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你最近去哪裡了?我還以爲你被盜號了,讓朋友找過你,給你留了好多言,可你一直不在。
——你做的股票還好嗎?我那天看見報紙上說,一個人股票被套牢,後來跳樓自殺……我就擔心你也做這麼傻的事情,不過後來想想,你多厲害呀,大盤再跌你也不會出事的。
——小魚,你說話呀?
白小米難得抓住一次子非魚上線,立刻大段大段的敲字過去轟炸,短短的幾個月裡,她身邊的人都變了,只有子非魚還沒有變,依舊是隻金色小魚的頭像,依舊很酷的只會對她大段的話,做出幾個字的反應。
而且每次都是說股票……
以前白小米覺得這個人真是又冷又神秘,除了說股票,其他的神秘都不說,讓她心癢癢的,想把那大叔給拽出來看看長得什麼模樣。
現在經歷過婚變,白小米不再對那邊的人心癢,她倒是更佩服子非魚了,因爲可以這麼久的時間,只和她說股票,從不談論任何隱私和感情,他一定是個非常非常成熟的男人。
而且,肯定屬於那種絕不會出軌的好老公。
連網絡上的調戲都拒絕的神秘男人,好像不懂人類的感情,只會機械的分析股市走向,白小米真羨慕他的妻子。
和他在一起生活的女人,一定很有安全感……
——我還在。
終於,那邊打過三個字來。
白小米看到他有了迴應,鬆了口氣,在這邊笑了起來。
——小魚,你還好嗎?股市最近不太好,我全出倉了,很擔心你。
秦懷玉的手指在觸摸屏上,又半天沒動。
——你又不在了?
白小米鬱悶的發了一個表情過去,子非魚總是這樣,回覆消息特別慢,除非是關於股票的,纔會很快的打過來。
——我還在。
那邊依舊是這三個字。
——除了“我還在”三個字,你還能說點其他的嘛?
白小米抓頭,子非魚變得有點奇怪。
以前他上線就說股票,很少會重複自己的話,現在怎麼跟便秘一樣?
菸灰燙到了秦懷玉的手,那個魔鬼被他放了出來,去接近他的慾望來源……他怕又會控制不住,“我還在”,其實應該說,“魔鬼回來了”……
已經搞不清自己究竟要什麼,秦懷玉在魔鬼的驅動下,終於打過去一行字——
你還好嗎?
白小米看見他詢問自己的情況,立刻興奮的敲了一長串的話過去。
——我很好,就是因爲你不在,加上股市一路走下,所
以不看股票了,每天只寫寫文,然後吃飯睡覺,跟豬一樣。
你還有什麼股票推薦嗎?如果你和以前那樣經常在線,我決定繼續跟你買股票。
秦懷玉伸手揉着眉心,安澤明讓他放出另一個被壓抑的自己,他就放了……
果真,舒服了些。
和白小米用這種方式對話,他居然感覺到沒那麼壓抑,雖然還是在壓制着某些情緒。
——我看到了關於你的新聞,沸沸揚揚,離婚了?
秦懷玉爲了讓自己更舒服一點,打過去一行話,將白小米的喜悅澆滅。
——呃……離了……
白小米看到那句話,半天才回過去三個字,她以爲子非魚除了股票,什麼都不關心呢。
——好像剛結婚不久。
秦懷玉終於發現,只要戳她的痛點,他就會很舒坦。
不停的提到她的婚姻,不停的提醒她自己的存在,也許潛意識裡,秦懷玉只是想讓她不斷的記起前夫而已。
——你這麼久沒上網都在做什麼呀?
白小米開始轉移話題,她以前很渴望子非魚提到一些私事,可現在不想和他談論自己的婚姻。
——股市不太好,所以就出國旅遊了一段時間。
秦懷玉隨便找了個理由,他從一開始的僵硬和無話可說,慢慢的回覆快了起來。
——去哪裡玩了?介紹幾個好風景,我萬一要出去玩,可以做參考。
白小米見他的話稍微多了點,立刻又問道。
她現在在網上很少聊天,也不再去蘇若的作者羣,而且也許因爲一夜成名,很多朋友在網上對她的態度都有些奇妙的改變,她也就乾脆每次隱身裝作不在。
難得看到子非魚上來,他不是作者,也不是自己的同學,而是另一個職業的熟悉的陌生人,白小米纔會這麼想和他聊天,找回曾經宅在家裡的感覺。
——馬爾代夫。
秦懷玉過了十多秒,打過去四個字。
這是他和白小米度蜜月去地方,也是白小米第一次出“遠門”,她一定無法忘記那裡。
——哦,那你以後經常在線不?
那邊的反應似乎很冷淡。
秦懷玉發現網絡是個奇妙的東西,在這個虛擬的環境裡,人的性格多多少少都會有幾分改變。
網上的白小米,熱情的像金毛,有着生活中不曾顯現出的一面,有時候,根本無法將網上的她,和現實中的她聯繫起來。
——應該在。
秦懷玉每次的回覆都很簡潔。
——那明天開始我繼續跟着
你炒股,你什麼時候來我們這裡?我要請你大餐。
白小米跟他賺了不少零花錢,子非魚是她的大貴人,她希望有一天能夠見面,然後好好的招待他一次。
——好。
秦懷玉又只回了一個字過去。
——你是不是要休息了?那你早點睡吧,我明天早點起,往股市裡轉點錢,跟你炒股。
白小米很體貼的問道,她記得以前子非魚只要快下線了,話會越來越少,從五個字變成四個字,然後變成兩個字,最後變成一個字……
果然,那邊不再說話,只是發了個“再見”的表情,然後頭像變成灰色。
秦懷玉果斷的下線,他要在魔鬼控制自己之前,保持着冷靜的頭腦,不能按照魔鬼的想法去迫不及待的打擊前妻,或者給前妻再設一個圈套,讓內心的魔鬼,再次把她吞噬……
靜靜的坐在辦公桌前抽菸,秦懷玉的眼裡閃着忽冷忽熱的光,他的煩躁根源來自於前妻嗎?一開始希望能彌補她的傷,可後來卻討厭她過得比自己幸福,所以就忍不住想再次把她拉進地獄?
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打破了夜的寂靜。
秦懷玉拿起電話,臉色平靜的聽着那邊的聲音。
“我要見你。”賴紙鳶相信這一次肯定能看到秦懷玉。
“姓羅的女人在我的手上。”賴紙鳶補充一句。
秦懷玉神色不變的掛斷電話,羅芊芊……那個神情間很像自己前妻的大學女生。
他曾經說過,絕對不會碰純情的女學生。
只是突然出現在寺廟裡的女大學生,某些神情實在太像她了。
所以不覺將她當成了替代品,在自己最無法控制心魔的時候,把她帶回了原本分給白小米的那個家。
白小米從不回帝辰大廈,她把他們曾經的新房,當成一個禁忌之地,不敢踏足半步。
既然房間浪費着,他就安排那個也有着天真眼神的白淨女生住了進去。
只是,秦懷玉沒有考慮過她的安全。
賴家還沒徹底完蛋,而賴紙鳶繼續飛揚跋扈的當她的賴小姐,他忘了有人會膽大妄爲的碰他的東西。
即便是擺放的替代品,他也不允許別人隨便挪動。
——————
賴宥天可以容忍女兒在外亂來,可是不允許賴紙鳶對白小米胡作非爲。
他告誡的清清楚楚,一旦賴紙鳶碰白小米,那麼就會讓秦懷玉的目光又回到白家,只會適得其反,讓秦懷玉又回到白小米的身邊。
賴紙鳶非常的任性,可對賴宥天這句話,一直牢記在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