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明覺得自己被耍了。
拿着話筒的手下意識的收緊。
“邢總,不知道誰這麼有福分,竟然能嫁給您。”陳明明不想放棄,穩了穩心緒,繼續問道。
難得發現這麼優質的男人,她怎麼可能輕易放過。
她自認自己並不差,在整個帝高,就屬她長得最漂亮。
不論美貌還是才華,她都集於一身。
整個學校裡,很多男老師都送過她花和禮物,就連班上有些男生也送過。
她這麼有魅力,就不信眼前的男人無動於衷,想到此,稍稍拉低了自己的領口。
紅色吊帶裙本就清涼,此時被她一拉,該露的不該露的都露了出來。
臺下一陣陣吸氣聲,樓正已經氣的臉色鐵青。
他怎麼也沒想到,陳明明竟然如此大膽。
“陳老師,時間到了,可以讓邢總下來了。”樓正的語氣有些冷,帶着威脅。
陳明明牙一咬,心一橫,往邢立巖的面前走了兩步。
“邢總,怎麼,是您的妻子沒什麼可誇讚的嗎?”這無異於挑釁的話,讓臺下的樓正差點沒暈過去。
男人垂着眸,看不清他眼裡的情緒,但周身的氣場卻變得更加冷冽。
“長的比你漂亮,比你聰明,比你有錢。”毫不留情的踩一捧一,讓陳明明臉色難看。
“邢總,這就是你的風度嗎?”
“風度只對人。”扔下一句話,沒管身後女人難看的臉色,徑直離開了講臺。
就像一出鬧劇,所有人都知道陳明明是爲了什麼。
老師們都收到了活動的程序,根本不知道還有問答這一個環節。
所以,不用想都知道,陳明明司馬昭之心,人人皆知。
陳明明被邢立巖當衆羞辱,臉色難看的毫無血色,攥緊的拳頭鬆了又緊。
深深的看了一眼已經下到臺下的男人,咬了咬脣,眼裡閃過勢在必得。
“陳老師,你還在上面杵着做什麼?”樓正陰森冰冷的話響起,喚回了陳明明的視線。
陳明明不敢對邢立巖說狠話,但樓正她可不怕。
“哼!”冷哼一聲,陳明明扔下話筒,直接從講臺一側的小門跑了出去。
見罪魁禍首跑了,樓正慌忙跑到邢立巖面前,額角已經流下了冷汗。
“邢,邢總,這不是學校的意思,完全是那位老師自己善做主張。”
儘管知道周圍還有很多師生看着,但樓正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
要知道,邢立巖不僅僅是爲帝高創造過輝煌。
他之所以如此對待邢立巖,完全是因爲每年他捐獻給帝高的資金與物資。
可以說帝高百分之八十的建築物和設備,都是邢氏出資的。
邢立巖黑沉沉的眼眸落在校長身上,用着清淡的語氣說道:“樓校長,貴校的師資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扔下一句話,邢立巖大步離開會場。
整個會場內安靜如雞,誰都不敢開口。
樓正臉色慘白,豆大的汗珠從額角滴落,整個人搖搖欲墜。
王開門適時扶住他,有些緊張的問道:“校長,這是怎麼了?”
樓正還未回過神來,雙眼無神的盯着男人離開的方向。
帝高現如今在別人眼裡是輝煌至極,許多家族擠破了頭腦都要把他們的子女送進來。
但只有身爲校長的樓正知道,帝高的風光,全是用錢堆砌起來的。
而這些錢,不是別人給的,而是剛被陳明明惹怒的男人,慷慨捐贈的。
想到若是邢立巖撤資,他們帝高即將面臨的問題,樓正就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去,把陳明明給我叫到辦公室來。”樓正陰沉着臉,佝僂着身體走出了會場。
王開明急忙點頭,然後吩咐了年級主任將秩序維持好,宣佈大家活動結束。
吳顏走出會場的時候,還有些懵。
她耳力向來很好,剛纔那男人開口說話時,她就聽出了他的聲音。
早上接陸枋手機的那個男人。
爲了確定自己的想法,吳顏叫住了準備離開的陸枋和陸淮。
看了眼陸枋那張清冷的臉,吳顏覺得自己問不出口。
又微微偏頭看向陸淮,猶豫幾秒問道:“陸淮,剛那人是誰?”
