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悠然一提離婚,常家棟馬上就閉口不言。
倒是田樂樂站在一邊慫恿着:“常哥哥,離就離嘛,我這麼年輕,可以生……”
朱秀英此時也從地上爬起來:“和她離,誰怕誰!一個二婚又不會生的女人,就是賠錢貨,快滾出我們常家!”
常家棟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情人和母親的慫恿他不可能不動心,但他更難以割捨方家的人脈與財富。
“行了,你們都別說了!”
常家棟大吼一聲,嘰嘰喳喳的聲音終於停下來。
“我剛出差回來很累,媽,我們先回家。”
常家棟說着從醫館裡推出自己的行李箱,和朱秀英一起坐車要回家。
田樂樂被丟在一邊,臉上的肉直抽抽。她知道,就算自己年輕又能生,可是她沒有一個名醫爸爸又沒有真才實學,不過是常家棟的消遣品罷了,根本不能登堂入室。
現在方悠然提出離婚,常家棟顯然心裡已有選擇。
她偷眼看了下冷着臉的方悠然,知道自己再留在醫館只能被趕回老家。
田樂樂心一橫,直接奔下樓梯去找常家棟:“常哥哥,朱阿姨,等等我,我和你們走。”
雖然常家棟不想帶上她,可是朱秀英卻覺得這個田樂樂比方悠然嘴甜,會哄人,也聽話,在汽車發動之前,還是打開車門,讓田樂樂上車。
三人一車離開之後,方悠然忍着腹部疼痛強撐着自己把停業的牌子掛上。
這個醫館她要好好清理整頓,田樂樂與朱秀英再也別想踏進一步!
就在方悠然準備把醫館所有門關上時,身後傳來急促腳步聲,她還沒來得及回頭看,後腰就捱了重重一腳。整個人被踢得向前撲倒。
背後的罵聲傳來:“打死你個庸醫毒醫,把我爺爺治得進了加護病房,眼看只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我要你一命換一命!”
就在方悠然以爲自己又要捱打時,幾個威嚴的聲音響起:“不許動手!”
方悠然費力轉過頭,看到身後站着幾位警察,剛纔動手打自己的正是之前在巷子口偷襲的壯漢。此時這個壯漢雙眼紅腫像是哭過。
警察把方悠然扶起來:“這位王衝先生報案,他爺爺因爲昨天在這裡扎針已經生命垂危。”
方悠然連連搖頭:“昨天我生病沒有來醫館,並不知道這事。”
“但這家醫館的負責人是你,跟我們走一趟。”警察通知過之後就一左一右把方悠然架出醫館,送上警車。
愛看熱鬧的鄰居這時又紛紛出來圍着警車指指點點。
“這個方氏醫館說起來也有百年曆史了,幾代人的努力怎麼就毀在她手裡呢。”
“聽說賣假藥,把人治死了。”
“什麼名醫啊,都是騙人錢的玩意兒……”
……
方悠然坐在警車裡聽着車外的議論紛紛,委屈與懊悔壓得她透不過氣來。
如果不是她看人不準,執意嫁到這麼一個豺狼窩裡,方家醫館百年清譽怎麼會受這樣的詆譭!?
到了警察局,經過詳細詢問,王衝提供的證據並不能證明方悠然與他爺爺住院有直接關係。警察最後讓方悠然通知家屬前來保釋。
當下這個情況她不能把電話打給身體有病的父親。猶豫再三,她還是撥通了常家棟的號碼。
在等待常家棟前來保釋的時間裡,她被關進了拘留室。
拘留室裡除了她,還有一個女人,看不出年紀,衣衫襤褸,骨瘦如柴,披頭散髮,蹲在角落裡一言不發。
方悠然看着她莫名感到瘮得慌,只能手抓着鐵欄杆,眼巴巴的盯着外面,期望常家棟快點出現。
一個小時之後,常家棟終於出現在警察局,他只掃一眼拘留室裡方悠然就把頭轉到警察那裡,一直詢問個不停。
由於離得遠方悠然聽不清他說什麼,只能大聲催促:“常家棟快點把我接回去!”
對於方悠然的提醒,常家棟置若罔聞,只是一個勁的催警察寫着什麼。終於警察寫好一張紙遞給常家棟。
常家棟接過這張紙,馬上喜笑顏開,小心翼翼裝進口袋裡扭頭就走,直到離開警察局都沒有再看方悠然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