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被突然闖入眼中的那抹鮮紅刺的全身每個細胞都在疼。
“你們真的領證了?”安娜搖着頭,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紅本是真的。
沐雲帆看向安娜:“安娜,從今天起。我和小歌是正式夫妻。以後,我不希望你再來騷擾我們的生活。小歌剛纔的話就是我的意思。浩宇跟着我們生活對你,對他都有好處。”
“胡說。”安娜突然尖叫起來,“她奪走了我的孩子,讓浩宇離開自己的媽媽,跟着這個女人生活怎麼會有好處?怎麼會?”
她的情緒走到了失控的邊緣,秦歌和沐雲帆卻都淡定如常。
“安娜,浩宇跟着我到底好不好,你自己心裡知道。不過,我也不勉強,如果你真的不願意。那麼也可以帶他走。只是,那樣的話,那孩子可能一輩子都會揹着私生子的名號生活。”
秦歌冷漠的提醒着安娜。這時候二個孩子聽到動靜從房中跑出來,安娜一看到沐浩宇。立即迎了上去,抱住他。
“浩宇,跟媽媽走。我們不要在這裡了。”
今時今日的局面看來她就算再在這裡鬧下去也不會有什麼好處,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緊緊的抓住沐浩宇。什麼私生子的頭銜,她不在乎,她只知道如果連孩子這塊砝碼都失去了。那她纔是真的什麼都沒有了。有了孩子在手,就像一根繩子,永遠綁在沐雲帆的身上,她還有機會通過這根繩子把沐雲帆拽到自己身邊來。
安娜緊緊的抱着沐浩宇,那不要命一樣的力道把沐浩宇勒的哇哇大哭。
秦歌一看她又拿孩子出去,眉頭就蹙了起來。而沐浩宇也開始扭着身子反抗着:“媽媽,我要下來。我要下來。”
“下來幹什麼?難道你真想跟着這個女人?不要媽媽了?”安娜瞪着躁動不安的沐浩宇。
沐浩宇被嚇壞了,只是哭。只是扭動,鬧騰的不行。沐雲帆也深知安娜是一次又一次的拿孩子來要挾他。所以這一次他決定不去管她,隨她去。
他將目光收回看了懷中的秦歌一眼:“我們進去。”
秦歌也猜到他的意思,沒說什麼,淺淡的‘恩’了一聲,保姆也拉着皺巴着小臉的寶寶跟在他們身後。
“關上門。”
進了門,沐雲帆便冷硬的吩咐道。
鐵門咣噹一聲關上,沐浩宇看着沐雲帆和寶寶都走遠,扯開嗓子撕心裂肺的哭起來。安娜煩躁的看着沐浩宇,急躁之下擡手給了沐浩宇一個巴掌。
“沒用的東西,就知道哭。哭能哭回你爸爸?”
沐浩宇被這一個巴掌大的小小的人兒火氣也上來了,掄起小拳頭對着安娜就砸了下來:“壞媽媽,壞媽媽,我不要跟媽媽,我要爸爸,我要在阿姨家。”
安娜最受不了這句話,沐浩宇竟然說要跟秦歌在一起,那個該死的女人,不但奪了她愛的男人,就連她孩子的心現在也被她奪走了。
“賤人。”她對着門裡狠狠的咒罵一聲。貞廳在才。
沐浩宇哭的快要岔氣了,可是安娜並不理會他,陰着臉抱着他快步離開了。經過了這幾次的事情,她發現了,吵鬧看來是沒用的。她必須得另想辦法才行。
進了家門,秦歌對剛纔的事情隻字未提。對於沐浩宇,就跟她自己剛纔說的那樣,願意跟她生活,她會接納,並且會善待他。不願意,不勉強。她並不是聖母,就算對孩子有那麼點同情,她也不想管那些本不屬於自己的事情。
所以現在,她決定把安娜和沐浩宇的事情先放一邊。她還另有事情要做。
那就是秦氏的事情。沐雲帆既然把秦氏給了她,她就接收着,非但如此,她還打算利用這一點教訓教訓曾經傷害過她的那些人。比如秦妙兒,也比如樂正林。
但是這些都是後話,她首先得把自己的腿傷給養好。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秦歌的日子都是單調的重複着,白天柳葉來陪她,到了下班時間沐雲帆就準時出現在家門口。
一個月下來,她自己對沐雲帆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倒是寶寶跟沐雲帆相處時間長了,竟越來越粘他了,弄的有時候秦歌都會吃醋。
一個月過去了,她腿上的石膏也終於去掉了。能站起來自由活動的感覺很好,急壞了的秦歌立即就想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做。
剛巧這個時候,上次找到調查秦妙兒的人給她送來了信息。
翻看着厚厚的資料,秦歌臉上露出了些許嘲諷的笑意。她將資料遞給在一旁的柳葉,譏笑道:“我可真沒想到,她的生活竟會這麼豐富。”
柳葉接過來翻翻也狂汗了一把:“豈止是豐富?簡直……算了,我已經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她了。不過小歌,你拿着這些東西預備怎麼辦?”
