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洛寒和子墨正忙着在賬房裡對着賬,遠遠的便能聽見小六和管家蕭貴的聲音,蕭貴好像是在罵着什麼似的。
等到蕭貴罵罵咧咧地走進來的時候,蕭洛寒和子墨擡着看到他現在的樣子,一時忍俊不禁,全都笑趴在了桌子上。
“你們兩個臭小子,還敢給我笑。”蕭貴很生氣,這兩個臭小子,不僅不來安慰他一下,還笑成這個樣子:“有什麼好笑的,沒見過我這樣嗎?”
“的確……的確……是……沒見過!”子墨笑的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蕭貴是玉簫山莊的老管家了,平日裡都是一副認真嚴肅的模樣,所有的下人對他都是敬畏有加的,誰也沒有見過他今天這般狼狽的模樣。
只見他頭髮也散了,衣服也被人撕破了,頭上居然還插了幾片白菜葉,這樣子說有多好笑就有多好笑。
笑過以後,蕭洛寒擡起頭問蕭貴:“蕭伯,你這是去哪轉了呀,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
“你們還說呢?我今天差點就回來不來了,真不知道那羣村民是不是瘋了。”
“發生什麼事了?”
“今天我和小六去收租,路過陳家村,不知道從哪裡一下就多出了好多村民把我和小六給堵在了村口那裡,不讓我們進去,說什麼外面來的都不是好人,然後有一幫村民說着說着就按了上來,對着我和小六就是一頓拳打腳踢,這不,就弄成這樣了。”
“怎麼會這樣?”蕭洛寒和子墨都覺得好吃驚,陳家村的村民一向是以和善著稱的,怎麼今天會如此一反常態,變得這樣野蠻?
“我哪知道,咱們說咱們只是路過,要去路家莊收租,那羣瘋子偏偏不信,非說我和小六是壞人,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麼回事,記得以前可不是這樣?今天這是撞邪了?”
聽着蕭貴的敘述,子墨覺得村民們的憤怒不像是裝出來的,一定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纔會變成這樣,看看得好好的搞清楚才行,於是子墨和蕭洛寒決定親自去陳家村探查一下。
來到陳家村,蕭洛寒和子墨立即便感覺到了與以往不同氣氛,村民們很戒備的看着他們,而且眼神也和往常不一樣。
越往裡走,氣氛越來越詭異,隱隱約約還能聽見許許多多的哭聲,尋着哭聲的源頭,一路尋過去,發現有好多戶人家都掛着白布,顯然是正在辦喪事,看來這個村子一定發生過不同尋常的事,竟然一下死了這麼多人,難怪他們會對外來的人這樣的戒備。
正往前走,突然有一個白髮老人帶了很多人過來:“你們是什麼人,快走,這裡不歡迎你們。”
子墨認出了這是陳家村的村長陳世華,上前一抱拳:“陳伯,您不認識我了嗎?”
那白髮老人聽着眼前這個年輕人竟然認得自己,於是盯着子墨仔細的看了好久,終於把子墨給認了出來:“你可是子墨少爺?”
“是。”子墨的回答確定了陳世華的猜想。
“沒事了,大家先回去吧,這是子墨少爺,不是那個惡人。”
那些村民聽到村長這樣說了,便全部散了開去,該幹嘛就幹嘛去了,陳世華邀請子墨和蕭洛寒去他家坐坐,而他們剛好想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便沒有推辭。
到了陳家,子墨便開門見山的問道:“陳伯,我記得以前陳家村並不是這樣呀?怎麼現在變成了這副模樣,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陳世華嘆了一口氣說道:“也不知道咱村今年是不是犯了什麼煞,一個多月以前,村裡突然來了一個惡人,把村裡攪得是天翻地覆的,只要他看到哪家有漂亮的姑娘,就都要搶了去,供他快活快活,誰家要是不從,他便大開殺戒,村裡已經有20多戶人家都被他給殺了,所以現在大家對外面的人都很戒備,只要一看到陌生人進村便要互傳消息。”
“這還是人嗎?簡直就是禽獸不如。”蕭洛寒聽完憤憤不平的說。
“而且那惡人昨天晚上還放出話來說今天要來搶老王家的翠花,所以今天才會全村戒備。”
子墨和蕭洛寒這才知道這什麼今天早上蕭貴和小六來的時候會受到這樣的待遇,子墨把上午的事告訴陳世華,陳世華這才知道他們打錯了人。
“實在不知道是玉簫山莊的人,當時他們亮明身分的時候我們還以爲他們是在冒充玉簫山莊的人呢,子墨少爺,少莊主,實在是對不起呀。”
陳世華連陪不是,子墨連忙阻止他:“陳伯,這沒什麼的,誤會解除了就好,既然陳家村遇到了這等事,我和洛寒也不能袖手旁觀,我們就留下來,和你們一起對付那個惡賊,我們倒要看看他是怎麼個囂張法。”
“若能得兩位的相助,真是陳家村的幸事呀。”
子墨和蕭洛寒決定留下來會會那個惡賊。
到了申時,一陣狂妄的笑聲從村外傳來,村裡的人立即進了戒備狀態,因爲大家知道那惡賊來了。
蕭洛寒和子墨趕到村口看到那裡站着一個賊眉鼠眼,眼露兇光的人,一看便知不是善類。
“你們有把翠花給俺準備好嗎?”聽口音應該是濟州府一帶的人。
“惡賊,我們不會把翠花交給你的。”一村中壯漢站出來喊道。
“你們不怕死嗎?”
