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希望不熄

原本大家是開開心心的來到蘇州看望莫離,卻沒想到會遇上這樣的事,南宮燕突然間便變成了活死人,可眼下既然已經變成了這樣,那又能有什麼辦法,莫如風不由的長嘆一聲,要恨也只能恨命運的不公,要怨也只能怨老天的不平。

想想那些在京中作威作福欺壓平民老百姓的惡霸,想想那些在江湖上打打殺殺到處血案的江湖惡人,卻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而那些無辜的老百姓,那些平白送命的好人,及至眼下不知因爲何因長睡不醒的南宮燕,還真應了那一句:“好人命不長,禍害遺千年。”

接下來的日子裡,大家都在爲南宮燕的病想盡各種各樣的辦法。

只見子墨把綠柳山莊裡所有的醫書都翻了一個遍,但還是沒有找到解決的辦法。

同時蕭天全也去把蘇州城裡所有知名的大夫全都請到了玉簫山莊爲南宮燕細細的診治。

只是那些個大夫,一個個的爲南宮燕仔細檢查後,卻都是一個個的搖頭嘆息,因爲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像南宮燕這樣的病患,身上什麼症狀也查不出來,卻一直沉睡不醒。

這些個大夫全都是是無能爲力,只能讓蕭天全再去另請高明。

漸漸的,希望越來越渺茫,就在大家快絕望的時候,小六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莊主,門口來了一個白鬍子老頭,他說他或許知道怎麼樣可以救莫夫人。”

聽到小六的話,大家都覺得希望又回來了,也許真的是天無絕人之路。

於是蕭天全急忙對小六吩咐道:“小六,快去把那位老先生給請進來。”

“是,莊主。”

過了一會兒,小六便領了一個白鬍子老頭進來了,只見那老頭頭髮鬍子全都白了,一身的仙風道骨,不像是大夫,倒很像是一位得道的高人。

“聽說莫夫人生了一場怪病,藥石無靈,可有這回事嗎?”

“正事。”莫如風急急接口:“賤內不知道怎麼回事,大年三十的那天晚上突然便昏迷不醒,已經整整昏睡一個月了。”

只見那白鬍子老頭伸出手細細的爲南宮燕把過脈後,便站了起來,然後不住的搖頭。

莫如風看到他把完脈後便立即詢問道:“大夫,賤內的病怎麼樣了?”

只見那白鬍子老頭用手捋了一捋那長長的已經全部發白的鬍子,慢慢悠悠的說道:“尊夫人的病,叫做活死人病,病人發病前本來都是好好的,卻突然間陷入昏厥,長睡不醒。”

聽着那白鬍子老頭對南宮燕的病情瞭如直掌,莫如風覺得一切彷彿又有了生機。

“那老大夫您可什麼能解救的辦法?”

“這個,請恕老夫無能爲力。”

莫如風那本已燃起的希望,又被那白鬍子老頭這樣一句無能爲力給燒滅了,或許真的沒有希望了,若許真的只有就認命了。

“不過……”

那白鬍子老頭又捋一捋他那長長的白鬍子,但這個語氣的轉折又將莫如風那本已經熄滅的希望之火點燃起來。

“不過什麼?”

莫如風急急的追問,現在只要有一線的希望他都不會輕易的放棄的,一切都只是爲了南宮燕。

若現在那白鬍子老頭說要用他的命去換取南宮燕的清醒,想必莫如風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的。

“老夫年輕的時候曾見過一個和尊夫人症狀一模一樣的病人,當時也是看了好多大夫也不見好。”

“那後來呢?”

“後來。”那白鬍子老頭又捋了一下鬍子,才慢慢說道:“聽說五年後,他的家人把送他上了京城,找了當時京裡最好的大夫給看好了,不過聽說還是治了三年,才終於清醒了過來。”

其實希望就在我們身邊,希望一直存在,只要你自己不放棄,希望便不會放棄你,若連你自己都放棄了,那纔是真的陷入了絕望。

“那老大夫,你可曾知道那名大夫是誰?”

