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家,王璃自沐雲帆走後就一直盯著那門口,不肯收回目光。身旁的女子看了她一會。開口勸慰道:“伯母,別看了,雲帆等一下就會回來了。”
王璃回過頭,皺了皺眉,很心疼的看着女子:“安娜,伯母知道這件事很委屈你。你放心,等雲帆回來了,我讓他給你賠罪。”
“伯母。沒關係。我理解他。”安娜溫柔的笑笑,眉宇間卻凝了散不去的焦慮。
這時,坐在另一邊的男子,看了門口一眼皺了皺眉:“姐姐,我真搞不懂雲帆報仇爲什麼一定要傷害一個無辜的女孩子。這是自私。”
安逸辰腦中浮現出秦歌可憐兮兮的樣子,心中對沐雲帆之前對他們的說辭很是不以爲然。
安娜嗔怪的瞪了弟弟一眼:“逸辰,不要亂說。雲帆有云帆的想法。我們不要干涉他。”
“他有什麼想法?不管有什麼想法,欺負弱小就是不對。”
安逸辰是認定了沐雲帆就是欺負小白兔的大灰狼。對他原先那點的好感一點點的消失了。
“逸辰!”安娜眸中的不悅更加明顯。“你再亂說話,就給我回美國去。這是雲帆的家,不許不尊重。”
“好了,安娜,別責罵逸辰了。逸辰說的沒錯。這件事是雲帆不對,是他太對不起你了。就算爲了他爸的事情,也不該真跟那個女人結婚。當年要不是你們安氏對他有那麼大的幫助,他哪能有今天?”
安氏的創始人安世勳本來也是申城人,創辦了安氏後來覺得美國的創業環境更好,舉家移民美國。把公司也搬了過去。在美國十幾年裡混的風生水起公司越做越大,如今在華人圈的影響力也是數一數二的。
當年沐博跳樓自殺之後。王璃攜着剩下來的家產帶着沐雲帆兄弟二人到了美國,當年知道這件事的人都只道是沐家人在沐博破產死後無顏再在申城呆下去,流落到他鄉了,卻並不知道後來沐雲帆憑着經商的天賦在美國拼出了一分天地。
只是。在沐雲帆起步的最初階段,安氏的注資確實也幫了大忙。加上安氏的大小姐安娜對沐雲帆一直情有獨鍾,所以王璃一直認定安娜是她的兒媳婦。而如今沐雲帆另取他人,哪怕就是臨時做戲,她也覺得愧對安娜。
王璃滿臉愧疚對着安娜,安娜想起剛纔沐雲帆拽着秦歌離開的樣子,眸色一暗,不過很快她便將這暗色抹去,換上了溫柔的笑臉:“伯母,雲帆有今天的成就,都是他自己努力的結果,我並沒有幫到他什麼。現在他要做的事我也不想幹涉他。一切隨他心意即可。再說過幾天,我就打算和逸辰回去了。”
“回去?我剛來呢,還沒玩夠呢怎麼能回去?”
她剛說完,安逸辰就叫了起來。安娜瞪他一眼:“你就知道玩,公司的事情也不管。”
“公司的事情有爸和大哥管着,我操什麼心。”安逸辰笑的齜牙咧嘴,一副不操閒心的富家公子像。安娜見他這樣,連連搖頭,真心拿他這個弟弟沒辦法。明明攥着哈佛大學工商管理碩士的學位,明明公司的好幾次重大決策上已經展露了頭角,可他就是不沉下心來好好工作,成天吊兒郎當的樣子,高興了就去公司晃一趟,不高興了就像現在這樣周遊世界。
不過好在正如他所說,公司還有爸爸和大哥坐鎮,也確實沒什麼值得操心的。
“你呀……”安娜戳了一下安逸辰的腦袋。
“我看逸辰說的對。安娜你不能走。”王璃拉住安娜的手,認真嚴肅的對她說,“你得留在這裡,幫我看着雲帆。我不放心。”
“可是伯母,我怕給雲帆添麻煩。”
安娜蹙起秀眉,王璃把臉一板:“怕什麼怕?你可是我認定的媳婦。你放心他不敢欺負你。”
聽見媳婦二字,安娜臉上飛起了一抹紅雲。安逸辰卻暗地裡撇了撇嘴,很不以爲然。
他們談話到這裡的時候,沐雲帆已經把秦歌送回了家。
秦歌進了門,見他也跟着進來,便站住了:“我謝謝你送我回來,你可以回去了。”
這句話過河拆橋的嫌疑極大,沐雲帆臉上頓時染了一層墨色:“你可別忘了,你現在是我老婆,我老婆的家當然是我家。今晚我要睡自己家。”
他邁開長腿,伸手擋開秦歌,大搖大擺的就走了進去。
秦歌被那句‘今晚我要睡自己家’給嚇住了,愣了一下,回過神來,忙跟過去拽住了沐雲帆。
“你不能在這裡。沐雲帆,我們之間的婚姻是有協議的,各取所需而已,你別真把自己當……”
她突然語塞了,腦海裡翻騰出那二個字,臉上突然就燙了起來。
“當什麼?”沐雲帆那招牌的薄笑又掛了出來,伸手攬着秦歌略顯單薄的肩膀,下巴在她的發間摩挲。
這種曖昧的舉動讓秦歌的臉更紅了,她推開沐雲帆,站到一邊:“別真把自己當我老公。事實上我跟你沒關係。我的事情也不用你操心。你走吧。”
“跟我沒關係?”沐雲帆重複了這一句,眸光一轉,突然問道:“你真的還想着樂正林?”
