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秦歌沒有去醫院。沐浩宇的情況已經好多了,沐雲帆也派了專人看護,而她則抽了一點時間來到了市中心一家看上去很普通的咖啡館裡。
“小聶。東西拿來了嗎?”
秦歌着急的衝對面的男人伸出手去。男人點了一下頭,從公文包裡掏出一份文件遞給秦歌。
秦歌接過來看了一眼,臉色就陰沉了。這個結果本來在她的意料之中,可是當她看到結論的時候,她的心莫名的又緊了一下。腦中閃過沐雲帆的臉,她原本該有的興奮感,竟然沒有了。
“恩,不錯。謝謝你。”
她收起文件,道了一聲謝。姓聶的男人接着又掏出一些資料放在她面前:“這些是那個男人的資料。還有他們近期見面的錄音等。”
秦歌接了過來,也沒怎麼看,只是隨意的翻了二下就一同收進了包裡。她剛想站起來跟這人告辭。就見他接了一個電話。
掛了電話,他便神色嚴肅的對秦歌道:“剛剛接到通知,安娜剛去了一趟m.k總部,現在急匆匆的趕回家去了。我們前二天在她的包裡安置了超微竊聽器。她出來的時候跟那個男人打了電話,讓他趕緊找開鎖公司的人去他們家。具體幹什麼,她在電話裡沒有說。不過應該是去找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秦歌蹙了蹙眉頭:“找什麼重要東西?”
“恩,據我這幾天對她的觀察,我估計她肯定是怕事情敗露,在爲自己鋪後路了。所以。我猜她十有八九是去m.k拿錢了。秦小姐,咱們現在是不是該收網了?”
他試探的看着秦歌,秦歌笑笑:“這跟我設想的差不多。是該收網了。如果不是等這個文件,我早就想收網了。”
“恩,那好,還需要我們做什麼嗎?”貞廳史才。
秦歌想了想,搖搖頭:“不用了。你們做的很好。這些東西已經足夠了。以後如果再有需要我會再聯繫你的。”
說完。二人都沒有再說什麼,從咖啡廳出來之後。秦歌給沐雲帆打了個電話。然後自己去了沐家。
她到沐家的時候。沐家大門緊鎖。放眼看去,偌大的地方一個人都沒有。
看樣子安娜已經把其他人都遣走了,現在說不定她正帶着人在裡面找什麼要緊的東西。秦歌左右看了看,這四周都是圍牆自己也進不去。不過進不去也不要緊。她只要看着這些人別跑了就行了。等一下沐雲帆就來了。
所以現在她乾脆不着急,就在門外等着好了。果然,沒一會功夫,沐雲帆就到了。身後還跟着顧霖瑞。
“我一來這裡的門就是關着的。裡面也沒看到一個人。我想安娜應該在裡面。”她也不想跟沐雲帆解釋她怎麼知道這些的。他如果問她會說,這些她也不打算隱瞞。
但是沐雲帆沒有問她。只是緊蹙着眉,自己掏出了鐵門的鑰匙打開了門。
門開了以後沐雲帆看了秦歌一眼,伸手捉住了她的手,“走。”
他只是簡單的說了一個字。神色雖然陰冷,語氣卻極輕柔。秦歌點了點頭,跟着他進了別墅裡。
還沒進門就聽見裡面安娜的聲音傳出來:“你們快點,不就一個保險櫃嗎?墨跡這半天,笨死了。”
“小姐啊,這可是最新式的保險櫃好不好?哪有那麼容易?”有人抱怨。
秦歌看了沐雲帆一眼,只見他臉色緊繃,陰氣沉沉,那眸光更是泛出陣陣狠意。
三人疾步走進去,果然見安娜帶着幾個人正在書房裡對着保險櫃忙活。而其中就有上次在醫院見到的那個男人。剛纔的資料上顯示這個男人叫楚天。他們進來的時候,安娜在對着那幾個忙着開鎖的人催促,而這個楚天就旁邊附和這安娜的話。
“你們在幹什麼?”
顧霖瑞大喝一聲。正在忙活的幾個人都哆嗦了一下,尤其是安娜回頭看見沐雲帆,嚇的腿都軟了,要不是楚天在旁邊扶住她,她就要倒在地上了。
“雲……雲帆!”安娜的聲音都在發抖,想走過來,又顯得有些畏懼,不敢近前。
而那幾個開鎖的人也都站了起來,看看沐雲帆被他駭人的氣勢嚇到又看向安娜不耐煩的問道:“這櫃子還要不要開?”
