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刺激的南宮琴一路策馬狂奔趕回南宮世家。
只見她用力的把馬鞭一鞭鞭地抽打在馬臀上,是那樣的用力,好像在發泄着她那滿腔的憤怒與不滿。
可是她卻忘了,馬也是有生命的,而生命本來就脆弱,終於馬不負重荷,倒了下去。
南宮琴恨恨的用腳踢着那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馬:“破馬,正用你的時候,你就這般的不爭氣,養你何用。”
看看前方,離去南宮世家的路尚遠,難道要她走着回去嗎?
南宮琴正在懊惱的時候,一陣馬蹄聲從遠處傳來。
漸漸地,那馬蹄聲越來越近,過一了會便從轉角處出來了。
只見南宮琴快步上前,飛身而上,然後一腳便將那正騎在馬上趕路的書生給踢下馬來,然後一轉身便穩穩的坐在了馬背上。
那書生跌坐在地上,眼看着自己的馬就要被人搶走了,急忙站了起來,上前拉住馬頭。
“這位姑娘,我家裡還有急事等着我回去辦,你把我的馬騎走了,我要怎麼辦?”
“我管你怎麼辦,這馬我是要定了。”
“不行,你得還我。”那書生卻不依不撓的不讓南宮琴走。
南宮琴不想與這書生太過糾纏,只見她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扔在地上。
“這銀子夠你買兩匹馬了,如果你再敢來惹本小姐不高興,當心我把你的腦袋割了當球踢。”
說完南宮琴把手裡的佩劍輕輕一推,寒光立現,那書生一看的確是個惹不起的主,只好拾起地上的那錠銀子,跑的無影無蹤了。
南宮琴看着那遠的書生輕蔑的笑笑,這就是男人?膽小鬼。
纔到南宮世家的門口,便看到南宮浩天正要出門。
“小琴,你回來了?”南宮浩天招呼南宮琴。
可南宮琴卻對南宮海浩天視而不見,連看也不看他一眼便往裡走去。
這讓南宮浩天很是無奈,事情都過去那麼多年了,她卻依舊不肯原諒他,甚至連多和他說一句話也不願意。
南宮琴並未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是直奔蘭芷小築。
一進蘭芷小築,有婢女迎了上來:“大小姐,有什麼需要嗎?”
南宮琴冷眼看着這些婢女,在她眼裡婢女都是低賤的,她們是那種有奶便是孃的,哪裡有好處就往哪裡鑽,她恨她們。
只見南宮琴一個鞭子就捲了過去,剛剛的那個婢女身上的衣服就被長鞭劃破,留下一道刺目的血痕,婢女吃痛,卻不敢叫出聲,怕會惹怒南宮琴,說不定連自己的小命也沒了。
“滾,通通都給我滾出去!”
南宮琴歇斯底里地咆哮着,婢女們一看這形勢不太對勁,全部一溜煙的跑開了,只留下南宮琴一個人站在這空蕩蕩的蘭芷小築中。
南宮琴揮舞着長鞭,發泄着自己這幾日來所有的怒氣。
爲什麼他們可以這麼的快樂?爲什麼她所做的事情都失敗了?
爲什麼?這一切都是爲了什麼?
南宮琴奔向蘭芷廳內,廳的正中央掛着一幅畫像,畫的是一位年輕的美貌婦人,只見她“肌若凝脂氣若幽蘭。嬌媚無骨入豔三分。”
畫中人便是南宮琴的親生母親,南宮浩天的第一任夫人――沈若蘭。
面對着自己母親的畫像,南宮琴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噴涌而出。
她對着沈若蘭的畫像大喊:“娘,你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爲了什麼?”
南宮琴跌坐在路了,思緒飄回到十五年前。
當年沈若蘭與南宮浩天是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結爲夫妻的,婚後兩人恩愛甚篤,情深意濃,夫妻兩育有一女,便是那南宮琴。
可惜天有不測風雲,南宮浩天一次去野外狩獵時從虎口裡救下了一名少女,而後又得知那少女在尋親途中父母雙亡,眼下無依無靠,親人又沒有着落,便將那少女帶回了南宮世家。
有一天晚上,南宮浩天宴請江湖豪傑,結果醉酒亂性,和那名少女發生了關係,南宮浩天出於後悔和自責,再加上那名少女的確有幾分姿色,便將那少女納爲了小妾。
可誰知道那少女竟有如此的本事,能讓南宮浩天從此不再踏入蘭芷小築一步,也漸漸的將沈若蘭慢慢地遺忘。
而那些下人也都是些見利忘義的主,眼看着二夫人越發的受到老爺的寵愛,而夫人這裡老爺卻是一步也不再踏入,便全跑去巴結二夫人去了,對夫人這邊那可謂是不冷不熱,有時候沈若蘭生了病,想找個人幫忙做點事,竟然一個人也找不到,那些下人都不願幫她,一個二個的全推說自己身上有許多很重要的事要做,讓沈若蘭自己去想辦法。
而南宮琴的性格也越來越孤僻,她不知道爲什麼爹再不也來看娘了,她總見到娘一個人在夜裡暗自落淚,默默地嘆氣。
而那個悲劇正是發生在十五年前那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
那天晚上,南宮琴本是想偷偷地溜出去玩,卻不料被正好經過的南宮浩天逮了一個正着,南宮浩天罰她回去面壁思過,不準出去,南宮琴想着自己的孃親整夜的傷心流淚,而自己的爹卻和那個狐狸精在那裡風流快活,於是南宮琴憤憤不平的說:“你憑什麼管我?”