只見那人眯了眯那本來就不算大的眼睛,顯得他更加的猥瑣。
他的手微動,蕭洛寒便大叫一聲不好。
果然,一道寒光破空而過,直接便向那剛纔站出來叫喊的壯漢射去。
但暗器再快也快不過蕭洛寒手中的劍,只見一道寒光乍起,蕭洛寒已在半路穩穩地截下了那枚暗器。
那惡賊眼見自己失手了,惱羞成怒道:“小子,你是什麼人,竟然敢管爺的事,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我看是你活得不耐煩纔是,這件事我不僅要管,而且是管定了。”
“那你小子就是找死!”
只見那惡賊從腰間抽出一把通體透亮的軟劍,直直的便向蕭洛寒飛了過來。
蕭洛寒見他是個用劍的高手,也不敢怠慢和輕敵。
只見蕭洛寒抽出佩劍,持劍迎了上去,剎那間‘陣陣銀光起,劍劍寒意濃’。
一時間兩人戰的是不分伯仲,難解難分,在那一道道寒光的包圍下,大家也分不清誰是誰了。
不過隨着時間的推移,那惡賊很明顯的處在了下風。那惡賊心思轉的飛快,想着再這樣再鬥下去,自己必定不能取勝,他想若是能找到機會刺傷他們中的一人,那麼他們必定會慌亂,也許自己還能有逃跑的機會。
只見他驀地使出一招漫天黃沙,將地上的塵土全都捲了起來,一時間衆人置身塵土之中看不清方向。
蕭洛寒拂開眼前的塵土,看到那惡賊的劍竟直直的往與他站的最近的子墨刺去,眼看着子墨避無可避,情急之下,蕭洛寒只好把子墨給推開了,可那劍來的是如此之快,蕭洛寒無法躲避,於是那柄劍便直直的從蕭洛寒的右肩直穿過去。
那惡賊抽出佩劍,血再也止不住的從蕭洛寒身上流出,紅的那樣刺目,深深刺痛了子墨的心。
子墨沒想到那惡賊竟是這樣的卑鄙與無恥,那他還和他講什麼江湖道義,一定要用非常之道才能製得住他。
只見子墨手上寒光一閃,暗器便射向了那惡賊,那惡賊應聲而倒。
原來子墨在暗器上下了迷藥,子墨一向是不屑於使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但此人這般的可惡與卑鄙,竟使出這般下流的招數,子墨也只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眼見那惡賊倒在了地上,村民立馬便圍觀了上去。
“陳伯,這個人我就交給你了,他所中的迷藥大概能夠支持三個時辰的樣子,你們趕快帶着他上蘇州府衙,讓知府大人來還你們一個公道。”
於是陳世華招來一些村中的青壯年,綁着這惡賊一路往蘇州府衙而去。
送走陳世華後子墨馬上去看那受傷倒地的蕭洛寒:“洛寒,你怎麼樣?”
“我沒事,只是……只是血好像流的多了點。”蕭洛寒笑着回答。
“這個時候你還笑的出來!”
早有村裡的馬大夫取來了醫藥箱,子墨和馬大夫開始忙着爲蕭洛寒上藥,上好藥後又爲蕭洛寒纏上了那厚厚的崩帶,馬大夫囑咐蕭洛寒這幾日不能太過勞累,不要觸碰到傷口,一定要暗時服藥,蕭洛寒一一謹記在心。
上好藥後,子墨從陳家村借來了一輛馬車,載着受了傷的蕭洛寒一起趕回玉簫山莊。
蘇州知府依律判了那惡賊斬立決,除此大惡,蘇州百姓無不拍手稱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