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根本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又和沐雲帆……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外面已經漆黑一片,房中也點着燈光曖昧的小夜燈。思維迴歸正常她就瘋了。她不但和沐雲帆又那什麼了,而且還睡着了,現在什麼時候了?寶寶呢?她每天晚上都要媽媽哄才能睡覺的。沐雲帆是怎麼跟她解釋今天媽媽沒哄她入睡這件事的?
秦歌頭都大了,撐起身體,頓覺得全身都是痠痛的。
“該死的。”她低低的咒罵一聲,下牀來,胡亂找了一件衣服披上,出來一看四周靜悄悄的只有書房有微弱的光。
不用說沐雲帆在那裡,這男人是夜貓子型的,白天總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晚上卻精神很好經常加班工作到很晚。
秦歌暫時懶得去理會那隻不但精神好。某種慾望還很強烈的夜貓子,她只是去了寶寶的臥室輕輕的推開門看了看。孩子摟着沐雲帆之前送給她的布娃娃竟然睡的很香甜。
看到這裡,她纔算鬆了一口氣。再轉過身來,書房的門開了。
“你醒了?”沐雲帆的樣子看起來神清氣爽。秦歌一看到他卻是一頭怒火。
“你怎麼不叫我?寶寶有沒有問什麼?你都跟她說了些什麼?”
她最怕的就是沐雲帆那張沒把門的嘴對孩子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寶寶那孩子又是鬼精靈,明天要是問她什麼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秦歌氣鼓鼓的瞪着沐雲帆,沐雲帆卻做出很無辜的樣子:“我怕你累壞了。”
他?牙一笑,笑容燦爛又曖昧,刺的秦歌頭皮發麻,氣的心疼。連話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不知道說什麼,索性不說,她氣的跑回臥室,關上門還從裡面反鎖上。
她腿傷的這段時間沐雲帆都是睡客房沒有什麼越軌的舉動,可是經歷了剛纔的事情,秦歌現在覺得她必須嚴防着這個混蛋。這一夜,她睡的不算好。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頭還是昏昏沉沉的。
她一打開門就看見寶寶坐在沙發上瞪着大眼瞅她。秦歌做賊心虛,表情立刻就不自然了。
寶寶一看見她出來。立即跳了起來,跑過來關心的問道:“媽媽,你好點了嗎,爸爸說你病了。”
“病了?”秦歌愣了一下,擡眼看向又繫着她的圍裙在餐桌邊擺放早點的沐雲帆。
“我沒病,你爸才病了。”她氣惱的回覆了寶寶一句。寶寶回頭看看沐雲帆:“爸爸是什麼病?我看着好好的。”
“他神經病。”
“神經病是什麼?”
“神經病就是……”秦歌語塞了,想了一會才敷衍道:“寶寶你還小,長大了就知道了。吃飯吧。”
她把寶寶拉到了餐桌上,沐雲帆盛了一碗紅豆粥放在她面前。秦歌看了這粥一眼,沒做評論,寶寶喝了一口,?牙咧嘴一笑:“爸爸真厲害,煮的粥很好吃哦。”
就連站在一旁的保姆都湊趣道:“先生的手藝確實不錯,而且這份心可難得。我從前工作的那家先生可從來沒有自己下過廚房。”
言語間對沐雲帆的讚譽溢於言表。秦歌低頭喝粥,裝作沒聽見。
一碗見底,她推開空碗準備站起來,哪知道沐雲帆又給她盛了一碗擱在她面前:“多吃一點,你太瘦了,身上一點肉都沒有。”
“爸爸,你怎麼知道媽媽身上沒有一點肉?你摸過嗎?”
秦歌剛覺得沐雲帆那話有什麼不對,寶寶就立即接了一句。這句話,讓保姆暗笑不止,也讓秦歌的臉紅的像煮熟了的?蝦一樣。
“寶寶,你再說什麼?誰教你的?”秦歌佯裝生氣的責備起了寶寶。
寶寶眨巴了二下晶亮的眼睛:“媽媽你自己說的啊。每次寶寶洗澡澡的時候,媽媽都摸寶寶說寶寶又長胖胖了。爸爸也幫媽媽洗澡澡了嗎?”
“噗哧……”保姆沒忍住一聲笑出來,秦歌現在真想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她不敢再跟孩子理論了,再理論下去還不知道會從這小東西的嘴裡蹦出什麼驚人之語。
“沐雲帆!”秦歌大喝一聲,隨手把那碗粥又推到他跟前:“要吃你自己吃。煮的難吃死了。”她被剛纔寶寶的話臊的臉上通紅,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索性站了起來悶頭回到了臥室。
剛到臥室手機就響了。這麼早是誰?拿起手機一看心裡咯噔一聲。是安逸塵。這麼早他找她幹什麼?