“怎麼辦?還沒想好啊。”秦歌俏皮的笑着。
柳葉撇撇嘴:“你該不是又保密吧?”
“那可沒有,我確實是還沒有想好具體的細節。想好了再告訴你。”
“那好吧。”柳葉遺憾的道。
接下來的二天,秦歌有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把寶寶送到幼兒園。開學了,寶寶上學步入了正軌,秦歌也覺得心事放下了一件。接下來她就該騰出精力來去處理一下秦妙兒的事情了。
她已經知道了秦妙兒是找了人去查她四年裡的經歷了。她自認這四年裡沒什麼可值得別人利用起來作文章的事情。可是,爲防萬一,她覺得還是要先下手爲強。
所以,她選了一個週一的早晨來到了秦氏。她還是開的沐雲帆鬆送她的那輛車,那車上次撞了之後沒二天安逸辰就把它給送了過來。沐雲帆本來說要換一輛,被她拒絕了。有些事情不是你換個車就能躲過去的,該來的總還是會來,所以她並不迷信那些。
時隔四年,再踏入秦氏,秦歌的感覺很複雜。進入一樓大廳,除了前臺的人換了之外其他的幾乎都沒有換。還是一樣的佈局,一樣的裝飾,甚至連門口那二盆一人多高的盆栽都似乎都還是一點沒變。
只是,秦歌知道,這裡已經完全不是四年前的秦氏了。
四年前,秦氏是屬於秦家人的。而現在,它屬於沐雲帆。不過,那是到一個月前爲止的。此刻,秦氏又屬於秦家人了,只不過是秦歌的秦,而不是秦穆陽的秦。
她突然很想看看秦穆陽和秦妙兒知道這一切之後是什麼反應。
所以,她加快了腳步。到了前臺的時候,她沒有多囉嗦一個字,直接給沐雲帆撥通了電話,然後把電話交給了前臺小姐。
今天沐雲帆本來是要陪她來的,但是被她拒絕了。這些事,她想自己面對,因爲在她看來,她跟秦妙兒和秦穆陽之間的事情,都是她自己的事情。自己的事情當然要自己解決。
前臺小姐一聽是沐雲帆的電話,當即站的筆直,臉上顯出虔誠的表情。答了二個是之後,她掛了電話,雙手把手機捧到秦歌的面前。
秦歌報以坦然一笑,接過手機直接到了總裁辦公室。
進了辦公室,她就打了內線叫來了秘書。秘書不像前臺,他好像已經得了沐雲帆的通知,對秦歌的到來一點都不意外。
他畢恭畢敬的站在秦歌的面前。秦歌首先大致的問了一下秦穆陽和秦妙兒,還有秦家其他的人現在在公司的職位和工作情況。
秘書一一作答,告訴秦歌秦穆陽現在手中還握有秦氏百分之五的股份。但是由於四年前留下的後遺症,已經很不適合工作,所以只是掛個經理的頭銜,其實是虛職,這幾年對公司也沒什麼貢獻。而秦瑞陽,跟秦穆陽一樣,這幾年手中的原本的股份大多被沐雲帆奪了過來。手裡現在也只剩下百分之三還不到的股份。不過他還在公司任職,只是職位不高,只是銷售部的一個副經理。至於秦妙兒,原本手裡的股份被她自己敗掉了之後剩下來的那一點也在這幾年裡被她敗光了。不過,她有一張巧嘴,不知道她用了什麼辦法,竟然說服了沈嵐,將沈嵐手裡的股份全部給了她。只可惜,她是個守不住財的女人,那些股份現在也被以各種名義賣出去了。
秦歌想起前二天看到的關於秦妙兒那些資料,她有理由相信,依秦妙兒的敗家本事,就算要她敗光秦氏,也不需要多久時間。
瞭解完了這些大概的狀況之後,秦歌告訴秘書,半個小時之後召開公司經理級別以上的會議。當然,秦妙兒例外,她不是經理級別,卻也被要求出席。
秘書很快就把命令傳達下去。同時先去了大會議室佈置好一切。
半個小時後,該入席的人漸次入席,秦妙兒來的比較遲。幾乎別人都到了,她才姍姍而來。她的心思早就不在秦氏了,要不是樂正林死活不同意她進入樂氏工作,她早就想離開秦氏了。
所以,這幾年來,她基本上都處於打醬油的狀態,對工作一竅不通,至於開會更是基本不來。只是今天奇怪了,秘書告訴她,總裁交代了,要她務必出席。
沐雲帆找她幹什麼?秦妙兒心裡還納悶了。可當她看見最後一個出現在門口的人時,她的眼睛就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