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開車的李路盯着後視鏡中兩人緊緊握在一起的雙手,忽然輕輕咳嗽了一聲:“前面的路不太好走,有點顛簸。”
www¤ ttκǎ n¤ CΟ 方悠然猛然驚醒,深知自己失態,馬上把手抽回來。
雖然方悠然被抱在懷裡,可是她的情況顯然比容烈淵要好許多。
因爲她只是單純的冷,只要溫度上來,身體不適就會緩解,可是容烈淵的情況顯然沒有這麼簡單。
他顯然是強打精神才撐到現在,此時抱着方悠然像是卸下重負,很快就靠在後座上睡着了。
方悠然盯着他的滿是傷痕的側顏,不敢亂動,聲怕把他吵醒。
倒是李路顯得很高興,他看了一眼後視鏡,低聲說:“你不用擔心,容總很累不會輕易醒的,你想動就動一動,別自己難受。”
方悠然被容烈淵打橫抱在懷裡,這個樣子實在讓人難爲情,她輕輕的直起身子,慢慢挪到後座的另一邊,與容烈淵隔開安全距離,然後又把身上的毯子,輕輕給他蓋上。
容烈淵果然很累了,這麼一通折騰,他竟然睡得結實,呼吸均勻又綿長。
李路一邊看着夜路一邊問:“這一次真是多虧你了。容總之前安排了好幾路疑容墨楨的人,可是他都沒有去追,單單選擇了跟蹤你。如果你真的少拖他半個小時,哪怕少拖他十分鐘,只怕現在的局面輸贏都很難說。看來,你就是容總小福星啊。”
方悠然並沒有因此欣喜,反而有些好奇:“那個容墨楨,既然是容總的伯父,爲什麼要對容總這樣趕盡殺絕?”
“也不是什麼至親伯父,只能算是同族親戚,這個人野心太大,容總早就妨着他呢。只是沒有想到,這個人這次玩得這麼大,直接破釜沉舟了。”
李路的回答雖然看起來輕飄飄的,可是方悠然依然能從中感到幾分殺機。
若是今天自己沉湖之後容墨楨扭頭就走,那此時的局勢也許就是天上地下了。
看到方悠然一臉憂心重重,李路自覺失言,趕緊安慰道:“你別多想,容總是極聰明的,這樣居心叵測,自不量力的人,他一年處置不了一百個也能處置九十個,你別擔心。”
方悠然緩緩瞟了一眼遍體鱗傷的容烈淵,幽幽道:“看起來這樣的處置也沒有多輕鬆。”
李路嘆了口氣,岔開話題:“真沒想到你平時看着文文弱弱,關鍵時刻還真不含糊。我離開酒店給你發的信息,還以爲你看不懂,沒想到你執行的這麼利落。尤其最後一搏將車沉湖,真是很颯,你不當個情報人員都是浪費……”
“你能不能閉上嘴。”容烈淵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睜開眼睛,深墨的瞳仁裡映着車窗外點點路燈的光。
“是,老闆。”李路馬上坐直身子,再不說出一個字。
方悠然不知容烈淵醒了多久,自己閒聊的話他聽進去沒有,一時覺得坐立難安。
可是轉念一想,自己也沒有說什麼不合適的,再說他是老闆,大人有大量,還能在乎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