昨天那一聲槍響似乎迴盪在耳邊,所以秦歌本來不想接聽這個電話。但是這電話鈴聲很執着,一直想的不停。猶豫了一下,她又接了。
“小歌,這麼早不會打擾到你吧?”安逸塵的聲音輕鬆的好像完全沒有昨天那回事。
秦歌胡亂應了一聲,問道:“安先生,你有事嗎?”
安逸塵這才說出自己的目的,還是因爲上次的談的合作的事情。他說他要給秦歌下一批訂單,希望今天能見面談一談。
秦歌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會下訂單,也沒想到昨天剛剛發生了那些事,今天他就跟沒事人一樣來跟她談生意。所以秦歌有些遲疑。
不過她也沒遲疑多久,想了想還是答應了。剛掛了電話,沐雲帆走了進來:“是誰?”
秦歌還氣他剛纔嘴沒遮攔的事,收了手機,氣咻咻的回他一句:“你管呢。我等下要出去。不去公司了。你給我好好工作。”
她故意掛出一副老闆的樣子,說完就提着包出了門,也沒去搭理沐雲帆到底是什麼臉色。
到了跟安逸塵約好的咖啡館,進門纔看見安逸塵和一個女人坐在一起。
“小歌,我給你介紹,這是艾米,是我的助理。以後你們公司的訂單就由她跟你聯繫。”
秦歌一落座就聽到安逸塵這麼說,起初她還愣了一下,隨後又覺得一陣輕鬆。那正好,本來她就不太想跟安逸塵多接觸。現在正好,這個艾米再怎麼樣還是個女人,溝通起來應該方便的多。
這麼一想,秦歌心裡輕鬆了許多。接下來的談話也流利順暢了許多。這個艾米不但人長的漂亮,更會來事,有她在中間本來有些拘謹的秦歌也漸漸放鬆了下來。
訂單的事都談的差不多的時候,艾米接了一個電話。電話接完了她就站了起來說另有急事要跟安逸塵請假先走。安逸塵也沒說什麼,點點頭讓她先走了。
艾米一走,秦歌又拘謹起來。本來她對安逸塵其實沒有排斥,這麼戒備,但是昨天他對着楚天打出那一槍之後,她對他整個印象都變了。她開始有些畏懼這個看上去陽光燦爛的男人,總覺得他的內心有一片陰影,讓人害怕。
所以把事情談好後,她也藉口有事要走。安逸塵大概是看透了她的心思,臉色僵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遲疑了一下才對秦歌道:“小歌,關於我姐姐的事情。我想跟你說一聲對不起。是我姐姐太不懂事了,傷害了雲帆,也傷害了你,不過她現在也算受到了懲罰,希望你別再怪她。她……醫生說,她大概一輩子都恢復不了了。”
“這是什麼意思?”秦歌有些疑惑。
安逸塵苦澀的笑笑:“她受了刺激,得了精神方面的疾病。需要長期的療養,以後能不能恢復,還不好說。而且,我不敢送她回美國,我父親是個很傳統的人,他一定不會放過姐姐。所以,我只能找了個地方,請了人把她看起來。小歌,我知道今天她這樣是咎由自取,不過也希望你看在她已經這樣的份上,別再記恨之前那些事了。”
他頓了一下,秦歌聽着安娜這些事,心裡的滋味也很複雜,一時間沒說話。
安逸塵的聲音又響起來:“小歌,我希望你能放下這些,快快樂樂的生活。”他的目光突然灼熱起來,秦歌皺了一下眉,側開目光,避開了他的灼熱。
“我知道了。謝謝你。”她隨口應了一句。
安逸塵的手就在這時候伸了過來握住了她的手,秦歌嚇了一跳,本能的抽回自己的手:“安先生,我還有事先走了。”貞樂狂亡。
她站起來,神色有些氣惱又有些慌亂。安逸塵跟着站起來,沒再說什麼,那目光卻盯着秦歌的背影卻突然幽邃的讓人無法琢磨。
而秦歌,絕沒想到,她竟然一出門就碰上了沐雲帆。這男人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來的,不過從那陰沉的臉色來看剛纔那一幕,顯然已經被他看在了眼裡。
“你,你跟蹤我?”秦歌第一反應就是這樣,這男人太過分了,竟然跟蹤她?
秦歌氣的瞪大眼睛,沐雲帆那雙眸卻越收越緊,還散着幽幽的寒光。那樣子看起來像足了一隻發現了獵物的美洲豹。
他沒說話,安逸塵湊了上來,輕笑道:“雲帆,你怎麼來了?真巧。我就是約小歌談點事情,你不會吃醋到這點權利都不給小歌吧?”
安逸塵笑的絕對溫和,可是沐雲帆臉上那份暗沉絲毫沒淡。他甚至根本就沒去看安逸塵一眼,而是直接捉起了秦歌的手:“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