陸淮沒想到被班主任叫住是問這個問題,慢悠悠的回道:“我姐夫。”
吳顏倒吸一口涼氣,機械般的轉頭看向陸枋。
這......消息來的有些猛。
爲了再次確認,吳顏嚥了咽口水,看向一旁的陸枋:“陸枋,你還有姐姐嗎?”
陸枋偏頭,認真的想了想,好像有。
“有,三個。”
聽到陸枋這個回答,吳顏那懸着的心頓時落了下來。
原來還有三個姐姐,也就是說那個 男人也是她的姐夫。
嚇了她一跳,她還以爲陸枋小小年紀就英年早婚。
“老師,有事?”陸枋皺眉問道。
“沒事沒事,你們快回家吧,已經到午飯時間了。”吳顏擺擺手,催促兩人快回家。
那做姐夫的也真是,都不知道等等自己的小姨子和小舅子。
大熱天的,難道叫兩姐弟打車回去嗎?
吳顏心裡腹誹,對邢立巖的印象差了些。
吳顏一走,姐弟兩對視一眼,一前一後的走向帝高後門。
“查到了嗎?”
“查到了,當年邢家落敗,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爲季博淵和幾名同僚。他們很早之前就已經不滿邢老爺子的墨守成規,覺得政界應該改變局勢。所以私下裡做了很多事,包括收受賄賂。”
“邢老爺子清風傲骨,怎麼可能容忍自己的學生做些違法亂紀的事情。再三責令之後,要求季博淵在內的六名官員主動自首。可季博淵勢頭正紅,怎麼可能真的跑去自首。嘴上答應了邢老爺子,私底下做的越來越過分。直到踢到鐵板,將心思動到了當時還在任的司令部首長陸正東身上。陸正東手段果決,雷厲風行,幾乎沒給季博淵幾人喘息的機會,讓他們全部進了監獄。只是誰也沒想到,那個時候邢老爺子會挺不過去。所以很多人都以爲,是因爲邢老爺子的過世,才讓季博淵幾人被奸人陷害,也將這筆賬算到了邢家的頭上。”
陸枋沒想到這麼狗血,想到自己班的季然那恨不得將邢立巖生吞活剝了的表情,她就覺得頭疼。
怎麼學習差不說,連人都蠢的無可救藥。
“注意着點,別讓他在背後玩陰的。”雖然她相信邢立巖不會那麼蠢的被別人陰,但他畢竟是普通人,總有防不勝防的時候。
陸淮點頭,將這件事記了下來。
走到後門,近兩米高的圍牆攔住了兩人的去路。
後門上了鎖,很顯然是爲了防止那些逃課的學生。
但翻牆這種事,對姐弟兩而言,輕而易舉。
所以邢立巖剛把車開到帝高後門時,看到的就是兩姐弟剛翻過牆,平穩的落到地面。
女人身姿輕盈,跳下來的時候還有心思護住自己的裙襬,以免走光。
就像完美的拋物線,沒有絲毫偏差。
邢立巖忍不住有些冒黑線。
原來他們說的後門,和他以爲的後門,完全不一樣。
“很危險。”即使知道她是幽冥,他還是擔憂的說道。
陸枋撇撇嘴,哦了一聲就沒了下文。
上車後,陸枋看着方向不是回璽宮的路。
“不是要帶我們去玩嗎?”不回璽宮怎麼開那些車。
邢立巖無奈笑道:“不餓?”
陸枋聞言才反應過來三人好像確實沒吃飯。
肚子傳來餓意,她悶悶的應了一聲餓。
拿出手機,無聊的翻着新聞。
無名女屍幾個字,印入她的眼簾。
“帝都死亡率挺高。”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惹來了兩人的目光。
陸枋揚揚手裡的手機,一張打了馬賽克的圖片印入兩人眼前。
“治安挺差。”
“是挺差。”兩人一唱一和。
“開快點,我餓!”放下手機,陸枋不耐煩的說道。
“好的小祖宗。”邢立巖有些皮的回道。
陸枋閉着雙眼,抿起的嘴角微微揚起一抹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