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溫言一臉鄭重,顧瑾墨垂眸,原本幽深的眸子染上純澈的笑意。
不愧是“W”組織的管理者,能對他說出這樣的承諾。
她的確有自信和底氣。
其實說完那句話,溫言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
顧瑾墨現在什麼都不缺,對他說這種話,多少有點畫餅。
“你要是現在想不到,可以以後提。”她又小心的補了一句。
“現在提。”顧瑾墨眸色一深,“後天有爺爺開的家宴,到時候和我一起去。”
金家家宴?讓她去?
溫言愣了愣。
“不止是金家的人,爺爺的朋友們也會去,你就當參加一個小型宴會。”
說是家宴,實際上是爺爺給他開的相親宴。
顧瑾墨脣角涼涼一勾。
聽到這個要求,溫言心口莫名一鬆,緊接着又有些失落,心底空蕩。
顧瑾墨嘴角噙着笑,其實他最想提的是復婚,但他不想強迫她,更不想她拿婚事來報恩。
感情應該是雙方的事,要互相尊重和自願。
在一起三年,要不是發生了關係,她或許還在忍受他的一切。
想到當初她紅着眼質問自己的樣子,他的心陡然一痛。
那時候他沒發現自己喜歡上了她,還以爲和以前一樣只是把她當親人,等到他發現自己已經愛上她時,已經錯過了太多。
“從始至終,我沒想過娶蘇淺淺。”遲疑了幾秒,他垂下眼眸,骨節分明的手微微蜷縮,“我接她回國是因爲她在國外燒炭自殺被搶救了過來,後來檢查出她有重度抑鬱,醫生說她可能隨時會自殺。”
聽到這裡,溫言眉頭皺了皺。
蘇淺淺這樣病態的人,的確可能做出那種事。
至於顧瑾墨和蘇淺淺的婚事,好像的確沒有動靜,雖然她見過蘇淺淺選婚紗,也聽過兩人談論婚事,但好像顧瑾墨這邊一直沒有下一步。
“你當時只是哄着她?”
說是哄,也是拖。
顧瑾墨點點頭,想到蘇淺淺和顧瑾驍的事,眼底一片清明:“送她出國,讓她過得好就是我對她的照顧。”
和蘇淺淺結婚,他做不到。
顧瑾墨苦澀的笑笑,那時候他整個人都爲了顧家,爲了顧瑾驍而活,哪裡想過爲自己而活。
顧瑾驍死後,他活得就像行屍走肉,蘇淺淺以死相逼,他只能用緩兵之計,至於和她結婚,他的確做不到。
“伱就沒有爲她動過心?”她記得,當時兩個人戀愛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在顧家,所有的傭人都開始同情她。
“沒有。”
他對蘇淺淺一直都只有責任,後來查出了顧小寶的行蹤,他纔會將計就計。
溫言想起了他態度的變化,以前他雖然會有些緋聞,但不會對她那麼冷淡,雖然兩人不夠親近,但他晚上回來還會吃她做的夜宵,要不是這樣,兩人的婚姻也不會堅持三年。
直到離婚前半年,顧瑾墨漸漸變得冷漠,後來更是接回了蘇淺淺。
“你是不是早就發現顧瑾驍還活着?”溫言狐疑的問,幾歲的顧小寶,不可能藏得那麼嚴實。
包括後來顧小寶回到顧家,那麼的順利和理所當然,怎麼看怎麼古怪。
以顧瑾墨的智商,不可能這種事還會被蘇淺淺矇在鼓裡。
只可能是他早就發現了。
顧瑾墨意味深長的笑:“有懷疑,不確定。”
果然……
“那一夜之後,我的確很憤怒,我討厭被算計,但我沒想過你會提離婚。”
如果她只是單純的提離婚,他不會輕易放她走,但如果她愛上了別人,他只能放走她。
只是兩人之間有個變量,那就是她奶奶。
他沒想過蘇淺淺會那麼大膽,也沒想過她有背景,根本不懼怕蘇家,也不稀罕謝家。
知道了真相,溫言的心漸漸平和,不管她和他關係怎麼樣,但這些日子,她最不敢承認的不是她愛過他,而是她愛上了一個不堪的男人。
承認自己眼光差,愛上一個渣男,本身就很殘忍。
“後天的金家的家宴,我去。”溫言心一鬆,笑容不由得浮現在臉上,“不過我不保證不和你爺爺吵架。”
一個執着她肚子裡孩子姓什麼的老人,她做不了什麼,但罵人的事她卻做得出來。
想到上次她差點被扣下的事,顧瑾墨的臉微微一冷。
爺爺做事的確糊塗。
“到時候我去接你。”
“好。”溫言點點頭,擡頭一看,對上他灼熱的目光,心一慌,連忙道,“事聊完了咱們要不先出去?”
這裡是別人的家,讓別人看到了不好。
“嗯。”顧瑾墨眸色一暗,壓着磁性十足的音調,“等等。”
溫言回頭,他拉住她,向來冷靜自持的男人順從的誘哄:“言言,可以抱一抱嗎?”
抱一抱?
溫言忽然想起,有時候他經常開完會回到家疲憊得飯都吃不下,獨身一人在陽臺抽菸,一站就是幾個小時,剛進入婚姻的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只能站在一旁乾着急。
後來,她看到了一個段子,說如果男人回到家很疲累,請給他一個擁抱,哪怕是陌生人的擁抱也有治癒的功效。
第二天,她主動問他可不可以抱一抱。
顧瑾墨挑了挑眉,像是沒懂她的意思,她一咬牙,直接撲進了他的懷裡,意外的是男人並沒有推開她,還以爲她在外面受了委屈,忙問她怎麼了。
從那以後,抱一抱就成了他們兩的默契,誰都沒有逾越到下一步。
而現在,顧瑾墨竟然主動求抱抱,卑微又順從。
溫言覺得好笑。
就在這時,門忽然打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