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府中開始了平時不常有的忙碌。
奴才們你來我往的在府中的走廊中穿梭,有的打水,有的送藥。。。
四五名大夫聚集在宰相府的一個待客的廂房中。眉頭緊鎖的小聲討論,
一名年紀七十左右,看起來十分具有權威性的老醫者在廂房的牀邊把脈,時不時屢屢鬍鬚,若有所思。少頃,便用紙筆寫下了一串藥方。恭敬的拿給守在牀邊的宰相與夫人過目。
宰相問:如何?
醫者答道:回黎大人的話,這位姑娘受了許多外傷,照理說並無大礙,老臣少頃拿一些治療的藥,每日塗抹並不需要擔心。怕只怕,姑娘在河中受涼已久,不知是否會因爲冰冷的河水刺激了內臟,使內脾受涼等。老臣已經開了這幅溫補的藥方。待姑娘醒後,一日飲三次,大約需三十日左右,便可無此憂慮與擔心。
“辛苦你了”宰相夫人溫和的笑着,對老醫者如此說
“這是老臣應盡的本分”醫者答道。
不久,廂房中以安靜許多了下來。黎宰相親自送醫者們出府。
下人們忙完了那陣子也安分了徐國,只有廚房中的幾個小廝和丫鬟們在按照大夫給的藥方配置好藥材,熬煎着那位姑娘的藥。
廂房中只剩下宰相夫人,與當時夫人嫁入宰相府中陪嫁的丫鬟。如今,二人已盡是老者。
夫人用熱毛巾小心的擦拭着姑娘受傷的臉龐,仔細的觀察着這位紅衣的姑娘
肌膚勝似白雪,嫩如初生的孩童,吹彈可破。
濃密纖長的睫毛下蓋着的一定是一雙水汪汪的眼睛。
恰到好處的鼻樑。
大約是因爲生病的緣故吧,嘴脣又些許開裂的細紋。泛着一點零星的血絲。但,依稀可見姑娘水嫩透紅的殷桃小脣。
夫人越看越入神,心想着,這是一個多麼招人疼愛的可人兒啊
想着想着,夫人牽起女子的手,握緊。
啊,比救起她時溫暖了許多,老者慈祥而又平和的笑着,纖長碧玉的手指與被這位慈祥的老者溫暖的雙手寵溺的握着。
“碧珠”夫人喚到
“在”身邊的老嬤嬤畢恭畢敬的答道
“你說,這姑娘看起來十七八歲的,估計,年齡而言,都是我的孫女兒或孫媳婦兒了”夫人的話語中有一絲外人揣摩不透的情感,或是失落,或是欣慰。
碧珠就是當年陪夫人嫁入宰相府的丫鬟,她自然是深知爲沒能爲宰相添丁的事實,但看着宰相與夫人感情的深厚,隨着時間的推移,二人依舊不淡的綿綿情意,似乎她以爲夫人已經不在意了。
碧珠回答到:“這可吃不準呢夫人。您瞧着當今聖上,也五十有餘了,但各皇子們,可都是二十出頭的風華正茂的俊男呢,這衆皇子中,總不過太子年齡最大,但也二十有四而已,呵呵,合着夫人的話茬兒,這太子,也應當三十過於了不是。。”
碧珠確實是無心此番話語的,但她看見了夫人臉上淡淡的憂傷越發的濃重。她意識到了自己方纔的失言。原來未能爲黎府添丁已是夫人心中的創傷。雖是歲月沖刷着人心,但夫人卻仍舊將此事深埋在心底,心中滿是對老爺深深地愧疚。這一層竟是侍奉幾十年的她未曾察覺的。
碧珠懊悔不已,慌忙起來。。臉尷尬的漲的通紅。慌忙的解釋到:夫。。。夫人。。。奴婢。。。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真的不是。。。。夫人。。奴婢是無心之言。
“罷了”黎夫人苦澀的微笑着,無力的擺擺手,示意碧珠沒事的,她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