“憑什麼?就憑我是你爹?”
“可是你讓娘傷心,讓娘難過,你和那個狐狸精一起快樂風流,你再也不管娘了,我討厭你。”
南宮浩天聽到南宮琴這樣沒大沒小的說話,氣極了,伸手便給了南宮琴一個耳光。
捂着那被打疼的小臉,南宮琴眼裡含着淚花,傷心的說:“你打我,你竟然打我,我恨你!”然後轉身便跑了出去。
一直在蘭芷小築等着南宮琴的沈若蘭卻一直沒有看到南宮琴回來,後來從丫鬟的口中沈若蘭得知了南宮琴和南宮浩天起了衝突之後便跑了出去,然後一直沒有回來過。
於是沈若蘭便去書房找南宮浩天,誰料這一去,便是一條不歸路。
一進書房,沈若蘭便問道:“浩天,你有看見過小琴嗎?”
南宮浩天微微一怔,怎麼這丫頭沒回去嗎?
想着剛纔南宮琴那沒大沒小的樣子,南宮浩天便把氣都撒在了沈若蘭的身上。
“你來的正好,我倒想要問問你,你是怎麼教女兒的,教出這樣一個沒大沒小的女兒出來?”
“小琴怎麼沒大沒小了?”
“她說我憑什麼管她,我是他的父親,我爲什麼不能管她,她居然還罵她的二孃是狐狸精,還說討厭我,這不是沒大沒小是什麼?”
然後南宮浩天又像想起了什麼:“若蘭,小琴說的這一切,該不會是你教的吧?”
“這些還用我教嗎?小琴那麼聰明,你以爲她看不出來嗎?其實小琴說的並沒有錯,你以前是怎麼對我說的,你說你會愛我一生一世,你會讓我永遠幸福,可是一轉眼呢?你就投入到了另一個女人的懷抱,從此對我們母女不聞不問,連下人都疏遠我們,試問,你有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嗎?你有盡到一個做丈夫的責任嗎?等你自己慢慢想明白了,再來看看到底是誰的錯。”
南宮浩天看到沈若蘭不僅不幫他,反倒說好像那全是他的不對,是他辜負了她們母女,南宮浩天一時盛怒,伸手一掌便往沈若蘭身上招呼而去,也沒有想過,沈若蘭不過是一介女流,半點武功也不會,又怎麼受的瞭如此重擊,立即噴出一大口血來。
受了掌傷的沈若蘭站立不穩,搖搖晃晃,慢慢地倒在了地上。
從來不曾想過南宮浩天會對自己下這樣重的殺手,也許從一開始她便是錯,不該嫁給他,不該愛上他,不該相信他的甜言蜜語,以至讓自己落到了今天這樣的地步,現在沈若蘭心裡只有恨,她用一種極其怨恨的眼光看着南宮浩天,彷彿在說。她就是做了鬼也不會和過他和那個狐狸精。
而就在這時,南宮琴卻突然從門後衝了出來,原來她早就偷偷的躲到了這裡,只是不想讓那些找她的人看到他,她讓他們着急,卻不料看到了這殘忍的一幕。
南宮浩天沒想到自己的一時衝動竟傷害到了自己的結髮妻子,一時間後悔和自責涌上心頭,他想上去前去查看沈若蘭的傷勢,卻被南宮琴推出門外。
“你不配和娘在一起,我恨你!”南宮琴恨恨的說,然後把書房的門關上並反鎖了。
南宮浩天嘆了口氣,無奈的走了。
南宮琴急忙跑到沈若蘭身邊:“娘……娘……你怎麼樣了?”
沈若蘭此時已經是奄奄一息,出氣多進氣少了。
只見她硬撐着最後一口氣對南宮琴交待道:“小琴……答應我,以後都不要相信任何的……任何的男人,男人只會欺騙女人,沒有……沒有一個是好東西,不要相信他們。”
南宮琴哭着說:“娘,我答應你!”
在南宮琴的應允聲中,沈若蘭閉上了雙眼。
從此南宮琴變得飛揚跋扈,她把所有的人都不看在眼裡,她認爲全世界的男人都應該臣服在她的腳下,她要把她的母親失去的東西全都補回來,她要報復全天下的男人。
可是爲什麼,她就是征服不了蕭洛寒,她不甘心,她一定要讓蕭洛寒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不相信這世界上的男人會有例外,所以蕭洛寒決不能是那個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