之處。
他拼命忍住自己不安的情緒,強裝鎮定的答道:“梟,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但你現在的態度是在質問我嗎?”
此時坐在科利爾對面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抵達M洲沒多久的邢立巖。
邢立巖拿過一旁的煙,準備點上,卻像突然想起什麼,又放了回去。
“梅塞爾每年分你一百億M金,夠做什麼?”邢立巖微微偏頭,仍在笑,上挑的眉眼卻帶着幾分狠。
科利爾只覺得一陣冰冷的窒息感籠罩住全身,讓他背脊發涼。
他……真的全都知道了。
若說一開始,或許他還抱着僥倖的心理,覺得邢立巖是在炸他,但此時聽到他嘴裡說出來的那個數字,他就知道是他把一切都想的太簡單了。
“梟,你聽我解釋,我只不過是爲了給炎盟籌集資金,所以纔會鋌而走險的和梅塞爾合作。你放心,我並沒有違反規則,將那些東西銷到華國。”
似乎是怕邢立巖不信,科利爾慌忙拿出手機,將近幾年貨物的銷售渠道,全部呈現到他面前。
邢立巖眼皮微擡,淡漠的掃了眼那密密麻麻的數據。
眉眼間煩躁盡顯。
見邢立巖不說話,科利爾才驚覺自己落了下風。
他怎麼可以在一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面前如此失態!
“梟,你現在是以什麼身份質問我?”科利爾陰沉着臉問道,面上哪還有剛纔的驚慌失措。
邢立巖見他這副嘴臉,嘴角微勾,嗤笑出聲:“怎麼,狗急跳牆?”
科利爾聞言,陰沉的臉色就像要殺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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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只是通知你一聲,明天炎盟刑堂見。”說完這句話,邢立巖起身就要往外面走。
科利爾見狀,一把掏出腰間的手槍,對準邢立巖的後腦勺。
邢立巖腳步未停,那雙筆直修長的雙腿徑直往門外走去。
科利爾拿着手槍的手微微握緊,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門口,他的手才無力的垂了下來。
想象中的槍聲並沒有響起,整個會客廳裡,只能聽見濃厚的喘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