“此人正是現在宮裡尚藥局的尚藥典御陳玄銘,不過現在想要找他爲尊夫人治病恐怕難了。”

說完那白鬍子老頭又捋了一捋他那長長的鬍子,飄飄然的離開了玉簫山莊。

後來聽小六說他當時一直就守在玉簫山莊的大門那裡,並沒有離開過。

但小六卻說他沒有看到那白鬍子老頭從大門離開過,這事可懸乎了,大家都在想這老頭會不會是神仙,專門來給他們指明一條明路的。

反正那白鬍子老頭是誰,誰也鬧不清,大家把蘇州城翻了個遍也沒找到過那老頭,但希望既然有了,便不能放過,有希望總比沒希望強。

知道了長安有能解救南宮燕的希望後,莫如風再也無心繼續留在蘇州,於是他帶着南宮燕從蘇州碼頭乘船往北返回長安。

那個陳玄銘,莫如風和他還有着不錯的交情,因爲尚藥局有時也會從莫如風經營的藥材鋪裡進一些名貴的藥材,所以都曾打過交道,而且兩人的交情還很不錯,這下說不定能夠請得陳玄銘爲南宮燕診治。

在碼頭送走莫如風和南宮燕後,莫離一直站在碼頭上遙望着他們遠去的方向,遲遲不願離開。

蕭洛寒知她心裡難過,卻不知道應該怎麼才能安慰她,只能將她輕擁入懷,溫柔地在她耳邊低語:“小離,若你心裡難過,便哭出來吧,不要憋在心裡,那樣,我會很難過的。”

聽到蕭洛寒的話後,莫離再也忍不住的抱着蕭洛寒失聲痛哭起來。

任由莫離的淚落在身上,蕭洛寒只能將她擁的更緊,那灼熱的淚卻燙痛了他的心。

痛快的哭過一場後莫離覺得心裡好像有那麼壓抑了,也好過了許多。

擦乾眼淚,擡眼望向蕭洛寒:“洛寒,如果現在我有一根菸花棒該有多好。”

蕭洛寒已經明白了莫離的心思,其實他也想這麼做的。

蕭洛寒咬住莫離的耳朵,輕輕的說道:“那你現在把眼睛閉上。”

“爲什麼?”莫離不解的問。

“先別管爲什麼,你只要閉上眼睛就行了,等會兒你便會知道的。”

“嗯!”莫離點點頭:“那我閉上了。”

說着莫離慢慢的閉上了雙眼,只是心裡正好奇着,不知道洛寒想做什麼?

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驚喜,當然莫離好期待,因爲蕭洛寒從不曾讓她失望。

“等我說可以睜開的時候你才能睜開哦。”

莫離點點頭:“那你快點呀。”

只是這次卻沒聽到蕭洛寒的回答,莫離雖然覺得很奇怪,但還是沒有睜開眼睛。

過了好一會兒,莫離才聽到了一句:“可以把眼睛睜開了。”

等莫離慢慢地把眼睛睜開的時候,她看到蕭洛寒手裡拿着好多的煙花棒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煙花棒?”

莫離好驚訝,不知道蕭洛寒是從哪弄到這許多煙花棒的。

“這麼多煙花棒,洛寒,你是怎麼弄到的?”

蕭洛寒用手指了一指前方:“早上我們過來的時候我就看到那裡有一家煙花鋪,剛纔你說如果現在能有煙花棒該多好,我便知道你一定是想許願來替娘祈禱,所以我就跑過去把它們都買了下來。”

莫離想不到蕭洛寒竟能這般的爲她着想,還能猜到她想要做什麼,她真的好感動。

她激動的抱住蕭洛寒,開心的說:“洛寒,我好感動,謝謝你。”

接過煙花棒,莫離便要燃放,蕭洛寒阻止了她。

“莫離,等等,還有人想和我們一起放。”

“是誰?”

蕭洛寒指了指莫離的後面:“他們就在你的身後。”

莫離回過頭,就看到子墨,唐紫嫣和子秋正站在她的身後。

莫離的高興的跑了過去:“子墨大哥你們怎麼來了?”

“若是多幾個人許願的話,我想老天爺一定能聽到我們的願望的,那樣我想伯母的病一定會很快的好起來的。”

於是大家點燃了煙火棒,在藍天白雲下,對着天空許下了同一個願望,希望南宮燕可以早日康復。

日子還如往常一樣,日復一日的過去,漸漸地,春的氣息越來越濃,春暖花開,萬物復甦。

關於帶着莫離上蜀中唐門找尋解藥的事也被提上了日程,這幾天大家都在收拾着行囊,準備着即將到來的遠行。

爲了避免兩年多前在綠柳山莊發生的慘劇再一次發生,子墨決定把子秋也一起帶上,也許江湖路遠,險惡異常,但若子秋在自己身邊,自己總是能儘自己最大的力量去保護這個唯一的妹妹。

若一旦他不在子秋的身邊,當危險降臨之時,就算自己有心想要保護那也是會鞭長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