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一隻溫暖的手握住他,那感覺像是黑暗中的曙光,海難中的救生船。
他猛然抱住她,把頭埋在她的懷中,“我是不是很沒用?”
他的聲音像個孩子一樣脆弱。
白雪輕輕撫摸着他的背。
“怎麼會,我家蘇先生最厲害!”
“我若厲害,怎麼連嬸嬸都保護不了,還需要她來保護?”
“人都有失誤的時候。”白雪只能這樣安撫他。
“我不該有這樣的失誤!”蘇炎還是深深的自責。
白雪知道此時說再多也沒用,只是輕輕地撫摸着他,無聲給他支持,溫暖。
“從小嬸嬸就把我當親兒子對待,我五歲的時候她曾經懷過孕,那時我調皮,非要在大馬路上踢球,還爲了撿球差點被車撞,是嬸嬸救了我,而因此讓懷孕三個月的她流產傷到身子,怎麼也懷不上孩子,被爺爺各種諷刺,冷漠對待,嬸嬸爲了懷孕,什麼苦都吃了,好不容易,她又懷孕結果卻……”
孩子,老公全都失去。
蘇炎越想越覺得他家嬸嬸命苦,而他更不該再讓她受這樣的罪!
她好不容易纔拋開過去的生活,找到新的目標,能夠快樂的生活,若她知道下輩子離不開輪椅,她會怎樣?
他都不敢想,不願意她得知這樣殘酷的事實。
白雪知道李秀蓉之於蘇炎是多麼重要的存在。
這樣自責脆弱的他,讓她心疼不已。
她不想讓他這麼自責!
“是誰那麼大膽,在這錦城還大白天的就敢對你動手!”
錦城是蘇家的地盤,有人敢在他這個土皇帝家明殺他,對方得多大的勇氣,多大的恨?
她轉移話題,用怒引走他的自責。
果然,一提起謀殺者,蘇炎就離開她。
那一臉的陰鷙蕭殺,讓白雪都不免被那駭人的冷氣瘮到。
她知道不管對方是誰,他的生命都即將走到盡頭。
手術室的燈滅,醫生走出來。
“手術很成功,但子彈傷到她的坐骨神經,病人能不能站起來,要醒來之後才知道具體的情況。”
麻藥的時間早已過去李秀蓉還沒醒,這讓蘇炎很是擔心,叫來醫生。
醫生檢查了一下沒事,“病人可能是因爲害怕再加上手術中失血,身體疲憊,睡着了,你們別吵她,讓她自然醒就行。”
到了下午李秀蓉還沒能醒來,蘇炎跟白雪恰好有很重要的事要離開一下,就拜託趕來醫院看李秀蓉的,李秀蓉的朋友照顧她一下。
等晚上他們倆來到醫院的時候。
李秀蓉已經醒來,正在歇斯底里的喊。
“我的腿!我的腿怎麼了!”
蘇炎立刻衝上去,“嬸嬸你別激動,你剛做完手術,還不能動。”
“小炎,嬸嬸的腿,嬸嬸的腿怎麼了?爲什麼它一點知覺都沒有?”李秀蓉害怕,無助的讓人不忍直視。
蘇炎更是無法看她,無法告訴她。
醫生說,如果病人醒來腿沒有知覺,那麼,她的雙腿就殘了。
“小炎,你告訴嬸嬸,嬸嬸怎麼了?怎麼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