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壘國的集市雖沒有東晟國的繁華,但是也十分的熱鬧,集市上叫賣的一樣很多。
“糖葫蘆,糖葫蘆……”
“燈籠,燈籠……”
“……”
顧清影走到一家賣首飾的攤位,雖然,這些首飾都不是什麼上等的材料,不過還是都很好看。
首飾老闆笑道:“姑娘要買首飾嗎?這些首飾都很適合姑娘的。”
顧清影左挑挑右挑挑,最後挑到了一支藍色珠花簪子和一支粉色繡花簪子。她一隻手拿着一支簪子,側頭輕問申屠霸:“喂!你覺得這兩支簪子哪個好看?”
申屠霸看了看,淡然:“藍的吧!”
顧清影笑着將藍色珠花簪子還給首飾老闆,笑說:“老闆,我就要這個粉色的了。”然後,指着申屠霸,對首飾老闆,道:“他付銀子。”
申屠霸付完,忙跟了上去,道:“你這個人也真是的,既然不選我給你挑的,爲什麼還來問我。”
顧清影揚起嘴角,微笑:“因爲我認爲你這個人的眼光一向不怎麼樣,所以,你好看的,就一定是不好看的。所以,我才選另一個啊!”
申屠霸先皺起眉,然後,輕挑眉梢,嘴角一勾,靠近顧清影耳邊低聲道:“是!我是眼光不怎麼樣,所以纔會喜歡上你,顧清影。”
“你這個人。”顧清影數退幾步,瞪着申屠霸,半響,轉身,繼續逛着集市。
不知不覺,顧清影和申屠霸兩人竟走到了郊外林中。“清影。”申屠霸輕輕喚道:“我們好好的談談吧!”
顧清影回首,停下了腳步,凝視着申屠霸。談談?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呢!
申屠霸走到顧清影的面前,站定:“清影,跟我回去吧!你不適合在外面。”
顧清影驀然平靜,微笑:“回去?回皇城嗎?難道皇城就適合我嗎?”一直以來,走出皇城是她所期盼的,如今好不容易纔從皇城中走出來,她是斷然不會輕易再回去的。
申屠霸定定地看着顧清影,柔聲道:“曾經,我試圖做着去愛上詩涵,可是,到最後,我發現,我,做不到。清影,跟我回去吧!我會找個合適的時間,和詩涵說清楚的。”
“和姐姐說清楚?”顧清影冷言:“怎麼和姐姐說清楚,難道告訴姐姐,你根本就不愛她,當初娶她也是迫不得已。最後,一張休書,一了了之。那麼,你讓姐姐以後怎麼做人,讓她以後,怎麼活下去呢!”
申屠霸皺起眉頭,聲音越來越淡:“我和詩涵只是名義上的夫妻,我們……我們之間一直什麼都沒做。”
顧清影悽楚一笑:“只有你們兩人知道名義又如何?別人又知道嗎?王爺,求你放過我吧!讓我走吧!”說完,便轉身,離去。
申屠霸站在原地,看着顧清影的背影,低低沉聲:“這一次,我心意已絕,不會再放你走的了。”
回到客棧,已經很晚了,寶笙見顧清影回來,忙迎了上前,笑盈盈道:“小姐回來了,吃點什麼?寶笙這就去給小姐點。”
顧清影擺擺手,淡淡道:“不用了,我今晚有些乏了,什麼都吃不下了,想休息了。你出去吧!”
寶笙走後,只剩顧清影一個人,她輕輕地拿出白天申屠霸爲她買的粉色珠花簪子,緊緊攥在手中。
突然,淚如雨下,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亦模糊了她的心。
夜色漸沉,房間裡很暗,也很靜。只能聽到顧清影無聲痛哭,亂了,亂了,一切的一切都亂了,好不容易纔下定的決心,選擇,離開。爲何,他要追來,爲何讓擾亂顧清影所有的心智。他,背信他們之間的誓言,她本該選擇恨他,毅然決然的離開他。可是,當他出現的那一剎那,心,既驚又喜。
她又看了看手中戴的顧詩涵送的玉鐲,心中默唸,這是命嗎?爲什麼兩個心愛的人不能在一起,爲什麼我要做一個有情之人,爲何我不是一個無情之人呢?
申屠霸就站在門外,他能清楚地聽見顧清影痛苦地哭泣聲,他的心也隨着顧清影哭聲,痛着。曾經,他以爲自己將來一定會是一個強者,可如今,看來,這個強者竟然連他最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算什麼強者。
他也開始恨起自己,恨自己當初就不應該爲了什麼所謂師徒之恩娶了顧詩涵,可是,現在說什麼,做什麼,都晚了。
在西山行宮的時候,當他得知顧清影離開的消息時,他像發瘋了一樣,全世界的尋找着。如今,她,就近在咫尺,可是,卻,不知,能否帶着心愛之人再次回去。
不過,他已下定決心,這一次,回去,一定要帶顧清影一起回去。