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現在,何必當初。”
簡艾被他的話氣的身體打顫,胸口激烈撕痛,她沉聲道:“雲靳,我沒你想象的那麼卑鄙。”
話落,她推開他,朝着外面走去。
他的聲音傳來:“對啊!你確實沒有那麼卑鄙,可是你的不卑鄙,卻導致爸爸癱瘓在牀,至今沒醒。”
“比起來,你確實不夠卑鄙,如果夠卑鄙的話,我爸是不是就該死了。”
簡艾揹着的身體氣的發顫,她忍住淚,冷聲道:“雲總,別把自己想的多麼高貴,不要忘了,爸爸出事,也有你的一份。”
“尤其是你的那寶貝牀伴。”
話落,她朝着自己病房跑去,一邊跑一邊哭一邊擡起手擦淚。
趙婧疲憊的走了進來,看着雲靳蒼白的臉,她淡淡道:“冷初雪人呢?”
雲靳搖搖頭,在沙發上坐下,疲憊的閉上眼睛,腦海裡簡艾憔悴的模樣揮之不去。
冷初雪失魂落魄地走了回來,頭髮凌亂,臉色煞白,看起來彷彿受到了很大的驚嚇。
雲靳睜開眼淡淡道:“去哪裡了?臉怎麼這麼白。”
冷初雪穩定心神,順了順頭髮道:“沒事,嚇到了,醫院陰氣太重,我剛剛差點碰到鬼。”
“荒唐,不會有鬼,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趙婧冷聲嘲諷:“我看是壞事做多了,纔會做賊心虛吧!”
趙婧的話,讓冷初雪攥緊拳頭。
雲靳這才說道:“媽,你也早點休息,我先送她回去。”
“滾吧!”
簡艾迴到房間,景澈已經在房間裡等待多時,看到她哭的紅腫的眼睛,他就難受。
她低着頭,站在那裡,長長的睫毛輕輕抖動。
景澈走過去,柔聲道:“哭了。”
“沒有,”她倔強的搖搖頭,深吸一口氣躺在牀上,不願說話。
“以後不要去vip病房了,他們並不希望見到你。”
簡艾急聲道:“爲什麼?”
“我不想讓你難過,別忘了你的孩子二三個月,情緒不易激動。”
“還有你的病,最忌諱生悶氣,情緒激動。”
簡艾淡淡道:“景醫生,你沒必要管我,我不需要你同情。”
“我是你的醫生,必須管你。”
他眸子極其認真,嗓音沙啞,簡艾有那麼一刻看到他的真摯。
她連忙轉身,不敢注視他的眼睛。
……
修養了幾天,簡艾的身體好轉,景澈告訴她明天可以出院,她激動不已。
一把拽住景澈的手,笑容滿面道:“耶!終於要出院了。”
景澈摸了摸她的頭,滿眼寵溺。
這一幕正好被特意來看她的雲靳看到,他站在門口,雙手緊緊握住褲子,就這樣背靠在牆上。
爸爸都這樣了,她竟然還笑的出,還跟別人卿卿我我。
作爲雲家的兒媳婦,不照顧被她氣倒的公公,還在這裡公然和醫生膩膩歪歪。
雲靳直接被氣的吐血。
他大步離去,手上提着的肉包子瞬間落地。
就在景澈剛出病房門的那一刻,一個護士急急的跑來,差點撞到景澈。
護士看到景澈,連忙道歉:“對不起,景醫生。”
“出什麼事了?毛毛躁躁。”
“出大事了,景醫生,樓上VIP病房雲老董事長出現心臟暫停,急需搶救,我去叫汪醫生。”
隨着護士的話一落,景澈急聲道:“我去。”
“太好了。”
門內簡艾聽到雲強出事,整個人呆愣在那裡,雙腿發軟,心臟的地方彷彿被人捏住。
她朝着外面跑去,臉色透明,彷彿下一刻就要消失。
…
醫院的搶救室,簡艾站在不遠處,不敢向前,單薄的身軀杵在那裡,彷彿下一刻就要消失。
雲靳蹲在地上,閉着眼睛,雙手使勁的撕扯着頭髮,而冷初雪站在他的旁邊,抱住他,手輕輕撫摸着他的頭。
趙婧已經哭成淚人,以往保養得當的臉格外憔悴,心裡痛到窒息。
對於簡艾來說,雲靳的父母就是自己的父母,父母倒下,不單單是心碎,更多的是恐懼。
她必須倚靠着牆壁才能勉強撐住身體,一步步挪過去。
冷初雪是第一個看到簡艾身影的,眼中的挑釁轉瞬即逝,一想到那醫生,她眼中便滿是殺意。
他不是不讓自己動她嗎?
那好,她可以不動,那並不代表別人不能動。
想到這裡,她冷聲道:“簡艾,你還來幹嘛?要不是你執意跟着那景醫生走了,執意在大庭廣衆之下逼迫雲靳,伯父也不會這樣。”
趙婧聞言,立馬回頭,眼神凌厲的瞪着簡艾,臉上依舊掛着淚痕。
雲靳緩緩擡起頭,血紅的眼睛滿是複雜。
簡艾知道冷初雪的心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猶如那毒蛇一般,凌厲中夾雜着濃烈殺意。
她一步步蹣跚着朝她走來,恨經久不散。
看着她逼近,冷初雪慌了。
“冷初雪,你知道一句話嗎?”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冷初雪被她瞪得心慌,依舊說了一句:“就算要報應,也是報應在你身上。”
“是嗎?我看未必。”
就在她逼近冷初雪的那一刻,雲靳站了起來,就這樣冷冷地看着她。
以往漂亮的眸子,已經毫無神色。
趙婧低吼出聲:“雲靳,把這女人趕走,我不想看到她。”
簡艾的心瞬間因爲趙婧的話而裂開一條縫,她們何時走到這個地步?
那個溫柔的呵護自己的媽媽,變了。
她含淚對着雲靳道:“爸爸在搶救,你也要趕我走嗎?”
時間靜止,空氣凝固,他沒說話,冷冷地看着她,眼神複雜。
許久,他道:“拜你所賜,他進了醫院。”
“他搶救時,你和別的男人正在吃着牛排,拉着小提琴表白,卿卿我我;”
“他癱瘓在牀,不省人事,閉着眼睛時不時落淚的時候,你正和其他男人在病房開心的抱在一起;”
“簡艾,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爲了報復我,不惜毀滅一切,傷害我的家人。”
他的話扎心,每個字都如同利劍,釘在她的心肝肺。
她笑了,笑容悽美:“所以,連你也要趕我走。”
“是,我們全家都不想看到你。”
簡艾看了一眼挑釁的冷初雪,食指指向她哭道:“全家人也包括她嗎?”
“是!”
“好,真可笑,我就是一個外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