安娜不敢說話,顧霖瑞眼看着這一幕火氣上頭,上前推開幾人:“開什麼開?都滾蛋。”
“滾蛋?你特麼的誰啊?錢還沒給呢。哥幾個好歹還忙活一場。”爲首的那人被顧霖瑞這一推的火氣也上來了,梗着脖子,瞪着眼就衝顧霖瑞上了過來。
顧霖瑞把眼一瞪:“你還來勁了?不要命了你,你知道這是誰家嗎?m.k總裁的家你們也敢撬?”
m.k總裁幾個字把幾個撬鎖的人給嚇住了。面面相覷,臉也白了一下。
最後還是爲首的那人反應的快,他見顧霖瑞這邊要不到錢,就轉向了安娜:“給錢,我們可不能白跑一趟。”
安娜這時候哪還顧的上這些人,見這人問她要錢,她立即就跳了起來:“你說什麼啊?滾開,滾開,我不認識你們。”
她只想着趕緊撇清和這些人的關係,哪會想到這個時候她還說這種話,在衆人眼裡看起來也就跟小丑差不多了。
那人一看安娜要翻臉不認人,叫了起來:“什麼,你想賴賬?說好的不管成不成上門就是五百,你敢賴賬,不是你跟我說,你男人死摳門不給你錢用,你要撬開他的保險櫃自己來拿錢嗎?”
聽到這裡,秦歌都聽不下去了。安娜也是夠可以的。想出這種下三濫的招數也就算了,還用這樣的話來詆譭沐雲帆。別說沐雲帆受不了,就是自己聽了也氣憤。
她擡頭看了看沐雲帆,果然他的臉色比剛纔更陰冷了幾分。
心頭閃過一絲莫名的感覺,她的手不自覺的擡起來,握住了沐雲帆的手。
一陣溫熱的感覺由那隻小手傳來,沐雲帆低頭看了看秦歌。緊蹙的眉稍稍鬆了鬆。
這時候顧霖瑞當着那幾個人的面已經掏出了手機,“再不滾,我要報警了。搶劫m.k總裁的家,你們想想該判幾年。”
他故意把話說的嚴重,那幾人的臉瞬間嚇的煞白。顧霖瑞大喝一聲:“還不滾。”
幾人這才罵罵咧咧的離開,臨走還不忘恨恨的瞪了安娜一眼。那個一直站在安娜身後的楚天看了看沐雲帆,臉上閃出一絲畏懼,竟然也想跟着那幾人一起走。
顧霖瑞一把拽住想要溜之大吉的楚天,“你也想走?太便宜了吧。”
他把楚天扔回安娜身邊,安娜看着楚天這種沒用的熊樣,也氣急了。瞪了他一眼。然後撲到沐雲帆跟前急急的解釋道:“雲帆,你別聽他們胡說。我……我……都是他,是他招來這些人的。”
“他?他是誰?”沐雲帆的聲音陰冷的像發自地底。
安娜眼珠子慌亂了的轉了轉:“他,他是我朋友。我也不知道他是這種人,本來只是叫他來家中作客,哪想到他招來這些不三不四的人。”
安娜張嘴就來,秦歌此刻對她真是佩服透頂。不要臉的話隨口就來,臉不變色心不跳的。實在看不下去她便冷笑了一聲,“安娜,楚天真的只是你的朋友嗎?”
秦歌直呼其名,安娜打了個寒顫,就連沐雲帆和顧霖瑞也都愣了一下。
“你胡說什麼?什麼楚天,我不認識。”安娜焦急的否認,秦歌乾脆直接從包裡把那些文件都抽了出來,遞給沐雲帆。
“雲帆,你先看看這些。特別是這個。”她特地挑出了一張紙,擱在文件的最上面,然後緊張的盯着沐雲帆的臉。
她也知道對於沐雲帆來說,這張紙上顯示的內容可能顯得太殘忍了。但是事到如今,她不能再隱瞞了。那天在醫院她之所以沒有將事情直接告訴沐雲帆就是爲了去做這個親子鑑定。她不想隨便誣陷安娜,所以想辦法弄到了沐雲帆的頭髮和沐浩宇的頭髮樣本去做了親子鑑定。她本來的打算就是等親子鑑定拿到手再把這一切告訴沐雲帆。今天這個時機正好。
沐雲帆的目光盯在那張親子鑑定上,臉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
安娜不知道那紙上寫的是什麼,但是她心虛,沒等沐雲帆說話,她就忍不住伸手去奪那張紙:“雲帆,你別聽秦歌胡說。她是故意要陷害我。”
不管那紙上說的是什麼,她都一口咬定是秦歌陷害她。
秦歌盯着她的臉冷冷道:“這張是申城最有資格的堅鑑定機構出具的親子鑑定。證明浩宇不是雲帆的親生孩子。你如果不信,現在可以再去做一份。”
“胡說,你胡說。秦歌,你太過分了,這種話你都敢說。我……我撕爛你的嘴。”
情急之下,安娜的手就對着秦歌伸了過來,此刻她怕,怕極了,卻又不知道怎麼辦,無奈中,她就把所有的怒氣都衝着秦歌發泄出來了。都是這個死賤人,一切的事情都是因爲她,今天,她要撕爛了這個賤人。
安娜發狠的想着,那手如同練就了九陰白骨爪一樣衝秦歌的臉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