“你管得着嗎?我就想他了怎麼了?你許你跟別的女人摟摟抱抱,我就不能想別的男人了?”
雖然樂正林三個字都讓她作嘔,但她還是看着沐雲帆這幅什麼都管的樣子就覺得煩躁。更何況他有什麼資格管她?他自己還不是跟那個捲髮美女公然貼那麼緊,現在那女人更是已經住進了他家,這算什麼?難道只許他州官放火不許她這個小老百姓點個煤油燈嗎/
秦歌是越想越氣,腦子裡莫名其妙的總翻騰着那女人的那張精緻絕美的臉,看向沐雲帆的目光就越發的充滿了怒氣。
她這個樣子落進了沐雲帆的眼中,倒讓他微微一愣,“你看見什麼了?”
“我看見什麼了?我什麼也沒看見。”秦歌翻了他一記白眼,同時心中泛起一絲懊惱,幹嘛跟他扯這些,弄得好像自己吃醋了一樣。
吃醋二個字蹦躂出來的時候,秦歌自己也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搞清心裡這種莫名酸澀的感覺到底是爲何的時候,那股專屬於沐雲帆的氣息又強勢的罩了下來。
“你看見我和安娜在一起了?”
原來那個女人叫安娜,秦歌心裡那股酸溜溜的感覺更濃了。
“回答我,是不是。”
沐雲帆目光灼灼的盯在秦歌神色慌亂的臉上。二條手臂更是將她緊緊的圈在懷中。
秦歌其實很害怕與沐雲帆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因爲,每次她與沐雲帆靠的這麼近的時候,她的心就開始狂跳,那種節奏和感覺讓她覺得陌生,也恐懼,好像心已經快要脫離了自己的理智控制一般。
“是,我看見了,怎麼,你敢做不敢認啊?那天在m.k國際門口她是不是挽着你的胳膊?你敢不承認?”
她火了,這火氣不但是對沐雲帆,也是對自己,對自己心裡那股莫名其妙的感覺。
沐雲帆漆黑的雙眸閃耀着點點細碎晶燦的光芒,凝在秦歌的臉上,足足有三分鐘沒挪開。
“你吃醋了?”
他突然開口,秦歌心裡咯噔了一下。
“胡說什麼,誰吃你的醋了。你愛摟誰摟誰,跟我無關。”她氣惱的回道。
沐雲帆脣邊勾出一抹戲謔的淺笑:“你這個樣子,真不是吃醋?”
他一副不相信的樣子。秦歌突然有了種被人窺視了內心不可告人的小秘密的糟糕感覺。
“算了,我不想跟你扯了。今天累了我想早點休息。你快回去。”
她很快的把心裡這些狼狽的感覺都藏了起來,用話岔開那個關於吃醋的話題。
秦歌伸手一推,沐雲帆倒是順勢鬆開了她,只不過他沒聽話的離開,反倒直接走到了她睡覺的房間。
“我怕你晚上再遇到壞人,所以決定不走了,保護你,就在這裡。”
他竟往牀上一躺,完完全全一副死皮賴臉的樣子。
“沐雲帆,你給我起來。”秦歌氣的衝進去,拽住了他的胳膊,拼命的想把他拽起來。
怕她遇到壞人,他丫的難道不是最壞的壞人?秦歌覺得這男人腦門上就寫了四個大字:厚顏無恥。
“我不起來。我就睡這裡。”
沐雲帆一隻胳膊枕在頭下面,衝秦歌挑了挑眉,整個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
“你……”秦歌氣炸了肺,一便拽着他的胳膊,一邊擡眼四處張望,尋找着能攻擊某人的武器。
“啊……”
武器沒有找到,她就被沐雲帆稍稍一用力就扯到了牀上,滾進了他的懷裡。
“老婆,我們一起睡如何?”
沐雲帆那雙眸散出勾魂奪魄的光芒,襯的他一張本來就俊美無雙的臉竟顯得妖冶逼人。
“誰……誰要跟你一起睡了?”
秦歌的氣息已經凌亂不堪,她還在掙扎,可是那掙扎在沐雲帆看來就像大餐前的小菜,除了開胃沒任何反抗的作用。
他伸出一根長指,輕輕的壓向了她的脣:“別吵,睡覺。”
“你,混蛋……”秦歌慌張的罵道,扭過頭看着沐雲帆,又瞪大了眼睛,他竟然已經閉上了眼睛。島休嗎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